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話說童貫大軍先鋒種師道帳下猛將雲集,再加上種師道用兵老到,瞬息下了蓋州城。而蓋州屬縣陽城、沁水兩處的地主武裝,累被田虎殘害,不得已投順,現在知曉官軍精銳來到,便擒縛陽城守將寇孚、沁水守將陳凱,解赴軍前。


    童貫領著大軍前來蓋州跟種師道匯合後,便將寇孚、陳凱二人斬首祭旗以震懾田虎賊眾,然後兵分兩路,東西進征,種師道領十五萬人馬東一路渡壺關,取昭德,由潞城、榆社,直抵賊巢之後,卻從大穀到臨縣,會兵合剿;童貫自領二十五人馬西一路取晉寧,出霍山,取汾陽,由介休、平遙、祁縣,直抵威勝之西北,合兵臨縣,取威勝,準備擒拿田虎。


    壺關原在山之東麓,山形似壺,漢時始置關於此,因此叫做壺關。山東有抱犢山,與壺關山麓相連。壺關正在兩山之中,離昭德城南八十裏外,乃昭德之險隘。


    種師道之弟種師中前番就是在壺關前失利,種師道此番前來就是為弟弟雪恥。


    原本壺關防守森嚴,但因為田虎打敗種師中之後勢力複振去收取了其他州縣,便分散了一些兵力,如今有八員猛將在此鎮守,是為山士奇、陸輝、史定、吳成、仲良、雲宗武、伍肅、竺敬。為首大將山士奇原是沁州富戶子弟,膂力過人,好使槍棒,因殺人懼罪,遂投田虎部下,拒敵有功,偽受兵馬都監之職,此人慣使一條四十斤重渾鐵棍,武藝精熟。


    先是兩軍對峙單挑。種師道派王彥、劉錡、劉錫、楊沂中、楊政、吳玠、吳璘這七位年輕將領帶著二萬人馬前去挑陣那些猛將。關內一聲炮響,山士奇同雲宗武、伍肅、竺敬、史定、吳成、仲良,領兵二萬,衝殺下來。當下兩軍迭聲呐喊,十四騎馬在征塵影裏,殺氣叢中,燈影般捉對兒廝殺。鬥了三十多回合,王彥大喝一聲,一槍將伍肅戳下馬來。吳成、史定兩個戰楊沂中,兀是力怯,見那邊伍肅落馬,史定急賣個破綻,拍馬望本陣奔去。吳成見史定敗陣,隔開斧要走,被楊沂中一槍刺於馬下。山士奇本跟劉錡鬥的難分高下,恍然見折了二將,便撥馬回陣。劉錡也不追趕,張弓搭箭,一箭射中射中山士奇腦後頭盔,驚的山士奇伏鞍而走。王彥等驅兵衝殺過來,北軍大敗。山士奇領兵亂竄入關,閉門不迭。


    壺關險阻,種師道急切不能破,相拒半月有餘。忽然有抱犢山寨主唐斌偷偷派人前來接洽,說是要相機獻關,以為進身之資。種師道詳悉來書,決定按兵不動,隻看關內動靜。


    唐斌成功地將山士奇忽悠住,然後設下計謀,知會種師道。數日後唐斌將山士奇騙到關前,然後成功詐取壺關。唐斌刺死竺敬,唐斌副將文仲容、崔舳人合力殺死仲良,關外跟山士奇一起出戰的史定被吳璘刺死,山士奇帶著殘兵向西逃亡。


    種師道撫慰唐斌三人,唐斌等人也跟隨種師道麾下繼續討伐田虎。


    唐斌領著種師道大軍前去攻打昭德城。昭德城的守城將領是山士奇的十員偏將孫琪、葉聲、金鼎、黃鉞、冷寧、戴美、翁奎、楊春(並非白花蛇)、牛庚、蔡澤,他們領著三萬殘兵苦守昭德城待援。不多日,田虎派軍師左丞相、國師喬道清前來用道術支援。


    喬道清原名冽,是陝西涇原人,其母懷孕,夢豺入室,後化為鹿,夢覺產冽。喬冽八歲好使槍弄棒,偶遊崆峒山,遇異人傳授幻術,能呼風喚雨,駕霧騰雲。也曾往九宮縣二仙山訪道,羅真人不肯接見,令道童傳命,對喬冽說:“你攻於外道,不悟玄微,待你遇德魔降,然後見我。”喬冽艴然而返,自恃有術,遊浪不羈。因他多幻術,人都稱他做幻魔君。


    後來喬冽打死敲詐勒索的安定州庫吏,連夜逃回涇原,收拾同母離家,逃奔到威勝,更名改姓,扮做道士,把冽字改做清字,起個法號,叫做道清。未幾,田虎作亂,知道喬道清有術,勾引入夥,助田虎侵奪州縣。田虎封他做護國靈感真人、軍師左丞相之職。


    喬道清帶著四名偏將雷震、倪麟、費珍、薛燦,領著兩萬精兵,前去支援昭德。喬道清當日在壺關前伏擊種師中時就施展三味神水之法大敗官軍,這番故伎重演再次大敗種師道。


    種師道敗兵退後二十裏,謹守大寨不敢出戰。種師道正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有人傳報說龍虎山張天師駕臨。種師道忙出去迎接,卻發現是一個十來歲的小道士。這張天師張繼先稱算到種師道有此劫難特來相救,種師道隻得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讓張天師上陣一試。


    兩軍陣前喬道清仗劍作法,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風盡隨著官軍亂滾,半空中又是一聲霹靂,無數神兵天將,殺將下來,官軍陣中馬嘶人喊,亂竄起來。喬道清同四個偏將縱軍掩殺。


