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年太平日子，現在看來是要起風了。”坐在市局外麵台階上的喬北將手裏的煙頭重重的彈出去，一道暗紅色的弧線在黑暗中，顯得如此的詭異。
畢勝立在喬北身邊，沉默無言。
兩人已經在台階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因為是涉槍案，整個刑警隊全動起來了，連廖永忠都趕回了局裏，親自指揮。
“走吧，我們回廣漢樓。你給九哥發信息，讓他們結束後全到廣漢樓來。”喬北有些心煩意亂，不僅僅是因為徐良娣母子遇襲，更重要的是，自己坐著的這處台階，是以前經常和淩姍一起站立的地方。
半年多來，喬北從來沒有來過市局，就是怕觸景生情，內心深處莫名的想要逃避這些，現在，又回到了這裏，隻是台階還是台階，人已經不在了。
回去的車上，喬北在微信群裏發信息，所有人立刻趕到廣漢樓，包括已經爛醉如泥的盧偉偉。
半小時後，大包廂裏，眾人圍桌而坐。喬北將徐良娣母子被襲的事情簡單交代，衝眾人說道：“琴姐，劉浪，勝哥從今天起，住到偉偉家去。其他人都跟我住廣漢樓，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來。”
“不用這麽誇張吧？”劉浪摸著光頭，對喬北的這個安排有些抵觸。
喬北乜了劉浪一眼，冷聲說道：“誇張？你問一下偉偉和孟瑤，被人綁架的滋味是什麽樣的。”
“啊？”劉浪極為吃驚，他當然聽懂了喬北的話。
孟瑤想到自己被綁架的事，仍然心有餘悸，十分嚴肅地說道：“劉浪，小北說的是對的，我和偉偉被人綁架過，差一點死了，你在裏麵，我們都沒敢告訴你。”
“小北，這樣不是辦法，太過被動。”畢勝望著喬北：“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聚在一起，而且，對方如果要動哪個人，想要找機會，非常容易。”
“我知道，但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就這樣決定。”喬北的語氣不容質疑，扭頭對劉豔琴說道：“琴姐，帳上提出五百萬，付五套鄰近的房子首付，對好是對門或是上下樓，古城的房價應該沒問題，這事孟瑤去辦，記著，要精品房，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種。”
“分房啊？”劉浪這段時間天天和徐珍珍住酒店，因為家裏劉建軍已經成家，諸多不方便，聽喬北說來，一下來了興趣。
喬北有些頭痛，忍下肚子裏的那股惡氣，對眾人說道：“對，劉浪、明明、鋒子、馬洪還有琴姐，你們五個一人一套，除了琴姐，其他四個人的房子錢算入你們的年底分紅，你們四個都一個個單身狗，不先把房子弄妥，怎麽娶媳婦呢？”
“勝哥他們呢？”劉浪這幾天和畢勝在一起，忍不住問道。
喬北應道：“勝哥、九哥和林嶽不用你們管，我自有分寸。”
“那你呢？”一直沉默的朱明明看看喬北，又看看劉浪，出口問道。
喬北斜眼掃過朱明明，應道：“那不是你們考慮的事情。”
“那我也不要。”鋒子明白朱明明話中的意思。
“我也不要。”馬洪搖頭。
“我也是。”劉浪想了想，也搖頭。
喬北眉頭一擰，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起什麽哄啊？我這樣做是有我的想法的，偉偉和孟瑤已經成家，偉偉還是富二代，所以他不需要房子，勝哥三個他們的錢從廣漢樓抽，不夠的新城再補，獨立算帳。琴姐為新城操勞了幾年，到現在都是租的房子，不得在古城給安個家麽？你們四個，還用我說麽？天天這裏蹭一晚，那裏睡一覺。劉浪，我問你，你住了多久的酒店了？”
“一個禮拜了。”劉浪搭拉著腦袋。
“你隻敢住小酒店吧？你要去住大酒店，身份證一亮，派出所不到十分鍾就有人來，吃過這個虧麽？”喬北又問。
劉浪撓了撓光頭，有些尷尬。
“好，現在我一個個來問。我先問你們，新城出錢給琴姐買一套房子，你們有意見麽？”喬北望向眾人。
除了劉豔琴，眾人一齊搖頭，馬洪更是叫道：“琴姐是我到目前為止，最佩服的人，不說買套房子，就是買套別墅我覺得都不過份。”
眾人都點頭，倒弄得劉豔琴有些不好意思，衝喬北笑道：“小北，要不我的就算了，你把錢留給他們買吧。”
