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隨後又掏出了另一張紅色道符,在第一束烈焰燃盡後,又對準道符輕輕一吹氣,那張道符瞬間燃燒出了人形,一個與鄭源同等大小,但全是都是由火焰鑄造成的“火人”出現了。


    美琴瞪大眼,驚駭不已,舌頭都打結了:“你……你居然……”


    “嚇得不輕?這叫‘地獄火’,道家稱之‘無名業火’,總之都一樣,隻是冰山一角。你想看,我還可以搞個幾百米高或是布滿空間的大火人呢。我都說了,你的攻擊根本傷不了我的汗毛,而我要殺你,就像捏死螞蟻那麽簡單,就算無視維度的差距,也無法彌補本質上的戰力差。”鄭源沾沾自喜,擺弄著手中的道符,炫耀起來,“你的電擊是能用科學解析的,而我不同,我是魔法師,我召喚的這可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真火’,也就是所謂的‘天火’,其中根本沒有半分科學的物質,所以,就算你的能力是‘矢量操作’,也休想幹涉我的攻擊。”


    “你是說……”美琴的內心已經嚇傻,但還是擺出鎮定的表情,“你的攻擊無法洞悉……”


    “是的。曾經終極世界裏的某關,某個開著黑白雙翼的幽冥獵手,想從五千米高空俯衝而下,妄想用無差別攻擊搞死我們一隊玩家。結果,我就用一張小小的‘控魂符’就讓他心髒麻痹,讓他死在半空了……就你的這級別,我當年闖關時遇到的幽冥獵手,沒幾個比你弱的,結果呢?一個不剩,全被我們做掉了,哈啦哈啦……”鄭源的挑逗似乎沒完沒了,炫耀法力的同時美琴多半聽得雲裏霧裏,像在聽說書。


    “你到底想怎麽樣!”美琴的咆哮響破天際,在整個無邊的空間回蕩。她的忍耐到了極限,再也耐不住性子,徹底狂躁了起來。但這一切,就是鄭源想要的,對付這個乳臭未幹的女孩,不要太容易啊!


    接下來,鄭源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美琴連故作堅強都不可能了。即使不用鄭源拿證據,美琴也該知道的。就在昨天晚上,酒店的套房裏,他又嚐試著在世界地圖上搜尋定位,但無論用何種方法,地圖上都找不到“學園都市”這個字眼,根本沒有那個坐標。


    美琴雖然不可思議,但還是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在這個時空的世界版圖上,根本沒有一個叫“學園都市”的地方。他嚐試著撥通幾個熟悉的電話,但前幾天明明還能撥通的那些熟人或親人的號碼,時至今日,撥出去個個是空號。他試著查詢,但仍舊查無此人,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在做夢?


    她不止一次的痛捏自己,但疼痛卻無法讓他醒來。這不是夢,也過去才是一場虛幻的夢境,那些人,包括自己在內,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不,不是也許,是真的不存在!


    但是,記憶是真實的,即使那個無數次嘲笑她胸部坦蕩的金發妹也沒法篡改她的記憶。她不停的逼問鄭源,但結果就是一盆盆涼水往她心上潑。感應的電波,什麽也捕捉不到,超電磁炮也像紙糊的一樣,鄭源的存在,終於讓美琴開始重新思考起人生來了。


    “我就簡單的跟你解釋下吧,免得你還沒點自知之明。”鄭源總算跟她攤了牌,“因為之前時空亂流的緣故,導致次元交融,很多其他次元的人物亂入進來。學園都市不存在於這個時空特異點上,包括你,也不存在。很遺憾,你離開了原本時空的連接點,現在的你,回不去了。”


    “你說什麽?為什麽回不去?還有,為什麽我會亂入,之前根本毫無征兆!”美琴驚色滿布。“如果我不存在,那現在的我站在這裏又算什麽?我為什麽踏上北京的旅途?”


