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的這句話說的有多誅心?這一句話直接就把東穀建一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這麽多人看著,他那些無比尊敬他的師弟都在看著他,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否則的話哪怕自己回國了也會遭受到無數人的唾罵,那個時候他的下場比死還慘。


    所以,哪怕東穀建一已經對沈重山的實力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他依然不能退縮。


    隻是短短幾秒鍾,東穀建一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沉聲說:“你的確很強,但是正如你所說,為了捍衛東洋武士道的尊嚴,我必須要上擂台!”


    東穀建一的話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起碼他那些在擂台下麵呻吟著的師弟就被振奮了,一個個握著拳頭喊:“師兄,加油,你是最強的,你一定能夠打敗這個華夏惡魔!”


    雖然也有人給東穀建一加油鼓勁,但是跟現場近百號華夏人的呐喊聲比起來,這聲音顯得太窮酸了一些。


    東穀建一深吸了一口氣,他走上擂台,忽然說:“不過,我們應該換一種方式決鬥。”


    “你說說看。”沈重山笑眯眯地說,說著,他補充了一句,“我很好說話的。”


    東穀建一盯著沈重山,緩緩地說:“你接我一刀,如果你接住了,那麽就算你贏了,如果你沒有接住,你必須向我們道歉,是跪著道歉。”


    東穀建一自己都被自己的機智而感動了,他很清楚自己真刀真槍地和沈重山打必然不會是對手,但是隻要有了這麽一個辦法,那麽勝負不過是一刀而已,這一刀哪怕是沈重山接住了也不會顯得自己多狼狽沒用,如果沈重山沒接住,那麽自己就成了英雄!


    一想到這裏,東穀建一雙眼眯起來看著沈重山,他不擔心沈重山不答應,因為這地下山呼海嘯的歡呼聲讓他也同樣不得不答應。


    “靠!這狗日的東洋人真他媽的不要臉!居然還來什麽接他一刀?現在優勢全在我們這邊憑什麽接他一刀?滾他媽的,不要臉的狗東西!”有人立馬就憤憤不平地叫嚷道。


    似乎是聽見了這種越來越大的反對聲,東穀建一盯著沈重山說:“你不敢?”


    “到不是不敢。”沈重山笑眯眯地說:“一刀是吧,行,你來。”


    見到沈重山果然中了自己的激將法,東穀建一的心興奮到了極點,他忍不住暗笑,這些華夏人果然是愛麵子的愚蠢白癡,自己隨便激將一下他就乖乖地上當了,真想不通這樣魯莽的白癡是怎麽擁有這麽高強的武功的。tqr1


    深吸一口氣,東穀建一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刀柄,他麵對著沈重山緩緩地說:“我傳承自拔刀流刀術,從五歲開始,我每天都要練習一萬次拔刀,從一開始的弱小到現在的強大,我的刀出鞘的一瞬,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倒下,你,或者我!”


    “別裝逼啊,要不然我反悔了,我最討厭在我麵前裝逼的人了。”沈重山皺眉不爽地說,開玩笑,這裏可是他的主場,這麽多父老鄉親在看著,怎麽能讓東穀建一把逼給裝走了?


    東穀建一臉色一僵,悶哼了一聲,眼神中閃過陰毒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側身握住刀柄,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師父對他說過,身為一名合格的刀客,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刀不應該存在其他任何東西,以前的東穀建一一直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師父說那是一種境界,但是東穀建一卻怎麽練都練不到這種境界,後來才明白,這種境界哪怕是再高明的刀客都不可能隨時都進入,這需要狀態,需要進入一種近乎悟道的狀態。


    此時此刻,東穀建一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全部的世界都消失了,那些該死的華夏人的嘈雜聲沒有了,而眼前的景象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這壓力來自於對麵的沈重山,這種壓力本來他還感受不到,但是此時閉上眼睛關閉了自己所有的感官,東穀建一觸摸到了。


    這壓力,就好像是一頭凶猛無比的洪荒巨獸,正在自己的麵前露出猙獰的獠牙。


    壓力,如同水銀瀉地一樣把東穀建一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他握著刀柄的手越來越用力,緊緊地閉著的眼睛不斷地跳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重新睜開一樣,東穀建一連呼吸都凝滯了。


    這是恐懼,從那股龐大的壓力中帶來的恐懼,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招惹的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對手。


    如果在平時,東穀建一可能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但是現在···東穀建一發現自己進入了這種任何一個刀客都夢寐以求的悟道狀態,他覺得這股壓力簡直就是自己的催化劑,壓力越大,他進入這種狀態就越深。


    漸漸地,東穀建一感覺到自己到了那個點,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沒有人告訴他這個點是什麽,也沒有人告訴他這個點什麽時候來,但是東穀建一就是確定自己已經到了那個點。


    他堅信,自己能揮出這一輩子最驚豔的一刀。


    就在這一點帶著東穀建一的精氣神提升到頂峰的時候,他豁然睜開眼睛,口中舌綻春雷大喝一聲,“呔!!!!”


