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新那麽不知深淺傷了秦書凱，他會原諒他嗎？還有馮香妞要結婚的事，也不知道秦書凱是不是已經得了消息？他跟馮香妞感情那麽好，聽到這消息會不會太傷心？”
馮局長滿腹心思緩緩走到秦書凱辦公室門口，站在門外向裏看了一眼，立馬對門有秘書走出來要衝他問話，他對秘書做了個“禁止出聲”的手勢。
秘書愣了一下，上下打量馮局長看似麵熟，過了一會總算是想起此人在電視上見到過，當即衝著馮局長輕輕一笑，低聲問道：
“馮局長是來找秦書記嗎？”
馮局長點點頭。
“秦書記下午正好有時間，他現在正看文件，要不，我幫您進去說一聲？”
馮局長衝他擺擺手，意思讓他自己忙去吧，秘書遲疑了一下，友好點頭退回自己辦公室。
門口兩人嘰嘰咕咕低聲說話早已傳進秦書凱的耳中，他從辦公室裏傳出一聲問話：“誰在外麵？”
馮局長不出聲，腳底下卻抬起步子往書記辦公室裏走去，剛進門，正好秦書凱滿臉疑惑抬頭往外看，一眼瞧見馮局長站在麵前，臉上神情又驚又喜。
“馮局長！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快快快！快請坐，你稍等啊，我讓人給你拿包好茶葉來。”
瞧著秦書凱忙不迭從座位上起身，又忙著招呼秘書趕緊端茶倒水拿來了新鮮的茶葉，然後不見外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笑眯眯親自動手為自己泡茶，馮局長隻覺鼻子一酸。
秦書凱還是以前那個秦書凱！他一向重情重義，為人爽直，即便自己有日子沒跟他主動聯係，他心裏卻還是拿自己當兄弟！
“秦書記，我.......”
瞧著秦書凱對自己一如既往的親熱，馮局長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倒是秦書凱豁達衝他一笑道：
“我就猜到，你肯定不會忘了兄弟，沒事的時候少不得要到我這裏來轉轉，咱們兄弟有日子沒在一塊說說知心話了，你今天能來，我就高興！”
秦書凱一番話竟是句句戳中了馮局長的心裏，倒像是他心裏想要說的話搶先被秦書凱說出來，讓他頓時感覺兩人心裏原本不算嚴重的芥蒂一下子消失無影。
“秦書記，謝謝你體諒我的難處，你也知道，王家新的個性一向莽撞，當初在普安市的時候就沒少給你惹麻煩，他從部隊出來時間不長，頭腦中對地方官場的規矩一竅不通，有些事情，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馮局長心裏明白，無論如何，王家新的話題是自己和秦書凱之間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他索性當著秦書凱的麵袒露心跡。
“我也知道，王家新身上有很多缺點，我背地裏也罵過他，說過他，其實他上次事後就已經後悔了，隻不過好麵子不肯說出來，包括我這次來找你，他也是知情的。”
“咱們一路從普安到定城，之間發生了多少風風雨雨，還不是一樣攜手走過來了，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王家新一般計較，行嗎？”
馮局長說的話，秦書凱心裏都能理解，但是對於王家新，他卻並不打算繼續與之有往來，就算他的父親是省委書記又怎樣？仗著官大就能隨便踐踏他人自尊？他王家新最不值得原諒的地方並非口無遮攔，而是他從心底裏根本瞧不上自己這樣的人當朋友！
秦書凱親手把一杯茶端給馮局長，馮局長連忙雙手接下，一雙眼睛充滿期待看向他，秦書凱卻不出聲，輕輕啜了一口水杯裏的綠茶，岔開話題道：
“怎樣？我這裏的茶葉不比你局長辦公室準備的差吧？這可是正宗的今年三月初茶龍井，味道鮮著呢，一會走的時候帶兩盒回去嚐嚐。”
馮局長看出秦書凱並不想跟自己觸及跟王家新有關話題，隻好把一肚子的話收回肚子裏，臉上的笑容卻露出幾分勉強。
秦書凱見狀，笑道：“馮局長，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馮局長聽了這話，忙不迭接話：“我知道秦書記聰明，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說，你也能明白是不是？我也沒指望你原諒誰，我隻是希望......”
