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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黑暗之心


    楊軍飛奔衝到審訊室的門口,憤怒之下,衝到門口的楊軍速度絲毫未減,一發炮彈一般衝進了審訊室裏,審訊室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他身體衝得粉碎,四濺著激射向門內。


    整個審訊室裏頓時慘呼聲四起,十幾個持槍的警察被破碎的門板木刺射得死得死、傷得傷,楊軍衝進門內後,狂風一般的速度驟然停了下來,從極速到極靜,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感覺。


    審訊室內已經躺倒了一地的人,除了楊軍,再沒有一個站著的人。


    章鐵早已經倒在血泊裏,胸口、頭上、腿上、手臂上,一眼望去盡是被子彈打出來的血窟窿,死狀極慘,讓楊軍更加心慟的是章鐵的眼睛還不甘地睜著。


    他是因為沒有救到我而不甘嗎?


    楊軍眼眶裏兩顆豆大的淚珠撲簌一下滾了出來。


    楊軍眼眶裏滾出兩顆眼淚的那一刻,倒在審訊室地上還沒有死去的七個警察接二連三地舉起手裏的手槍向楊軍開槍了。


    “砰砰砰……”


    一顆顆銅黃色的尖頭子彈向楊軍射來,楊軍今天手臂和小腿上可沒有綁著鋼板製作的護臂和護腿。


    麵對十幾顆尖頭子彈先後向自己射來,幾米的距離內,楊軍已經來不及躲避,怎麽辦?“啊啊啊!!!”


    楊軍驀然神色猙獰地大喝一聲,全身的肌肉、皮膚下的血管隨著他這一聲狂吼全部壘了起來,皮膚繃緊欲裂,皮膚下的血管暴起猶如一條一條毒蛇纏繞在他的身上,一塊塊的肌肉驀然繃緊如鐵。


    下一刻,一顆顆銅黃色的尖頭子彈噗噗地射在楊軍身上,一顆子彈一顆血花,隻有射在楊軍咽喉和臉上的三顆子彈一碰到楊軍的皮膚就掉了下去。


    一瞬間,楊軍胸口和小腹部位血花朵朵綻放,但也隻有這一瞬間,但楊軍胸腹部位爆起十餘朵血花的時候,楊軍已經衝到那七個還沒有死去的警察麵前,連跺七腳,每一腳都跺出一朵血花和碎肉夾雜在一起的血漿、肉糜,那還活著的七個警察,有的腦袋被跺爆了,有的胸口被跺出了一個腳印形狀的大洞,但楊軍的第七腳跺下的時候,審訊室裏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靜,槍聲沒了,子彈射在楊軍胸腹部位發出的噗噗入肉聲也沒了。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麽聲音,那就是鮮血嘀嗒的落地聲了。


    一滴滴鮮血從楊軍胸腹部位受傷的地方往下嘀嗒,一滴一滴……


    看著滿地的死屍和一地的血泊,楊軍臉上的狂怒之色終於漸漸褪去,眼裏的紅光也緩緩斂進眼底。


    又殺警了……


    不過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了,楊軍心裏已經沒有什麽負擔,把右腳從第七個警察胸口拔出,然後,楊軍咬著牙,用雙手一把撕開自己的胸口衣襟,露出胸腹部位的皮膚,衣襟被撕開後,楊軍看見十幾顆子彈就鑲嵌在他胸口和腹部的肌肉裏,差不多兩厘米長的尖頭子彈都隻射進去了一小半,十幾顆子彈都被他剛才使勁繃緊的肌肉夾住了。


    也幸虧這些子彈都是威力不大的手槍射出來的,如果換作步槍之類的大威力槍支射出的,以楊軍目前的肌肉強度根本就擋不住。


    其實肌肉就像鐵塊,古代的鐵匠製造鋼鐵的方法就是千錘百煉,把普通的鐵塊燒紅了,然後反複敲打,捶打上千遍萬遍之後,會剔除掉普通鐵塊裏的雜質,使凡鐵變成堅硬遠遠勝過凡鐵的鋼鐵,那種鋼鐵在古代叫作“镔鐵”。


