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偷學


    想到此處,他暗地裏將內力運到丹田,循著手少陽三焦經脈,依著關衝劍法的路線,將內力凝聚在了無名指。這一趟下來還算比較輕鬆容易。但是接下來,嶽空便麵臨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那內力凝聚在無名指處,十指連心,生生脹痛著他的經脈,帶來難以言喻的苦痛不說,任憑他如何運力,那內力就是不肯激射出去。好像是每每到了那關衝穴的關口,便有一股無形的拉力,將內力牢牢束縛住,嶽空窮盡全身力氣,也根本無法突破。當真奇怪至極。


    難道,必須要率先修煉大理皇家的“一陽指”才行?


    嶽空偏生不信這個邪,硬是不停的運力想要將那內力給射出去。可是無論他如何想法,比如將內力先儲存在液門穴處,忍受著那脹痛,然後猛地往關衝穴衝去,也突不破那一層阻攔。諸多辦法一一試驗過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成功。反觀他額頭處,一排細密密的汗珠慢慢滲透出來。


    呼吸微微有些錯亂,顯然到了關鍵時刻。


    嶽空懊惱之餘,忽然聞到一陣柔和的檀香,跟著一聲若有若無的梵唱遠遠飄來。他渾身一震,醒悟過來:有宗師級高手來了。


    說罷遺憾的運功要將內力收回。正要離開,忽然心神一動,想到今天觀看一場天龍世界頂級高手間的戰鬥也好,自己來天龍世界之後,所遇到的高級別戰鬥實在太少了。現在有機會見識一下宗師級別的對抗,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來人相互通了法號,嶽空則是暗中觀察在場所有人的氣息。這個番僧乃是吐蕃國國師,於大雪山大輪寺為僧,人稱“大輪明王”。其修為果然是高得離奇,連嶽空也不能一下子就看破,足夠證明了他至少是大宗師級別的超然存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果然嶽空想象的一樣,鳩摩智以六根香的碧煙作為指引,和本因五人相鬥。嶽空一邊凝神觀看,一邊強行記憶他們的武功絕學,能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絕頂武學的確是一件幸運的事情。最是特別的,嶽空覺得他們對內力的使用已經達到不可挑剔的地步,即使能將內力柔發的嶽空也是佩服不一,內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隻見鳩摩智這一次自守轉攻,五條碧煙回旋飛舞,靈動無比。那第六條碧煙卻仍然停在枯榮大師身後三尺之處,穩穩不動。枯榮大師有心要看透他的底細,瞧他五攻一停,能支持到多少時候,因此始終不出手攻擊。果然鳩摩智要長久穩住這六道碧煙,耗損內力頗多。但他實在小強,終於這第六道碧煙也一寸一寸的向枯榮大師後腦移近。


    枯榮大師智計過人,雙劍逼退鳩摩智。


    鳩摩智略輸一籌,卻憑著巧舌如簧,著重“劍陣”與“劍法”之分,激怒五人。本參心有不服,反駁之下,鳩摩智卻提出第一場天龍寺稍占上風,自己對第二場卻有信心,便要比試第二場。


    之後一番交手,鳩摩智已然占了上風,忽見枯榮大師身前煙霧升起,一條條黑煙分為四路,向鳩摩智攻了過去。鳩摩智對這位麵壁而坐、始終不轉過頭來的老和尚心下本甚忌憚,突見黑煙來襲,一時猜不透他用意,仍是使出一記神奇的破空火焰刀法,分從四路擋架。他當下並不還擊,一麵防備本因等群起而攻,一麵靜以觀變,看枯榮大師還有甚麽厲害的後著。


    隻見黑煙越來越濃,攻勢極為淩厲。就在鳩摩智舉棋不定,暗暗奇怪之際,嶽空卻是渾身一震:枯榮大師要焚燒圖譜!


    嶽空心裏頗為不忍,惋惜不已,可木已成舟,奈何不得。


    劍譜既被焚燒,鳩摩智又驚又怒,對自己兩番失敗頗為不甘,心裏卻有計較。他站起身來,合十說道:“枯榮大師何必剛性乃爾?寧折不曲,頗見高致。貴寺寶經因小僧而毀,心下大是過意不去,好在此經非一人之力所能練得,毀與不毀,原無多大分別。這就告辭。”


    他微一轉身,不待枯榮和本因對答,突然間伸手扣住了保定帝右手腕脈,大聲威脅道:“敝國國主久仰保定帝風範,渴欲一見,便請陛下屈駕,赴吐蕃國一敘。”


    這一下變出不意,人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番僧忽施突襲,以保定帝武功之強,竟也著了道兒,被他扣住了手腕上“列缺”與“偏曆”兩穴。保定帝急運內力衝撞穴道,於霎息間連衝了七次,始終無法掙脫。本因等都覺鳩摩智這一手太過卑鄙,大失絕頂高手的身分,但空自憤怒,卻無相救之策,因保定帝要穴被製,隨時隨刻可被他取了性命


    枯榮大師哈哈一笑,說道:“他從前是保定帝,現下已避位為僧,法名本塵。本塵,吐蕃國國主既要見你,你去去也好。”


    保定帝無可奈何,隻得應道:“是!”


