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冠絕看著淩寒,他知道,淩寒又猜對了,不過,那又如何呢?


    他伸手到了桌下,輕輕扳動一下機關,頓時,三顆色子都是動了一下,因為外麵有盅罩著,而且賭桌上鋪著厚厚的墊子,色子滾動的聲音本來就小,也根本不可能傳出去。


    點數已變,勝負已分。


    “開——”他就要開盅。


    “慢!”石皓伸手一攔。


    “買定離手,現在還想反悔?”許冠絕森然說道,如果石皓真要這麽幹的話,賭場方麵就能出手,將石皓的手都給剁了。


    “怎麽,你輸不起嗎?”時少鋒則是看向韓東。


    韓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用疑惑的目光向著石皓看去。


    石皓展顏一笑,道:“我要和這位加點賭注。”


    他是衝著許冠絕說的。


    許冠絕成竹在胸,自然無懼,淡淡道:“你要加什麽?”


    “一隻手。”石皓說道,目光盯在許冠絕按在賭盅上的那隻手。


    ——他的靈魂觸手就是作弊一般的存在,別人看不到聽不到,但他會感應不到嗎?


    甚至,他的靈魂力還能搬動物體,雖然承重力極小,但是,翻動幾顆色子還不簡單嗎?


    現在,三顆色子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點數,但是,敢在自己麵前作弊,石皓若不讓對方付出代價又怎麽符合他的性格呢?


    沒有人可以欠我的!


    被石皓這麽看著,許冠絕居然有種心慌的感覺,但是,他立刻鎮定下來。


    這小子是輸定了,自己有什麽可怕的?


    好,收了他一隻手!


    “老夫與你賭!”許冠絕點頭。


    “老大!”反倒是韓東擔心了,萬一石皓輸了、少了隻手的話,那韓立人必然會動雷霆之怒啊!


    “哈哈,現在才知道沒信心嗎?”時少鋒在一邊諷刺道。


    韓東豈會弱了士氣,大聲道:“你等著輸掉底褲吧!”


    “開!”石皓輕喝道。


    許冠絕一驚,不由自主就把賭盅揭開,心中則是駭然,為什麽自己會情不自禁地照做呢?


    好像對方的話就是無上旨意,他不可違抗。


    這自然是因為石皓修出了刀心,自然而然有一股統禦之力。


    “一二三,六點!”


    “真是六點!”


    “許老也輸了!”


    “完了,少了一隻手,許老從此就要告別賭壇了。”


    眾人都是看到了結果,莫不驚呼,也感慨連連。


    新人勝舊人,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老舊的東西都要被淘汰。


    什麽!


    許冠絕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結果,老臉上充滿著駭然。


    他明明動用了機關,將色子改變了點數啊,怎麽可能還是原來的結果?


    時少鋒亦是一樣的表情,若非許冠絕也賭了一隻手進去,他甚至要懷疑許冠絕被對方收買了。


    怎麽可能呢?


    都用到機關了啊,任你是賭神又如何?


    韓東則是狂喜,他哈哈大笑,指著時少鋒道:“你輸了,快把底褲給我脫下來!”


    於他這樣的紈絝少爺來說,麵子遠大於一切。


    時少鋒鐵青著臉,然後緩緩道:“你們一定是作弊了,許老怎麽可能輸?更輸給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石皓失笑:“這賭具是你們的,搖色子的人是你們的,現在你跟我說,我作弊了?嗬嗬,我倒要請問一下,我是怎麽作弊的?”


    “對啊,我們也想知道。”


    “讓我們也學兩招吧。”


    四周,賭徒們紛紛叫道。


    他們最恨的是什麽?


    不守規矩的莊家!


    明明石皓贏了,可時少鋒居然還想顛倒黑白,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能不恨嗎?


    時少鋒亦是想不出來,石皓根本沒有碰到賭桌,又是怎麽操控色子的?可要說許冠絕與對方聯手,那更是一個笑話了。


    “手。”石皓看向許冠絕,淡淡說道。


    許冠絕哼了一聲,道:“你作弊了,還想老夫將手切給你?錯,按規矩,你才應該是被剁手之人!”


    “最討厭你這種不守諾言之人了!”石皓搖搖頭,直接出手,向著許冠絕抓了過去。


    許冠絕不由失笑,少年人,你這是有多麽天真?


    他可是彼岸三島,苦修了百多年才有今日的成就,你以為我隻是會賭術嗎?


    賭術隻是我的愛好,武道才是——


    靠!


    許冠絕正想要還擊,直接擊潰石皓,然而,石皓的一個眼神投過來,卻讓他的心靈意誌瞬間瓦解,甚至連抵抗的勇氣都是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個念頭還沒有轉過來,他就已經落在了石皓手裏。


    “誰有刀,借來一用?”石皓向著四周人問道。


    嘶,真要砍啊?


    眾人都是膽寒,雖然他們討厭賭場方麵的賴皮,但是,現在誰要是借刀的話,以後被時少鋒清算怎麽辦?


    死路一條!


    所以,無人吭聲。


    許冠絕見狀,不由哈哈大笑:“小子,沒有人敢得罪時家,你要敢砍老夫的手,絕對活不過今晚!”


    石皓無所謂,笑道:“沒人借刀的話,我就把你的手砸爛了。嗯,這你就要痛苦多了,而且場麵比較血腥,我不是很喜歡。”


    “你夠了吧!”時少鋒森然說道,“這件事至此為止,帶著你們贏的錢,給我立刻滾蛋!”


    “姓時的,你他瑪德吃屎了,剛才的賭約你全部忘了?”韓東跳了起來。


    時少鋒根本置之不理,他才不是韓東這個蠢禍,什麽願賭服輸。


    他可是時家的少爺,賴皮又怎麽了,誰能管他?


    “少年,我這裏有把刀,借你一用。”就在這時,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刷,眾人都是看了過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漁夫打扮的男子,頭上亦戴著蓑笠,遮去了麵龐。


    不過,從他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個中年人。


    他揚手一擲,扔過來一把刀。


    石皓接過,入手一沉,好家夥,這把刀的份量可不比九重山輕,他鬆開抓住許冠絕的手,拔刀,鏘,頓時,好像無盡的神芒衝霄而起,讓每個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這絕對是一把絕世寶刀。


    石皓訝然,此人還真是大度,這樣的絕世寶刀說借就借,也不怕不還嗎?


    不過,他這麽一鬆手,許冠絕就脫身了,連忙往後退。


    他真是怕了石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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