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藍曉蓮,28歲,未曾有過男友,因為生命裏的桃花開得稀零,開的盡是爛桃花。記得初次心念萌動,看中比我高一個年級的小子,那小子長得委實不錯,我四處打聽,他的口碑也好,於是我籌劃n個計策,進行了多次演習,還查漏補缺,生怕計劃出錯,結果還沒等我的計劃開始實施,一輛警車來,把他抓去籠子裏了,我眼巴巴地還在心裏默默相信他,等著他無罪釋放,結果以強*罪給判了!為此,我被密友們取笑n多年。


    第二朵桃花,是看中了師叔那個寶貝徒弟淨塵。淨塵那家夥多美啊。唇紅齒白,麵若芙蓉,神情淡定,極少言語,簡直就是山中的一朵潔淨白蓮。我現在還記得他常常穿一身青袍道服,青絲綰結在青靈山的鬆林裏靜坐,如同鬆間明月。那畫麵美得動人心魄。某日,我便把他騙到後山,豁出臉向他表白了。誰知道淨塵美少年睜著清澈無波瀾的大眼睛,淡淡一句:“我一心向道,師妹你自有佳緣!卻不是我!”得了,我好意思毀人家信仰麽?淨塵這麽不上道,便活活傷了我一片丹心,我又羞又氣,清靈山眼看是呆不下去了。第二天便去向師傅辭行,師傅也沒阻攔,隻是給了我一塊玉墜,說是驅邪的。我這一下山就八年,至今未上過山,每每想起淨塵那淡定的模樣,就來氣。


    第三朵桃花,是我下山繼續上大學時,那時無聊得發慌,室友們都早有歸屬,周末就我一人,於是就去學校樹林打太極,被體育係一帥哥驚為天人,直誇我太極打得好,當即就留下姓名電話,郵箱地址,宿舍樓層加門牌號碼。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第二天,他就約我了,我激動得不知所措,拉了同室的小淨去助威,結果人家看上小淨了,猛追一陣子,現在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拚拚湊湊地算來,隻有這三朵算是鄙人的桃花。其餘的都是疑似,並且最後都查明了或者是對方別有用心,或者是我自作多情。


    久而久之,我已經對桃花這種事情不感任何興趣了。當然,話又說回來,世界是很公平的,這方麵缺失,那方麵就可能補回來。我對桃花不感興趣,但我對金錢的興趣是越來越高漲。我抓住一切掙錢的機會,做過家教中介,辦過雜誌,推銷過化妝品,幫別人寫過畢業論文,還很大膽地跳進過股市、樓市………當然現在在做的隻是婚禮策劃師兼職婚禮主持人和網絡作家。我簡直是瘋了,沒日沒夜地寫,眼巴巴看著打出的每個字感覺銀行賬戶上的數字在猛漲,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當然除此之外,我還做著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職業:看風水外帶捉鬼、驅邪。之所以說它非常有前途是因為我所做過的所有職業居然都沒有做這個行當掙錢多。當然我不是江湖術士,不是胡謅亂說的。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如果對方隻是需要看醫生,我絕對會建議他們去看醫生。是的,青靈山上的一年,雖然師傅並沒有刻意傳什麽給我。但在清風朗月的山間打坐頓悟,加上淨塵那家夥幫我,我能看見那些失了軀體的靈魂,並且跟他們交談。


    嗯,我堅持這世界是沒有鬼的。隻有失了軀體的靈魂。因為可以看到他們,了解他們的苦楚,便做起了給他們進行心理疏導的工作。嗯,我這個身份大約相當於開了心理診所,隻是對象是那些失了軀體、卻又不甘心去投胎轉世的靈魂。雖然與他們交談很累。但回報是多方的,一方麵,請我去捉鬼驅邪的人,會給很多的錢,畢竟這個是科技無法做到;再者,有時,還會看到那些鬼差們,穿得跟黑幫似的(是的,人家已經進行了服裝改革了,工作服不再是那些恐怖的袍子了,是黑西裝西褲加墨鏡了,據說冥王在推廣品質服務)酷酷地跟我道謝,這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並且在我遇到真正窮凶極惡的靈魂時,這些鬼差們都很願意幫我;另一方麵,那些亡靈們會把一些故事講給我聽作為我幫他們疏通心理的回報。


