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女士,雖然我並不知道你請來的這個人是什麽來曆,但是恕我直言,他現在所做的簡直就是在害人性命!”重症監護室之外,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怒氣衝衝地對許卿說,他這麽一開口,其他專家也都同時點頭無比讚同。


    “他居然取掉了患者身上的生命檢測設備,還取下了紗布,患者身上這麽嚴重的外傷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是非常危險的行為,而且他們居然沒有帶任何手套和醫護隔離服裝就直接接觸患者,這是所有外科醫生上的第一堂課就要明白的基本素質,我無法接受讓患者拿著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那老者皺著眉繼續說道。tqr1


    許卿眼神裏雖然有猶疑,但是一想到之前就是葉浮屠將沈重山的命保住,一個聲音就告訴她此時必須要相信葉浮屠,下定了決心之後,許卿平靜地說:“他是我請來的,我會無條件地相信他。”


    老者顯然也沒有想到許卿居然會是這樣堅決的態度,他愣了一下之後憤怒地說:“既然這樣,許卿女士,如果患者之後有任何閃失的話,這和我們專家組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許卿聞言轉頭冷淡地看著他說:“所以你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一旦有意外不要讓我遷怒在你們的身上是嗎?這麽多天下來,你們真正地產生了什麽作用沒有?每天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開會、研究,我給了你們足夠的報酬和時間,但是你們卻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現在我另外請了人來,你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推脫責任?”


    老者雖然是被許卿請來的,而且許卿說的話也的確是事實,但是畢竟這名老者總算是內有數得上的專家,他臉色漲紅地說:“許卿女士,就算是我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專家,但畢竟我們不是神仙,在製定出任何治療方案之前我們都要先考慮患者的實際情況,事實上患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身體太過虛弱,任何手術都有可能造成患者的出血死亡,所以我們暫時還無法拿出一套治療方案來,但是恕我直言,您請來的這個人簡直就是在瞎胡鬧,我行醫數十年,還沒有見過這麽不把患者的生命當一回事的醫生,我反對了,但是許卿女士你堅持我們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們隻能聲明如果產生問題的話和我們沒有關係。”


    “沒錯,如果出了問題的話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現在也不用留在這裏了,先回去酒店休息吧。”說這話的是走來的許遠東。


    許卿轉過頭去,見到許遠東走來叫了一聲爸,然後抱起了拉著林墨濃的手一起跟過來的菜菜,柔聲說:“菜菜你怎麽來了?”


    菜菜眼淚汪汪地說:“想大哥哥了。”


    見到菜菜眼眶發紅,大眼睛裏滿是水霧,那心酸的小聲音更是讓許卿的心底一酸,但是她還是強顏歡笑道:“很快大哥哥就能醒來了。”


    菜菜歪著腦袋說:“可是姐姐你都說過好幾次很快了,這次是真的嗎?”


    許遠東聞言回身來摸了摸菜菜的腦袋,說:“菜菜,伯伯告訴你,這次一定是真的。”


    見到從來不騙人的伯伯也這麽告訴自己,菜菜小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重重地應了一聲說:“嗯!那我等大哥哥醒來。”


    許卿看向許遠東,說:“爸,你認識葉琉璃的師父葉浮屠嗎?”


    許遠東眯起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在重症監護室裏忙碌的葉浮屠,罕見地歎了一口氣說:“怎麽會不認識,這個男人在二十年前···就是翻版的沈重山,甚至比他更加張揚霸道···”


    許卿眸子一閃,和林墨濃對視了一眼,同時發現彼此眼中的好奇,但是現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沈重山能不能醒來,相比其他的事情,卻並不是那麽重要了,所以他們都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消息和結果。


    重症監護室內,葉浮屠那張充滿書卷氣息的儒雅臉龐上露出少有的凝重,此時沈重山赤裸著上身暴露著那些恐怖的傷口坐在床上,而他的身後是葉琉璃雙手抵著他的後背,不斷地將內力灌輸進沈重山的體內保護他的一線生機不斷絕,隨著時間的流失,哪怕是葉琉璃的內力都有一些支撐不住的感覺,畢竟她所做的不僅僅是粗暴地將內力灌輸進沈重山體內而已,她還要負責將灌輸進沈重山體內的內力小心翼翼地溫養著沈重山的心脈,再抽出一部分去按照葉浮屠的吩咐打開沈重山身上的穴位,這絕對是一項非常耗費心力和精力的事情。