馮局長話沒說完，被秦書凱抬手阻止道：“算了，馮局長，有些話你也不必多說，你那親戚呀脾氣實在是太大了，我不敢伺候，反正是不敢跟他再有任何合作，既然他都不信任我，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再說了，既然是做生意當然應該在商言商，按照商人的底線去做事，這年頭，有幾個商人不想發財？人家都是一個個擠破了腦袋求人弄工程，他倒好？腦袋昂的高高的，倒像是別人都要巴結他？
這樣做生意的態度恐怕沒人願意捧著他，包括和他一直聯係緊密的趙德才，我知道他眼下的處境，我也理解你的難處，咱們一碼歸一碼，你馮局長要是還認我這個兄弟，有些話就此打住。”
“可是我......”
馮局長本想說，“可是我跟王家新之間畢竟有一層親戚關係，他現在遇到難處我總不能坐視不管？”轉臉看到秦書凱提及王家新時根本連對方的名字都懶得說出來，臉上神情瞬間變冷淡了許多，到嘴的話隻能又咽了回去。
“秦書記，改天我請你喝酒，算是替他向你賠罪。”馮局長真誠道。
“不用了，你私人請我喝酒我肯定去，要是夾雜其他就算了，馮局長，你知道我秦書凱說一不二的個性，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我隻當沒發生過，一樣還是好兄弟。”
此情此景，由不得馮局長多說什麽，他隻能以茶代酒，衝著秦書凱迎上來的茶杯碰過去，兩隻水杯“哐啷”一聲撞擊，清脆聲音在書記辦公室裏回蕩。
......
事有湊巧。
馮局長前腳走，茅家濤後腳到，就在馮局長的專車駛離管委會大院的時候，茅家濤坐在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裏正兩眼盯著擦車而過那輛車後座上熟悉的麵孔。
看到馮局長出現在這裏，茅家濤不禁感覺意外，“馮局長怎麽到港口來了？他不會是過來找秦書凱吧？他可是王家新的表哥，這會子親自過來找秦書凱，八成是為了幫王家新搶工程？”
馮局長滿腹心思緩緩走到秦書凱辦公室門口，站在門外向裏看了一眼，立馬對門有秘書走出來要衝他問話，他對秘書做了個“禁止出聲”的手勢。
秘書愣了一下，上下打量馮局長看似麵熟，過了一會總算是想起此人在電視上見到過，當即衝著馮局長輕輕一笑，低聲問道：
“馮局長是來找秦書記嗎？”
馮局長點點頭。
“秦書記下午正好有時間，他現在正看文件，要不，我幫您進去說一聲？”
馮局長衝他擺擺手，意思讓他自己忙去吧，秘書遲疑了一下，友好點頭退回自己辦公室。
門口兩人嘰嘰咕咕低聲說話早已傳進秦書凱的耳中，他從辦公室裏傳出一聲問話：“誰在外麵？”
馮局長不出聲，腳底下卻抬起步子往書記辦公室裏走去，剛進門，正好秦書凱滿臉疑惑抬頭往外看，一眼瞧見馮局長站在麵前，臉上神情又驚又喜。
“馮局長！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快快快！快請坐，你稍等啊，我讓人給你拿包好茶葉來。”
瞧著秦書凱忙不迭從座位上起身，又忙著招呼秘書趕緊端茶倒水拿來了新鮮的茶葉，然後不見外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笑眯眯親自動手為自己泡茶，馮局長隻覺鼻子一酸。
秦書凱還是以前那個秦書凱！他一向重情重義，為人爽直，即便自己有日子沒跟他主動聯係，他心裏卻還是拿自己當兄弟！
“秦書記，我.......”
