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見過朗清了?”簡堯微微垂眸, 緋紅的耳朵漸漸恢複了原本的顏色,他沒有看霍衍,甚至連問句都帶著一股篤定的意味。


    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霍衍的眼皮下, 他做什?麽事,見什?麽人,霍衍都知道?。


    霍衍沒有否定, 他看著簡堯柔軟的卷發,聲音輕而溫柔:“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會讓他們再向我報告, 但我不能讓他們不再保護你。”


    簡堯沒有說話,他知道?霍衍的做法和說法都有道?理。


    人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軟肋,那七年不管多晚霍衍都會跑療養院,大約隻有瞎子才看不出他在霍衍心中的地位。


    到了霍衍現在的身?份地位,想害他的人可能真要繞城一圈。


    害不了霍衍, 難道?還害不了簡堯嗎?


    但道?理簡堯懂,但總是被人監視的感覺卻?不會很好受。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考慮,我沒生氣。”簡堯看著自己的手指,他有些出神的想, 自己該剪手指甲了,簡堯轉過頭,他看著霍衍的側臉,“待會兒在車上?你再把?資料給我吧。”


    霍衍揉了把?簡堯的頭發, 嘴角上?勾的弧度充滿寵溺:“好。”


    “待會兒你要回公司嗎?”簡堯問。


    霍衍:“不了, 會是開不完的。”


    簡堯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是個工作?狂。”


    霍衍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那要看是為了什?麽。”


    簡堯:“行了行了,等我媽出來,我跟她打個招呼我們就走吧。”


    他覺得讓霍衍再把?話說下去,一定會肉麻到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


    明明兩人才攤牌不久, 霍衍敲門的時候簡堯還在擔心兩人見麵?會尷尬,可是真的見了麵?說了話,坐在了一起?,他卻?沒有一點尷尬的感覺。


    就連霍衍蓋住他的手背,揉亂他的頭發,他都沒覺得尷尬。


    甚至在感受到霍衍掌心溫度的那一刻,他隻覺得安心。


    好像他們又回到了以前的關係,沒有任何隔閡,能夠躺在同一個被窩裏,沒有隱藏的分享自己的秘密。


    簡安之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緊挨在一起?,頭碰頭說話的霍衍和簡堯。


    簡安之的眼神暗了暗,她抿了抿唇,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麽話。


    她對簡堯其實管得並不多,這跟她自己的成長?經曆有關,她從不要求簡堯必須去做什?麽,或者必須不去做什?麽,除了學習以外,她對簡堯一直采取著順其自然的教育模式,更願意扮演一個朋友,而不是一個家長?。


    可此時簡安之卻?有一點後?悔。


    如果她一直以來都是個強硬的母親,或許在簡堯蘇醒的時候,她就能強製性的讓簡堯和霍衍斷絕聯係。


    簡安之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總覺得有些心慌,甚至有點喘不上?氣。


    “媽,那我先走了。”簡堯站起?來,“明天早上?我過來,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霍衍也跟著簡堯起?身?,臉上?掛著簡安之熟悉的微笑:“明早我和小堯一起?來 ,我來做飯吧。”


    簡安之抿了抿唇,她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們離開的時候,簡安之就靠在門框上?看他們離開的背影,當他們走過拐角時,簡安之才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歎氣。


    簡堯坐上?了霍衍的車,霍衍不喜歡帶司機——有時候會,但那也隻是因為公司的事太多,他需要在車上?處理。


    從家開回學校,需要大半個小時的時間,簡堯連上?車裏的藍牙後?放起?了音樂,靠著椅背閉目休息。


    “你早上?出門了?”霍衍目視前方,似乎隻是偶然提起?。


    簡堯又想起?了董翔說的話,他沒有睜眼,聲音很輕且無力地“嗯”了一聲。


    霍衍體貼道?:“不想見他們,下次就不要見了。”


    簡堯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我想過了,其實不是他們變了,而是我一直沒變。”


    如果他也和他們一樣,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染過一遍,或許他就不會這麽難受。


    人人都有私心,都有欲|望,都想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多的收獲。


    他都能理解,但無法認同,也沒法接受。


    他自己就從沒想過利用自己和霍衍的關係得到什?麽好處,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沒什?麽追求的人,或者說,他已經完成了他的追求——得到了一個家,並且這個家很好,不貧困,沒有打罵。


    剩下的,大約就隻是能順利讀完大學,找一個工資不算太低的工作?,能養活自己,也能在長?輩年老後?奉養長?輩。


    霍衍聲音溫柔:“不管變還是不變,你都是你。”


    簡堯勾了勾嘴角,隻是有些無力:“我回去就把?他們全刪了。”


    霍衍:“說說他跟你說什?麽了?”


