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腦袋,任拍,我又少發了章節,我怎麽就老犯這錯呢,太杯具了)


    過了好幾日,徐城裏關於宋大提刑的傳聞越來越盛,不過可都沒往好的地方造輿論。今兒有人說“送公子”收了城郡的“厚禮”,明兒有人傳“宋大提刑”赴了某位富豪的“宴席”,還順手收了名花魁。


    於是徐城的老百姓漸漸地對這位宋大提刑不在抱任何期待,可就在這時候,某位富豪下被緝拿在案,宋大提刑親自開審,字字句句羅列得分毫不差,讓訟師和富豪沒有任何還嘴的餘地。


    就此一事,讓百姓們又猛然間發現,原來這位“送公子”,是不叫的“狗”會咬人。所以百姓們又重燃信心,開始把目光移到了城郡大人身上,隻希望“送公子”能把這名貪官惡官也給“送”走了。


    隻是“送公子”畢竟手眼通不了天,這城郡是好辦的,可城郡上頭的那位,大提刑查無實證卻也是動不了的。上頭那位走走關係,打通關節到了刑部,刑部雖然要辦案,可也不能不顧忌朝中關係,這案子就明裏被拖著,暗裏當然還依舊在進行著。


    徐城的案子查到後來,可能是太大了,刑部那頭暗裏發了文給張景融,要他領頭督管,另外又派了刑部的暗樁來鑲助此事。


    這些日子於青陌也沒閑著,男人們有男人們查事兒的法子,於青陌一上起心來,也自有自己的門路。比如把官家姑娘的身份一亮,四處和各家各府的夫人庶室們說說話,表表恩,順便不經意地問幾句似是而非的。


    這一來二去,她還真套出不少東西,比如那顆貓眼寶石,就真真是某位跟她一樣來徐城養身子的京裏千金遺失的,隻不過是連同釵子一起遺失了,還讓這位富家千金很是惱火、再比如楊四江是城郡的遠房表親之類的事,女人一旦八卦起來,那是輕易收不住嘴的。


    “從前總聽人說,徐城不但紅葉美,溫湯好,就連絲織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隻是這回來可教我好生失望,沒看著哪家的比京裏還出挑。便是連平江,也是比不上的,我隻道紅葉是美的,溫湯也是好的,前兩樣都名副其實,卻不料這最後一項卻是虛傳來的。”她狀作歎息,看著身上的裳子,似乎頂頂的不滿意。


    這時候,她已經和不少太太混得熟了,太太們也都是好挑好揀的主兒,當然你一言我一語地給出主意,有的建議去哪家哪家,而那位富豪千金大手一揮,極為豪氣地說:“直接從京裏送來就是了,小地方的東西,再好也比不上天子腳下,國之京師。”


    “說得也是,隻是前些年,母親用徐城絲織做過件衣裳給我,那料子真真是好,我還惦記上了,隻是沒想到如今的工藝是越來越差了。”繼續歎息,心說有人接茬就好,這戲就演得下去。


    於是乎有位舊居徐城,土生土長的官太太直了直身子,端坐著微抒,美太認錯人了,在下是談開始說話了:“十太太,您是不曉得的,徐城原本的絲織掌在舊兩家手裏,那自然是天下獨一份,別人家便是想仿都仿不出來的。隻是舊兩家聲勢弱了,帶著本城的絲織也落下步子來。十太太無妨再尋摸尋摸,說不得還能找到坊間舊存的老料子,那才真真是精中之精品。“


    嘖……看來是又挖出個知情人士來了。


    於青陌這頭呢,是歡歡喜喜地把打探消息當八卦聽,渾以為沒人會注意到她。卻不知她頂著舊任按察使張景融太太的名頭,很難不引人注意。張景融見她堅定地管上了這樁,也隻好由著她去,隻是暗裏卻多增派了不少人護持。


    在張景融的眼裏,自家的太太要管管這閑事,也不是管不得,若真有不開眼的敢頂著張家和官家硬杠上來,那他也自有一番雷霆手段。


    隻是這樣一來,旁人隻當這二人是沒什麽城府的、簡單的。當然也是兩個人實在稍年輕了些,在旁人眼裏,就算張景融是一朝重臣,到底了還是欠缺些曆世的經驗,把人想得太簡單了。道是有百分百的利益,就有人敢冒百分之二百的風險,何況這官場上的買賣,向來是沒本純慊的。


    自然,就有人敢冒這險了。


    “十太太,我們爺請您過去一趟。”