    而練武人的外家橫練功夫,比如金鍾罩、鐵布衫,又或是十三太保橫練之類,它們的原理就是像鐵匠打鐵一樣,將自己身上的肌肉千錘百煉,使得肌肉越來越強韌,肌肉的密度越來越大,所謂的不滅金身,就是把這類的橫練功夫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肌肉的密度和強度硬如金鋼。


    隻是很遺憾,楊軍沒有專門練過這類的橫練功夫,所以他目前的武功雖然出神入化了,但肌肉的強度和韌度還是差了不少,連手槍的子彈都還不能完全防禦。


    “哈!”


    突然一聲大喝,全身的肌肉由放鬆突然變得繃緊,剛才還嵌在楊軍胸腹部肌肉裏的十幾顆子彈卟卟地被擠射了出來,金燦燦的子彈當當當地掉落在滿是鮮血的地板磚上。


    楊軍又看了一眼胸腹部位的十幾處血洞,楊軍知道這些血洞看上去雖然嚇人,但隻傷了他的肌肉,並沒有大礙,所以,隻看了一眼,楊軍就不再管它們,眼神哀傷地望著地上的章鐵屍體,緩緩彎腰下來把他的屍體抱在懷裏,然後一轉身,大步從審訊室裏出來,接著再次以狂風般的速度衝出了警局,迅速在黑夜的街道上遠去了。


    二十幾分鍾後,身穿寬大黑色風衣,蒙著麵的楊軍抱著章鐵滿是槍眼的屍體出現在市區郊外的一片荒山野嶺裏。


    這裏的荒山都不甚高聳,但高的也有三四十米高,一座山連著一座山,黑夜中,楊軍放眼望去,山上都是黑乎乎的高矮樹木,到了這荒山野嶺,楊軍的速度終於放慢了下來,情緒低落地抱著章鐵的屍體一步一步往前走,最後在一座高二三十米的小山山腳下停了下來。


    大約一個小時後,這座小山的山腳下多了一座由碎石堆積而成的墳塋,章鐵就躺在裏麵,這座墳塋的每一塊山石都是楊軍一塊一塊親手堆積的。


    墳塋堆好後,楊軍沒有給章鐵豎墓碑,隻是章鐵頭擺放的方向放置了一塊四五百斤的大石。


    站在這塊大石麵前,一身鮮血加汗水和灰塵的楊軍低下頭,緩緩道:“章鐵,你為我而死,我隻能為你做這麽多了,你放心,你妹妹我會好好照顧,這一生,我不會讓她過得比我差!”


    說完這些,楊軍最後給章鐵彎腰鞠了一躬,然後大步離開。


    離開這裏後,楊軍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尋了一個野外的小溪,把身上的黑色風衣,和蒙在臉上的紫色內衣都解脫了下來,然後脫光全身的衣服,就著冰涼的小溪水把身上的鮮血全部洗去了。


    洗完身上,又把除風衣和那件紫色內衣以外的衣服全部洗幹淨了,洗幹淨後,用力把衣服上的水擰了擰,等穿上身上的時候,這些衣服已經不是濕漉漉的了,隻是很潮而已,在這樣的夜晚,不注意的人就算站在楊軍對麵,也看不出楊軍身上的衣服是濕的。


    做好這一切,楊軍把那件黑色風衣和紫色內衣全部用小溪邊的石頭埋在了溪水的底部,完了才開始往回走。


    沒走多遠,楊軍胸腹部位的傷口就又開始出血了。


    可能是剛才楊軍已經用溪水把傷口處洗得發白了,所以這次血出的倒是不很多,也因此,楊軍並沒有停下腳步處理傷口。


    等楊軍走回住處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放亮了,天亮了就是新的一天的了。


    楊軍沒有從大門進入屋裏,而是繞到後院,然後推開他出去時沒有關緊的後門進入房子的客廳。


    楊軍剛走進去,就看見他以為正在熟睡的關瀾一骨碌從沙發“床”上爬坐了起來。


    “阿軍,你回來啦?”剛爬坐起來的關瀾開心地跟楊軍打了個招呼,招呼的話剛出口,她就看見了楊軍身上的異樣,天色已經微明了,她一眼就看見楊軍胸口和腹部這兩個部位的衣服上多了十幾個花生粒大小的破洞,有幾個破洞處還帶著殷紅的血跡。


    “阿、阿軍,你、你怎麽了?”


