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道:“我看出來了,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辦,死者的妻子好像不太接受現實,盡快做好死者家屬的心理工作,這種事鬧大了沒意思。”


    劉春花道:“有了這張證明,我們也好做工作了。”


    劉春花是想,現在公安已經出具了證明,史全霞應該無話可說了。


    可史全霞的態度仍然很堅決,隻看了一眼屍檢證明,冷冷道:“你們全都是串通一氣,想隱瞞我丈夫死亡的真相。”


    劉春花對史全霞有些失去耐性了:“警方的屍檢證明不會假。”


    史全霞道:“你想說什麽?”


    劉春花耐著性子道:“錢書記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我看你老讓他的屍體放在停屍房內也不是那麽回事兒,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入土為安,是不是先把錢書記火花入土再說?”


    史全霞道:“你什麽意思?我丈夫的死因還沒查明白,你就想把他給火化了,是不是想毀滅證據?我算看出來了,你跟害死我丈夫的人是一夥的。”


    劉春花真是哭笑不得:“是區裏讓我過來處理他的身後事,我能夠體諒到你現在的心情,可人既然已經死了,咱們就應該接受現實,理智對待這件事,沒有人害他,你千萬不要走極端,這樣的方式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對錢書記的影響也不好。”


    史全霞道:“我丈夫都死了還在乎什麽影響?區裏不是不管嗎?好,我這就走,我去國務院要說法去!”


    看出這女人也不是善類,真能豁出去鬧開來,區裏給他的任務就是要平息這件事,盡量穩定死者家屬的情緒,不要讓這件事造成惡劣的影響。


    劉春花道:“你有什麽要求可以跟我提,我再向區裏反映。”


    史全霞沒理,走到她麵前厲聲道:“你讓開,我不跟你談!”


    這時外麵傳來爭吵聲,卻是王毅和兩名記者發生了糾紛,那兩名記者正圍著駐京辦門前的花圈拍照片,王毅看出情況有點兒不太對,趕緊過來製止。雙方言語不合,自然就發生了衝突。


    史全霞道:“晚報的記者,都是我請來的,我要把你們的事情全部向社會公布。”


    劉春花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她冷冷道:“史經理,你一意孤行,非得要挑起事端,這樣做對浦和沒有好處,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


    史全霞道:“威脅我?我不怕,我史全霞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你們,我丈夫一向都很開朗,他不會自殺,你們不幫我查,我自己查,誰在社會上沒有幾個朋友?”


    劉春花道:“史全霞,我不怕告訴你,錢安全自殺是有原因的,市裏已經掌握了他貪汙違紀的證據,隻是沒有公開對外宣布,如果他沒有自殺,現在已經被雙規了,我不知道你對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史全霞瞪圓了眼睛,她忽然歇斯底裏的叫了一聲,張開雙手就像撲了上去,早有提防,很靈活的閃到了一旁,史全霞撲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她大聲哭泣道:


    “畜生啊!我男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往他的身上抹黑,你們是不是人啊!”


    劉春花看到史全霞這般情景,心中也有些憐憫,看來她十有八啊九並不知道錢安全貪汙的事情,道:“史全霞,你別鬧了,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不信,回頭我把關於他違紀的一些資料給你看。”


    劉春花說完就走了,這種女人屬於潑婦類型的,不想跟她糾纏,來到大門前,看到王毅帶領幾名工作人員把兩名記者給圍起來了,正在那裏理論。


    記者道:“我們有采訪新聞的自由,你們憑什麽幹涉我們?”


    劉春花道:“我說你們沒事兒跑到我們軟環境監督辦公室門口拍什麽?誰給你們提供的線索?”


    兩名記者看出他像是一個帶頭的,都看著他。


    劉春花道:“你們想拍就拍個夠,我現在把話撂在這裏,誰敢胡亂寫稿子,我跟你們沒完,省裏晚報記者亂寫文章被免職的事情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浦和對於損壞浦和形象的人,那是絕不手軟。”


    兩名記者被唬住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車在軟環境監督辦公室的門前停下,車上下來了一男,抬頭一看,居然是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普安報社的老總。


    那兩個記者後來被老總教訓的趕緊逃跑了,回去知道如果不處理好,飯碗都沒有了,這個副部長是秦書凱打電話請來的。


    第二天,劉春花來看史全霞的時候,史全霞紅著眼睛問道:“劉書記,你昨天跟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指的是錢安全貪汙的事情。


    劉春花道:“是!”


