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堅持下,敬書記在首位上坐了,武達挨著他坐了,賈仁貴秦書凱等人依次落座。張富貴專門帶來了兩箱茅台,明眼人一看就是政府內貢,肯定是他做縣委書記時候的招待用酒,這個圈子裏混永遠都是看破不點破。


    武達端起酒杯,笑著倡議道:“咱們今晚的主題是給敬書記送行,今晚所有人都要敞開了喝,拿出誠意來喝,不醉不歸”


    敬書記笑道:“我聽出來了,武達書記這是挑動群眾鬥群眾,千萬別玩車輪戰,要喝,咱們就同端。”


    武達笑道:“敬書記,你剛做了副市長,警惕性越來越高了!”


    敬書記歎了口氣道:“吃一塹長一智,我現在都背井離鄉了,警惕性不高還不得發配邊關啊!”


    武達哈哈大笑起來,道:“體製內如果一個人永遠都呆在一個地方,證明這個人沒有發展,沒有發展就意味著沒有前途。樹挪死人挪活,現在覺著是天大的事兒,一旦走出去,回頭再看看,就會覺得隻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過眼雲煙罷了”


    敬書記奉承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武達,您不該當市委副書記,您應該當教育部長,您就是新時代的思想家。”


    賈仁貴附和道:“我看也是,武達書記每句話都發人深省,不過道理我們都懂,可做不到這境界!”


    秦書凱笑道:“馬屁,絕對是馬屁,武達,其實當官真不容易,當老百姓的時候,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可當了官,呼吸的空氣中就混雜了馬屁,當的官越大,空氣中馬屁的成分就越多,對身體的危害就越大。”他說話從來都沒有太多顧忌,雖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玩笑的話還是張嘴就來。


    武達點了點頭道:“所以,當官是個風險性很高的職業,整天被馬屁包圍著,連呼吸口清新的空氣都難。”


    賈仁貴被兩人一唱一和說得有些尷尬了:“我說武達、秦書凱,不帶這麽糟踐人的!”


    武達道:“沒說你,其實你周圍的空氣也不清新,人活在世上挺累的,可做官也累。”


    秦書凱道:“風險無處不在!”


    後來,武達微微笑了笑,他向敬書記道:“湖州市委常委副市長,也算是重用啊!”


    敬書記道:“暫時混著吧。”


    敬書記後來端起酒杯道:“我這人不喜歡送別,今兒大家的送別是為了以後的重逢,咱們千萬別煽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多了去了,這杯酒謝謝大家心裏有我,把我當成朋友,這份情誼,我記下了。”


    一仰脖將那杯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武達讚道:“好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大家同時幹了這杯酒,接下來就開始輪番敬酒了,敬書記雖然打過預防針,不要搞車輪戰,可大家的心情都擺在那裏,每個人都敬了敬書記兩杯,好在敬書記海量,喝了這麽多仍然清醒得很。


    武達是最早告辭的一個,他說還要趕下一場。


    敬書記也沒強留,送他來到酒店門外,武達拍了拍敬書記的肩膀道:“什麽話都不多說了,總而言之,這次去湖州是好事兒,隻有換個角度看問題,一個人的政治覺悟才能提高。”


    敬書記道:“我這心裏沒底啊,到了湖州,就找不到這麽多的兄弟了。”


    武達笑道:“你小子少蒙我,聽說湖州的書記也是省城下來的,和你關係平時還不錯”


    敬書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武達,什麽事都瞞不過你,不過湖州那邊秦書凱是更加的熟悉,什麽時候一起過去考察。”


    再說,紀委的高書記來了,一下來就跟刁一品,張富貴等人打成一片,大家都是唐小平的人,一塊喝酒吃飯的時候,自然禁忌少了許多。


    這天晚上,刁一品又要請高書記吃飯,高書記不由笑道:“刁部長,你接連幾回請客都說是為我接風洗塵,今天這頓酒又是什麽由頭?”


    “哈哈哈!看樣子,我的老花樣都被你看穿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找個更加合適的理由請你高書記吃飯才行。”


    “今晚還是我請吧,把張富貴副市長也叫上,我一直白吃你們的,心裏倒也過意不去,今晚這頓可不能再讓你們做東了,我來。”


    其實大家的心裏都明白,混到這位置上的領導,要是請客吃飯還需要自己掏腰包肯定是不可能的,可高書記既然這麽說了,刁一品倒也並不多說什麽,反正大家都是花的共產黨的錢,沒什麽好客氣的。


    “行,那今晚一切就聽憑高書記安排。”


    晚上六點整,羅馬皇宮的酒店包間裏,市委秘書長吳全能,市委宣傳部長刁一品,副市長張富貴,新來的普安市紀委高書記,一幹人齊聚最奢華的富貴天地包間,正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話。


    高書記剛從省裏下來,對省裏官場流傳的一些笑話比較熟悉,隻見他擺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衝著眾人說:


    “知道現在最流行什麽笑話嗎?”


