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如困境之中的野獸發出的嗚鳴,卻讓央夫人臉色更為陰沉,她一步步向她走去,忽地揚手,揮起了那鐵指套,正要向媚兒臉上劃了去,卻聽到身後有人道:“夫人,您容貌醜陋,是您的臉長得不好,怎麽可以將此事怨怪到旁人身上呢?”


    央夫人倏地回頭,卻見李景譽施施然地從屏風處轉了進來,而耳邊,便聽見了箭風蕭蕭,有利箭從四周窗欞處伸了進來,竟將這間小屋圍了個水泄不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她連聲叫道:“護駕,護駕……”


    可四周圍卻沒有人回答。


    媚兒從角落處緩緩站起,臉上淚痕未幹,卻嫣然一笑:“夫人,您忘了,您將所有的鷹衛都派了出去了。”


    央夫人指著她道:“你,你你……”


    媚兒理了理衣裳,卻不理她,徑直朝李景譽走去,朝他一笑:“三殿下,這裏便交給你了,我先去隔壁。”


    李景譽伸手彈了彈她精巧的耳垂,溫柔地道:“媚兒,本王說過,能助得了本王的,本王絕不會虧待了她的。”


    媚兒向他拂了拂禮:“奴婢省得。”


    她看都沒再看央夫人一眼,徑直往房門處走了去,直走到房門外,臉上才掛了絲淡淡的冷意,側過頭望了屋裏一眼,暗道:你虧不虧待,對我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她走過了長廊,避進了隔了幾間屋子偏殿,按了密門,走了進去,對等在那裏的央豔茹道:“殿下,他果然來了。”


    央豔茹道:“咱們隻需等著便行了。”


    媚兒好奇地道:“殿下,夫人既已成了強駑之末了,咱們自己動手便成了,何需再把那三殿下招了來?”


    央豔茹歎道:“如今的局麵,多得金屑郎布下大局。我欠他這個情……”


    媚兒道:“他這麽待你,你還幫他?”


    央豔茹道:“如果他象東女國的男人那麽唯唯諾諾,我反而不會這麽欣賞他了,我一定會贏得他的真心的。”


    媚兒笑道:“殿下。您越來越象中原的女人了,奴婢以前從來沒見過您對一位男人患得患失。”


    央豔茹看了看她道:“夫人沒有傷到你吧?”


    媚兒道:“沒有,奴婢早有準備呢……夫人這些日子喜怒無常,奴婢經殿下提醒,早就知道應該怎麽避禍了。”


    央豔茹笑了笑:“她容顏被毀,但原本咱們東女國皇族自小就有秘技護體,如果她這些日子不是那麽容易發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還能保得她活上十年二十年的,隻可惜,她太容易被一些小事激怒了。”


    媚兒也笑了:“是啊,屋子裏不許有反光的東西,可偏偏,咱們東女國所有的東西上都鑲有黃金,有些更是磨得比鏡子還要光滑,她因為這樣。可處死了好幾個對她忠心耿耿的侍婢了。”


    “咱們東女國的內功密法,一定要心平氣和才能保持氣息順暢,才能心平氣和。她這麽易怒,可怎麽行呢?本來麽,她的容顏保持三四十年不老,已違反了天道了,人麽,最要緊的,便是要知足,她這麽不知足,也難怪會漸漸變得脾氣古怪,眾叛親離了。”


    媚兒婉然笑了。向央豔茹行了行禮:“殿下,您才是最適合統領咱們東女國的人。”


    央豔茹臉上卻有些愁意:“我卻寧願用這東女國的皇位換取金屑郎對我的另眼相向呢,我讀那中原的詩詞,其中有一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寫的是相思之意,我一直不明白它是什麽意思……”她抬起頭來,望向虛空之處,“直至近日,我才明白,那相思入骨的意思,每日裏,我便隻想著他的俊顏,他微笑的樣子,他的說話,甚至於他看著我的眼侯,眼裏露出的鄙夷……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這世上還有比東女國的皇位更重要的東西。”


    媚兒勸道:“殿下,您何必執著,咱們東女國,女子是可以三夫四侍的,而在中原,卻是男子三妻四妾,您如果真的呆在這裏,您能忍受得了和其它的女人分享丈夫?”


    央豔茹道:“如果是為了他,我也是願意的。”


    媚兒臉有不讚同的神色,卻知道自己無法相勸,隻得歎息一聲,不再相勸。


    央豔茹道:“隻期望這次幫到了他,他便會略將我記在心底。”


    。。。。。。。。。。


    而這邊,央夫人一疊聲地叫了幾聲之後,沒有聽到他人的回答,而李景譽卻慢條思理地坐在了放在正堂當中的圓桌旁邊,神色淡然:“夫人,不用叫了,沒有人會理你的。”


    央夫人倏地向他轉過臉去,臉上寒意森森:“三殿下想要幹什麽?想從孤的手裏得到什麽?”


    李景譽道:“到了這個時侯,夫人為什麽還明知故問?”


    央夫人也笑了,她一笑起來,整張臉便皺成如抹布一般,看得李景譽不由自主地避開了眼睛。


    “三殿下,你知道孤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如果你真想要那人,便用你手裏的人來交換吧!”她在他對麵坐下,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


    李景譽失笑道:“夫人以為您現在還有資格和本王談條件?”


    央夫人垂目道:“孤是沒有資格,但孤養了個好女兒,她可是有資格?”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從牙縫裏逼了出來,如碎冰一般。


    “原來夫人已然明白,連夫人最疼愛的女兒也已背叛了夫人了?”李景譽臉上笑意更深。


    央夫人將手裏的杯子放下,也笑了:“三殿下,彼此彼此,你也不是同樣孤身寡人一個?”


    聽了這話,李景譽終於收了臉上笑意,眼眸冰冷:“夫人,您就別說廢話了,快將那兩人交給我!”


    央夫人心中一怔,心想他不是要那葉子初麽,為什麽要兩個人?晉夢雷不是在他的手裏了麽?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忽地感覺手指上一陣刺痛,張眼看去,卻見自己手裏拿著的杯子,忽然間迸射出無數細小的針來,她抬眼看去,卻見李景譽也是滿臉的茫然之色,他的手腕之上,也中了無數細小的芒毫,那是災燈之針,可因為她體內早產生了這毒物的抗體,對她卻沒有什麽影響,她聽到李景譽指著她:“你,你竟然敢……”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向後倒了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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