    這話讓於青陌一抬頭,就見一張黑乎乎地臉迎著自己上來,眼看著就要拉住自己了。她看了一眼四下裏的家生侍衛,手上結了個手勢,示意按兵不動。


    她和張景融,都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出,張景融不願意她以身犯險,於是加強了侍衛,可沒想到這姑娘臨到頭了,腦子卻忽然冷靜下來。既然有家生侍衛跟著,斷斷出不了事,在這徐城地界上,還沒有能扳倒這些個侍衛的高手出現。


    她是安安心心上了車,一點也不緊張。可另一頭接了消息的張景融,卻生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在屋裏踱了好些步子,都安穩不下來。


    嶽奉生在外頭看了幾眼,衝旁邊的沈洵說:“沈爺,您進去勸勸爺吧,都折騰大半個時辰了,都已經撒出人去找了,再有得半個時辰,肯定能找著人,這一點我拿性命保證。爺這樣下去,可是會折騰壞自個兒的,回頭我可是沒法兒交待。”


    看了裏頭一眼,透過門縫,沈洵還是頭一回看見張景融這麽著急。這沈洵表麵上是君子如玉,謙謙溫溫,可骨子裏卻是個促狹鬼,專司捉弄人及落井下石這兩樁事遊戲:“不忙勸,勸了也不得效果。再說難得見十表兄著急上火成這樣,隻當他是是慣來的儒雅溫文。如今看來我這十表兄,可是愈發的多情又煽情了,十表嫂可真是和傳說中一樣的好福氣。”


    “沈爺……”嶽奉生明顯有些不認同,這時候還說什麽福氣不福氣的話有什麽用,得趕緊想法子,一是找著他們家那位太太,二是進去把張景融勸平實了。


    畢竟待會兒就有“官員”要來拜訪,這樣子讓人見了,隻怕不消一眼就能知道,“十太太”對於張十爺,有什麽樣的重要性。待會兒要全是真實的表達,那可就會不太妙了。


    見嶽奉生著急,沈洵倒也沒有再旁觀,推了門進去,道:“十表兄,沒想到你也有關心則亂的這一天。家裏的侍衛但凡是派出來的,哪個不是頂尖兒的高手,十幾人跟著難道還能出什麽事兒不成。就算沒侍衛跟著,這徐城地界兒上,還有人敢惹著張家不成?”


    沈洵的話自有其說服力,張景融卻還是冷靜不下來,畢竟從前的於青陌再有主意,也是被保護得好好的官家千金,現在被綁走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全。想到這兒他又不由得搖頭,侍衛說是她自己要主動去的,這姑娘的膽子自打出了京城來,是越來越大了。


    “阿洵,你去那頭盯著些,斷不能讓你十表嫂出半點差池。她膽大兒,不能再順著她下去,要是有個萬一,我沒法跟自己交待。”


    說罷,兩人又商量了幾句,沈洵這才離開。沈洵走了沒多會兒,前頭嶽奉生就報說:“城郡大人到訪。”


    聞言,張景融連忙整了整衣袍,臉上勾起一絲冷笑,邁步出門便像是從前上朝堂一般,臉上的麵具比從前更加嚴實些。


    而說另一頭沈洵去領頭盯著於青陌那邊,侍衛一直在跟著,沈洵快馬過去,很快就找到了關著於青陌的地方。


    隻是沈洵才剛到,就發現有人一聲淺灰色衣裳趴在屋頂,聽了馬蹄就抬頭一看,遠遠地就衝著他一笑。沈洵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卻又很快鬆開,隻因屋頂上那淺灰色的人影已經俯衝了下來,站到他麵前笑嘻嘻地一副**樣兒:“沈兄,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沈洵沒好氣地翻身下馬,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衛連城,你別以為上回的案子消了就沒事兒了,以後你要是再犯什麽事兒,就算是皇上下了旨,我也會追查到底。”


    卻隻見衛連城一根手指豎在嘴中間說:“小點聲兒,裏頭有兩個硬點子,這位小十太太也算是半個救命恩人,這回我就幫你一回,把這位小十太太救出虎口。”


    “你說起這事兒,我倒記起來了,你拿劍指著十表嫂的事兒,我還忘了跟十表說。不知道回頭要是十表兄知道,你差點把他的心尖兒太太給送上了黃泉路,會怎麽個想法兒。”沈洵一邊看著那邊的狀況,一邊還沒忘了扔塊石頭到井裏聽聽聲響兒。


    衛連城笑了笑,剛想說話,兩人卻忽然在門口見到了於青陌,隻見她拍著小手,笑眯眯地從裏麵出來。兩大男人看了一眼,大抵心裏都在想:明明是等人去救的,怎麽反倒自己出來了?


    兩人齊齊看向於青陌,真想知道這姑娘怎麽出來了!


    而於青陌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衛連城和沈洵,側臉翻了個白眼,心說:這牌搭子還真來了!


    四個男人一桌麻將,隻是不知道這麻將要怎麽個打法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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