    正在萬分危急,猛見官軍寨中一道金光射來,把風砂衝散,那些天兵神將,都亂紛紛墮落陣前。眾人一看,那都是五彩紙剪就的。喬道清見有人破了神兵法,便披發仗劍,捏訣念咒,喝聲道:“疾!”又使出三昧神水的法來。須臾有千萬道黑氣,從壬癸方滾來。此時張天師踱步升天,也不念詞,袍袖隻是一甩,喝道:“疾!”猛見半空裏有許多黃袍神將,飛向北去,把那黑氣衝滅。喬道清吃了一驚,手足無措,忙望本陣便退。喬道清生平逞弄神通,一帆風順,那裏遇到這種挫折,便張繼先道:“今日偶爾行法不靈,我如何便降服你這小道童?”張繼先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服不行!”喬道清喝道:“你也小覷俺,再看俺的法!”


    喬道清抖擻精神,口中念念有詞,把手望部將費珍一招,隻見費珍手中執的那條點鋼槍,卻似被人劈手一奪的,忽地離了手,如騰蛇般飛起,望張繼先刺來。張繼先單是用手望楊政一指,楊政手中的大刀,早離了手,大刀迎著鋼槍,一往一來,風般在空中相鬥。不多時,當啷的一聲響,空中的大刀把槍打落下來,咚的一聲,倒插在北軍戰鼓上,把戰鼓搠破,那司戰鼓的軍士,嚇得麵如土色。那把大刀,依然還在楊政手中,好像不曾離手一般。


    張繼先喝道:“你敢在魯班麵前弄斧!”喬道清又捏訣念咒,把手望北一招,喝聲道:“疾!”隻見北軍寨後,五龍山凹裏,忽的一片黑雲飛起,雲中現出一條黑龍,張牙舞爪,飛向前來。張繼先嗬嗬大笑,把手也望五龍山一招,隻見五龍山凹裏,如飛電般掣出一條黃龍,半雲半霧,迎住黑龍,空中相鬥。喬道清又叫:“青龍快來!”隻見山頂上才飛出一條青龍,隨後又有白龍飛出,趕上前迎住。兩軍看得目瞪口呆。喬道清仗劍大叫:“赤龍快出幫助!”須臾,山凹裏又騰出一條赤龍,飛舞前來。五條龍向空中亂舞,正按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互生互克,攪做一團。張繼先見狀,把手中拂塵望空中一擲,那拂塵在空中打個滾,化成一隻鴻雁飛了起來,須臾扶搖而上,直到九霄空裏,化成個大鵬,翼若垂天之雲,望著那五條龍撲擊下來。隻聽得刮剌剌的響,卻似青天裏打個霹靂,把那五條龍撲打得鱗散甲飄。原來五龍山有段靈異,山中常有五色雲現。龍神托夢居民,因此起建廟宇,中間供個龍王牌位,又按五方,塑成青、黃、赤、黑、白五條龍,按方向蟠旋於柱,都是泥塑金裝彩畫就的。當下被二人用法遣來相鬥,被張繼先用拂塵化成大鵬,將五條泥龍搏擊的粉碎,望北軍頭上亂紛紛打將下來。北軍士兵躲避不迭,被那年久幹硬的泥塊,打得臉破額穿,鮮血迸流,登時打傷二百餘人,軍中亂竄。喬道清束手無術,不能解救。半空裏又落下個黃泥塊,把喬道清劈頭一下,險些兒將頭打破。張繼先再把手一招,大鵬寂然不見,拂塵仍歸手中。


    喬道清再要使道術時,卻被張繼先運用神通,束縛住喬道清,喬道清口中喃喃呐呐的念咒,竟無一絲靈驗,慌得喬道清舉手無措,拍馬望本陣便走。種師道見狀,號令三軍衝殺上前。劉錡縱馬挺槍追擊暫時失去道術的喬道清,田虎軍中偏將倪麟提刀躍馬接住,雷震驟馬挺戟助戰。官軍陣中楊沂中飛馬使槍架住。鬥過二十餘合,不分勝敗,劉錡看到對方的破綻,冷不丁地一槍刺中對方馬腿,那馬便倒,把倪麟顛翻下來,被劉錡一槍刺中心窩致死。雷震即將抵不過楊沂中時,見倪麟落馬,更是慌亂,便想撥馬逃走,卻不料楊沂中馬快,上前一槍將雷震刺死馬下。官軍乘勢追殺,田虎軍大亂,四散亂竄逃生,殺死者甚眾。


    孫琪、聶新、費珍、薛燦保護喬道清,棄了五龍山寨,領兵欲進昭德,卻在半路遭遇吳玠、吳璘的一萬伏兵。兩軍未及交鋒,昭德城內見城外廝殺,守將戴美、翁奎領兵五千,開南門出城接應,吳玠、吳璘分頭拒敵。吳玠分兵五千,向北抵敵,戴美當先,與吳玠鬥十餘合,被吳玠一刀砍為兩段。翁奎急領兵入城,吳玠趕殺上去,城上擂木炮石如雨,吳玠隻得回兵。吳璘領兵五千,攔住喬道清去路。喬道清副將孫琪、聶新二將,敵住吳璘兵馬。費珍、薛燦無心戀戰,領五千兵馬,保護喬道清投西奔走。此時種師道大軍已經趕上,聶新被吳璘一刀劈下馬,被人馬踐踏如泥。孫琪奪路要走,被楊沂中趕上,手起一槍,搠中後心,撞下馬來。田虎的晉兵大敗虧輸,殺得屍橫遍野,流血成河,四散奔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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