    一瞬間,鏗鏘一聲,一到銀白色的匹練從東穀建一的腰間閃現而出,從上到下如同跌落九天的銀河,這一刀,快、強到了極致,周圍的空氣肉眼可見地被蕩開,形成一圈類似震蕩波的波紋,而在刀尖朝向的方向,白色匹練未到,這股震蕩波已經襲來。


    這,便是刀氣!很神奇的東西,神奇到一度被人認為隻是傳說中存在的,但是無論是刀還是劍或者其他武器,隻要速度和力度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可發爆發出這股氣,隔空傷人並不是神話。


    這一刀出現的時候沈重山都驚訝了一下,在他的預料中東穀建一是揮不出這麽強的一刀的,但是既然出現了···沈重山並不覺得多麻煩啊。


    東穀建一太興奮了,在揮出這刀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確信了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強的一刀,他相信,在這種悟道狀態下,自己幾乎人刀合一揮出的一刀沒有任何人能夠正麵硬接!看來上天都希望自己成為英雄回去!


    東穀建一的興奮剛表現在臉上,他就看到了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幕。


    自己揮出的那道白色匹練,帶著無敵之勢的匹練被沈重山輕輕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


    沒錯,就是兩根手指,捏住了到刀刃,至此,自己這輩子最強的一刀紋絲不能寸進。


    巨大的震驚和錯愕就好像是兩個超級炸彈在東穀建一的腦海裏頭炸開,東穀建一張張嘴,他想要說什麽,但是完全說不出來···


    “怎,怎麽可能···”看著帶著自己必勝信念的一刀被沈重山用兩根手指就夾住,東穀建一喃喃地問,像是在問沈重山,更像是在問自己。


    “沒有為什麽,你太弱了,僅此而已···”沈重山很慷慨地解答了東穀建一的疑惑。


    聽見這句話,東穀建一身體搖晃了一下,臉色猛地蒼白。


    瞧了東穀建一的臉色一眼,沈重山知道他這是陷入自己的心魔了,說白了就是走火入魔,挺玄乎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剛這一刀絕對不是東穀建一現在的實力能夠揮出來的,之所以能夠出現應該是狗屎運地遇到了一些類似頓悟之類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牢牢記住這種感覺,從而提前體驗了絕頂刀客的境界,他未來的晉升之路將暢通無阻,而還有一種結果就是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心魔入侵···


    而他不過三十多歲卻已經有了這樣的體驗,若是放任他成長下去,未來必定是個麻煩,沈重山很清楚這一點···他可不願意讓東洋出現一個未來的刀術大師,於是他用最雷厲風行的手段擊碎了東穀建一的這一刀,也擊碎了他那種悟道的狀態,還有····他身為一個刀客最重要的東西,信念!


    一個武者,若是失去了自己的信念,那麽就和武俠小說裏武功被廢的廢人一樣,這輩子不可能再有什麽出息。


    沈重山歹毒嗎?當然是歹毒的,不過他隻對更歹毒的人歹毒,東穀建一,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沈重山壞到了在這種時候還加了一句話的地步,他說:“知道我為什麽答應你嗎?因為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你這麽弱,我就是站著給你砍三刀,你碰得到我嗎?弱雞,永遠都隻是弱雞,給你再大的優勢,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你還是弱雞。”


    弱雞!


    弱雞!!


    弱雞!!!


    這兩個字無限次數地在東穀建一的腦海裏回蕩,終於,這兩個字爆炸了,炸成了無數的碎片,隨之一起爆炸的,還有一聲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


    哇的一聲,東穀建一吐出一口鮮血,身為一個傳承正宗的刀客,東穀建一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信念被擊碎了,他此時才如夢初醒,他盯著沈重山怨毒地大吼:“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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