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許言已經在飯店裏呆了一整天了,憋的慌,想出去走走。可是,奎哥離開飯店的時候特意交代:沒有接到電話哪裏都不能去,就在飯店呆著。


    躺在床上展轉反複,想到楊晨,許言像百爪抓心一樣難受,他甚至想放棄這次任務,但是,如果放棄去哪裏弄錢呢?反正就這一次,想想很快就可拿到錢、就可以為楊晨的爸爸治病,許言的心又重新鎮定下來,決定幹它一票。一時間,他好像看到了楊晨老爸從病床上站起來,又回到了原來的攤位幹活;看到了楊晨的臉上又綻開了那久違的笑容;還有自己和楊晨走進婚姻殿堂的幸福畫麵……


    許言笑了。


    “叮呤呤……”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許言的思考,他迅速抓起電話。


    “喂,你好。”許言說。


    電話裏傳來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下午三點準時到紅星貨運站正門口。”


    “喂,請問你是……?”許言還沒有把話講完,對方就掛了電話。靠!去那裏找誰?沒說清楚就掛了,這是怎麽啦?鬱悶!


    許言看看了表,距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便起身收拾一下行李走出了飯店。


    憋了一天,出來深吸一口空氣真帶勁。他攔了輛出租車,徑自駛向星貨運站。


    來到星貨運站正門口,許言看時間還早,就在一旁溜達。這時電話又響了,許言接通電話,還是那個陌生的男人:“沒有讓你來這麽早,準時懂嗎?”


    “喂,請問你是誰?你在哪裏?我已經到了。喂,請講話,喂……”


    對方又掛了電話。


    “搞什麽鬼?”許言上上下下前後左右地看了一遍,覺得沒有可疑的人啊,怎麽那人對我的行蹤這麽了如指掌呢?看來自己完全在別人的監視之中,想到這裏,許言不由抽了一身冷汗,便老老實實地站在大門口耗著。


    好不容易等到三點,電話來了。那人告訴許言:現在搭輛的士去現代廣場,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別克汽車的廣告牌子,你在廣告牌子下麵等。安排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幾點到那裏?到那裏等什麽人?電話裏都沒有交代。他娘的!許言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棋子,完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來到現代廣場,已經是下午3點半。現代廣場是昌裏市的商業中心,這裏人多繁雜,別克汽車的廣告牌很是明顯,立在商業街的中間。許言快步穿過人流,來到廣告牌下。東瞅瞅西望望,這麽多人不知道誰是自己要見的人。


    突然,一個美女朝這邊走來,她下身穿牛仔褲,上身穿件白色的襯衣,搭配十分和諧。在她的手裏提了一個和許言手裏完全一樣的提包。當許言抬頭看她的時候,兩個人的眼光正好碰到了一起,許言很羞澀地把眼光移到一邊,裝著沒有看見。那女子很從容地走到廣告牌子下麵,站了一會兒,小聲自言自語:“這裏人真多。”


    許言的神情還在羞澀於四目向碰的那一刻,突然聽到有人小聲說話。“難道在說暗語?”許言琢磨著,管它呢,先對對看。


    “不如到公園走走。”許言小聲嘀咕。


    “那裏有海豚。”那女子回說。


    “對的都是紅色的。”


    倆人知道暗號已經對上,相互交換了手中的提箱各自離去。


    走出現代廣場,許言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怎麽沒有人打電話來了呢?箱子裏裝的是什麽?不會是一箱子的現金吧?要真是人民幣也好說,如果是毒品那就不好辦了,要是被警察盯上了,自己即使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啊。


    許言越想越緊張,按道理說到這份上任務應該是順利完成了,可許言的心卻跳的厲害了。交換箱子之前感覺自己一直被人關注著,四周好像都有自己的人,雖然緊張點但也塌實。如今人作鳥獸散,突然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整個保護圈頃刻間全部倒塌。


    電話仍然靜悄悄的,許言拍了拍手中的箱子,想感覺一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箱子是用密碼封鎖起來的,如果不把箱子破壞掉恐怕是拿不出裏麵的東西的。


    去哪裏?


    不能提著如此“貴重”的東西逛街吧?