    他們各個的遭遇不同,講出來的便是絕好的素材。因此,這對我寫作也大有裨益。不過,我不想和老蒲同流合汙寫鬼故事,我隻對穿越情有獨鍾(大約是現世不太讓我滿意,我做夢都巴巴地想穿越一下,來段美滿姻緣),不過,雖然有好素材,我即使在寫愛情故事也寫著寫著就變成金戈鐵馬或江湖豪俠,裏麵的愛情寫得那個慘不忍睹啊,我室友每每看到都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看看,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取向也正常!模樣也不差,怎麽情商這樣低呢!”我隻能嘿嘿地傻笑。我也想寫言情啊,但言不來啊,確實沒啥經驗。


    不過,除了沒有桃花之外,我基本上也是比較受別人羨慕的。至少鄙人28歲了,皮膚還是粉嫩沒有瑕疵,這個大約要歸結為父母基因好,以及淨塵那小子敷臉的草藥選擇的好,其實說到敷臉的草藥,我倒是很懊悔,當初沒偷學來,否則如今開發個護膚品,又何必我費神費力地去給那些亡靈談心呢?


    唉,都怪自己早日沒參悟紅塵,沒看破其實這個愛情是最無用之物,吃也吃不了,還空惹一身煩惱。我可真真是辜負了那一年裏師傅的教導了。


    當然,我令人羨慕的不隻是皮膚,更重要的是我經常想挪到哪個城市住住就挪去住住,把舊物都一揮拋卻了。動不動就到處旅行,去購物就是大手一揮,管它有用沒用,一股腦買回去再說。這種狀況讓人覺得我無比瀟灑,似乎有江湖快意恩仇的意味。


    當然,不苟言笑的鐵雄對這種現象是一針見血地說過:“曉蓮,你就是典型的敗家子!”他說話時,還是戴著墨鏡,嚴肅無比。於是我邊拿起大把大把紙錢燒給他,邊看著他怪笑:“鐵組長,此刻還覺得我是敗家子麽?”


    鐵雄一臉沮喪任憑我賄賂他,隻扁扁嘴,不言語。半晌才惡狠狠地說:“我去工作去了。有種下次遇見戾氣重的惡靈,別哭著喊著叫我名字!”然後,他倏地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我嘿嘿地笑:“鐵雄,再生氣,小心自己墮入惡靈道!”我知道他聽得到,也能猜到他肯定是一臉憤怒。但能把管東南地區最酷的鬼差組長鬥怒真的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我跟鐵雄的對話,一般都是以他倚老賣老的教訓開始,到我錚錚反駁得他體無完膚,他憤憤離去結束。每次,我的心情都無比的朗朗乾坤。


    話歸正傳,正因為大家羨慕我表麵瀟灑得生活,所以大家都一致認為網絡寫作是一個輕鬆而且多金的職業。我也不辯解,錢多錢少,一切隨緣。於是便沒阻止他們撲通撲通紛紛跳下網絡寫作這個艱苦的深淵。等到他們精疲力盡了,便再驚我為天人,對我的佩服簡直如同滔滔江水了。


    我每每聽到這些曠世奇讚,內心狂喜,但是仍然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於是很謙虛地笑笑:“哪裏,哪裏!”


    唉,這世道,沒點隱*收入**的就發不了財。沒想到讀書讀了十多載,最後吃飯的看家本領竟然是我那親愛的不苟言笑的師傅用一年的時間傳授的。這世道啊!


    午夜,如往常,我正在奮指打字,停下喝水的當口,不小心瞥見屋外明月朗朗,甚是好天氣。自從被淨塵拒了,離開青靈山,還沒怎麽賞過月。以前在青靈山時,甚是喜歡明月的,尤其是和淨塵一起,他說月是最潔淨的,最適合悟*,於是隻有有月,他就雷打不動地要去鬆林裏月下打坐。我亦經常擺出一副很虔誠向學的模樣,跟著他去,其實我隻是假意打坐,卻是在賞月賞淨塵。那段日子可真是純淨啊。


    卻未曾料想到這南方海濱城市的月居然也是如此有韻味。於是我披了外套到海灘上走走。各位,看到這裏,你們猜得不錯,我這次搬到了海邊,麵朝大海,不過春倒暖過了,我的桃花還是沒開。嗚嗚,沮喪!