    關瀾指著楊軍衣服上的那些破洞吃驚地問。


    “啊?沒事!沒事。”


    楊軍沒有想到他剛進屋,關瀾就看見他了,所以麵對關瀾突然問出的問題,因為一時心裏沒有準備而遲疑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說沒事,想打消關瀾的擔心。可是關瀾已經擔心了,哪裏有這麽容易被打消的?


    楊軍說沒事的時候,關瀾就已經急急忙忙地從沙發“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就幾步快走到楊軍麵前,仔細打量楊軍衣服上的那些破洞,並突然伸手揭開了楊軍的衣服下擺,因為突然,楊軍想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關瀾已經看見他腹部上的幾個血洞,指頭大的。


    “啊……怎麽……怎麽搞的?怎麽傷成這樣了?”


    關瀾的手和嘴唇都顫抖了起來,一臉的心痛。


    “呃,嗬,沒、沒事!真的沒事。”


    楊軍勉強掩飾著,強行把關瀾的手拿開了,讓衣服的下擺重新把他的腹部遮掩了起來。


    “阿軍,你昨晚到底做什麽去了?怎麽把身上弄了這麽多嚇人的傷口啊?啊?阿軍,你可別騙我啊!我是你的女朋友啊!你到底瞞著我在外麵做什麽了?啊?”


    關瀾泫然欲泣。


    楊軍無奈地苦笑一下,豎起手指在唇前,輕聲道:“噓,小聲點,別驚醒了方平和吳明鏡,你快去從房裏拿幾瓶雲南白藥來,還有紗布和創口貼!好嗎?”


    “哦,我這就去拿!”


    關瀾心痛地看了楊軍胸腹部衣服上那些破洞一眼,聽楊軍的話放低了聲音,答應一聲就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


    楊軍是練武人,練拳的時候難免會碰破了皮或者傷到哪裏,所以家裏一直常備了一些傷藥和藥酒、創口貼之類的東西。


    關瀾進去臥室後,臥室裏很快傳出吳明鏡和關瀾的說話聲,楊軍在客廳裏聽到吳明鏡問關瀾一大早拿雲南白藥和創口貼這些東西做什麽,然後關瀾慌亂地解釋,等關瀾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一身粉紅色睡衣的吳明鏡也跟了出來。


    吳明鏡一出來,也像剛才關瀾那樣,一眼就看到了楊軍身上上衣上那十幾個帶著血跡的破洞,當下吳明鏡也是大吃一驚。她剛要開口問,楊軍已經無奈地苦笑著在唇前豎起手指,示意她噤聲,然後無奈地笑著招了招手,和她們二人一起進了臥室。


    “楊軍,你到底怎麽了?瀾瀾剛才找雲南白藥和創口貼、紗布這些東西是給你用的嗎?”


    吳明鏡一邊問一邊狐疑地往楊軍身上的十幾個破洞看,上上下下地指著楊軍身上的那些帶血的破洞問:“楊軍,你這些地方都受傷了嗎?”


    “嗯。”


    楊軍輕嗯一聲,當著吳明鏡和關瀾的麵脫下了上身的衣服。


    “啊?”


    “啊?這……”


    看見楊軍胸腹部位那麽多血窟窿,關瀾和吳明鏡一齊驚呼出聲,本已有點心理準備的關瀾也是一樣的震驚。


    震驚過後,關瀾和吳明鏡眼裏都泛起了淚光。


    楊軍淡淡地笑笑,仿若無事地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瀾瀾,把藥和紗布這些東西給我!”


