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正將五名超能者交給了空和了塵之後,心中長久的壓抑之情才得以舒緩,肩上的重擔瞬間輕了不少,這才想到來周大媽這裏,拜訪這位舊相識。


    兩人應該許久沒見過麵了,但是對彼此卻似乎相當的熟悉的感覺,五元很直觀就感受到了,這裏麵一定有著很深刻的故事,但是五元卻很識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入了遊戲,而將客廳交給這兩個久別重逢的人,讓他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待方中正和周大媽雙雙坐下,依舊是很久都相對無言。


    最後還是方中正幾番欲言又止之後,終於開了口:“其實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周大媽隻是淡淡道:“是嗎,讓你見笑了。”


    方中正閃過一絲抑鬱之色:“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助,可以跟我說。”


    周大媽坦然道:“我現在在這裏,每天做做家務,給這些孩子們做做飯,幫他們洗洗衣服,生活的簡單也快樂,也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方中正無奈歎了口氣,一時不知道再說什麽。


    周大媽反而笑了笑:“世事難料,沒想到現在你倒是混得不錯了。”


    方中正長長籲了口氣,垂下眼瞼道:“其實我們分開後的第五年,我確實已經做到了,現在其實我的生活也挺簡單的,真正幸福的生活,其實並不需要多富有。”


    周大媽似乎也被引入了當初的回憶之中,目光深邃而空洞:“人生有很多岔路口,我也沒想到我的一生會有這麽坎坷,直到現在,似乎對未來都已沒有什麽期望了。”


    方中正目光怔怔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神情十分悲痛。


    周大媽回過神來,又露出微笑道:“你倒不用這麽難過。你現在似乎挺幸福的,有老婆有孩子了?”


    方中正勉強笑了笑:“有一個善解人意的愛人,和一個寶貝女兒。她們是我的全部。”


    周大媽道:“你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方中正道:“緣分吧,很難想像一個美麗大方的女孩子。會和我這樣一個不名一文的小半輩子都無所作為的人在一起。而且她小我十歲,可想而知她承受了許多常人不能承受的東西。”


    周大媽自嘲道:“可憐我做不到她那個樣子,是麽?”


    方中正苦笑道:“都過去了,我沒有怪過你,你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子,當初遵從父母的想法,也是應該的。”


    夜已深。兩個人秉燭夜談,很久很久,聊各自的生活和感悟。


    ***


    在各種電視《西遊記》版本中,西天乃佛祖和羅漢所在之地。西天之上是雷音寺,其中煙靄繚繞,十八羅漢列兩旁,如來佛祖高坐在中央。


    可是五元看到的卻不是這樣的光景,隻有一個半圓形的建築。沒有任何棱角,除了有著淡黃色琉璃的光澤,甚至連門都沒有一扇。


    而紅塵既然把他帶到了這裏,那想必是不會錯的了。


    小蒼在這個時候終於是因為太困倦,回到了靈龍空間。於是五元就一個人向前走去,一直到跟前,他想了想,閉上了眼睛,一直向前走去。


    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想到閉上眼睛去撞眼前的牆壁,可是五元認為既然沒有門,整個外麵看起來也完全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更沒有什麽機關的樣子,那麽這便是唯一進去的辦法了。


    果然,五元並沒有撞到牆壁,很自然就穿了過去。


    佛法修煉到了最後,肯定是要拋棄肉身的,這是一種對精神世界無上的追求。


    五元感受到了,一種外在的精神,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當他睜開眼之前,就看到兩個高大的羅漢裝扮的人在他麵前,神情自若盤坐著,麵帶微笑,淡淡看著前方。


    是的,沒有看五元,對於這個突然進來的不屬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沒有任何奇特的反應,就像根本沒有任何人來一樣。


    心中無一物,眼中亦無物,五元由衷欽佩佛界中人的這份心境。


    雖然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麽,五元也就不問,向前走去。


    這裏麵的世界,和外麵看到的絕不相同,外麵看上去,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建築,有大小,有體積,可是進來之後,裏麵的空間絕對是沒有大小沒有體積的,任何一個方向都是無邊無際的。


    而在這廣袤無垠的空間裏,有著許多雜亂無章的圓形光柱,而每一個光柱裏,都有一個穿著袈裟的修者,或坐,或站,或睜著眼,或閉著眼,或維持著各種奇怪的姿勢,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一動不動的。


    正在五元默默觀賞這一番奇特的景象之時,一個圓圓胖胖的羅漢走了過來。


    胖羅漢笑道:“這位小師父,今日由本尊當值,請問來到佛界有何貴幹?”


    五元縷了縷,決定還是龍界的事情更為重要,雖然找金蟬子可能比找如來要容易得多。


    五元道:“貧僧自人間而來,但求一見如來佛祖,有一事相求。”


    胖羅漢微笑點了點頭表示清楚了,並回答道:“小師父看來對佛界並不了解,此處乃是佛界的靜修層,而如來全在洗淨層,換言之,想要見如來佛祖,必須先在靜修層的修為達到一定的層次,才能進入洗淨層。”


    五元想了想,覺得如來不可能一直呆在洗淨層裏不出來的,否則其他人不可能得見如來佛祖,他又問道:“那如來佛祖是否會來到靜修層呢?”


    胖羅漢道:“當然是有的,一般如來不會下來,隻有釋迦如來外出比較頻繁,不過這個頻繁也是相對於其他如來的不喜動而言,盡管他經常偶爾會出來看看,但是最快的也是10年出來一次,算算日子,大概要明年才會出來一趟,慢的話,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如來呆在洗淨層不出來,而一般人修為不夠又無法去洗淨層,五元感覺走進了一個死胡同,白白在這裏等一年,明顯是不切實際的,而任務也不可能是完全沒有辦法完成的,那麽一定有另外一種辦法完成這個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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