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高看不到盡頭,廣似乎也無邊無際。


    一萬名參賽修士所處的地域,被劃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十個地區。


    每個地區之中,都設立有百個龐大的擂台。


    擂台大小約方圓十公裏,足夠任何修士在其上盡情施展自己的手段。


    而在擂台外層,則是有一層靈力光罩籠罩。


    所有的參賽修士,依照早先的分組,被依次歸入至十個地區中。


    在每個地區的交界處,同樣是有一層淡淡的靈力光幕隔離。


    而在四周的空中,則是懸浮著無數的島嶼,這些島嶼,便是觀戰修士的位置。


    分組淘汰賽還未開始,這些島嶼之上,就早已是熙熙攘攘。


    來自各大頂級宗門的修士,以及那些未能進入分組淘汰賽的數十萬名天才修士,早已在島嶼上就位,翹首以待,當今年輕一代最傑出的那批修士,施展各自的手段,一決雌雄,各展風采。


    陸青山所屬的區域編號為六,也就是第六組。


    嗖嗖嗖!


    一片猶如潮水般的波動傳播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是在此刻抬起,看向了半空。


    光線交織,七道身影在空中浮現。


    是七大道宗的高層修士。


    陸青山同樣是抬頭,看著站在七人中心之位的修士,眼中掠過一絲異彩。


    七人中的六人,他在封靈塔複試時都是見過,但是這取代長庚掌教的第七人,卻是一個新麵孔。


    這是一個清瘦老者,身著一套青袍,在他的衣袍之上,又是繡有著一輪黑日與一輪殘月,日月交匯,猶如一副太極圖。


    這是來自浣靈宗的太陰掌教。


    沒想到浣靈宗剛剛發生自家掌教是地府內應的駭人之事,而僅僅隻是一天過後,浣靈宗便又是派來了另一位掌教,前來主持七域論道。


    這也從側麵體現出浣靈宗之強。


    強到了即使發生此等大事,浣靈宗依然是能照常運轉。


    就像是大浪襲來,隻有最大的那艘船,依然是能繼續航行。


    “再與你們最後強調一遍規則!”太陰掌教微眯著眼睛,目光掃過已經蓄勢待發的一萬名修士,雄渾的聲音響起,如同洪鍾大呂,神鼓巨響,回蕩在天地之間,震撼人心。


    “分組淘汰賽共分兩輪,先開始的是第三序列修士與第二序列修士的挑戰賽。


    第三序列的修士,自由選擇你們的對手,注意,每個人都隻有兩次挑戰機會。


    每一個被挑戰的修士,都可以擁有一小時恢複狀態的時間,再迎接下一場挑戰。


    最後,第二序列的修士,每個人最多被挑戰五次,一旦第二序列的所有修士挑戰次數已滿,亦或者沒有人再發起挑戰,這一輪淘汰賽就宣告結束。”


    太陰掌教宣布道:“接下來,第一輪淘汰賽開始!”


    .......


    隨著太陰掌教的一聲令下,場上的參賽修士之中,頓時是發生了一陣騷動。


    但第一時間內,選擇發起挑戰的修士卻是寥寥無幾。


    道理也很簡單,所有的參賽修士都是看的分明,在這種規則下的挑戰賽,挑戰時機與眼力是很重要的。


    每組的第二序列修士都有九十位,而在這九十位修士之中,自然是有強有弱。


    若是不明不白,貿然衝上去第一個挑戰,選了個硬茬子,豈不是白給?


    眼力差,怨不得別人,但眼力不好,自然就更要學會觀望了。


    要知道他們總共也隻有兩次挑戰機會,容錯率是十分低的。


    但若是挑戰的時機太晚,同樣也是不合適。


    因為每個第二序列的修士,至多被挑戰五次,那些看上去稍微弱一些的人,在短時間內,甚至可能是被連續挑戰。


    錯過了這些機會,等到再想開始挑戰時,還保有次數修士,必然都是難以挑戰成功的硬茬子。


    更有甚者,若是第二序列的修士所有挑戰次數都已滿,即使你兩次挑戰機會都沒用,那也隻能說對不起了。


    因為這一輪淘汰賽到此便算是結束了。


    ……


    終於,陸青山所處的第六區,第一個挑戰的修士站了出來。


    那是一個白衣修士,體型精瘦,築基圓滿的修為。


    他縱身躍至百座擂台的其中一座,目光落至台下歸屬於第二序列的,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身上。


    “這位道友,切磋一下如何。”白衣修士拱手道。


    被選中的金丹初期修士臉色有些鐵青。


    在這種規則下,顯然,在這個白衣修士眼裏,自己是第二序列中最弱的那位修士,這讓他略有些不忿。


    “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竟敢挑戰我。”金丹初期的修士沒有直麵回答白衣修士的話,陰惻惻道了一句,縱身躍至擂台之上。


    第六區,第一戰,正式開啟!


