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店套房內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周文遠的朋友們和那些叫來一起玩樂的女人都坐在原位動也不動,似乎連喘氣都忘了,隻有周文遠站在房間中心,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霍衍,好像在好奇他怎麽有膽量到自己麵前來要人。


    但是霍衍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簡堯的身上,他在確定簡堯沒有受傷之後才再次周文遠。


    周文遠似乎從他看向簡堯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麽。


    他忽然咧開嘴笑道:“簡堯, 你覺得他是你朋友?”


    簡堯皺眉看著?周文遠,周文遠:“我是想跟你當朋友,但他可不一定想。”


    周文遠一臉嫌惡地說:“說不定他惦記的是其他東西。”


    簡堯根本沒把周文遠的話聽進去, 更不覺得周文遠的話裏有什麽深意。


    他隻覺得周文遠這個?人說話跟他這人一樣,都惡心的叫人想吐,簡堯拉住霍衍的衣袖:“我們走。”


    周文遠擺出無所謂的神色,他隻是說:“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得記得接。”


    隻是簡堯已經拉著?霍衍走出了房門,隻剩下周文遠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周哥, 就?這麽讓他們走了?”朋友奇怪的問道,“這可不像你。”


    周文遠摩擦著?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嘴角帶著?笑:“捕獵者捕獵的時候,未必是因為餓了。”


    “現在把他留著?有什麽意思?”周文遠聳了聳肩, “難道讓他唱搖籃曲給?你們聽嗎?”


    貓捉老鼠不一定是想吃,它?們在一次次鍛煉自己捕獵的本領,時間久了,未必沒有一隻貓從狩獵中找到樂趣, 比起訓練本領和填飽肚子?, 更喜歡看獵物倉皇逃竄的模樣。


    一次次的放走,再一次次的抓回來,直到最後,連獵物自己都放棄了求生。


    周文遠自認不是貓, 但他在這一方麵跟貓確實?很像。


    他希望看著?獵物掙紮,然後再在獵物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把對方拖進更深的黑暗中。


    周文遠轉過身:“我回去睡了,你們聲音小點?。”


    其他人麵麵相覷,周文遠都發話了,他們當然不敢再玩,隻能讓房間裏的女人都離開。


    原本以後來這個?沒有家人監管的小縣城可以隨便胡天胡地,結果周文遠這個?頭頭找到了新玩具,已經對普通的玩樂沒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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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垮著?臉,各自回房間睡覺。


    “你為什麽來?”簡堯低著?頭走在路上,他問,“我讓你報警,別自己來。”


    霍衍:“我擔心你。”


    簡堯不是很有精神,他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他的聲音很小:“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知?道。”霍衍走在簡堯身旁,簡堯低著?頭,霍衍也就?沒有再管理自己的表情,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漆黑的雙眼在走過路口時回頭朝著?酒店樓上看了一眼。


    他從沒有把周文遠當成?對手,周文遠無論叫囂得再厲害,在他眼裏也隻是一隻小狗罷了。


    體型越小的狗攻擊性越強,它?們因為體型所以更缺少安全?感?,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不停狂吠。


    越膽小就?越激動。


    他當年甚至還沒有做太多,周文遠就?先崩潰了。


    周文遠看重的東西太多,想得到的太多,所以能攻擊他的地方就?更多。


    而霍衍從未擁有過什麽,更不恐懼失去什麽,他無欲無求,所以沒有弱點?。


    周文遠是所有人中唯一選擇自|殺的那個?,他不能容許自己離開原本的階級,哪怕他靠著?學曆和人脈,離開周家也未必找不到一席之地,但他無法放棄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


    那會比殺了他更痛苦。


    所以他被趕出周家的那天,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就?傳來了他的死訊。


    霍衍並不恨他,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他從沒認真看過周文遠的臉,周文遠在他心中原本隻是一個?符號,是周家養子?,是楊金花兒子?,唯獨不是一個?活著?的人。


    簡堯:“我覺得他是真的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他第一次說一個?人的壞話,不是陳述事實?,而是用語言攻擊:“他要不是姓周,早就?被打死一百次了!”


    “有些人可能就?是隨父母吧。”這下把楊金花跟霍乾一起罵了進去。


    霍衍溫和地說:“把他的手機號刪了吧,他的電話你不用接,讓你也出來也不用理。”


    簡堯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把周文遠威脅他的話複述了一遍。


    “我有想過跟我媽說,但我說不出口,我知?道我說了以後會是什麽結果,我媽肯定會犧牲自己的事業,然後呢?我明知?道她會犧牲,還要跟她說?”簡堯的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我原本想連你都不告訴。”


    霍衍停下了腳步:“為什麽?”


    簡堯看了霍衍一眼:“因為周文遠是條瘋狗,我擔心他針對你。”


    “所以我才讓你去報警,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就?能想辦法溜走。”


    “我又不是傻子?。”簡堯,“不可能什麽準備都不做就?過去。”


    霍衍走到簡堯的麵前,他微微俯身,讓視線跟簡堯保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的聲音沙啞,也格外的輕,有晚風從簡堯的身後吹來,吹起了兩人的發絲。


    “你不用擔心我。”霍衍的眼中有無邊際的大?海,平靜而溫柔,眼底像是蘊藏著?一首從未說出口的情詩,“下次你不用再理會他。”


    簡堯看著?霍衍的眼睛:“怎麽可能不擔心?他是個?瘋子?。”


    霍衍:“對付瘋子?有對付瘋子?的方法,難道要樣樣順著?他?”


    霍衍站直了身體,他揉了揉簡堯的頭,無奈地歎了口氣:“別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我就?擔心我做噩夢,要是今晚夢到周文遠,我怕起來就?得衝到廁所裏去吐。”簡堯在霍衍麵前完全?沒有任何掩飾。


    不僅僅因為他把霍衍當朋友,更因為他知?道無論他什麽樣,霍衍都不會討厭他。


    如果說最開始他還會在意自己形象的話,那跟霍衍住在同一屋簷下後就?直接沒有形象了。


    “快別提他了。”簡堯跑到路邊,他抬起手攔下了一輛車,轉頭衝霍衍喊道:“上車!”


    霍衍朝簡堯走過去。


    他原本不想這麽快對周文遠動手的。


    但周文遠找上了簡堯。


    那就?隻能請周文遠早點?去死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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