“不行！這事他們都沒意見，就不作討論了。”喬北很果斷的拍板，本想和劉豔琴開幾句玩笑，但是沒有心情。
略停，喬北轉向孟瑤：“給他們四個買房子，我不問偉偉的意見，隻問你的意見。”
“我聽偉偉的。”孟瑤和盧偉偉相視一笑。兩人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孟瑤對這些外在的東西已經不看重了，更何況，老盧兩口子把孟瑤當成寶，家裏又不缺錢，孟瑤心裏很滿足。
“那就這樣決定，為什麽要買在一起？是因為可以互相照應。我知道這是蠢辦法，但比沒有辦法強。房子反正要買，尤其是你們四個，除了明明不怎麽花錢，其他三個都把手花鬆了。不給你們套個緊箍咒，你們存不住錢。”喬北像是一個管家一樣，給眾人安排好一切。
眾人都不說話，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喬北決定了。
喬北繼續說道：“琴姐，帳上的資金除了公司正常開支，沒有我的允許，一分錢都不許動。既然對方向我們動手了，那我們就要做好準備。從明天開始，所有人出去，最少帶一個人在身邊。孟瑤你明天開始上班，下班後，公司安排人接送你和琴姐回你家，我會另外安排人住在你們小區。”
“劉浪，你和勝哥處理物流公司的事情，切記切記，不要惹事生非，凡事忍讓，包括你的獄友，你要和他們打好招呼。我這邊和徐利簡單的談了一下，如果他同意了，這幾天應該會去找你，你要注意搞好關係。我不擔心對方會對物流公司的人下手，我但心你忍不住，劉浪，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忍？不能忍，我另外安排人去。”喬北兩眼直瞪瞪的盯著劉浪，等著劉浪的答案。
劉浪重重的點頭，今天在路邊攤上，喬北對他說的話，記憶猶新。他不怕自己出事，但怕身邊的人出事，尤其是聽到盧偉偉和孟瑤兩人也被綁架後，心裏有些震驚。
喬北又轉向另外三人：“馬洪、鋒子、明明你們三個我不擔心，多少經曆過事了。我隻要求一件事情，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穩住新城，絕不能亂，能不能做到？”
“小北，你怎麽弄得像遺言似的？”孟瑤話一出，眾人涮地一下將頭轉向喬北。
喬北麵無表情衝馬洪、鋒子和朱明明三人問道：“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三人一齊點頭。
喬北這才衝眾人叫道：“偉偉說我像是遺書，這不是遺書，是有備無患。這段時間，我要集中精神來對付這個我還不知道的對手，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你們，所以才要求你們也不要給我添亂。為什麽買房子？是解決你們的後顧之憂。新城的資金，也是要留著來和對手較量之用。”
“這段時間子公司開支要收縮，基本目標是平穩過渡，這個琴姐把控。我如果沒在，用錢直接找琴姐簽字。如果我消失超過半個月，偉偉接任董事長。”
“啊？”盧偉偉酒剛剛醒沒多久，聽得喬北這話，不由得猛地抬頭。
盧偉偉這個樣子惹得喬北笑了，但隻是一閃而過：“啊什麽啊？選你是因為你有個後台老爸，虧的再慘，也能挺一年半載。”
“哦。”盧偉偉隨即低下頭，他自然記得當初接手新城的時候，要不是老盧在背後撐著，他隻怕撐不了三個月。
喬北心裏盤算著，要交代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想了想，又問眾人：“你們還有什麽問題，現在提出來。”
“小北，我們的對手到底是誰？”劉浪忍不住問道，他不像是馬洪和鋒子他們，已經習慣性讓喬北在幕後解決事情。
“你隻管弄好物流公司，有勝哥幫你，琴姐把控，我相信沒問題，和對手較量的事情，不是你們所考慮的。你們把你們現在存在的問題都攤出來，我現在還有時間解決。”喬北回避劉浪的問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浪。
劉浪搖頭：“那沒什麽問題了，物流公司我會和他們商量著來，你放心，出不了差錯。”
“鋒子，京鼎有沒問題？”喬北見每一個人都不說話，隻得自己主動問了。
鋒子也搖搖頭應道：“現在客戶都穩定了，隻等中轉倉庫一弄好，我們就往外走。”
喬北點點頭，又轉向朱明明：“百果園呢？”