    這夜是朗晴的,天上一絲雲也沒有,深藍色天幕上月亮又大又圓,微微暈紅。大海也格外溫柔,海裏磷光閃爍,海浪輕搖,如芳唇輕吐的密語。海灘上沒有一人,有些冷清,我索*在月華如水的沙灘坐下,怔怔地望著那輪月,卻是覺得似乎在記憶裏,也有如此在海灘望過這月的。隻是想不起來,記憶裏全是青靈山的明月鬆林。


    (工作日更新,歡迎閱讀評論,謝謝!)!~!月是陰物,滿月更是陰氣極盛時,於是月色不免過於涼薄。所以一個人賞月,是件非常淒涼的事。這人一淒涼,那些七葷八素的亂七八糟的情緒就全上來了。當然,對於我來說,身體尚好,金錢也夠用,父母健在,能讓我傷心的莫不過是桃花不開了。


    “神啊,請你賜予我一朵完完整整、長長久久的普通桃花吧。我隻要過平淡生活就好,哪怕收了我這身本事,我老老實實地碼字,再不濟在地鐵站支個水果攤子賣水果,亦是心甘情願啊!”我發誓,我這麽祈禱的時候,真的很虔誠。以致於鐵雄笑出聲,我都沒反應,待反應過來,鐵雄已經在沙灘上滾來滾去,還岔氣似的說:“藍曉蓮,就你,就你――,你這個拜金女、敗家子,哪個敢娶你。你――,你也想嫁出去!哈哈哈,我以為你隻對錢感興趣!哈哈哈…….”


    我承認是我的錯,把一個半個月都不說一句話的鬼差,硬生生地培養成一損嘴惡鬼!所以我為了彌補我的過錯,便毫不吝嗇地隨手一張鎮魂符朝他的屁股甩過去。


    “狠心的丫頭!忘恩負義!不陪你玩了!”鐵雄一邊誇張地捂著屁股逃竄,一邊罵罵咧咧。


    我輕輕地笑。其實從青靈山下來這九年,我的心總是空空的,還或者因為我總表現出唯利是圖的模樣,所以鮮少有朋友。這九年來,幸虧鐵雄時不時出來跟我拌拌嘴,否則我恐怕都要寂寞到荒草叢生了。


    其實最開始,我第一次見到的靈體就是鐵雄,那時,他還是一個小小鬼差,做的活隻是引領一些小動物的魂魄去地府,他自己的法力非常差勁。


    可是偏巧,那天月色當空,我在鬆林打坐,就看到他穿個白袍子,戴了個牛頭頭盔輕靈靈地飄過去,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也看看我,大約以為我看不到他,便在我麵前晃了晃他那可以當水袖的超長袖子,還伸伸舌頭,對著我做鬼臉。我還是瞪著眼,其實我當時害怕得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了。他以為我看不見他,便很是放心地轉頭繼續飛,不料就撞到老鬆樹上,那老鬆樹白日間剛被淨塵附了符咒,靈體無法穿越,於是鐵雄同學像隻被打死的青蛙四仰八叉、非常不雅觀地躺在地上,哼哼了好一會兒才狼狽地爬起來,邊拍他那寬大的袍子,邊四處看看,尤其是朝我這邊看了又看。看他那死要麵子的可笑樣子,我突然不害怕了,便“噗哧”一聲就笑了。


    那時候,鐵雄同學的表情不亞於一個人在夜晚看到了猙獰的鬼!之後便是失聲大叫:“鬼啊!”那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我對於這個大驚小怪的鬼皺皺眉頭,開始批評他工作失誤,轉而批評他的袍子不合時宜,明顯與時代拖節,麵具顯得幼稚可笑。


    他皺著眉,掛著一臉你不識貨的表情,很自豪地說說:“這個工作服是很珍貴的,我努力了好久,通過很多次考試才由牛頭大人勉強挑中來實習,才有機會穿這身的!”