    “亂入的又不隻有你一個。要是有征兆,還叫亂入嗎?時空的變幻和扭曲都是潛移默化的。”鄭源道,“你作為平行時空錯亂造就的亂入者,你的介入造成了一係列時間悖論。每發生一件事、做下一重決定其實就是一重未知的平行世界,而你的存在已經幹涉到了這個時空的發展進程,所以很遺憾,你已經被時空法則拋棄了,你的存在已經無法影響到你過去存在的時空了。你作為單獨的存在,平行次元的你照樣還在繼續學園都市戰鬥和生活,而你?因為造成了時間悖論,已經被原先的時空孤立出來了,北京之旅已經讓你徹底失去作為原先時空‘禦阪美琴’的存在,所有原先的時空已經不需要你了,明白嗎?”


    鄭源說了一大堆,美琴大概也聽懂了些,驚愕道:“你……什麽平行時空,我被時空拋棄了?開玩笑吧……你還知道些什麽?”


    “其實你這個決定已經讓你與平行時空脫節了,平行次元有無數個平行次元的你,比如作者筆下的你、同人作品中的你、遊戲中的你、同人動畫中的你、鬼.畜視頻中的你……等等,數不勝數,每一種存在都是獨立的平行自我,包括的現在的你,也是一樣。因為在虛擬的次元,他人筆下的自我也都認為這是真實,這就是次元維度造成的,相同維度上,人們看誰都不會有異樣,因為次元這種東西,平行存在一切都好說,相同維度的人穿來穿去也屢見不鮮,但要是二次元三次元交錯亂入,所有的基準設定和時空法則都會因亂入而改變並錯亂,那麽這個問題就很難得到修補。看看吧,放電妹,瞧瞧你的畫風,完全就是二次元啊!”


    美琴的三觀都崩潰了,先前的征兆都詮釋著如今的絕望。她的表情凝固了,已經不知該用何種語言形容自己的心。她的存在,哪怕隻是在這個時空折斷了一根樹枝,或者說她本身的存在,已經成為了時空悖論,在維度學說上講,她已經改變了曆史,這樣會導致無數未來的生命消亡。雖不清楚她的存在把未來導向何方,是好是壞,但她畢竟隻是個孩子,那種常人難以承受的虛無感、負罪感,分分鍾讓她進入了“賢者時間”。


    “既然有無數個你,而如今被孤立的你,原來的世界觀也不差你的存在。在你與原世界線脫節的那一刻,平行時空自會造出一個與你擁有完全相同記憶、人格、外貌及設定的你來填補原先時空因少了你而出現的漏洞,這種法則下產生的人,作用就是接班頂包,填補因少了一個人物而可能出現的偏差,將故事繼續圓下去。比如某最高宇宙,無數二次元人物因終極世界的崩潰而流落現世,但原作世界觀依然有他們的存在。所以,禦阪美琴,你原先的世界觀已經有了你,現在的你,就是個被時空拋棄,再也介入不回你原先的世界觀,再也見不到曾經的夥伴們的,完全無法影響到任何事件的,虛無的、毫無意義的存在……你就是個二次元射在三次元的投影,你連真實的生命都沒有,你根本一無是處!你的身份,根本無法兼容在這個次元,卻又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你已經,廢了……”


    是的,美琴回不去了。根據鄭源的解釋,因為時空亂流導致學園都市的世界觀與現實的平行時空重疊,人們的思想中被強行注入了一條新的認知概念,而市麵上的某一批輕小說和漫畫全部都隱沒了形跡,該時空每個人的潛意識裏都產生了變化。然而,隨著某係列的次元扭曲的一條世界線被修正,且本人因在去往北京旅遊的途中,當時並不存在時空修正線的範圍內,而被永久滯留於三次元,因學園都市的存在從這個時空被消除而無家可歸,而在這個世界,禦阪美琴隻是他人幻想中的一團符號、數據,被他人創作虛構出來的二次元人物,她卻無法接受自己是二次元人物投影的事實,她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打擊!