    楊軍一邊拿起書桌上的卷紙輕輕地擦著血洞周圍的血跡,一邊對關瀾說。


    “哦哦。”


    關瀾失神地答應著,慌慌亂亂地把楊軍要的雲南白藥和紗布、創口貼都放到楊軍手邊的書桌上。


    “我、我來給你擦吧?”


    吳明鏡眼眶裏淚水直打轉,緊緊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心痛地哭出聲來,兩手微微顫抖著在楊軍膝前蹲了下來,並出聲讓楊軍把手裏的卷紙交給她。


    楊軍抬眼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就把手裏的卷紙放在了她的手裏。


    接過卷紙的吳明鏡勉強擠了個笑臉給楊軍,然後撕下一塊卷紙開始小心地給楊軍擦去那十幾個血洞周圍的血跡。


    “十四個……”


    默默地擦拭了幾下,吳明鏡輕聲說出了血洞的數量,說出“十四個”的時候,她眼眶裏一直在打轉的淚水突然滾出了眼眶,在她臉上形成兩道長長的淚痕。


    關瀾見吳明鏡接過楊軍手裏的卷紙在給楊軍擦去血洞周圍的血跡,眼睛四處張望了兩眼,突然注意到她剛才放在書桌上的藥品和紗布、創口貼,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關瀾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拿過一瓶雲南白藥就開啟了瓶蓋,然後小心地倒出瓶裏的藥珠放進楊軍身上的一個血洞裏,藥珠放好後,又開始小心地往血洞裏倒藥粉。


    楊軍見她倆做的認真,便把椅子的靠背放低了些,然後仰麵躺在椅子上,任吳明鏡和關瀾一起給他處理傷口。


    大約四五十分鍾後,關瀾還有些不放心地說:“好、好了!”


    吳明鏡接著話頭也說:“楊軍,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說可以起來了的同時,吳明鏡的手已經伸過去扶楊軍了,關瀾見了,也趕緊伸出手扶楊軍的另一支手臂。


    楊軍坐起上身後,看了看已經包紮好的十幾處傷口,滿意地點點頭,對吳明鏡和關瀾謝道:“謝謝你們。”


    “跟我們還客氣啥!”


    關瀾輕輕地打了一下楊軍的手臂。


    吳明鏡也道:“是啊!不過,楊軍,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這些傷是怎麽來的呢?怎麽你出去了半個晚上就弄了這麽一身傷回來?這些傷的樣子很像電視上的槍傷啊!你這些不會真是槍傷吧?”


    “怎麽會?不可能的!如果是槍傷,怎麽可能隻傷得這麽淺?”


    楊軍還沒有回答,關瀾就給吳明鏡否定了。


    “也對啊……”


    吳明鏡張了張嘴,同意了關瀾的說法。


    楊軍臉上的淡淡笑容漸漸收斂了,輕歎一聲說:“章鐵已經死了。”


    “什麽?”


    關瀾和吳明鏡都一臉的震驚。


    “什麽時候的事?”


    關瀾震驚過後問。


    吳明鏡反應過來後也問道:“楊軍,你身上的這些傷和章鐵的死有關係嗎?”


    “是啊!有關係嗎?有沒有啊?阿軍?”


    關瀾聽了吳明鏡的問題,也急聲問。


    楊軍麵沉如水地從椅子上起身,默默地走到衣櫥那裏,打開衣櫥,從衣櫥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往身上穿。


    楊軍在穿衣服的時候,性子急的關瀾和吳明鏡都忍不住連聲追問楊軍章鐵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身上的傷和章鐵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有!”


    給赤果的上身穿上一件襯衫後,楊軍終於回答了,一開口就承認了有。


    一聽到這個字,剛才還在連聲向楊軍追問的關瀾和吳明鏡都無言了。


    在她們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楊軍黯然地繼續說:“章鐵無意間得知我被警察抓進警局三天了,昨夜他一個人去警局救我,結果被警局裏的十幾個警察拿槍射殺了。”


    頓了一下,楊軍又繼續:“我身上這些傷,確實都是槍射出來的,我追到警局的時候,章鐵已經死了,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的內心不允許他死後的屍體還留在警局裏,所以我出手了!還好,受了一點傷後,我把他的屍體搶出來了。”


    關瀾和吳明鏡呆呆地望著一臉平靜的楊軍,好一會兒後,關瀾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低聲問:“阿、阿軍,你身上那些真是槍傷?子彈都射不死你?”