瞧著秦書凱對自己一如既往的親熱，馮局長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倒是秦書凱豁達衝他一笑道：
“我就猜到，你肯定不會忘了兄弟，沒事的時候少不得要到我這裏來轉轉，咱們兄弟有日子沒在一塊說說知心話了，你今天能來，我就高興！”
秦書凱一番話竟是句句戳中了馮局長的心裏，倒像是他心裏想要說的話搶先被秦書凱說出來，讓他頓時感覺兩人心裏原本不算嚴重的芥蒂一下子消失無影。
“秦書記，謝謝你體諒我的難處，你也知道，王家新的個性一向莽撞，當初在普安市的時候就沒少給你惹麻煩，他從部隊出來時間不長，頭腦中對地方官場的規矩一竅不通，有些事情，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馮局長心裏明白，無論如何，王家新的話題是自己和秦書凱之間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他索性當著秦書凱的麵袒露心跡。
“我也知道，王家新身上有很多缺點，我背地裏也罵過他，說過他，其實他上次事後就已經後悔了，隻不過好麵子不肯說出來，包括我這次來找你，他也是知情的。”
“咱們一路從普安到定城，之間發生了多少風風雨雨，還不是一樣攜手走過來了，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王家新一般計較，行嗎？”
馮局長說的話，秦書凱心裏都能理解，但是對於王家新，他卻並不打算繼續與之有往來，就算他的父親是省委書記又怎樣？仗著官大就能隨便踐踏他人自尊？他王家新最不值得原諒的地方並非口無遮攔，而是他從心底裏根本瞧不上自己這樣的人當朋友！
秦書凱親手把一杯茶端給馮局長，馮局長連忙雙手接下，一雙眼睛充滿期待看向他，秦書凱卻不出聲，輕輕啜了一口水杯裏的綠茶，岔開話題道：
“怎樣？我這裏的茶葉不比你局長辦公室準備的差吧？這可是正宗的今年三月初茶龍井，味道鮮著呢，一會走的時候帶兩盒回去嚐嚐。”
馮局長看出秦書凱並不想跟自己觸及跟王家新有關話題，隻好把一肚子的話收回肚子裏，臉上的笑容卻露出幾分勉強。
秦書凱見狀，笑道：“馮局長，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馮局長聽了這話，忙不迭接話：“我知道秦書記聰明，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說，你也能明白是不是？我也沒指望你原諒誰，我隻是希望......”
馮局長話沒說完，被秦書凱抬手阻止道：“算了，馮局長，有些話你也不必多說，你那親戚呀脾氣實在是太大了，我不敢伺候，反正是不敢跟他再有任何合作，既然他都不信任我，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再說了，既然是做生意當然應該在商言商，按照商人的底線去做事，這年頭，有幾個商人不想發財？人家都是一個個擠破了腦袋求人弄工程，他倒好？腦袋昂的高高的，倒像是別人都要巴結他？
這樣做生意的態度恐怕沒人願意捧著他，包括和他一直聯係緊密的趙德才，我知道他眼下的處境，我也理解你的難處，咱們一碼歸一碼，你馮局長要是還認我這個兄弟，有些話就此打住。”
“可是我......”
馮局長本想說，“可是我跟王家新之間畢竟有一層親戚關係，他現在遇到難處我總不能坐視不管？”轉臉看到秦書凱提及王家新時根本連對方的名字都懶得說出來，臉上神情瞬間變冷淡了許多，到嘴的話隻能又咽了回去。
“秦書記，改天我請你喝酒，算是替他向你賠罪。”馮局長真誠道。
“不用了，你私人請我喝酒我肯定去，要是夾雜其他就算了，馮局長，你知道我秦書凱說一不二的個性，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我隻當沒發生過，一樣還是好兄弟。”
此情此景，由不得馮局長多說什麽，他隻能以茶代酒，衝著秦書凱迎上來的茶杯碰過去，兩隻水杯“哐啷”一聲撞擊，清脆聲音在書記辦公室裏回蕩。
......
事有湊巧。
馮局長前腳走，茅家濤後腳到，就在馮局長的專車駛離管委會大院的時候，茅家濤坐在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裏正兩眼盯著擦車而過那輛車後座上熟悉的麵孔。
看到馮局長出現在這裏，茅家濤不禁感覺意外，“馮局長怎麽到港口來了？他不會是過來找秦書凱吧？他可是王家新的表哥，這會子親自過來找秦書凱，八成是為了幫王家新搶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