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看看轟然倒地的鐵門,再看看還高抬著一條腿的某人,溫子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蓄意破壞他人財物、私闖民宅……這個男人就不能消停點?進門有很多溫柔溫和的方式,完全沒必要這麽暴力。


    你把焦急放在心裏就好,犯不著用蠻力展示出來啊!


    “他媽的,那個兔崽子這麽不消停啊,給老子滾出…出…來……”


    鼠須男第一個從屋子裏衝了出來,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他罵罵咧咧提著根棍子就跑到了院子裏。


    然後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鐵門,還有那個站在鐵門上一臉寒霜的某人。


    門板扭曲,門框處的石灰磚頭散落一片……


    給這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震的一愣,舌頭打了一個結,導致最後喊出來的話已經氣勢全無。


    看到鼠須男,李青衫終於放下心來,在監控中見過這張尖耳猴腮的臉。既然正主找到了,那念念也就不遠了。


    “你想打我?”李青衫指指他手裏的棍子。


    “啊?”鼠須男還在懵逼狀態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隻是他本能的覺得在這人麵前拿根棍子應該不是什麽好事,就想著把棍子丟掉。


    然而他腦子的轉速實在比手腳動作快了太多,以至於完全不能同步,當大腦下令丟掉棍子,手腳還來不及的動作的時候,身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某人一頓拳腳。


    他的身體倒是本能的掄起棍子反擊,雖然他的大腦極力阻止,然而終究沒同步。


    棍子剛剛掄起來,就掉了,沒辦法,他手斷了抓不住,然後他就感覺自己一條腿也好像斷了,整個人栽倒在地。


    然後就聽不由分說把他暴揍了一頓的某人說道。“溫警官,你看到了吧,他想襲擊我們,還帶著利器,我這才迫於無奈還擊的,應該算正當防衛吧?”


    這人無恥的沒邊了!


    鼠須男實在想不通,這世上怎麽還有比他們這些人販子更無恥的人。


    溫子夜就感覺額頭青筋直跳,對眼前男人的所作所為,她真的無從置評。


    你想打人出氣,打了就是了,隻要不過分,我又不會拿你怎麽樣,你至於演這麽拙劣的一出戲嗎?


    還正當防衛?什麽時候衝上去揍一個發呆的人屬於正當防衛了,怎麽從來沒人通知我?


    利器?什麽時候一根笤帚把,在你李大猛人眼裏也算的上利器了?


    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欣賞你無恥表演的好不好?


    頭疼歸頭疼,她也隻能走上前去把某人拖開,不能總讓他踩著人家腦袋不是,萬一真出了人命,她這報告可怎麽寫?


    “好了,我就算你這次是正當防衛,咱們先去找念念好不好?”


    “嗯,我聽你的。”


    此刻的某人乖的一塌糊塗。


    溫子夜總算鬆了一口氣。


    鼠須男抱著斷臂,心髒直抽抽,默默淌著淚,這世道——到哪兒說理去!


    “我~操!這是出啥事了!”


    “老大呢?我剛還聽他叫喚了!”


    “大哥,你怎麽趴地上了?”


    麻痹的,你看不出老子是給人打趴的嗎,還在哪兒瞎bb!


    “你們這幫混賬東西,怎麽才出來,早幹嘛去了!”


    鼠須男側轉身子大罵。


    “不是,大哥,剛剛炸有點多,一時沒算清楚……我們真不知道出事了。”


    小全跳出來解釋。


    ……


    要不是手腳斷了,鼠須男真想把他一棍子打死。就他~媽你們這群人這反應,早晚都得讓警察堵屋裏。


    “還他~媽愣著幹嘛,把這對狗男女抓起來。”


    鼠須男對他們的智商已經不存任何指望了,隻希望他們四肢還算發達。


    “老大,這女的是警察。”


    一個漢子指指一身警服,颯颯英姿的溫警官。


    其他人也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也不敢動彈。


    這群傻逼!


    “她就一個女的,你們怕什麽。今天你們不把她撂倒,咱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鼠須男氣的大吼。


    溫子夜看看他,忽然覺得某人剛剛真就是正當防衛,雖然提前了一點,嗯,心裏踏實了。


    鼠須男的手下聽他這一聲大喝,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後麵庫房裏,還是關著十多個小孩呢,再加上以前賣的,真給抓住,不死也得脫層皮。


    “嗷”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叫,搶先撲了過去,其他六七個人反應也不慢,都大叫著衝了過去。


    他們隻是本能的對穿警服的有些畏懼,畢竟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旦危機降臨,趨利避害的心思占了上風,也就變的瘋狂且肆無忌憚起來。


    如果今天隻是一個普通女警,說不定就會給他們抓住害死,然後埋屍某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局,他們也會發生質的改變,由一群普通的人販子,變成一幫——窮凶極惡的人販子。