    他知道枯榮大師的用意,鳩摩智當自己是一國之主,擒住了自己是奇貨可居,但若信得自己已避位為僧,不過是擒拿了一個天龍寺的和尚,那就無足輕重,說不定便會放手。


    自鳩摩智踏進牟尼堂後,保定帝始終不發一言,未露任何異狀,可是要使得動這六脈神劍,雖不過是六劍中的一劍,也須是第一流的武學高手,內力修為異常深湛之士。武林之中那幾位是第一流好手,各人相互均知。鳩摩智此番乃有備而來,於大理段氏及天龍寺僧俗名家的形貌年紀,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各人的脾性習氣、武功造詣,也已琢磨了十之八九。他知天龍寺中除枯榮大師外,沿有四位高手,現下忽然多了一個‘本塵’出來,這人的名字從未聽過,而內力之強,絲毫不遜於其餘‘本’字輩四僧,但看他雍容威嚴,神色間全是富貴尊榮之氣,便猜到他是保定帝了。


    待聽枯榮大師說他已避位為僧的話,鳩摩智心中一動:“久聞大理段氏曆代帝皇,往往避位為僧,保定帝到天龍寺出家,原也不足為奇。但皇帝避位為僧,全國必有盛大儀典,飯僧禮佛,修塔造廟,定當轟動一時,決不致如此默默無聞。吐蕃國得知記息後,也當遣使來大理賀新君登位。此事其中有詐。”


    便道:“保定帝出家好,沒出家也好,都請到吐蕃一遊,朝見敝國國君。”


    說著拉了保定帝,便即跨步出門。


    本因喝道:“且慢!”


    身形幌處,和本觀一齊攔在門口。鳩摩智道:“小僧並無加害保定帝皇爺之意,但若眾位相逼,可顧不得了。”


    右手虛擬,對準了保定帝的後心。他這火焰刀的掌力無堅不摧,保定帝既脈門被服扣,已是聽由宰割,全無相抗之力。天龍眾僧若合力進攻,一來投鼠忌器,二來也無取勝把握。但本因等兀自猶豫,保定帝是大理國一國之主,如何能讓敵人挾持而去?


    鳩摩智大聲道:“素聞天龍寺諸高僧的大名,不料便這一件小事,也是婆婆媽媽,效那兒女之態。請讓路吧!”


    段譽自見伯父被他挾持,心下便甚焦急,初時還想伯父武功何等屠雄,怕他何來,隻不過暫且忍耐而已,時機一到,自會脫身;不料越看越不對,鳩摩智的語氣與臉色傲意大盛,而本因、本觀等人的神色卻均焦慮憤怒,而又無可奈何。待見鳩摩智抓著保定帝的手腕,一步步走向門口,段譽惶急之下,不及多想,大聲道:“喂,你放開我伯父!”


    跟著從枯榮大師身前走了出來。


    鳩摩智早見到枯榮大師身前藏有一人,一直猜想不透是何等樣人,更不知坐在枯榮大師身前有何用意,這時見他長身走出,欲知就裏,回頭問道:“尊駕是誰?”


    段譽道:“你莫問我是誰,先放開我伯父再說。”


    伸出右手,抓住了保定帝的左手。


    保定帝規勸道:“譽兒,你別理我,急速請你爹爹登基,接承大寶。我是閑雲野鶴一老僧,更何足道?”


    段譽使勁拉扯保定帝手腕,叫道:“快放開我伯父!”


    他大拇指少商穴與保定帝手腕上穴道相觸,這麽一使力,保定帝全身一震,登時便感到內力外泄。便在同時,鳩摩智也覺察到自身真力急瀉而出,登時臉色大變,心道:“大理段氏怎樣地學會了星宿老妖的‘化功大法’?”


    當即凝氣運力,欲和這陰毒邪功相抗。保定帝驀地裏覺到雙手各有一股猛烈的力道向外拉扯,當即使出‘借力打力’心法,將這兩股力道的來勢方向對在一起。雙力相拒之際,他處身其間,雙手便毫不受力,一揮手便已脫卻鳩摩智的束縛,帶著段譽飄身後退,暗叫:“慚愧!今日多虧譽兒相救。”


    鳩摩智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心想:“中土武林中,居然又出了一位大高手,我怎地全然不知?這人年紀輕輕,隻不過二十來歲所紀,怎能有如此修為?這人叫保定帝為伯父,那麽是大理段氏小一輩中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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