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似齊聚一堂,其樂融融,在大災大難中保持樂觀的態度,雖然值得稱道,但實際上,每個人心中多多少少都藏著一些顧慮。但這些顧慮,也僅僅流於表麵,他們沒見過的黑暗遠比他們想象的多。


    “司徒。”北京市的“凱申火鍋店”內,二樓包廂,兩個男人竊竊私語,留著一撮小胡子的黑衣俊男神色緊張,明明是在用餐,卻像是心懷怪胎。


    “你想說什麽?”給自己倒了一杯,對麵的高挑男子神色淡定,他生得一副頗有靈氣的狹長白臉,一道劍眉搭配著閃爍的大眼,仿佛胸中藏著大智慧。隻見他左手倒酒,右手握著一柄羽扇,時不時煽幾下擺出造型。


    “趙言送來一線情報,奧特曼果然出現了。這次向聯合國爭取軍援的是,恐怕……”


    “你擔心什麽啊。”男子羽扇輕搖,淺笑道,“奧特曼出不出現,都不影響。趙言將軍是我兄弟,他向來守口如瓶。我是外交使者,難道你信不過我?”


    “不是我信不過,難道你覺得別人都是傻子麽?”黑衣男很是激動,“憑什麽美國人要讓我們做主?憑什麽聯合國要無償給我們打工?諸葛司徒,你用腳趾好好想想。”


    “哈……就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諸葛司徒大笑著,顯得誌在必得,“郭將軍若不信,可以坐在電視機前收看當日的新聞,到時便可自見分曉。我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沒理也要爭三分,了解敵情,盡可能挖對麵老底,來個字字誅心。不管是對是錯,先異議了再說!你懂嗎?”


    “隨你高興……”他撇過臉,略帶失落,“別叫我郭將軍了,我郭神早就被曹誌丹將軍的那個不孝子擼了!你司徒倒是會給自己留後路,讓你家女兒倩倩跟司馬家那不爭氣的兒子定了娃娃親,真是的……現在叫我郭局長或是小郭都行。”


    “嘛,叫慣了嘛,畢竟這麽多年交情了。”諸葛司徒笑道,“差點忘了,你現在是公.安局長。不過曹誌丹也是罪有應得,他和水利局長張合理狼狽為奸逛風月場所,美其名曰‘學外語’。結果被司馬德川反咬一口報給了反貪局,讓侯亮平去抓了他倆現行,現在啊,他跟張合理可是獄友呢。”


    “可恨!老子進去了,兒子卻得道升天!曹誌丹再怎麽,能力擺在那兒,治國打仗都不差,可他那敗家子呢?高官曹人爽是個靠關係的酒囊飯袋,卻還手握軍國大權,他的親信何燕、丁密等人也都被安插在國家命脈的要職上,那司馬老兒呢?被打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明升暗降給了個閑職,開會都說不上話,現在可好,整天拿著望遠鏡在家看星星,還自稱得了絕症,班都不去上,消極怠工,整個一老邁昏聵。我看,國家就要毀在曹人爽手裏了。”


    “你要真以為司馬兄是真老邁昏庸、胸無大誌,那你就太年輕了。當然,你也別爭這個。你不是說,你最近遇上懸案要我幫你參謀參謀?”諸葛司徒一眼就洞穿了郭神的心思,見話題扯遠,趕忙拉了回來。


    一想起那樁“懸案”,郭神猛的一凜,心神倍涼,即使火鍋的熱氣充斥著整個包廂,背上的冷汗也還是溢流而出,說話就像喝了冰水一樣陰冷,全無底氣的發問:“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哦?”諸葛司徒感到好奇。


    “那樁懸案,可能真的是鬼做的。”郭神咽了口唾沫,神情緊張得無以複加,“前天,我們逮捕了一名運送毒.品的女毒.販,在他身上搜出了大量可卡.因,但那名女子卻突然毫無征兆的倒地身亡。屍檢結果,那名女子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七天,身體完全僵硬!”


    “用僵屍販.毒?”諸葛司徒一語中的。


    郭神點頭:“是的。從屍體的頭發裏,我們搜出了碎掉了符紙,從那些符紙上,我們檢測出了一個叫‘鄭源’的男人的細微指紋。”


    “那趕緊對那個‘鄭源’進行抓捕啊。”


    “我也想啊!可是,指紋的擁有者,早在八年前就失蹤了,就像從世間蒸發一樣,根本沒有消息。我們隻知道他曾經在玄妙觀裏做過道士,後來就不知所蹤。”


    “那倒是棘手啊……”諸葛司徒揮了揮羽扇,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吧……我給你支個招,保準抓出幕後黑手。下次在出現這類狀況,不要急著對運毒者進行抓捕,你隻要如此行事,管教幕後黑手束手就縛,鄭源不查自現……”


    慶功宴上,眾人放下心結,開始侃侃而談,或是吹起了牛。龍吹一個勁的說著巴黎的戰況,用半生的中文道得有聲有色:“當時可真夠驚險的……布萊克王刀槍不入,幸虧我急中生智,讓它吃下了手鐲,從內部爆破怪獸,這才勝了……”


    “我也是啊!龍吹,你我二人的破敵之法如出一轍,也難怪很多人會說傑克是‘新曼’、‘奧特曼二世’,原來你是學我的!”古小赫當即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告訴你們啊,我跟雷德王那一戰才叫驚險,我可是繼承了‘亮劍精神’跟滿身肌肉的大怪獸硬碰硬的。”