    見到葉琉璃的臉色也已經開始微微發白,而沈重山的身體更是隨著葉琉璃打通的穴位增多而逐漸地開始不規則的顫抖起來,葉浮屠知道機會已經來了。


    葉浮屠一抬手,手掌看似輕飄飄地拍在沈重山的胸口處,而這麽一掌拍下,原本一直都在隨著葉琉璃內力的灌輸而顫抖的沈重山忽然停頓了下來,盡管死死地閉著眼睛,但是他的額頭依然冒出細密的汗珠,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在片刻之後,忽然從沈重山身上的傷口處飆射出無數的劍氣!


    劍氣有大有小,從沈重山身上那些被十殺陣割裂的傷口處迸射出來的是小巧如繡花針一般的劍氣,而從沈重山胸口那一處前胸進入後背透體而出的貫穿傷處迸射出的則是幾乎已經在空氣中淡淡可見的劍氣。


    這些劍氣毫無道理地從沈重山體內的傷口炸出,呼嘯之間直接擊穿了整個重症監護室內所有阻攔在它們前進方向上的一些障礙物,然後重重地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深刻的劍痕···最後消失。


    而在窗外看著的人們,清晰地看見了整個過程,事實上因為玻璃的阻擋他們看不太清楚劍氣,可是屋子裏的東西忽然好像受到了巨大的破壞,攔腰折斷的攔腰折斷,牆壁上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劍痕,特別是窗戶上,一道劍氣奔襲而來,人們絲毫沒有反應的空餘就見到這窗戶轟的一聲炸裂開密密麻麻的蜘蛛紋,要知道這雖然不是銀行裏用的防彈玻璃,但為了絕對隔絕重症監護室和外界的接觸,用的也是特殊加強過的醫療玻璃,強度和厚度絕對不是普通的民用玻璃可以比的,但是居然這麽一下就被轟擊出了如此恐怖的裂紋,這一瞬間,外麵的那些所謂專家們臉色都變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特別是幾個老外,更是大驚失色地喊著“我的上帝啊,我看到了什麽?我的上帝,這是什麽東西?太神奇了!”


    沈重山覺得自己很累,他以為自己會進入到一個夢境中,但是沒有,當他恢複意識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從一個很深很黑暗的深淵中出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依然沒有離開那個深淵,他就漂浮在這個深淵的虛空之中,周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而底下則是更加黑暗的無底地獄。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他隻是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這種疲憊是從骨子裏彌漫擴散到全身心的疲憊,隨時都昏昏沉沉的,好像下一秒他就有可能又要陷入到沉睡中去,但是沈重山卻下意識地強撐著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他知道,一旦再次沉睡去,他就要墜入底下的深淵,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沈重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一個無重力無引力的世界,就這麽漂浮在虛無半空之中,身上沒有著力點,他想要掙紮也動彈不起來,甚至他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和四肢,他想要動,想要轉頭看看四周的環境,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甚至連抬起手掌看看自己手的能力都沒有。


    在這種半混沌的狀態下,沈重山甚至沒有了恐懼、憤怒這些情緒,他隻是覺得自己很累,非常累非常累···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重山耳邊忽然聽見了無窮無盡的槍炮聲和喊殺聲,喊殺聲中,他聽見了土蛋、鐵頭甚至還有冥刀和自己的聲音,那些聲音所在說著的話,都是自己和他們以前曾經說過的,這些聲音曆曆在目,勾起了沈重山無數的回憶,對話急促,情況緊急,聲音被槍炮聲所覆蓋,一句句的對白提醒著沈重山這些都是他記憶深處的聲音,沈重山眼前一閃,黑暗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幅幅電影般的畫麵,這些畫麵裏有自己有冥刀也有土蛋鐵頭他們,說的聲音和眼前的畫麵一一重合···這些,是自己和他們經曆過的戰火紛飛的日子啊。


    殘垣斷壁,血肉橫飛,炮火和鮮血是這個世界裏永恒的主題曲,生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殺戮殺戮殺戮,唯有無窮的殺戮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沈重山看著畫麵一幅幅地閃過,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是重溫了自己過去數年所經曆的那段恐怖生涯,也是在這種生活之中,極大地鍛煉了自己和隊伍,也將蒼穹組的聲名輻射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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