某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周圍異常的安靜,時不時的傳來叮咚的水滴聲。


    倒在地上的趙雅柔手指動了兩下,過了很久才睜開眼睛,剛一動,渾身上下都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陸風……”


    趙雅柔虛弱呼喊,聲音在空曠的洞穴裏回蕩,卻沒有傳來陸風的回應。


    這裏是什麽地方?


    勉強支撐著身軀站起來,趙雅柔發現自己處於一片流沙中。


    仰頭望去,頭上很遠的距離才有一處光亮,光亮射到所處的這裏變得非常昏暗。


    “陸風!”趙雅柔又喊了一聲。


    可是和剛才一眼,除了自己的聲音來回的回蕩,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坐在了沙丘上,趙雅柔用力的揉著臉頰,昏過去多久她不知道,但那晚上發生的事還在腦海裏回蕩,臉上泛起了自嘲的笑容。


    客觀來說,陸風殺死那些人,她的確感到害怕。


    可最後一個將他們撞到了深穀外的卻是孫雲的人,這讓她想到陸風的話。


    活著,才是關鍵。


    當一個人命都沒了,還去思考是否凶狠血腥,那本身就失去了意義。


    她不了解陸風有什麽樣的過去,但能夠鑄造陸風這種做事風格,絕不是一般的經曆。


    她害怕是因為她生活的環境,陸風讓她感到害怕,有那一麵,也有屬於他的生活環境,這根本就不矛盾。


    “你還活著嗎?”


    趙雅柔喃喃自語,她發現自己的眼眶開始濕潤,眼淚順著眼角悄然的滑落。


    那個人開槍的瞬間,陸風撒開了手,雙手緊抱著她,下墜的過程中,她清晰的感覺一次次的撞擊,更能感覺到陸風吐出的鮮血。


    “你不會死,你回答我。”這一聲趙雅柔是吼出來的。


    她哭了,大聲的哭,放肆的哭了,雙手抱住肩膀,瑟瑟的發抖。


    她害怕,害怕陸風死了,也害怕孤零零的呆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


    “拜托,還有力氣就過來幫我一把,沒死,都快被你給震死了。”斜麵,另一處沙丘堆裏傳來了陸風虛弱的聲音。


    聞聲,趙雅柔一怔,連滾帶爬的撲過去,看著大半個身軀都陷入流沙中的陸風,又忍不住噗嗤一笑。


    “大姐,能不能先將我拖出來,啊,你慢點,痛……痛痛。”


    費了很大的勁兒趙雅柔才將陸風從沙堆裏弄出來,看著渾身是傷的陸風,尤其是右邊鎖骨位置的傷口,鼻頭又微微發酸。


    “媽咪個蛋,老子從來沒有這麽背過,差點就被那孫子給弄死了,奶奶的。”陸風笑罵道。


    在斜挎包青年開槍之前陸風就做出了反應,可那麽近的距離根本無法避開。


    也幸好這一槍不是打在要害的地方,否則真的就麻煩了。


    夜晚看不下山穀到底有多深,不過以陸風對這類地形的判斷,都是呈斜坡狀的,不是直聳雲霄那種高山構造出來的山穀。


    不然根本沒有任何懸念,跳下來就是掛。


    不管幾級潛能者,無非就是打破身體極限,可終究隻是人不是神。


    也幸好判斷沒錯,與其在那種情況下腦袋上挨一槍還不如賭一把,事實證明,賭對了。


    “你還笑得出來。”


    陸風灑脫的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再說又不是一個人,說不定咱們還能來一次美麗的邂逅,到時候你愛我愛得不要不要的。”


    “你!”趙雅柔忍不住擰了一把。


    陸風快哭了,“美女,我現在是傷員,能不能有點良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誰讓你什麽時候都這麽賤,哼!”趙雅柔輕哼。


    輕笑之後,陸風支撐著身軀。


    下墜的時候保護著趙雅柔,渾身到處都是傷,最少有兩塊肋骨都錯位了,右腳小腿也錯位了。


    泥馬,這還真比和一個高手來一場生死對決還要淒慘。


    “沒想到那位殘疾人士連你也想殺,嗬嗬,真特麽狠啊。”陸風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包為數不多的煙,點上了一支。


    趙雅柔苦笑,“一個極度自卑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是一個殘廢,卻永遠告訴自己要比一個正常人更出色。”


    “離開這裏,還會回去嗎?”陸風問。


    趙雅柔搖搖頭,用力的吐了一口濁氣,“就算趙家以後不認我,我也絕不會回去,所謂的親人,我不過是交換利益的工具,可悲的工具。”


    借助著微弱的光亮,陸風看著趙雅柔的臉頰,這女人的確很可悲,比掙紮在吃上頓沒下頓的人還要可悲。


    煙被抽完,陸風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吐了一口淤血。


    “不準抽了,都什麽時候,你想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趙雅柔不高興的拿掉了陸風的煙,將剩下的煙和打火機都給搶走了。


    “喂,說得你跟我多深關係似的,別敗壞哥的名聲好不。”


    趙雅柔推攘了一把,“一邊呆著去。”


    什麽人啊這是,現在都一身傷,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這家夥還是老樣子,逮住就會就胡亂開玩笑。


    “好吧,我休息一會兒。”


    “哼!”


    嘴上這麽不滿,趙雅柔還是害怕的縮在陸風身邊,可這家夥直接就盤坐起來,閉上了眼睛。


    “喂……”


    有沒有搞錯。


    “別說話,我需要休息。”


    陸風還真沒開玩笑,內傷外傷都有,不及時調理過來會有大麻煩,老閣主交給他獨特的吐納方式其實就是一種練氣的方式。


    古代有氣功內功一說,說白了就是一種練氣方式,能夠舒緩痛苦,強身健體,但絕沒有武俠電影裏那種牛逼到滿天飛的大能。


    俗話說外練拳,內練氣,練的就是那口氣,用獨特的方式引動身體機能。


    加上有金色活性源神奇的特效,給他兩天時間就能恢複,他恢複了,才能用左臂上的血夜幫著趙雅柔治好傷。


    “喂,你是不是故意整我,陸風,你醒醒,我……我怕。”


    真要是一個人,或許在求生欲望的激發下反而不怕,多了一個人,還真的害怕。


    “準許你抱著,但咱們說好了,不準趁機吃我的豆腐。”


    “吃你個頭。”


    嘴上這麽說,趙雅柔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抱住了陸風的腰,隨著他呼吸的節奏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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