    刁一品衝高書記笑笑說:


    “跟兄弟說話,還賣什麽關子?聽到什麽就說什麽,讓咱們兄弟也樂嗬樂嗬。”


    高書記點頭笑著講開了:“一個富二代與一個官二代在北京某夜店k歌,他倆在眾小姐麵前炫耀。富二代說,老子窮得隻剩錢,今晚費用我全包。官二代:這算球本事,你照歌單隨便點,隻要上麵原唱的人在北京,我立馬叫她(他)到現場在我們麵前唱。話音剛落,一小姐翻開歌單點了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張富貴是頭一個笑出聲來的,刁一品反應慢些,直到大家都咧嘴笑開了,他才明白過來。


    刁一品衝著高書記搖頭說:“這年頭,這幫官二代和富二代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瞧瞧那李天一幹下的事情,才多大點年紀啊,他爹一輩子的清白名聲可算是被他給毀了。”


    “還是跟家教有關,瞧瞧咱們省裏省委書記和省長家裏的少爺小姐,沒一個像是李天一那樣的貨色,一個個不是都挺好的。”


    張富貴聽了這話忍不住插嘴道:“汪書記家的兒子究竟什麽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反正原省委宣傳部長季雲濤家的公子那副潑戶模樣,我算是見識過一次。”


    提到季雲濤的兒子季軍,普安市的官場倒是沒幾個不認識的,以前夏邦浩沒出事的時候,夏邦浩的女婿賈愛軍到哪裏都把季軍獻寶似的帶著,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賈愛軍巴結上了省委領導的關係。“


    “官場如戰場,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假,想想看,一個月之前,夏邦浩還跟咱們一塊喝酒來著,現在呢?案子都快結了吧?”


    吳全能坐在一邊哀歎道。


    刁一品瞧著吳全能像個女人似的自嗟自歎的說話口氣,伸手端起酒杯說:“今日有酒今朝醉,你吳大秘書長就是想多了,才會變成如今這聰明絕頂的模樣。”


    刁一品這話一說出口,立即引起酒桌上一片笑聲,吳秘書長這幾年不知道怎麽回事,頭發刷刷的往下掉,現在中部地帶就隻剩下幾根稀疏可見的頭發遮擋著已經露出光滑表麵的頭皮了。


    吳全能見刁一品調侃自己,並不覺的尷尬,隻是笑著說:“還是刁部長想得開,以後,我得向刁部長多學習這種革命樂觀精神才行。”


    “你還是先學學我怎麽喝酒再說吧。”


    刁一品說完這話,一仰脖子,一杯酒早已喝的滴酒不剩。


    眾人齊聲叫好後,張富貴主動扯開話題說:“你們說,這年頭,到底是當官實惠更大些,還是做生意的實惠更大些?我怎麽瞧著那些大老板一個個整天都寶馬香車,山珍海味的,沒事就摟著小秘正大光明的出國溜一圈,就好像腰包裏的人民幣是自己印出來一樣,那花錢叫一個爽快,哪像咱們,稍稍秦書凱些,就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就算是解甲歸田,回家養老了,也不敢過一天那樣的好日子啊。”


    “兄弟此言差矣,你想想看,那些當大老板的就算是再有錢,還不是要巴結當官的,咱們倒也不用妄自菲薄,中國特色還是當官比當老板要實惠的多,你幾時瞧見當官的會主動去巴結那些生意人的?隻有老板們挖空心思主動巴結領導幹部還差不多。”


    聽著高書記的一番話,刁一品不由笑道:“高書記說的有道理,記得上次酒桌上有人講了一個笑話,官二代跟富二代撞車了,官二代憤怒的把富二代從車裏揪出來大聲罵到‘老子a8的車你塔嘛的也敢碰!’誰知富二代並不畏懼一把推開管二代嘲笑到‘你一小a4裝嘰叭a8,老子瑪莎拉蒂買你十輛!’官二代更加怒了‘瞎了你!睜開狗眼看看!老子說的是號牌!京a8!老子長安街敢逆行’富二代仍然不屑‘嚇唬誰啊你,我老爹托關係也能辦個套牌的,誰知道你這是不是真的。’


    官二代冷笑一聲道‘哼哼!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人廢了你’富二代繼續不為所動點了支煙說:‘我怕你啊?我爹認識黑道上的,我廢了你信不信’官二代沒有回話,隻是打了一通電話沒過一會,來了幾個軍人。


    【作者題外話】: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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