    如果以前他們隻敢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搶了小孩就跑,今後沒準兒就敢上人家家裏直接去搶。


    不要懷疑,膽小如鼠的人,經過一次次成功的犯罪,也會變的膽大包天無所顧忌。


    而傷害或者殺害一個警察,可以最快的使一個罪犯的完成這個過程,實現從心懷謹慎到喪心病狂的蛻變。


    然而,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世間更不需要多這麽一群惡魔。


    當鼠須男看到手下齊齊衝過來的時候,眼睛充滿了期待,他想報仇,就全指望他們了。


    可他抬頭看到某人眼睛裏閃爍著的興奮光芒,心裏卻是咯噔一聲,若不是腿腳已斷,他真想跳起來撒腿就跑。


    事情好像不妙了……


    時間過去了有多久?三五秒還是三五年?


    鼠須男壓根不敢去看表,他怕自己眼睛瞎了,一致看錯時間。


    他就覺得他好像隻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他那些手下就全倒在了地上,在哪裏撕心裂肺的慘嚎,看模樣比他還慘。


    “別打了,快問問他們孩子在哪裏。”


    等某人收拳收腳後,溫警官趕過來拉住他。咳咳,剛剛那幫人想襲警,她一時氣暈頭,忘記阻止某人了。


    所以她過來的就稍嫌遲了那麽一點點——大家都知道某人動作快,這真不能怪她的。


    “不用問這幫蠢貨,跟我來。”


    某人很是自然的拉住了溫警官的手,帶著她就往後麵走。


    “不用看著他們?”


    溫警官實在怕走脫一個罪犯。


    “放心。”


    某人回頭衝她一笑。


    笑的真陰險!


    那幫人販子真是沒長眼,居然惹到他頭上。


    隻是希望他下手不要太重,真要一下多這麽多傷殘人士——殘聯的工作也很重的好不好。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間大庫房前,這次李青衫沒有上來就拿腳踢,而是推推門,發現在裏麵反插著。


    “念念,你在不在?”


    裏麵呼吸聲,抽噎聲響成一片,他也不能準確判斷念念到底在不在。


    “他不在!”


    ……


    臭小子還知道鬧脾氣了。


    要不是你自己笨,怎麽會給人抓到這裏!


    算了,這小子肯定吃苦了,就由得他發發小脾氣吧。


    “念念,門後有人嗎?”


    “他說他沒看見。”


    剛剛還不在呢,現在就看不見了,兒子,你把腦子放家裏了嗎?


    “那也讓大家退後一點。”


    “他不管!”


    ……


    這混小子!


    你給老子等著,待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讓我著這麽大急。


    “大家都到這邊來,我那個臭老爸來救我們了。”


    裏麵傳來小念念的聲音來,沉穩有範,不慌不亂,不愧是我兒子啊。


    隻是,臭小子,你能不能把“老爸”前麵的修飾詞去掉?


    過了一會兒。


    “外麵那個誰,現在可以進來了。”


    擦,這是跟誰學的?還‘那個誰’!


    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揍你這臭小子一頓。


    看著臉皮直抽抽的某人,溫警官抿嘴而笑,這對父子相處的真好。想想妹妹和自己的童年,心中黯然。


    “咣咣”兩腳,門栓應聲而斷,再補一腳,門轟然而開。


    然後裏麵小孩兒哭成一片,叫什麽的都有,看的人心裏揪得慌。


    李青衫往裏看了一眼,然後定定的看著溫警官,很鄭重的說道,“希望你以後不要把眼睛總盯在粉兒上,畢竟癮君子都是自作孽。你再看看這些孩子,他們身後是一個個肝腸寸斷的家庭,是一雙雙渴望團圓的眼睛。人販子雖然沒有毒販子判的重,可他們危害要大的多,有多少家庭因為他們親離子散家破人亡!子夜,多抓一些這種人渣吧。試想一下,有一天我們的孩子不見了……”


    某人仿佛正義的化身,天父的分身,形象光輝的一塌糊塗。


    然而溫警官卻白了他一眼,輕啐一口,壓根兒就不搭理他。


    李青衫很是詫異,剛剛我真情流露,說的聲情並茂,連石人聽了都會感動,她怎麽是這個反應。


    難道她是鐵石心腸不成?


    然而溫警官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呸,本來說的好好的,人家都給你感動了,偏偏最後一句又來占便宜,真是正經不了三秒鍾。


    什麽“我們的孩子”?哪個會跟你這混蛋有孩子!


    隻是看看那十多個茫然無助,眼神空洞,隻會抽泣的小孩子,她的心也被撼動了,這些人販子,該死!


    李青衫看著溫警官的臉色陰冷下來,知道她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這樣就好。


    還是先找兒子……


    讓李青衫感到開心的是,兒子在一幫小孩兒中是那麽的鶴立雞群,果然有著優良基因的小孩兒就是不一樣。


    隻是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誰打了我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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