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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吉渾身浴血地站在地上,屠夫實在是搞不明白遊戲裏為什把這麽血腥的場麵做得如此逼真。


    南宮老將軍騎在自己的戰馬上,掃了一眼戰袍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的張吉,猛地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千瘡百孔的最美最強小城西麵的城牆和城門。


    趙旦也是如同張吉一般的模樣,全身上下鮮血淋漓,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負傷流的鮮血還是沾染了敵人的鮮血,被南宮老將軍如同火炬一般的眼神掃視,趙旦立即將腦袋耷拉了下來。


    南宮將軍臉上不經意地掠過一絲痛苦的表情,隨即雙眼猛地睜開,雙腿輕輕夾了一下坐騎,洪亮地吼道:“西南軍,入最美最強小城!


    副將,通知西南軍的兒郎們,窮寇莫追,趕走即回,老夫在最美最強小城仁勇軍大帳裏等候他們平安歸來!


    仁勇軍的兒郎們,頭前帶路!”


    “是!”異口同聲回答南宮老將軍的,不僅是張吉和趙旦,西南軍和仁勇軍的軍士們,不論是將軍還是普通的士兵,都吼叫起來。


    張吉和趙旦回答完南宮老將軍的話之後,立即翻身上馬,看到他們兩個的動作敏捷,屠夫也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至少表明他們兩個起碼沒有受什麽致命或者是嚴重的傷。


    屠夫恰好瞥見自己之前在戰場中搶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此刻正在城牆下晃悠,於是直接一個縱身跳到了那匹戰馬的背上。


    那匹戰馬還好,似乎是已經熟悉了屠夫的氣息,居然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揚了揚脖子,輕輕地嘶鳴了一聲。


    屠夫很滿意這匹戰馬的表現,輕輕夾了馬腹一下,準備趕到和張吉與趙旦並排,一起引領南宮老將軍進入最美最強小城。


    不過就在屠夫騎著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撲入南宮老將軍的眼簾的時候,南宮老將軍直接喊住了他:“喂,冒險者屠夫小子,引路的事情老夫的部屬們擅長得狠,就不勞你了,你小子過來,跟老夫邊走邊聊聊。”


    麵對南宮老將軍的要求,屠夫縱然是再不情願,也沒有回絕得餘地,隻得稍微控製了一下戰馬跟在了南宮老將軍戰馬後麵半個馬身的位置走。


    但是,屠夫現在騎的可是當時在最強最強小城戰鬥打得最激烈的時候從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騎士手中搶下來的高頭戰馬,足足要比南宮老將軍的戰馬高出半個腦袋。


    若是南宮老將軍騎著他自己的戰馬―追電驥,也許還能跟屠夫的高度保持一致,這會騎著一匹普通的西南軍戰馬,顯然就要比屠夫矮很多,搞得屠夫全身上下都汗流浹背,因為這麽一來搞得像是最美最強小城街道兩邊站著圍觀的軍民都是在歡迎屠夫一個人一般。


    南宮老將軍側身過來問道:“冒險者屠夫,你那身下的坐騎,就是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坐騎吧?太過分了張吉和趙旦這兩個小子,說好了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統統算作是老夫的戰利品,這會倒是先讓你小子嚐了鮮!”


    屠夫生怕南宮老將軍遷怒他兩位結拜兄長,慌忙解釋道:“南宮老將軍誤會了,晚輩胯下的戰馬是之前在最美最強小城內部混戰的時候,晚輩親手從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騎士手中搶奪下來的,暫時還沒有來得及向兩位兄長報斬獲,所以晚輩才騎著戰鬥的。”


    南宮老將軍眼睛猛地一亮,一股屠夫熟悉的眼神傳遞了過來。


    隻見南宮老將軍伸手撫摸了幾下屠夫的戰馬的皮毛,笑嘻嘻地說道:“冒險者屠夫老夫平日也待你不薄。如今老夫我看了你那坐騎,心癢難耐,你看……”


    屠夫自然知道南宮老將軍的意思,不過看了看周圍,屠夫還是恭敬地說道:“老將軍,那晚輩立即下馬給您換坐騎呢?還是等到了仁勇軍中軍指揮所之後再跟您換呢……”


    南宮老將軍顯然沒有屠夫預料中那麽墨跡不顧自己已經年過中年,時時都有顫巍巍的感覺,直接用撫摸屠夫戰馬的手搭住屠夫戰馬的馬鞍,隨即用力一撐,下一刻屠夫就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一輕。


    再恢複意識的時候,屠夫已經騎在了之前南宮老將軍騎的戰馬之上了。


    南宮老將軍相反,已經神采奕奕地騎在了屠夫之前騎的那匹身材要遠大於西南軍戰馬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之上。


    那匹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因為突然換了主人,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南宮將軍隻是輕輕地雙腳一頓,胯下躁動不安的戰馬立即人立頓了一下足,立馬變得老實起來。