    史全霞道:“可我們家老錢不是這種人……”


    劉春花沒說太多,這件事看來是區裏搞複雜了,他們應該把錢安全貪汙的事情盡早告訴史全霞,史全霞明白原因之後就不會折騰出那麽多的事情,其實區裏也是有著很多考慮的,錢安全貪汙,他們對史全霞也產生了懷疑,沒有人會相信史全霞對自己丈夫貪汙的事情一無所知,可事實上錢安全偽裝的確很好,史全霞到現在都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個兩袖清風的官員。


    本來並不想提起錢安全貪汙的事情,是史全霞鬧得太過分,所以忍不住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不過說出來也有好處,史全霞一直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尋短見,現在給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至於具體的解釋工作還是交給紀委其他的人去做。


    錢安全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火化那天,錢安全的兒子錢家強出現了,因為上次事情的教訓所以都是他母親出麵解決一些場麵上的問題,現在他心裏必定也知道問題的關鍵,錢家強也不敢鬧了。


    再說,玉佩的事情,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薑老板的想象,就在跟常文怡通話後的第二天,薑老板安置在溫州花園的小老婆那裏出事了。


    薑老板的小老婆名叫董文娟,原本是街上一家服裝店賣衣服的銷售員,因為長的還算是不錯,被薑老板看中包養,董文娟的肚子也爭氣,頭一年就給薑老板生了個大胖兒子,從此以後就母以子貴被薑老板包養起來。


    現在這年頭,說起來改革開放了,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樣,其實不然,在很多人的頭腦中根深蒂固的還存在重男輕女的觀念,總覺的閨女長大了是人家的人,兒子才是自己家裏傳宗接代的正主,薑老板的大老婆生了個閨女,盡管閨女長的好,人也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好,可薑老板心裏還是感覺有遺憾,現在正好董文娟幫他生了個兒子後,把這個遺憾給填平了,他心裏別提多滿意了。


    為了給小老婆和私生子一個很好的生活環境,薑老板這些年做生意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小老婆和私生子這邊,這對母子吃住都是高檔的,出門開個寶馬車,兒子要是喜歡哪樣東西,薑老板恨不得立即就把東西弄到手,一個男人兩個家庭的日子倒也過的比較融洽。


    就在薑老板最近忙著出手手裏一批新出土的貨物時,小老婆帶著兒子一個人在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那天清晨一大早,小老婆和兒子正在家裏吃早飯,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小老婆於是衝著門口喊了一句,誰呀?


    門口有人回答說,抄煤氣的。


    小老婆有些不高興的咕噥了一句,一大早的,抄什麽煤氣?


    盡管不樂意,小老婆還是把門給打開了,沒想到一開門立即從門外闖進來幾個彪形大漢,徑直往屋裏闖去。


    小老婆嚇的趕緊喊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想要幹什麽?


    彪形大漢中有個身上描龍畫虎的青年男子,看起來好像是這幫人的頭目,他走過餐廳的時候,伸手在薑老板的兒子小臉上用力的揪了一下,小男孩立即被疼痛的哭了起來。


    小老婆見狀撲過去把兒子摟在懷裏,一臉驚恐的模樣問道,大白天的,你們想要幹什麽?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到我家來想要幹什麽?


    沒有人回答董文娟的問題,幾人在家裏翻箱倒櫃了一番後,可能是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於是一個個都回到客廳,年輕的小頭目悠哉悠哉的神情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衝著董文娟說,你馬上給你男人打電話,讓他現在就回來。


    董文娟聽了這話,頭腦中立即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這些人是薑老板的仇人?這次是上門尋仇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打電話給孩子他爸,讓他立即回來,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瞧著眼前這幫人都不是什麽善茬,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見董文娟遲疑著沒有任何動作,小頭目衝著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於是手下站到董文娟麵前說,我們老大讓你打電話呢,你聽到沒有?趕緊的,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打電話通知你老公,立即回來。


    董文娟畢竟是個女人,見幾個年輕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盯著自己,心裏慌的不得了,偏偏這時候,孩子也被嚇的不輕,控製不住的不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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