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小刀的瘋狂崇拜和言重鄙視中,我開始了此後對我遊戲生涯極其關鍵的兩項嚐試:分心數用和“追雞靴”是怎麽融合的。


    “日月同心”前心法層次的身心狀態居然有療傷效果,這讓我意外,也讓我意識到自己揀到寶了,如果能夠一心二用,在戰鬥的同時維持住這種狀態而不影響戰鬥的質量,那我低弱的生命就可以獲得彌補,甚至在連續承受非致命打擊上占據優勢。而“追雞靴”尚未完成的融合和我這小腳的形成,都促使我不得不對“無限”裏裝備的“融合”屬性作深入探索。


    兩個多小時之後,我成功地把進入“日月同心”前心法狀態的時間穩定在了三秒,並成功地保證了維持這種狀態的同時,高效率地分心做其他事,如果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無法在這種狀態中發揮出最大的屬性值,比如10點力量,我隻能最多發揮出9點,23點智慧,我隻能最多發揮出22點對應的精神力攻擊。


    這項試驗還取得了其他收獲:其一是“驟轉二”的技能熟練度上升到基礎15%,其二是我根據現實中的刀法、棍法、劍法的一些劈、挑、提、點、刺、掃、頓、顫等基礎的簡單招式整理出了一套桃木棍的基本舞動動作。


    我的第二項試驗則成效基本上沒有,“追雞靴”的融合程度在我下線時達到了67%,但除此之外,卻再無發現。


    這個過程中,刀小刀大部分時間都去“自助成長區”練級,偶爾回到“護理成長區”恢複屬性值。我的嚐試就是在“護理成長區”進行的,刀小刀回來時,一邊看著我的小腳笑意盈盈,一邊給我說她練級的事。這丫頭純粹是玩,根本不在乎升級的事,短短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居然生活區、考驗區、戰鬥區都轉了一圈。在生活區幫助一個老大媽賣出了一個上午都沒有賣出的豆腐,得到了老大媽表示感謝的豆腐湯,按照指點澆在草根部位,結果一下子升了一級。豆腐湯用來澆草,刀小刀說的時候笑得打跌。在考驗區,刀小刀被狂風暴雨加冰雹轟炸了個半死,逃回“護理成長區”後發現不但沒有獲得經驗,還被判為“經受不住考驗”,被扣了50點經驗,從四級又退回了三級。恢複屬性後,這丫頭不服氣地再次選擇了考驗區,之後近一個小時過去了,直到我下線,仍沒回來。


    下線時,想了想,力量和體力加少了沒作用,加多了又不夠,於是我幹脆按照每級敏捷3點、智慧2點的比例把升這四級獲得的點數加了,至於剩下的4點,則按計劃留了下來,暫時不作分配。這樣,我的力量和體力都是10點,敏捷則高達較恐怖的32-35,智慧31則算是個高值。


    退出遊戲維生倉。這時候,現實時間距離中午12點不到20分鍾。該吃中飯了。


    進餐的時候,何伯憐惜的勸我:“少爺,玩玩遊戲輕鬆一下對你們年輕人自然有好處,但是這次你已經一夜沒睡了,吃完飯去花園裏走走,然後休息吧。”


    我淡淡應道:“沒事的,我有分寸……”


    門鈴響了起來。我停住話頭,看向對麵牆壁上的等離子屏幕。屏幕中是一個中等身材、麵容平和普通的中年男人,中年氣息透著幾分生澀,顯示他跨入中年期恐怕還不到10年。


    隨著基因技術的進步和古武術的複興,今天這個時代,人類的壽命已經延長到了平均一百二十歲左右,生理的衰老也被大幅度延緩,今天的人類和二十一世紀初的人類相比,二十歲以前,差別不大,二十歲之後,差別越來越明顯。今天的二十歲到六十歲,大概隻相當於二十一世紀初人類的二十歲到二十五歲,這四十年被稱為青年時代。接下來六十歲到七十歲,人類經曆第一個衰老期,在十年內完成青年到中年的衰老曆程,此後,生理衰老穩定下來,一直到一百歲。七十歲到一百歲這三十年,是當今人類的中年時代。百歲之後,開始第二次衰老曆程,完成中年到老年的衰老。