    屠夫這才想起自己也換了坐騎,兩馬鐙都沒有踩,情節之下差點就摔倒了。


    隻得雙手揪緊韁繩,第一時間雙腳踩進馬鐙裏穩住自己的身形,恰在這個時候,南宮老將軍已經神采飛揚地驅馬走過屠夫的戰馬,走在了屠夫前麵。


    若不是張吉和趙旦還在前麵引路,估計按照南宮老將軍的性格,都準備直接快馬揚鞭,衝向最美最強小城內仁勇軍的中軍駐所了。


    當然了,張吉和趙旦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領著入城的西南軍,張吉和趙旦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衝到了最美最強小城東門附近的軍營。


    進入軍營之後,張吉和趙旦將南宮老將軍引到軍營大廳之後,拱手行禮道:“大帥,我與趙將軍都是血染征袍,如今戰事已了,請大帥允許我二人先換身幹淨的衣服再來向大帥匯報軍情,以免顯示對大帥的不敬。”


    南宮老將軍顯然還沒有從騎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高頭戰馬的興奮勁中緩過神來,直接大手一揮,眼睛一翻,說道:“少來這套,昔日戰鬥良久,也沒見你們兩個這許多毛病。


    別耽誤老夫的時間了,老夫的追電驥,抓緊時間給老夫牽上來還有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戰利品,一並給老夫我拿上來。”


    張吉和趙旦麵麵相覷,終究還是趙旦開口說道:“大帥,你征途疲憊剛到駐地,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喝杯熱茶,我與張大哥順便向您匯報一下最美最強小城的防務……”


    南宮老將軍不耐煩地打斷道:“仗都打完了,還匯報什麽防務?


    廢話少說,抓緊時間去看戰利品,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說完,南宮老將軍已經率先走出了最美最強小城東門附近的軍營大廳來到了軍營的院子裏。


    張吉和趙旦隻好跟著走了出來,滿臉都是苦澀,征袍上雖然往下滴血的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卻依舊在滴血不止。


    穿著這樣的征袍,也確實夠他們兩個受的了。


    但是南宮老將軍都已經放話出來了,張吉和趙旦兩個人也很無奈,隻能是跟著。


    本來屠夫在最美最強小城防守戰中也是殺得異常的艱苦,但是好在屠夫是一個冒險者玩家本身的形象又是經過偽裝的,因此雖然狼狽,但是卻不如張吉和趙旦那般的狼狽不堪。


    當張吉和趙旦還有屠夫陪著南宮老將軍來到軍營的院子裏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位會來事的仁勇軍將士,已經將南宮老將軍的坐騎追電驥牽到了院子裏麵。


    追電驥猛地看到舊主人,毫不猶豫地就掙脫牽它的軍士,快步衝到南宮老將軍跟前,低著頭用腦袋蹭南宮老將軍的胸口。


    南宮老將軍愛憐地撫摸著追電驥的鬃毛,笑道:“老夥計,將你借給冒險者屠夫,也是迫不得己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怪老夫啊。


    老夫知道以冒險者屠夫的實力,是不足以保護你的但是你自己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話說得屠夫恨不得立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合著在南宮老將軍的心目中,他能成功衝營,並不是他自身的實力如何,而是完全是借了追電驥的光,這讓屠夫本人情何以堪啊這話還是當著所有仁勇軍將士的麵說的。


    好在仁勇軍將士還沒有太大的反應,其他的人也沒有太過關注這個事情。


    因此這個事情也算是直接給揭過去了。


    南宮老將軍同自己的坐騎親昵了一會,然後拍了拍追電驥的脖子,讓追電驥自行離開,這才回過頭來,威嚴地看向四周。


    張吉跟了南宮老將軍這麽久,自然知道南宮老將軍要幹什麽,於是拍了拍手。


    仁勇軍將士自然而然地開始將繳獲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坐騎牽著從最美最強小城東門附近的軍營院子裏,一一走過。


    果然南宮老將軍看著一匹匹比普通坐騎要高出一個頭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坐騎,臉上立即如同春天到來一般,綻放出一朵朵嬌豔的花朵。


    在屠夫看來,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坐騎基本上都差不多,就算顏色各有不同,說白了也就是那麽幾種不同顏色的坐騎罷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全部看完。


    但是南宮將軍卻饒有興趣地站在中廳的走廊下麵,不嫌倦怠地看著一匹匹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的戰馬在麵前一匹匹地走過。


    良久,所有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那裏搶來的高級坐騎,都一一從南宮老將軍麵前走過,其實屠夫非常不屑於這樣的場麵,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戰馬除了偶爾有些毛色不一樣之外,其他的並沒有區別。


    換句話說,就算是張吉和趙旦耍賴,讓某些戰馬翻來覆去地走以增加數量,那是完全可以瞞得過去的。


    但是南宮將軍卻仿佛是對戰馬有深入研究一般,每間隔一段時間就對其中的部分戰馬予以點評,張吉和趙旦也是興奮不已地附和,唯有屠夫站在旁邊,如同一個傻子一般。


    花了老半天的時間,幾個人終於看完了所有的戰馬,這才重新返回到軍營正屋的大廳裏麵。


    一坐下來,南宮老將軍就開口問道:“張統領,速速將戰況給老夫道來。”