    簡堯看向霍衍的側臉,像是一幅畫,他雙眼沒有焦距地說:“你猜都應該能猜到,他們覺得我和你關係好,想讓我給你打聲招呼,能進周氏工作?。”


    他“嗬”了一聲:“普通應聘的話需要打招呼嗎?學曆過關,能力過關,會通不過麵?試?”


    “他們隻是以為,能靠這一層關係得到點資源,進了周氏能當管理層。”


    簡堯不說的時候還沒這麽生氣,說出來以後?,怒火就壓抑不住了:“我以為他們給我打電話,聯係我,是因為對我還有感情,還把?我當朋友,結果他們連演都不願意演,培養感情的時間都不願意花,上?來就要好處?”


    簡堯:“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他們有聯係了。”


    怒火發泄過後?,簡堯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齒冷。


    霍衍溫聲細語,似安慰又似勸解:“你馬上?就會在大學認識新人,新的朋友,可以和他們從零開始,以前那些人跟你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


    簡堯點點頭:“我知道?,我不難過,隻是有點生氣。”


    他對他們的感情,隻存在於“記憶”中,並且年代久遠,再深的感情也變得淺淡。


    他隻是擔心,如果他的新朋友在知道?他和霍衍的關係後?,也提出同樣的要求,那他應該怎麽辦?


    到時候他可能會比現在更難受。


    簡堯再次閉上?了眼睛,沒有繼續和霍衍說下去,他其實並不需要別?人安慰,他自己總能開解自己,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否則在現實裏他早就崩潰了。


    現實中他身?邊並沒有一個霍衍,隻有他自己。


    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簡堯懶得去買菜,霍衍也忙了一天,他們就沒有在家做飯,而是在小區外的飯店湊合了一頓。


    剛到家,簡堯就沒什?麽精神的去臥室拿了套幹淨的睡衣,然後?走向浴室。


    簡堯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珠落在簡堯身?上?,順著他的臉頰,胸膛,腰背流下去,他在這水中逐漸恢複了平靜。


    像往常一樣,簡堯換好了睡衣從浴室出來,拿著換下的髒衣服去陽台。


    他的頭發隻是隨手擦過,並沒有擦幹,發梢滴落的水珠落在睡衣上?,暈出一塊深色的水漬。


    他剛打開洗衣機,正彎腰把?衣服塞進去,還沒站起?來就被柔軟溫暖的毛巾包裹住了。


    簡堯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聞到毛巾上?殘留的洗滌劑的香味,好像是檸檬味的,簡堯有些出神的想。


    霍衍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擦了就去吹幹,不然要感冒。”


    簡堯微微點頭,他站著不動,霍衍就站在他身?後?。


    夕陽的紅光透過落地窗落在他們身?上?,好像之前什?麽都沒發生。


    霍衍的手很大,簡堯知道?霍衍的手有多有力。


    但霍衍對著他的時候,從來都是溫柔的。


    簡堯沒見過霍衍生氣發火的樣子,也沒見過霍衍情緒失控的模樣。


    霍衍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霍衍把?他看得很重要,他也一樣。


    簡堯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再站著了,他微微向後?靠,靠上?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


    他像是活在海裏的魚,有一天猛然驚醒,以為自己應該生活在陸地上?,短暫的掙紮過後?才發現自己原本就屬於這片海。


    在這個無人打擾,靜謐的環境中,簡堯感受著霍衍胸膛的起?伏,似乎能隱約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他在心底問自己:“你能接受嗎?接受有一天霍衍成立家庭,無論他的另一半是男是女,他都會離開你。”


    “你不再是他生活的重心,你們會逐漸疏遠,可能一年都見不了一次麵?。”


    簡堯在問完自己後?輕聲問霍衍:“你想好了嗎?”


    跟男人在一起?意味著什?麽?


    沒人會祝福他們,包括簡安之。


    輿論家庭都會成為他們的阻礙,而他們甚至不能抱怨,因為沒人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們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組建不了傳統意義上?的家庭。


    簡堯回顧過往,他知道?霍衍把?自己當他的心裏寄托。


    可簡堯又何嚐不是呢?