    在金丹初期的修士登上擂台的一刹那,籠罩擂台的光罩便是泛起一陣光澤。


    這代表著,此次挑戰正式開始!


    白衣修士咬了咬牙,手中一抖,一根烏黑的玄鐵長棍出現在他的手上,震蕩出來的靈機十分強大。


    他大喝一聲,身形急速掠出,手中長棍迎頭向金丹初期修士砸去。


    他的速度很快,玄鐵長棍更是被他耍得聲勢凶猛,就像是一座大山砸下。


    他隻是築基境修士,之所以選擇了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挑戰,並非是頭鐵,是因為處於第二序列中的修士,清一色都是金丹境修士,他根本沒的挑。


    他隻能是理性分析,做了一個在他看來的最佳選擇。


    他所選的挑戰對象是個精通木法的法修。


    木法長在控製與牽製,本身殺傷力相對其他四行法術會稍弱些。


    而他自己又是體修,皮糙肉厚。


    這般情況下,或許能勉強應對下殺傷力不強的木法,通過快攻的戰術,取巧贏下一場勝利。


    金丹修士的目光,將白衣修士的每一絲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他不慌不忙雙手掐訣,一根粗壯的木藤就是像一條凶惡的蟒蛇一般,朝著白衣修士卷去。


    金丹修士身體在這時也是暴退出去,一層厚厚的青綠色藤盾出現在他的身前。


    即使心中再不屑,但金丹修士也沒有大意,第一時間便是拉開了距離。


    保持距離,永遠是法修對陣體修的第一要義。


    嘶!


    金丹修士隨手施展而出的木藤已經纏繞至白衣修士麵前。


    轟!


    粗大的玄鐵長棍上泛起黑色的靈光,砸在了木藤之上,想要瞬間破開這道法術。


    但是與白衣修士想象不同的是,這道木藤韌性極為驚人,他這一棍砸下,木藤竟然並沒有斷裂,而且還順勢打蛇棍上,纏繞住他手中的玄棍法器。


    “倒黴!木係法術雖然殺傷力不高,但韌性與控製力都是極強,對付我這種大開大合的招式,也算是略有克製。”


    白衣修士心念急轉,想要在匆忙間找出破局之計。


    但是已經拉開距離的金丹修士看見這一幕,卻是露出一絲嗤笑。


    “你還差的遠呢!”


    他長袖一揚,右手五指張開,左手結印。


    木靈籠!


    在他的右手手心,靈力奔湧而出,屬於木行的力量被調動。


    咻咻咻!


    無數道木矛鋪天蓋地的殺向白衣修士。


    白衣修士麵對如此狂暴的攻擊,根本就來不及細想,渾身一震,一層金光便是在他的身體表麵浮現出來。


    “哢嚓!”


    如同箭雨一般的木矛砸在了白衣修士的護體靈光之上,恐怖的巨響爆發,道道裂紋出現!


    “一招都擋不住嗎?”


    白衣修士原本以為自己身為體修,護體靈術起碼還能支持個幾息時間,供他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可是靈光在這時候已經完全消解。


    木矛順勢穿到來白衣修士的胸前。


    他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可這攻擊太快太猛,勢如破竹,在匆忙之間他卻是無計可施。


    而就在木矛即將從他的胸口處貫穿而過時,一層渾厚的靈力將他包裹而住。


    這是擂台法陣的作用,不但是隔絕戰鬥波動,而且還能避免修士傷亡。


    一陣鐺鐺鐺的聲音,看似凶猛的木矛,麵對著這層靈力庇護,卻是連半點波瀾都掀不起。


    下一刻,這道靈力順勢將白衣修士卷出了擂台。


    白衣修士,敗!


    白衣修士臉上滿是沮喪之意。


    敗不算什麽什麽大事,主要是敗的實在太過淒慘。


    兩人之間僅僅是過了不到三招,他就是敗下陣來,若不是靈陣庇護,連性命都得丟了。


    這讓他頓時是信心全無,對於接下來的第二次挑戰機會,也是沒了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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