    張吉隻好斂手行禮,神色淒惶地說道:“回稟大帥,仁勇軍上下,雖然僥幸守住最美最強小城,但是付出的代價不菲


    說到這裏張吉居然哽咽得無法說出話來。


    趙旦跟在旁邊,也是神色黯然。


    屠夫作為整場戰役的親曆者,雖然仁勇軍傷亡的僅僅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原住民將士,說白了就是一段段程序但是此時此刻,卻也忍不住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南宮老將軍破例沒有著急逼問張吉和趙旦,而是靜靜地捋著胡須,等到張吉和趙旦的情緒略為平息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兩位統領,古語雲慈不掌兵非是本帥不能體恤下情,隻是逝者已逝,厚恤陣亡將士的家眷即可。”


    張吉這才擦去英雄淚,哽咽道:“多謝大帥。此戰曠時日久,我仁勇軍三千士卒,老兵陣亡者兩千,餘者無一不被傷。


    目下仁勇軍士卒雖然有兩千餘人,但其中大半都是此戰之中從最美最強小城城防軍或原住民中臨時征募而來。”


    南宮老將軍捋了捋胡須,點點頭,說道:“爾仁勇軍本來就是最美最強小城子弟兵兵從此城中來,亦是得其所在。”


    趙旦苦笑道:“大帥,新兵欠缺操練,曆戰又少,倘若仁勇軍要恢複昔日戰力,恐怕沒有大半年時間做不到。”


    南宮老將軍眉頭一掃,不屑地說道:“黃口小兒,信口雌黃!想爾等仁勇軍昔日初創,不也是在戰中臨時成軍,最終也成為了我西南軍中精銳中的精銳別傷了新軍之心。”


    趙旦被南宮老將軍罵得麵紅耳赤,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張吉繼續說道:“回稟大帥,此戰損失我仁勇軍戰馬一百七十八匹,繳獲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坐騎六百七十八匹”


    南宮老將軍直接揮手打斷張吉的話,說道:“所繳獲的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坐騎全部上繳西南軍,西南軍其他部隊戰前借給你們的戰馬不用還了。


    三千戰馬換七百不到的戰馬你們仁勇軍也不虧。”


    實際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仁勇軍到底虧不虧,三千匹普通戰馬,換六百七十八匹高級坐騎,絕對是虧本的買賣。


    隻不過,六百七十八匹高級戰馬,也不可能給仁勇軍全員換坐騎,留著也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如果西南軍其他各部借給仁勇軍的三千戰馬不用還了,那麽張吉和趙旦稍微有點心機的話,就足夠將仁勇軍的規模擴充一倍。


    就算編製沒有這麽大,組建一支全員的預備隊也是足夠的。


    所以,張吉和趙旦麵對如此不平等的交易,也隻是喜形於色地對南宮老將軍道謝不已。


    倒是南宮老將軍拿了這六百七十八匹高級戰馬之後,就算不能組建一支六百人的超級別動小分隊,也足以在西南軍內部組建一支高標準的儀仗隊,算是一個雙贏的選擇吧。


    但是屠夫卻不這麽看,因為說白了,為了贏得這麽一點點戰果,仁勇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屠夫是看在眼裏的。


    因此,屠夫咳嗽了一聲,不服氣地對南宮老將軍說道:“南宮老將軍,請恕晚輩不恭。


    仁勇軍上下用命,鮮血染袍,方取得這麽小小的戰果,南宮老將軍怎麽可以說拿走就拿走,毫不體恤仁勇軍將士的”


    南宮老將軍不耐煩地打斷道:“冒險者屠夫,你休得多言!難不成在你看來,仁勇軍上下固守孤城而不失不算戰功麽?


    老夫取走西方陣營皇室近衛軍戰馬,既是對仁勇軍上下負責,亦是對整個西南軍負責,豈容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質疑?


    大戰剛啟序幕,不知何時方休,老夫哪有那麽多時間給仁勇軍去慢慢訓練士卒,重拾戰力。


    三千軍馬,足以讓張統領和趙副統領速召舊部,重整旗鼓,以我西南軍精銳之中的精銳的身份,再赴征途,建功立業。


    也罷,既然你一個冒險者為老夫的仁勇軍說項,那老夫也不能當眾撥了你這個人情,這樣吧,老夫再配仁勇軍甲胄千副,以資仁勇軍重建。”


    張吉和趙旦各自拉了一把屠夫,雙雙跪在地上叩謝了南宮老將軍。


    恰在這時,有西南軍信使衝進大廳,衝南宮老將軍行軍禮,高聲問道:“稟大帥,西南軍主力已經全員聚集城下,未得大帥將令,不敢入城!”


    南宮老將軍大手一揮,站起身來說道:“傳令下去:各部統領約束士卒,分批入城休整。


    西南軍各部最美最強小城休整一日,然後再戰。


    仁勇軍休整七日,休整完畢重複帳前聽調。


    張統領、趙副統領,速速回府更衣,今晚老夫攜西南軍各部正副統領要到二位府上叨嘮一頓。


    傳令兵:傳令各部正副統領,日暮時刻,於張統領府上赴宴。


    冒險者屠夫副城主,請帶著本帥視察最美最強小城民情。


    所有的人隻能按照南宮老將軍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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