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一笑,道:“你們可知,刀道共有三個境界?”


    “什麽三個境界?”


    “嗬嗬,我隻知道刀法有許多種,卻沒聽說還有什麽三個境界。”


    “顯然又在胡說八道。”


    “拿下他,賞他幾個大嘴巴,將他驅走。”


    “對,不要影響我等討論刀道,浪費時間。”


    眾人紛紛叫道,但還是有少數人露出了訝然之色,顯然,他們聽說過這“三個境界”。


    劉宇隆則是按了按手,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他開口,這一次,他的敵意就要淡得多了:“你繼續說。”


    “刀道的第一個境界,手中有刀,心中有刀。”石皓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


    手裏有刀,心中當然有刀,這叫什麽境界?


    眾人都是露出鄙夷之色,越發地認定石皓是在亂說一氣。


    “刀道的第二個境界,則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石皓繼續道,這句話出口,眾人皆是一愣,這就圓過去了?


    石皓手中確實無刀,但隻要他心中有刀不就行了嗎?


    而且,人家還達到了刀道的第二個境界,將他們不知道甩掉了多少。


    哼,一定是信口開河,手中無刀,心中有刀,這是什麽鬼?


    “嗬嗬,你還真是會狡辯,這就想糊弄過去?”


    “自己隨便編了幾句廢話,想將我們唬住嗎?”


    “不要再聽他胡說八道了,趕人!”


    好多人都是叫囂道,一個個拔刀在手,怒目圓睜。


    劉宇隆再次眾人安撫下來,緩緩道:“不錯,刀法第二個境界確實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你是刀客,因為隨便哪個人,哪怕是劍客,也可以說自己是心中有刀。”


    咦,還真有這樣的境界劃分?


    眾人都是訝然,若非這是劉宇隆親口說的,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奇怪,為什麽他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石皓一笑,向著劉宇隆看去,頓時,一股刀意揚動,向著劉宇隆襲了過去。


    劉宇隆同樣揚動氣勢,向著石皓迎擊而去。


    兩股氣勢碰撞,讓二人同時感應到了對方的刀意。


    據說,將刀道修到小成境界,光是這氣勢就有無窮威力,雖然不能直接碎山斷河,卻可以鎮壓人心,甚至斬靈魂,端得恐怖。


    當然了,無論石皓還是劉宇隆,都是與這樣的境界差距太大了,發出的氣勢頂多就是讓人感覺有些壓力。


    這就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修煉的乃是刀意。


    ——隻要心中有刀,那發出的刀意便能斬意誌、碎靈魂,不戰而屈人之兵。


    石皓和劉宇隆都在向著這個境界進軍,但一是對刀道的掌握還達不到這樣的層次,二是境界不夠,所以也僅能如此而已。


    不過,這麽一來,劉宇隆自然也知道了,石皓並非胡說八道,同樣是一名刀客,而且還要比周圍絕大部份的“刀客”強出一大截。


    “請坐。”劉宇隆向著石皓點點頭,神色立刻緩和了下來。


    石皓點頭,席地而坐。


    蘇曼曼則是嫌棄,背剪著個雙手,到處溜達了起來。


    見劉宇隆都是接納了石皓,大部分的人雖然仍是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接受了下來。


    “劉少,那刀道的第三個境界又是什麽?”有人向著劉宇隆問道。


    “對,我也想知道。”


    “劉少,跟我們說說吧。”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這是他們從不知道的東西,而且,知道了前兩個境界而不聞第三個,讓他們覺得心中癢癢。


    劉宇隆微微沉吟,才道:“刀道的第三個境界,便是心中有刀,萬物皆可為刀。”


    聽到這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頭皮一陣發麻。


    這句話不難理解,到了這樣的境界,摘葉可為刀,在路邊揀起一塊石頭可為刀,甚至一根發絲亦可為刀,這是刀意的升華,已經不局限於刀的形式。


    隻是,世間真有人達到這樣的境界嗎?


    見好多人都是露出懷疑之色,劉宇隆不由一笑,道:“你們可知道,當初刀皇大人是用什麽刀斬出這道落刀峽的?”


    “一定是刀皇大人的配刀,破龍刀!”有人猜到。


    劉宇隆卻是搖了搖頭:“據史料所載,刀皇大人根本沒有拔刀,直接以手為刃,便將這座大山劈開,讓蒼江改道。”


    嘶,頓時就響起了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以手為刀?


    血肉之軀竟能斬出這麽恐怖的刀氣,將偌大一座大山都給劈開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露出悠然神往之色,恨不早生百年,親眼目睹這驚豔無比的一刀。


    “以刀皇的實力和境界,就算百年過去,他老人家肯定還在人世。”


    “既然刀皇大人曾經來過,說不定以後還會再來。”


    “對,我等還有機會見到刀皇大人的。”


    劉宇隆一笑:“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們還是繼續討論刀道。”


    眾人這才收回了遐思,繼續剛才的話題。


    石皓沒有理會眾人,他盤坐著,感應著刀意,然後在心中點點頭。


    為什麽會在這裏建一座亭子?


    因為這裏是刀意最濃、可破壞力又最弱的地方,想要感應這位刀皇的意境,在這裏觀摩是最最合適的。


    果然,哪怕東火大陸武道層次不高,卻肯定不缺天才之士,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石皓決定在這裏稍微停留幾天,肯定會讓自己的刀法大有長進。


    這種提升,是體現在意境上的,因為他已經不拘泥於某種特定的刀法了。


    眾人討論得廢寢忘食,真得餓了、困了,隨便吃一些幹糧,喝點清水,趴在石頭上睡上一會,醒來後繼續加入討論。


    石皓則沒有開口,也沒有聽眾人說話,隻是默默地感悟著刀意。


    他有原承滅的記憶,也擁有了對方的眼界,隻是當初原承滅沒有專修刀道,才讓他的刀道水準隻能說是一般。


    可這種一般是相對於築天梯來說的,放在彼岸、甚至觀自在級別,那可是絕對的碾壓。


    他漸入佳境,數天之後,他感覺自己觸到了某種屏障,隻要邁過去,他的刀術必然會出現質的提升。


    刀道的第二個境界,手中無刀,心中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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