    吳明鏡也回過了神,也問:“楊軍,上次的劫獄事件……是不是你做的?”


    關瀾和吳明鏡都瞪大著眼睛看著楊軍,等著楊軍回答。


    楊軍緩緩地點頭。


    “是我!”


    關瀾踉蹌著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有些失神地說:“這麽說來,前幾天警察把你抓進警局,並沒有冤枉你?”


    吳明鏡用芊芊玉手拍了拍太陽穴,虛弱的說:“我有些暈,讓我坐坐!”


    說著,她也後退了兩步,和關瀾並排坐在床沿上。


    “阿軍,你怎麽敢劫獄呢?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如果被警察查出來了,你會被槍斃的!最輕也會是無期。你、你不明白的嗎?你怎麽能劫獄,還殺警察呢?”


    楊軍淡淡一笑,在床頭處坐下,背靠在床頭,蕭索地望著窗外隨風輕輕擺動的鐵梨樹道:“我知道,都知道!但我做不到看著章含韻那麽傷心而束手旁觀,何況,法律體現的是統治階級的意誌,而我,是被統治階級……”


    說到這裏,楊軍把目光轉過來平靜地對視著關瀾的眼睛,繼續道:“作為被統治階級,我認為我應該維護的是我自己和身邊人的利益,而不是統治階級的利益。尤其是在我有能力的時候,我做不到看著法律嚴懲我想要幫助的人。”


    “你、你的思想好反動!”


    關瀾無力地批判。


    “我知道。”


    楊軍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微微笑了一下,說:“但反動又怎麽樣?難道看著章鐵被槍決?看著章含韻失去哥哥後痛不欲生?如果真要這樣,那我還練武做什麽?僅僅隻是鍛煉身體嗎?”


    “但章鐵還是死了!”


    吳明鏡突然口出這句話,楊軍眼神一滯,臉上的淡笑僵硬了一下。


    “對啊!你又劫獄又殺警察的,最後章鐵還是死了,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沒有改變結果!被法院判處死刑的章鐵依然還是死了!而你,劫獄、殺警,已經是國家的重犯!隨時都可能被警察抓進監獄的。”


    關瀾看著楊軍的眼裏已經全是擔心和埋怨。


    “是啊!結果沒有改變。”


    楊軍黯然過後,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背對著關瀾和吳明鏡道:“但我心安多了,因為我能做到的都已經做了,我心已無愧。”


    “無愧?你怎麽會無愧呢?你殺死了那麽多警察!你怎麽能不慚愧呢?”


    關瀾有些憤怒地一挺身站起身來,嘴裏指責著楊軍,腳下幾步快步走到楊軍身後,兩隻小拳頭使勁地捶打楊軍的後背,一邊捶打一邊淚流滿麵地埋怨:“死楊軍、壞楊軍!你這個混蛋!你怎麽能去劫監獄呢?你以為現在還是古代,有武功就可以劫獄、劫法場的嗎?你要是真被警察抓進去了,要是被被死刑或者無期的時候,我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混蛋……”


    楊軍任關瀾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後背,沒有反抗,沒有躲閃,沒有防禦,也沒有反駁,因為楊軍從關瀾的語氣裏聽出關瀾並不是真的指責他犯罪了,她這麽多的指責和埋怨,是出於擔心他,她擔心他被警察抓進去了,擔心他被判槍決,或者無期。


    吳明鏡在關瀾捶打楊軍後背的時候默默地走到關瀾身邊,默默地伸出手抓住了關瀾的手,輕聲勸道:“瀾瀾,別打了!楊軍身上有傷。還有,你聲音小一點!別讓別人把你的話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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