    所以,在今天,要想準確區別出一個青年人和一個中年人的年齡,是很困難的。但是,卻可以根據這個人生理上的生澀或成熟氣息來大致作個判斷,這種氣息基本上是無法偽裝的。


    現在,按響我別墅門鈴的中年人,中年氣息就透著股生澀味道。何伯也屬中年範疇,不過至少比屏幕上這人大了十歲。


    我的寓所是一幢小型別墅,從屬於一片中型別墅區,保安問題統一由別墅區保安隊伍負責,大的清理工作,則由配套的機械設備負責。作為管家的何伯,每天除了修剪花園裏的花草之外,沒其他事可做。除了附近的一個本地人張媽作為鍾點工按時替我收拾屋子和準備飯菜外,別墅裏幾乎沒有第四個人踏足過,我這兩年的投資和生意,除了偶爾直接去公司外,都是通過視頻電話來進行管理的,我的住所,知道的人絕對遠遠數不完十個手指。


    所以,看到屏幕投影的這個拜訪者,我不由微微錯愕了一下。


    不過,也就微微錯愕了一下而已,接下來,我移開目光,繼續用餐,何伯則放下飯碗,走到屏幕前麵一米處的白色光圈中,這樣,何伯處於光圈中的上半身就出現在那中年人身前一米處。


    那人用平和的聲音對何伯的半身虛影禮貌而簡單的表達了他的拜訪願望,解說了希望拜訪我的原因。這人是離我不遠處那幢閑置了兩個多月的別墅的新的主人,因為和我的別墅共用一個小湖、共用一條車道,所以前來拜訪,算是知會一聲。


    這不過是這種情形下的例行規矩而已,象我和他這種兩幢別墅有共用設施的情形,慣例是後來者向先到者主動知會,不過一般發個電子影像知會就可以了,這人親自登門,就顯得禮重了,按照他的說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以後來往朋友、客人比較多,可能會給我帶來不便。


    我在何伯身後道:“何伯,按照老規矩處理吧。”我說的話,那人並不能聽到,他隻能聽到何伯的聲音。


    所謂老規矩,就是若非必要,一律不接見訪客。我現在的形象就是這個年代不算多但也不少的避世厭世的貴族青年之一,這類人表麵看來年少孤僻、有點小錢、開了個投資公司做些投機生意、喜歡安靜、討厭被打擾、居所有且隻有一個穩重而年長的傭人操持家務。


    社會問題永遠是每個時代揮之不去的東西。今天這個時代,人們壽命延長了,青春更是擴展了幾倍,科技與古武同時興盛、相輔相成,這一切固然讓人欣慰,但是伴隨而來的社會問題也是嚴重的,比如我扮演的這類形象就代表著一種社會現象。


    這個突然出現的拜訪者在何伯婉轉表示一定代為向主人轉達拜訪者修好的善意之後,就識趣地告退了。隨著他走到門前三米範圍外,屏幕消失了,籠罩著何伯上半身的光圈也消失了。


    何伯坐回桌邊,拿起碗筷,問道:“少爺看出他的來曆了嗎?”


    我搖搖頭,“這人不僅僅是拜訪我那麽簡單。但是也不象是發現了你我身份的樣子。”


    何伯微微眯起眼睛,“少爺觀察得不錯。這人的來曆,少爺如果注意一下他說話時的神態,就不難猜出了。”


    我心中一動,“‘和平會’?平和有禮、溫文儒雅、十麵埋伏、刀出八方的‘和平會’?”


    何伯點點頭,仍眯著眼,“不錯。這人大概是‘和平會’內圍的成員,不過地位應該不算高。奇怪了,這片區域少爺和我都細細勘查過,過去也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和平會怎麽會突然派人駐守呢,而且駐守的人員居然是內圍成員?”


    我微微皺眉,“會不會象你我一樣,隻是看中這裏不惹人注意的環境特點,不過是單純的居住而已?”