    對,先回飯店再說。


    馬不停蹄的到飯店,奎哥已經在房間裏了。他看到許言回來,笑容可掬地走過來拍拍許言的肩膀說:“兄弟,幹的不錯。”


    “這箱子怎麽辦?”許言問。


    “箱子就放著吧,來這裏有三萬塊,是我們老大給你的獎勵。”說著,奎哥拿出三遝錢塞進許言的手裏,“好好幹,以後還有大錢等著你呢?”


    許言,愣愣地看著手中這麽多的人民幣。


    “還愣什麽,趕緊收起來啊。”奎哥說。


    “哦,”許言把錢包好,說:“我用的手機給誰呢?”


    “自己留著,等有任務的時候還會有人通知你。”


    “還有任務?我就幹這一次。”許言說。


    奎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你想洗手啊,這事我做不了主,得經過我們老大的允許。再說了,一旦‘失手’,你做一次和做一百次都是一樣的,都脫不了幹係,也別想站起來。想好了,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啊?隻要能掙錢就ok了,別想那麽多,不會虧待你。”


    “老大是誰?我能不能見他一麵。”許言說。


    “別說你想見,我也很想見他,誰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一刻間,許言覺得自己掉進了泥潭,奎哥說的對:做一次是死,做一百次還是死。一旦步入這行就別想回頭,不如一條路走到黑,還圖個痛快。


    “他奶奶的,老子被程小鳳涮了”。許言暗暗地罵了一句。臨走的時候,奎哥交代許言“你現在自由了,和以前一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這事誰都不要提起,對你沒好處。如果有任務會通知你的,不要擔心什麽,隻要你心態放平,什麽事都沒有。”


    許言點頭說是,走出飯店,許言馬上給程小鳳掛了個電話,接不通。一連撥了好多遍都無法接通。


    他娘的,搞什麽鬼!許言罵著收起了電話,然後揣著‘巨款’直奔市中心醫院。


    雖然離開楊晨短短的兩天,好像闊別許久一樣讓人想念。可能是自己做了壞事兒的緣故吧?許言琢磨著:原來販毒是這麽的平常,並不像電影裏看到的殺殺打打的那樣驚險無比。現在有這麽多錢了,楊晨的爸爸應該有希望了吧?等會要給楊晨一個驚喜。


    天氣真不作美,下午還是陽光高照,傍晚時分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作停的意思。下了車,許言脫下自己的衣服頂在頭上,深一腳淺一腳跑向醫院。醫院裏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人們都去躲雨了吧?來到“監護病房”,3號床位居然空了。


    “請問3號病床的人去哪裏了?”許言驚詫的問護士。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


    “病人的兒子?”護士又問。


    許言點了點頭。


    “我還沒有見過你這樣做兒子的?父親去世了,做兒子的還不知道呢,你這兒子做的也真到位。”護士冷冷地說。


    “什麽?”許言驚呆了,轉身跑出病房,突然看見楊晨正在走廊的椅子上低聲抽泣。許言走過去叫了句“楊晨”。


    楊晨起身抱著許言,放聲大哭。許言的眼淚傾瀉而下,外麵的雨聲、風聲都是如此辛酸地攪纏著許言的心,每一顆雨滴都重重地砸在了許言的心裏,冰涼冰涼的。


    !~!爸爸走了。


    楊晨的生活從此失去了重心,天塌了一樣,她開始變的優柔傷感。對楊晨來說,失去爸爸就等於失去了一切。從小到大爸爸即當爹又是娘,爸爸是她的生命、是她生活的動力和希望。而今,這些突然消失,無疑給她帶來的將是難以撫平的傷痕。多少個多少次:爸爸好像就在楊晨的身邊,陪她一起擺攤、一起吃飯;許多個許多回:楊晨的神情定格在爸爸的三輪車上,坐在爸爸的三輪車後麵,踏著夕陽、聽著老爸哼著段子一起回家……


    依稀在夢裏還是幻覺?