“分店的運營都上軌道了，除了幾個大型超市，其他人對我們形不成威脅。”朱明明應道。
“總部呢？”喬北看向馬洪。
馬洪搖頭，沒吭聲。
喬北掃過一圈，見沒人說話，一揮手，衝眾人叫道：“散會。勝哥送他們去偉偉家，明明、鋒子和馬洪留在廣漢樓。”
眾人互相看看，陸陸續續起身，孟瑤扶著盧偉偉走到門口，又扭過頭來問道：“小北，你不會有事吧？”
剛走的一眾人都停下腳步，齊涮涮的望向喬北。今天晚上的氣氛令所有人都不安，心裏隱隱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尤其見喬北對眾人都交代得這麽詳細，連房子的事情都考慮到了，這讓他們心裏更是擔心。
“你們不給我添亂，我就贏了一半。都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喬北強打起精神，往外轟眾人，見一幫人還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有些怒了，嗬斥道：“一個個的，都特麽經過那麽多事了，還不能扛點事麽？走走走，不要煩我，我頭痛著呢。”
眾人麵麵相覷，站著不動，直到喬北抬頭望著他們，這才一個個離去。
鋒子下去鎖門回來，喬北已經倒在包廂裏的沙發上，閉上眼睛，卻沒有睡著。
萬山集團？
山爺？
會和古城哪一層關係聯上網呢？絕對不是一般的階層，那就是市裏麵了。市裏麵會是哪一級？全毅都說清理就清理，那這個層次就觸頂了。難道是……
喬北嚇一跳，霍地從沙發上坐起，鋒子三人連忙站起圍過來。
“給我支煙。”喬北衝三人笑笑。
鋒子趕緊的將兜裏的煙拿出來遞過來，喬北從裏麵抽出一支，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抬頭問道：“九哥他們回來沒？”
“還沒，剛我打電話了，差不多就回了。”馬洪應道。
喬北點點頭，沒再吭聲，抱著雙臂立在窗前，皺緊了眉頭。
夜色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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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勝立在喬北身邊，沉默無言。
兩人已經在台階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因為是涉槍案，整個刑警隊全動起來了，連廖永忠都趕回了局裏，親自指揮。
“走吧，我們回廣漢樓。你給九哥發信息，讓他們結束後全到廣漢樓來。”喬北有些心煩意亂，不僅僅是因為徐良娣母子遇襲，更重要的是，自己坐著的這處台階，是以前經常和淩姍一起站立的地方。
半年多來，喬北從來沒有來過市局，就是怕觸景生情，內心深處莫名的想要逃避這些，現在，又回到了這裏，隻是台階還是台階，人已經不在了。
回去的車上，喬北在微信群裏發信息，所有人立刻趕到廣漢樓，包括已經爛醉如泥的盧偉偉。
半小時後，大包廂裏，眾人圍桌而坐。喬北將徐良娣母子被襲的事情簡單交代，衝眾人說道：“琴姐，劉浪，勝哥從今天起，住到偉偉家去。其他人都跟我住廣漢樓，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來。”
“不用這麽誇張吧？”劉浪摸著光頭，對喬北的這個安排有些抵觸。
喬北乜了劉浪一眼，冷聲說道：“誇張？你問一下偉偉和孟瑤，被人綁架的滋味是什麽樣的。”
“啊？”劉浪極為吃驚，他當然聽懂了喬北的話。
孟瑤想到自己被綁架的事，仍然心有餘悸，十分嚴肅地說道：“劉浪，小北說的是對的，我和偉偉被人綁架過，差一點死了，你在裏麵，我們都沒敢告訴你。”
“小北，這樣不是辦法，太過被動。”畢勝望著喬北：“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聚在一起，而且，對方如果要動哪個人，想要找機會，非常容易。”
“我知道，但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就這樣決定。”喬北的語氣不容質疑，扭頭對劉豔琴說道：“琴姐，帳上提出五百萬，付五套鄰近的房子首付，對好是對門或是上下樓，古城的房價應該沒問題，這事孟瑤去辦，記著，要精品房，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種。”