    何伯搖搖頭,“但願如此。不過,即使他們真有什麽目的,也應該和我們沒有關係,倒是確實不必過分擔心的,不過,必要的監視還是要的。”


    “那就勞煩何伯今晚走一趟了。如果真是‘和平會’的人,那麽今晚他就是你的帶路人了。”


    我這樣說,是因為“和平會”的人無論我和何伯是否是他們的目標,他們也要來探查一次,這樣何伯就可以在他回去時跟蹤而去了。這種探察,其實不僅是“和平會”的規矩,道上人誰不是如此,隻不過各自方式有所區別而已,“和平會”的“平和有禮、溫文儒雅”八個字就是形容其會內人員辦事的風格的,但是這自然隻是表象,“十麵埋伏”就隱藏在這種風格裏,埋伏一旦發作,那麽針對目標的行動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刀出八方”意思就是身處局中的人享受到的不是一個方向的刀鋒,而是四麵八方。


    “好的。不過如果我被發現了,這片區域恐怕就會立刻受到‘和平會’的極大關注,那樣對少爺避開道上人的目的恐怕非常不利。”


    我沉默片刻,咽下最後一口飯菜,放下碗,淡淡道,“以‘影殺’潛蹤匿跡的手段,如果連一次反跟蹤反探察都被發現了,那麽今晚你我的偽裝,還能逃過對方的法眼麽?不過,”


    我微微一頓,道,“別墅裏的這些小玩意,外圍的那些還算正常,內圍的如果被發現,就不大象我這種身份能夠做出的保安措施了。所以,今晚恐怕還得麻煩何伯表現出小半實力,畢竟,身邊有一個實力不俗的管家,頂多也就讓人懷疑我可能出自某個有點勢力的家族而已,不會引起懷疑,這樣,內圍機關如果被發現一兩道,也就能夠勉強解釋過去。”


    微微歎了口氣,“雖然這樣可能會招來他們的例行監視,不過,也隻有如此了。”


    別墅裏有我親自布置的三百餘道機關,其中十八道屬於開啟狀態,其他的我也可以保證我無論身在別墅何處,至少可以瞬間啟動不下三道。這些機關自然是極其隱秘的,不過內圍機關的精妙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目前身份所能匹配的,既然藏不住,那麽就不如大方的表現出冰山一角,這樣反而更能打消別人的懷疑。畢竟,現在不少世家、家族也有子弟象我這樣過日子的,這類子弟不求上進、厭世消極,已經讓自己的家族徹底失望,這類家族對這類子弟,通常是派出一個信得過的、這個子弟親信的老家人,跟隨這個子弟找個地方避世隱居下來。


    當然,如此一來,我相比其他鄰居,恐怕就會受到來自“和平會”的新鄰居更多的關照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世事畢竟從來難以兩全其美。


    何伯外號“影殺”,像個殺手綽號,然而真實身份卻是獨行大盜,隻是下手狠毒,惹到他的人通常都難逃斃命下場,所以才得到這個綽號。


    縱橫黑白道的幾年裏,我出手救了十多個人,何伯是其中之一。這些人裏有人提出跟著我混,都被我拒絕了,殺手麽,是沒有朋友的,在殺手的世界裏,朋友是背叛和出賣的同義詞。我救人,是覺得這人還值得救,卻不指望也不希望被救者搞什麽感恩戴德的把戲。我不相信什麽忠誠、忠心,至少我自問我還沒有讓人願意把命賣給我的那份魅力。在我看來,獲取一個人的忠誠,是依靠手段獲取的,永遠不要指望依靠什麽心的交換來獲得忠誠。至於玩弄這樣的手段,我不是不屑,而是不想麻煩。


    答應何伯跟著我隱居,是因為作為獨腳大盜的何伯已經心死而又心無牽掛。何伯因為變故,心已死,這就沒有了欲望,所以我不擔心何伯會為了他自己而出賣我。何伯同時心無牽掛,這也讓我不必擔心他會為了他所牽掛的人而出賣我。最後,何伯一直都是個手腳很幹淨的獨行客,行蹤和身份都掩飾得很好,所以我不用擔心何伯會給我帶來麻煩。


    我失去力量的事何伯是知道的,不過我玩遊戲的目的何伯並不知道,何伯不過是以為我在打發無聊而已。我並不打算告訴何伯。


    訪客的事情處理了,我撥通視頻電話,簡單了解了公司一點情況,做了兩個簡單的指示,之後,我再次進入遊戲,現實時間剛好走到12點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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