    美琴三觀盡碎,她的內心已崩潰到沉沒的亞特蘭蒂斯以及被火海吞噬的超古代文明級別了,再去思考,精神都會錯亂。現在的美琴,連嘴皮子逞強都已做不到了,在鄭源麵前呆若木雞。看鄭源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忽悠人,既然能介入她的精神世界,如此神通廣大,還有撒謊的必要嗎?而鄭源確實沒在騙她,真相就是這麽殘酷。


    她不是真實存在的,由於平行時空的自己依然存在,導致該名“禦阪美琴”作為時間悖論的特異點,無法存在於某係列的故事中,而被平行時空的宇宙法則無情的拋棄,被迫在三次元流浪。空有一腔熱血而無處宣泄,美琴的人生終因這場冥冥之中注定的北京之旅而發生改變,但真正選召他來到北京的卻另有其人。


    人生失去了目標,存在變得虛無縹緲,美琴不斷提示自己醒來,但鄭源卻大笑:“這就是真實!介入夢境的真實!夢與現實,一牆之隔,夢即現實,現實即夢!無論你是否做夢,現實都不會因此改變。我此行的目標,就是要告訴你真相。”


    “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美琴的話音間已充滿了戰栗。


    “因為我來自最高宇宙。我曾經也被告知是終極世界吞噬原本世界後,產生的虛幻之物,但我通過了試煉,成為了得道者,早已是超脫個人真實,羽化成仙的大神了,而你,卻連超脫的機會都沒有。”鄭源仍不忘嘲笑她,“我與你之間有著天淵的差距,在我麵前,你永遠隻是個玩物,你想挑戰我是永遠不可能的事。”


    於是,鄭源就自說自話的掏出了一張黑色道符,信手擺弄了幾下,那張符很快化作一團漆黑的霧光,在鄭源的手上成形,變作了一根纏著黑氣的紫黑色虛影化魔棒。


    “這透明的棒子是……”美琴瞠目而問。


    鄭源冷笑道:“這叫做‘黑暗虛擬火花’,是我在路過某平行時空時獲得的,憑高次元維度足可隨心所欲的駕馭。黑暗火花,存乎於每個人的心中,擁有將玩偶實體化的能力。不過這種道具在某最高宇宙連玩具都不如,是完全沒用的,因為隻要實體化出來,瞬間就會被路過的行人轟殺至渣。但這裏可就不一樣了……”


    說著,鄭源又像變魔術般拿出了一枚“磁力怪獸安東拉”的玩偶,將怪獸玩偶放在了黑暗火花上,旋即,一股暗流侵襲了他的周身,在黑暗的光柱升空下,安東拉發出尖銳的嘶鳴橫空出世。由鄭源親自實體化的巨大怪獸,屹立在虛幻的空間中,顯得威猛蓋世。


    “我可以選擇親自操作,也可以選擇不將自己實體化而獨立召喚。像這種怪獸,在最高宇宙就算有數以億計頭,也連螞蟻的腳趾頭都算不上,可你呢?連我的火花人偶都對付不了,所以說,這份差距有多大,你自己算算吧。”鄭源的聲音從安東拉體內傳來,極力的嘲諷。


    “這頭天牛?你怎麽知道我對付不了?接招吧!”美琴雖然絕望,但橫豎都是一死,他還是想極力證明自己的。鄭源的挑釁反倒激起了美琴尚未蒸幹的熱血,隻見美琴抬手就抽起一道雷霆萬鈞的電鞭,然後……美琴還沒開始動手,就發出一連串慘絕人寰,惹人心疼的慘叫。


    “啊……”美琴渾身上下的電流全都莫名其妙的抽動不止,渾身如同在地獄裏煎熬一樣難受,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叫喊,像是孕婦難產一樣,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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