    簡安之畢竟是長?輩,再像朋友也是母親,他們之間注定有許多話不能說。


    如果他是個女孩可能要好一些,同性別?的顧慮總會少點,但他是個男孩,他們注定無法像幼年時那麽親密無間。


    霍衍的聲音似乎在微微顫抖,很輕,如果不是簡堯正靠在他的胸膛上?,簡堯自己也察覺不到。


    他們接過那麽多次吻,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今天似乎才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霍衍試探著從後?麵?摟住了簡堯的腰。


    簡堯像是嵌入了霍衍的身?體裏,毛巾滑落到了地上?,霍衍偏著頭,極輕的親吻簡堯的側臉,他說:“我想過很多事,唯獨這件事沒想過。”


    簡堯仰著頭,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餘光落在落地窗外掠過的飛鳥上?。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嘴唇,濕熱的氣息,以及皮膚被親吻過後?的癢麻。


    回來的路上?和洗澡的時候他都想了很多,想得太多,他反而得到了某種?平靜。


    在這世上?他不能失去的除了家人,就是霍衍。


    他活了這麽多年都沒談過戀愛,對愛情的理解也很膚淺,一男一女彼此不討厭,覺得對方符合自己的擇偶條件,似乎就可以戀愛了。


    電視劇裏那種?死去活來,非他不可的愛情他沒見過,也想象不出來。


    霍衍說愛他,他也“愛”霍衍。


    或許不是同一種?愛,但總歸都是把?對方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簡堯放棄了抵抗,他不能失去霍衍,這個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寄托,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短暫的人生裏並未擁有過什?麽人,所以才更無法接受失去。


    夕陽西下,大地漸漸被黑暗籠罩,屋裏的燈光亮了起?來。


    落地窗上?落下一道?纏綿的影子。


    鼻尖是縈繞著的沐浴露香味,伸手就能觸摸到帶著溫度的身?體,簡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到臥室的,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抱住他的人占據。


    對方似乎愛上?了他的唇,無限的糾纏,無數次的索求。


    唇齒糾纏的時候,簡堯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對方吃下去了。


    “我愛你。”對方輕咬著他的耳垂,那聲音帶著簡堯從沒聽過的滿足。


    也比平時更低沉,更性|感。


    簡堯隻是抱住了對方的後?背,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受了一股滅頂的痛楚和幸福,這兩種?感覺如此矛盾,卻?又迅速的填滿了他的胸腔。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情緒,霍衍抱住他的手那麽有力,恨不得把?他裹進血肉裏。


    在某一瞬間,簡堯突然落下淚了,那淚痕被霍衍的唇舌輕輕帶過。


    簡堯抱住霍衍的手更緊了。


    他似乎一直在找這麽一個人,在找這麽一個懷抱,能夠沒有任何要求的接納他。


    他曾經以為那個人是家人,現在才發現,家人有自己的生活,簡安之不可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隻有霍衍,也唯有霍衍,從始至終一直在他身?旁,沒有底線的接納著他。


    霍衍從來都很溫柔,但是在短暫的安撫後?,他就像一隻剛剛下山的猛獸,半生尋覓過後?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他無法再克製心底的欲|望,撕開溫情的麵?具,露出了藏匿在麵?具下的獠牙。


    簡堯覺得自己被咬穿了後?頸的皮膚,在強壓下被迫奉獻自己。


    可他沒有反抗。


    “疼就告訴我。”霍衍在他耳邊說。


    簡堯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其實沒覺得有多疼,可能是在那之前霍衍足夠有耐心。


    最開始的時候,簡堯覺得很奇怪,他翻了個身?,去看霍衍的表情。


    霍衍的額頭有汗——就像是從海裏剛剛爬出來的人,他的額頭有汗珠滴落,後?背前胸滿是汗水。


    還有他額頭的青筋,就像他竭盡所能壓抑著什?麽。


    簡堯下意識的抬手,他的手指觸碰到霍衍額角的那道?傷疤。


    “疼嗎?”簡堯也問。


    霍衍單手撐著床,另一隻手抓住了簡堯觸碰他傷疤的那隻手,他把?簡堯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遇見你以後?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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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堯勾了勾嘴角,他的眼睛微彎,那眼睛裏似乎有細碎的星光。


    霍衍看著簡堯的眼睛,他像是被充滿了氫氣的氣球,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炸。


    然後?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來,在地板上?灑下搖曳的光斑,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麵?。


    簡堯仰著頭,他的嘴唇微張,雙眼沒有焦距。


    他覺得自己行走在深山中的人,總是在迷路,總是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可當他覺得自己沒有出路,會永遠被困在此處時,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條大道?,他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辨明方向,隻需要按照這條路走下去。


    即便他並不知道?這條路會帶著他前往哪裏。


    他漸漸沉迷其中,不再思?考,也不再向往山外的世界。


    他的體力漸漸流失,沒有力氣再行動。


    四肢癱軟,連汗水都已經流幹。


    但與此同時,他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好像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安全了。