“分房啊？”劉浪這段時間天天和徐珍珍住酒店，因為家裏劉建軍已經成家，諸多不方便，聽喬北說來，一下來了興趣。
喬北有些頭痛，忍下肚子裏的那股惡氣，對眾人說道：“對，劉浪、明明、鋒子、馬洪還有琴姐，你們五個一人一套，除了琴姐，其他四個人的房子錢算入你們的年底分紅，你們四個都一個個單身狗，不先把房子弄妥，怎麽娶媳婦呢？”
“勝哥他們呢？”劉浪這幾天和畢勝在一起，忍不住問道。
喬北應道：“勝哥、九哥和林嶽不用你們管，我自有分寸。”
“那你呢？”一直沉默的朱明明看看喬北，又看看劉浪，出口問道。
喬北斜眼掃過朱明明，應道：“那不是你們考慮的事情。”
“那我也不要。”鋒子明白朱明明話中的意思。
“我也不要。”馬洪搖頭。
“我也是。”劉浪想了想，也搖頭。
喬北眉頭一擰，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起什麽哄啊？我這樣做是有我的想法的，偉偉和孟瑤已經成家，偉偉還是富二代，所以他不需要房子，勝哥三個他們的錢從廣漢樓抽，不夠的新城再補，獨立算帳。琴姐為新城操勞了幾年，到現在都是租的房子，不得在古城給安個家麽？你們四個，還用我說麽？天天這裏蹭一晚，那裏睡一覺。劉浪，我問你，你住了多久的酒店了？”
“一個禮拜了。”劉浪搭拉著腦袋。
“你隻敢住小酒店吧？你要去住大酒店，身份證一亮，派出所不到十分鍾就有人來，吃過這個虧麽？”喬北又問。
劉浪撓了撓光頭，有些尷尬。
“好，現在我一個個來問。我先問你們，新城出錢給琴姐買一套房子，你們有意見麽？”喬北望向眾人。
除了劉豔琴，眾人一齊搖頭，馬洪更是叫道：“琴姐是我到目前為止，最佩服的人，不說買套房子，就是買套別墅我覺得都不過份。”
眾人都點頭，倒弄得劉豔琴有些不好意思，衝喬北笑道：“小北，要不我的就算了，你把錢留給他們買吧。”
“不行！這事他們都沒意見，就不作討論了。”喬北很果斷的拍板，本想和劉豔琴開幾句玩笑，但是沒有心情。
略停，喬北轉向孟瑤：“給他們四個買房子，我不問偉偉的意見，隻問你的意見。”
“我聽偉偉的。”孟瑤和盧偉偉相視一笑。兩人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孟瑤對這些外在的東西已經不看重了，更何況，老盧兩口子把孟瑤當成寶，家裏又不缺錢，孟瑤心裏很滿足。
“那就這樣決定，為什麽要買在一起？是因為可以互相照應。我知道這是蠢辦法，但比沒有辦法強。房子反正要買，尤其是你們四個，除了明明不怎麽花錢，其他三個都把手花鬆了。不給你們套個緊箍咒，你們存不住錢。”喬北像是一個管家一樣，給眾人安排好一切。
眾人都不說話，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喬北決定了。
喬北繼續說道：“琴姐，帳上的資金除了公司正常開支，沒有我的允許，一分錢都不許動。既然對方向我們動手了，那我們就要做好準備。從明天開始，所有人出去，最少帶一個人在身邊。孟瑤你明天開始上班，下班後，公司安排人接送你和琴姐回你家，我會另外安排人住在你們小區。”
“劉浪，你和勝哥處理物流公司的事情，切記切記，不要惹事生非，凡事忍讓，包括你的獄友，你要和他們打好招呼。我這邊和徐利簡單的談了一下，如果他同意了，這幾天應該會去找你，你要注意搞好關係。我不擔心對方會對物流公司的人下手，我但心你忍不住，劉浪，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忍？不能忍，我另外安排人去。”喬北兩眼直瞪瞪的盯著劉浪，等著劉浪的答案。
劉浪重重的點頭，今天在路邊攤上，喬北對他說的話，記憶猶新。他不怕自己出事，但怕身邊的人出事，尤其是聽到盧偉偉和孟瑤兩人也被綁架後，心裏有些震驚。
喬北又轉向另外三人：“馬洪、鋒子、明明你們三個我不擔心，多少經曆過事了。我隻要求一件事情，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穩住新城，絕不能亂，能不能做到？”
“小北，你怎麽弄得像遺言似的？”孟瑤話一出，眾人涮地一下將頭轉向喬北。