    “他老人家還沒退休?”我說出這話,才意識到似乎說得跟牛頭很熟一般。果然不出所料,鐵雄同學馬上就問我是不是跟他很熟。


    “嗯,哪個,哪個,也不是太熟。隻是他的名頭大得很,三界眾生也都識得他的名號!隻是這些年,他鮮少在人間走動!生疏了,生疏了!”我暗自叫苦。但沒辦法,小鬼此刻正聽得眼睛閃亮閃亮的,我怎麽可以活生生掐滅渴求知識的火焰,隻有賭了。


    “哇塞。你連他鮮少走動都知道,看來你跟他很熟悉。那你跟他說說好話,讓我實習過關!我真的是很想留在他身邊做事的!”鐵雄同學無比興奮。


    真的是好騙。做鬼了還這麽單純,完全沒前途的模樣。我在心裏極其鄙視鐵雄同學。卻還是做出很誠懇地表情,不斷搖頭:“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你難道不知道牛頭他老人家鐵麵無私?這等徇私舞弊之舉,你不怕灰飛煙滅啊?”


    “你果然不是騙我的!你果然認識牛頭大人!”鐵雄那表情簡直是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我內心都冒汗了,小鬼,敢情你在這裏等著我,幸虧我沒順著你的竿子爬。


    “哼!不信任,何來做朋友!別打擾我清修!”我作勢要打坐。


    “我沒有不信任你,真的,真的。我一早就信任你了。你看你都沒有了一隻魂,另一隻魂亦殘缺,你都能與常人無異。你本事這麽大,所以你說你與牛頭大人相識,我就相信了!”鐵雄過來拉我。他的話語讓我怔怔的。好半天才問:“你說我缺了一隻魂,並且還有一隻魂殘缺?”


    “是啊。你的覺魂沒有了,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有法術,也不可能看到我;明魂缺了三分之一,其他魂魄很容易就飄出來,飄到宇宙盡頭的黑暗之淵灰飛煙滅!但你看到了我,所以我相信你該是個認識扭頭大人的神仙!”他的話讓我晴天霹靂。我再次以懷疑的眼神看看他,對他的道法還是非常懷疑。便心生一計,轉而問他想不想升職。他一聽就是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樣,把腦袋都湊過來了。


    於是我便給他出了個很爛的點子,讓他去向他的頂頭上司進言,說說工作服改革,編製名稱改革,與人間接軌;順便提出“,與時俱進,鬼*化服務”這一建設*意見,以便在冥界xian起服務新思想的改革。並且巧妙地讓大家都知道這個功勞是他頂頭上司的。


    他聽後屁顛屁顛地帶著那隻上午被二師兄燒烤了的兔子魂魄,在月色裏呼啦呼拉地飄走了。


    我其實是真的盼望他升職,然後來向我道謝時,我就可以讓他趁機找個道法高點的來幫我看看我的靈魂是怎麽回事。


    可惜他是黃鶴一去不複返,直到我被淨塵拒了,然後從青靈山灰溜溜地回到大學裏,鐵雄同學都沒出現。我想當然地認為是那點子轟動太大,牽扯太廣,像王安石變法那般觸動了權貴的利益,估摸著他被牛上司丟到十八層地獄曆練去了。讓我對單純的他生出無限愧疚。


    再次見到鐵雄,卻是在上海,我已在幹著驅邪的營生了。那次,也是月色怡人,我第一次遇見猛鬼,它又借助月之陰氣,硬生生把我的三張靈符咒一一掙破,我眼睜睜看著它撲過來,心裏把菩薩都求了遍,還在那瞬間裏異想天開地期望淨塵師兄能來救一下美人我。


    可是出來的卻是鐵雄,擋在我麵前,掌風一掃,念了句“惡靈退散!”那鬼立馬趴下了,隨後過來十來個黑西裝墨鏡把那惡靈帶走了。哇塞,這下我算開眼了,黑社會也會驅惡靈,真真是有前途的黑幫。我定是要巴結巴結,至少要把那招“惡靈退散”學到。於是我滿臉笑意湊上去,對我的救命恩人說:“多謝大哥仗義相助,小妹這廂有禮,這主人給的禮金就請你笑納!”


    我擺出一臉真誠地看著他。他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然後拿下墨鏡,逗趣地說:“不好好在青靈山清修,卻跑到這燈紅酒綠來賺票子,還真的是個拜金的女子!”


    我睜大了眼睛,語氣懷疑地叫了聲“鐵雄?”他點點頭。媽媽的,看來我當年給他出的爛點子還不錯,他們鬼差都改革得跟黑幫差不多了,不穿黑白袍子,戴頭盔了,改穿黑西裝,戴墨鏡了。至少不小心偶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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