    一雙手臂從他的腋下和雙腿穿過,慢慢把?他抱了起?來,簡堯沒有掙紮,他靠在對方的肩膀上?,看著對方肌肉微微凸起?的胳膊,左臂上?還有一個猶帶血痕的牙印。


    霍衍注意到了簡堯的目光,他笑著說:“力氣還是太小了,咬進骨頭裏才好。”


    簡堯剛自責了一秒:“……”


    “我又不是狗。”簡堯,“我咬合力有那麽大,就能去跟黑熊單挑了。”


    所有隔閡都消失不見,簡堯又找回了之前和霍衍相處的狀態,他眷戀的靠在霍衍的肩膀上?,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霍衍的嘴角不可抑製地上?勾:“去洗個澡,今晚早點睡,明早我就不去公司了。”


    簡堯:“不怕積得文件太多?”


    霍衍:“那些都沒有你重要,你要是想我陪你時間多一些,我可以去找個職業經理人,以後?都不用去公司了。”


    要不是腰和屁股痛,簡堯此時就要從霍衍懷裏跳起?來。


    他能聽出來霍衍是認真的,正因為聽出來了,所以他才不能理解。


    “你不去公司,那我上?學的時候你幹什?麽?以後?我工作?了,你又幹什?麽?”簡堯,“你要變成我的保姆嗎?”


    霍衍:“……”


    簡堯的動作?幅度一大,不可避免的扭到腰,他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叮囑道?:“你別?想一出是一出,你不想管周氏集團可以,但原因不能是因為想照顧我。”


    “我是成年人了。”簡堯認真地說。


    霍衍的嘴角還是帶著笑:“好。”


    哪怕是不了解霍衍的人都能看出他此時的好心情,他的整個世界都被填滿了,除了懷裏的這個人以外,他什?麽都不需要。


    那纏繞在他身?上?,揮之不去的陰霾,此刻也消散的一幹二淨。


    浴室很大,這是簡堯第一次這麽仔細的觀察這個浴室。


    他其實不怎麽用浴缸,平時為了節省時間用的都是淋浴花灑。


    剛來的時候他還不理解,為什?麽一個人洗澡需要能容納兩個人的大浴缸,隻不過這個問題他還沒能問出口?。


    現在他才知道?,這個浴缸本來就是為兩個人準備的,而不是有錢沒處花。


    放滿水的浴缸就像一個小型泳池,簡堯剛進去,就無法自抑的長?舒一口?氣。


    霍衍卻?沒有進浴缸,他就像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親力親為的為簡堯清潔身?體。


    一開始簡堯還有些尷尬——畢竟房間裏沒有燈光,在曖昧的氣氛下做出什?麽事都能接受。


    但是此刻卻?沒有半點曖昧,於是的燈還這麽亮。


    簡堯閉著眼睛掩耳盜鈴,好像隻要他看不到,那就什?麽都沒發生。


    可是閉上?眼睛之後?,身?體的其它感官似乎都被無限放大。


    浴缸裏的水晃蕩著,水聲格外清晰。


    除了水聲以外,似乎還有別?的聲音。


    但幸好都被水聲覆蓋。


    簡堯的雙頰通紅,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他縮著肩膀,不由自主的往後?靠,直到靠上?冰涼的牆壁。


    “疼?”霍衍看著簡堯。


    簡堯依舊沒有睜眼,他小聲說:“不疼,感覺很怪。”


    霍衍輕聲說:“習慣就好。”


    簡堯:“……”


    霍衍笑著說:“為了今天,我找了很多資料。”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這種?事不能太頻繁,對你的身?體不好,藥膏每次都得上?。”


    “本來應該戴套的,但我太急了,所以得清理幹淨,不然明天你可能會拉肚子,還會發燒。”


    簡堯想到霍衍“學習”的畫麵?,他當時肯定一本正經的坐在電腦前,或許還會拿紙筆記下所有需要注意的點,留下學習筆記。


    那個畫麵?想想都讓簡堯覺得好笑。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這讓他覺得自己被關心著,被愛著。


    霍衍突然站起?來,他湊過去,在簡堯的唇邊印下一個吻。


    他看著簡堯的眼睛,嘴角一直沒有壓下去的幅度變得更大,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隻有簡堯一個人的身?影。


    他說:“我很高興。”


    “從沒這麽高興過。”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任何修飾,他把?簡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心跳聲無法說謊。


    他得到了他一直渴望而未曾得到的。


    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終於找到了願意接納他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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