喬北麵無表情衝馬洪、鋒子和朱明明三人問道：“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三人一齊點頭。
喬北這才衝眾人叫道：“偉偉說我像是遺書，這不是遺書，是有備無患。這段時間，我要集中精神來對付這個我還不知道的對手，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你們，所以才要求你們也不要給我添亂。為什麽買房子？是解決你們的後顧之憂。新城的資金，也是要留著來和對手較量之用。”
“這段時間子公司開支要收縮，基本目標是平穩過渡，這個琴姐把控。我如果沒在，用錢直接找琴姐簽字。如果我消失超過半個月，偉偉接任董事長。”
“啊？”盧偉偉酒剛剛醒沒多久，聽得喬北這話，不由得猛地抬頭。
盧偉偉這個樣子惹得喬北笑了，但隻是一閃而過：“啊什麽啊？選你是因為你有個後台老爸，虧的再慘，也能挺一年半載。”
“哦。”盧偉偉隨即低下頭，他自然記得當初接手新城的時候，要不是老盧在背後撐著，他隻怕撐不了三個月。
喬北心裏盤算著，要交代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想了想，又問眾人：“你們還有什麽問題，現在提出來。”
“小北，我們的對手到底是誰？”劉浪忍不住問道，他不像是馬洪和鋒子他們，已經習慣性讓喬北在幕後解決事情。
“你隻管弄好物流公司，有勝哥幫你，琴姐把控，我相信沒問題，和對手較量的事情，不是你們所考慮的。你們把你們現在存在的問題都攤出來，我現在還有時間解決。”喬北回避劉浪的問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浪。
劉浪搖頭：“那沒什麽問題了，物流公司我會和他們商量著來，你放心，出不了差錯。”
“鋒子，京鼎有沒問題？”喬北見每一個人都不說話，隻得自己主動問了。
鋒子也搖搖頭應道：“現在客戶都穩定了，隻等中轉倉庫一弄好，我們就往外走。”
喬北點點頭，又轉向朱明明：“百果園呢？”
“分店的運營都上軌道了，除了幾個大型超市，其他人對我們形不成威脅。”朱明明應道。
“總部呢？”喬北看向馬洪。
馬洪搖頭，沒吭聲。
喬北掃過一圈，見沒人說話，一揮手，衝眾人叫道：“散會。勝哥送他們去偉偉家，明明、鋒子和馬洪留在廣漢樓。”
眾人互相看看，陸陸續續起身，孟瑤扶著盧偉偉走到門口，又扭過頭來問道：“小北，你不會有事吧？”
剛走的一眾人都停下腳步，齊涮涮的望向喬北。今天晚上的氣氛令所有人都不安，心裏隱隱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尤其見喬北對眾人都交代得這麽詳細，連房子的事情都考慮到了，這讓他們心裏更是擔心。
“你們不給我添亂，我就贏了一半。都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喬北強打起精神，往外轟眾人，見一幫人還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有些怒了，嗬斥道：“一個個的，都特麽經過那麽多事了，還不能扛點事麽？走走走，不要煩我，我頭痛著呢。”
眾人麵麵相覷，站著不動，直到喬北抬頭望著他們，這才一個個離去。
鋒子下去鎖門回來，喬北已經倒在包廂裏的沙發上，閉上眼睛，卻沒有睡著。
萬山集團？
山爺？
會和古城哪一層關係聯上網呢？絕對不是一般的階層，那就是市裏麵了。市裏麵會是哪一級？全毅都說清理就清理，那這個層次就觸頂了。難道是……
喬北嚇一跳，霍地從沙發上坐起，鋒子三人連忙站起圍過來。
“給我支煙。”喬北衝三人笑笑。
鋒子趕緊的將兜裏的煙拿出來遞過來，喬北從裏麵抽出一支，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抬頭問道：“九哥他們回來沒？”
“還沒，剛我打電話了，差不多就回了。”馬洪應道。
喬北點點頭，沒再吭聲，抱著雙臂立在窗前，皺緊了眉頭。
夜色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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