    爸爸的聲音、爸爸的笑容、爸爸的一舉一動都在楊晨的眼前晃動,一刻不得離去。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更何況楊晨失去的是爹娘為一身的老爸,悲痛欲絕、支離破碎。


    在此期間,許言沒有離開過楊晨半步,對楊晨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楊晨對此感激不盡。等楊晨的老爸過世百天之後,她便和許言一起回到了昌裏市,為了更好的照顧楊晨,許言把她接到自己的家裏,也就是從這時候起,這對深情的戀人,把彼此交給了對方,開始了相依為命生活。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生活雖然單調但也充實。倆人衣食共處、喜憂共擔。沒事情的時候倆人一起去網吧聊天、玩遊戲,二人對戰,玩的其樂融融。


    有天晚上,已經11點多了,兩人和平常一樣從網吧出來,剛到家準備熄燈睡覺。突然,許言的手機響了,許言心裏不由一驚: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他迅速來到客廳,接通電話。電話裏傳來了奎哥的聲音:“兄弟,最近可好,哈哈。”


    “你是奎哥吧?”許言問。


    “哈哈,兄弟好記性啊,一下子就能聽出我的聲音來。”


    “有什麽事情嗎?奎哥。”


    “這樣,你明天下午1點來一趟‘九洲賓館’,我在303房間等你。”


    “什麽事情啊奎哥?”


    “哈哈,來了你就知道了,好事情。”


    “我明天還有事情,恐怕去不了啊?”


    “不行,必須來!”奎哥的語氣很憤怒,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言明白是什麽事情,真後悔自己的失足,想放手,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放下電話,頓了頓聲音,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房間。


    “這麽晚了,是誰啊?”楊晨問。


    “一個朋友?”許言回答說。


    “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他是說明天下午碰個頭,很久沒有見麵了。”


    “那就早點休息吧。”


    “嗯!”說完,許言躺了下來。但始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身邊熟睡的楊晨,心裏不由產生了一種憐意。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後果也清楚。但現在卻進退兩難!事情一旦暴露,怎麽對得起楊晨啊?


    “你怎麽了?睡不著嗎?”楊晨睜開眼睛問。


    許言應付了一句:“沒事,睡吧。”


    楊晨愣愣地看了一會,說:“有心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怪難受的。”


    “知道了。”許言停頓了好久,轉過身對楊晨說:“楊晨,我們離開這裏好嗎?”


    楊晨被許言突如其來的話問的目瞪口呆:“離開這裏?去哪裏?”


    “去別的地方,越遠越好。”


    “為什麽?這裏不是挺好嗎?為什麽突然要離開呢?”


    “我想換個環境,想到別的城市走走。”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覺得咱們無依無靠的,到哪裏都一樣。再說,你爸爸剛剛過世,我想換個地方散散心。”


    “換個環境?”楊晨愣了一下說:“好啊,我們選個地方,好好去玩一下,等心情好些了再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去別的地方生活,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楊晨詫異地看著許言問。


    “嗯。”許言使勁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為什麽突然想到離開?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在這個城市呆久了,有一種很疲憊的感覺,已經厭倦了這裏,我想走。”


    “真的是這樣嗎?你沒有隱瞞我什麽吧?”楊晨問。


    許言搖了搖頭說:“沒有!”


    “如果我們倆相處時間長了,你也會厭倦我嗎?”


    “這怎麽可能,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


    “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裏,就我們現在的狀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怎麽生存?這裏離我們老家也近,有什麽事情還可以關照一下,要是去了老遠的城市,我們萬一出了事情怎麽辦?”


    “怎麽可能出事?我們到外地也是生活,又不是去惹是生非?”許言提高的嗓門說。


    楊晨似乎感覺到了點什麽,不解地問:“許言,能否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請你說實話,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與你同舟共濟。”


    “什麽事情都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許言說完,鑽進被臥,蒙頭大睡。


    第二天下午,許言如約去了“九州賓館”。奎哥一見到許言,就把手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寒酸地說:“好久不見真的很想你啊兄弟。”


    許言也沒問什麽事情,開門見山地告訴奎哥自己的想法,說:“我很害怕,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本來是掙點錢為了給女友老爸治病呢,現在人都去世了,也不需要錢了,所以自己想和女朋友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奎哥說:“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告戒你一句,以後別在有這種想法。你要明白,既然你已經做了這行就沒有回頭路,如果被抓,做一次和一百次的結果是一樣的。我既然選擇你做這行,就有辦法控製你,就算你拍屁股走人也逃不了我的手心,無論到哪裏都會把你找出來,幹這行的都是在刀刃上混的,沒有實力早翻船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帶出來的,我會寬容你幾次,一旦讓老大知道了,他會對你不客氣的。”


    “不客氣能怎樣?”許言問。


    “也不怎麽樣,還能怎麽樣?以前曾經有一個背叛的家夥無緣無故死在家裏了。”奎哥笑著說。


    “什麽?是你們幹的?”