    “鬼才學你呢,阿古。”龍吹白了他一眼。


    夢倫也忍不住開了腔:“你們呀,真是少見多怪。艾斯與巴拉巴的戰鬥才叫夠刺激!那超獸好像嫉妒我和雨佳秀恩愛,一直在噴火,火海中,我們可是吃盡了苦頭。多虧了雨佳的激勵,不惜透支自身也要擠出能量,才將一身神裝的超獸給幹回了家。”


    說到這裏,夢倫情不自禁的樓住雨佳,而雨佳也自覺的往夢倫懷裏靠,笑得一臉溫馨。兩人公然秀恩愛,這讓在場的其餘幾位很不滿,除了同樣在秀恩愛的龍吹和冰冰,以及“天然呆”不知“秀恩愛”為何物的日比野未來。


    “喂喂,你們倒還當英雄當上癮了?”幾杯啤酒下肚,衡天的下半身開始躁動不安了,他一個勁的埋怨道,“媽.的,這次被那‘皮卡丘’電得夠嗆,還好老子裝死,讓怪獸一時疏忽,起身偷襲,一刀就將那貨抹了脖子。所以說,打怪獸講究穩準狠,整那些花哨的玩意兒給誰看?還有,那個叫諸星團的老頭子真煩人,老子好好在夜店瀟灑快活,他硬是給我嘴炮一頓,真是掃興……”


    “什麽?你還敢逛夜店?”美露一瞬間抓住了重點,一聽“夜店”,當即火冒三丈,“呂衡天!你還真是色心不改啊!你是去打怪獸的,還是去享受資本主.義的糜.爛生活的?”


    “喂喂……這關你什麽事啊?”衡天翻了翻白眼。


    美露惡狠狠的瞪著眼,一巴掌就狠辣的扇了過去:“叫你去夜店!”


    “啊……你……”衡天被扇下座椅,火辣辣的一記耳光,疼得他罵咧咧的,“美露,你……”


    “你什麽你!”


    “這是奧特耳光!替奧特之父教訓你的。”冰冰看著這歡快的場麵,不禁調侃起來。


    “罷了……”衡天重回座位,神情驟然變了,開始一本正經的看著美露,肅然問道,“美露,那個張道靈,你問過他沒有?他是不是,有什麽可疑的舉動?”


    “你說他是天網的人,我看他人很好啊……”美露大致將張道靈的說辭跟衡天說了一邊,衡天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美露,張道靈是我們調查天網的唯一突破口,如果他真的跟天網沒關係,我們的線索就全斷了。敵在暗,以後我們總不能出來一頭怪獸打一頭吧?那不是沒玩沒了?”


    “是啊,治標還得治本。”小赫道,“想一勞永逸的解決災害,必須徹底摧毀天網才行。”


    話雖如此,但對於當下形勢,眾人仍是一籌莫展。


    慶功宴上一言不發,顯得似乎很不合群的吳夢魚,一改往日的潑辣,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吃東西也是細嚼慢咽。小赫發現夢魚悶悶不樂,拍了拍她,她也沒有任何反應,目光略顯呆滯。而呆滯中,也帶著淺淺的憂鬱。


    “喂喂,夢魚姐,連你都抑鬱了,那還了得?”冰冰忙拍著夢魚的後背,微笑著為其鼓勁。


    “夢魚,你怎麽不說話?”小赫噓寒問暖的關切起來,“哪裏不舒服?”


    夢魚冷冷一笑,指了指心口:“當然不舒服,這裏……”


    “有什麽心結解不開的?你吳夢魚還怕什麽?”小赫嗬笑著哄道,“如果你有需要,我隨時當你的開心果。”


    夢魚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直發冷言:“算了吧……你們都是蓋世英雄,個個能變四五十米高,打得了怪獸發得了激光,我吳夢魚,過氣了……”


    “別這麽說嘛……我們不也沒有被奧特曼附體?”冰冰道,“全世界幾十億人,能得奧特曼眷顧就跟中彩票一樣,幸運的畢竟隻是少數。”


    “我看被奧特曼纏上,未必是什麽幸運事。”衡天嗬然冷笑。


    “夠了!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吳夢魚從來不服輸,也不甘在人之下,受人保護!從來都是我救人,哪有人救我?”夢魚像獅子怒吼一般,仿佛要將一肚子苦水都倒出來,“指望你們這些人保衛地球?笑話!飛鳥還沒找回來,你們都能想著放鬆,想著吃喝玩樂了?”


    “要是能找到飛鳥我們肯定找啊!我們不都盡力了嗎?姐,別想不開嘛。”夢倫勸慰道,“人已走,怎麽埋怨都無用,人還是要向前看。”


    “看你個頭!你們……”夢魚自己都不知她在生什麽氣,卻是鼻子裏出氣,“我吳夢魚做什麽都要爭個‘最強’!即使隻是在小區裏,我也要做最強!被別人守護,尤其是被你們這些人守護,那是我吳夢魚畢生最大的恥辱!這次大危機,我一點忙都沒幫上,我都覺得自己沒臉上桌……哼,要是我當奧特曼,一定比你們強!我若當奧特曼,我一個打你們全部!”


    生悶氣的吳夢魚,發過脾氣後就起身離開,小赫和冰冰還想追去,夢魚“砰”的重重摔門,並將房門反鎖,眾人也都無奈。但夢魚再怎麽發牢騷,也不能掃了眾人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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