    “你呀!腦子生鏽了?”奎哥用手指點著許言的腦門說:“你想想看,人活一世不就為個錢嗎?想為人上人就必須有鈔票,我們不能預測以後會怎麽樣,唯一能斷定以後的是:每個人都會死。說不定哪天天上掉下一架飛機把我們給砸死了,趁著我們還活著好好玩一把,又能掙大錢,何樂而不為呢?”


    “我沒有退路了?”許言說。


    “對,沒有退路了。”


    “明白了奎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就好,剛開始做這行呢,有點擔心是可以理解的,慢慢的你會適應的,也會喜歡上這行的,很刺激哦。哈哈。”


    “這次找我什麽事情?要我做什麽?”


    “晚上跟我一起接批貨。”


    “去哪裏接?”


    “這個你不要問了,晚上我會帶你去的。”


    “你每次都這樣,從來不告訴我什麽地點,既然這麽不相信我還要我來做這些幹什麽?”


    “嗨,兄弟!不是不相信你,具體地方我也不清楚,我們要在這裏等候通知。”


    “奎哥,你知道程小鳳在哪裏嗎?最近我一直聯係不上她。”


    “我也不知道,很長一陣子見不到她了。”


    “她也做這個嗎?”


    “不知道。”奎哥有點不耐煩地回答。


    “奎哥,你做這行多久了?”


    “你的問題真多,現在趕快睡覺,晚上還有事情做,養足精力。快!睡了睡了。”奎哥說完,匆匆躺下。


    許言說:“奎哥,我不困,能不能出去溜達一下。”


    奎哥猛地掀開被子說:“不困也得睡!在沒有等到通知之前哪裏都不能去。”說玩憤憤地躺了下去。


    許言自覺沒趣,便走到另外一張床邊躺了下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許言被奎哥推醒:“快點!起來了!起來了!”


    許言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晚上。奎哥正在忙著整理他的箱包,嘴裏還不停地催促著:“快點,我們必須馬上出發。”


    “接到通知了?現在去哪裏?”許言問。


    “廢話,沒接到通知喊你起來幹嗎?快點穿好衣服,走!”


    “現在幾點了?”許言問。


    “都十點半了。”


    “啊?我睡了這麽長時間了?”


    “你以為啊,還不快點。”


    “哦,那等我洗洗臉。”


    “別洗了,辦完事情後再洗。”


    “哦!”許言應付了一句,來不及洗漱就跟著奎哥匆匆下了樓。


    樓下停了一輛白色麵包車,那司機見到奎哥便擺了一下手,許言就跟著奎哥迅速鑽進車裏。


    “現在去哪裏?”許言問。


    “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奎哥用命令的口氣對許言說。


    許言撇了一下嘴唇,不再吭氣。車子行駛了20多分鍾,到了一個住民小區停了下來。許言對這裏很熟悉,以前曾經來過。他們到這裏幹嗎?難道在這裏接貨?許言想。


    “到了?”許言問。


    “還沒有。”奎哥說完自己先下了車,然後說:“坐在車裏別動,我去去就來。”


    奎哥快步竄進一個小胡同,還時不時回頭向身後看看。


    “師傅,我們這是去哪裏啊?”許言問司機說。


    那司機回頭一臉不屑地看了看許言說:“兄弟,剛出道吧?不懂江湖規矩就別問那麽多屁話。”


    碰了一頭晦氣,真他媽的讓人惱火,可氣又讓人無奈。


    沒過多久,奎哥提了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個男人,那倆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見他們急匆匆地上了車,又急匆匆地催促著司機開快點。


    “他們兩個一個叫張享雨,一個叫羅子。”奎哥對許言介紹,又指著許言對他們兩個說:“叫他小許好了。”


    三個人點頭示意,算是招呼。


    事情就這樣辦完了?許言剛想問,突然想起剛剛才被司機罵過不要多說話,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時,奎哥遞給許言一樣東西,許言接過一看是一把砍刀,忙問:“給我這個幹嗎?”


    “讓你殺人呢!”旁邊的一個小夥子調侃道。


    “殺人?這……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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