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並排停著,說明四人還在裏麵,秦書凱於是回到吧台想先結賬,反正大家都是公款消費,誰付錢不過是發票開多少的問題,既然自己早出來,那就付費好了,小妹一算,嚇了一跳。


    “四萬四。”


    秦書凱愣了一下,不好計較,掏出錢結清了,然後坐在車上等。


    坐車裏等了半個多鍾頭,武達和賈仁貴等才慢慢溜出來,大家心照不宣,直接上車下山。


    秦書凱出來後,並沒有回到住處,他還有件事沒辦妥當,暫時還沒法安心休息。


    就在兩天前,成廳長的辦公室主任打電話過來說,秦縣長,成廳長最近可能是喝酒過多的緣故,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請馮雯雯醫生過來當麵看看,請秦縣長幫助。


    秦書凱接到電話後,立即打了個電話給馮雯雯,跟她說了此事,卻沒想到,馮雯雯的態度是冷淡的,她在電話裏不出聲,既不說同意去給成廳長看病,也不會不去,讓秦書凱很是為難。


    秦書凱了解馮雯雯的心思,她是真心愛自己的,她想要見自己一麵,盡管兩人明確提出分手很長時間了,但秦書凱一直在暗中通過馮雯雯的同事了解她的近況。


    馮雯雯跟秦書凱上次見麵後,盡管家人和同事都幫她介紹了一些優秀的男士,但她卻不為所動,時間長了,周圍的人也看出來了,隻怕找再多的男人過來,馮雯雯也是不理不睬,她心裏始終忘不掉的還是秦書凱。


    秦書凱聽到別人向他轉述這些話時,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那種苦澀和痛苦,非經曆的人難以真正了解,他是愛馮雯雯的,但是無法給與什麽,正因為是真心所愛,所以必須放手。


    原本秦書凱是下定了決心,堅決不跟馮雯雯再有任何聯係,讓她也死了這份心,卻沒想到成廳長的事情,讓他相當無奈。看得出來,自己前兩天主動打出的電話,讓馮雯雯心裏又燃燒起了希望的火焰,她在等著自己去見她,哪怕是扛著其他名頭,隻要見麵,馮雯雯就有了巴望。


    從酒店出來後,秦書凱再次撥打了馮雯雯的電話,把成廳長的事情跟她又說了一遍,然後問她什麽時候去省城一趟?


    馮雯雯答非所問的回答說,秦書凱,你是不敢見我了嗎?隻敢電話裏聯係?電話裏說的話,我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除非當麵說清楚了,否則,我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秦書凱心裏不由一沉,卻隻能無可奈何的答應說,好吧,你等我。


    夜已經有些深了,連月亮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偷懶去了,秦書凱的車子穩穩的停在馮雯雯住處的樓下,他打電話讓馮雯雯下樓來,馮雯雯卻堅持要他上樓,這讓秦書凱犯了難,他明白樓上的女人將要用什麽樣的狀態迎接他,他擔心自己到時別再心軟,讓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就這樣,樓上的窗口,女人不時的看看樓下的車輛還在,放心的轉身回頭,而樓下的車裏,秦書凱努力的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做到理智,冷靜。


    秦書凱最終還是拗不過馮雯雯,他上樓了,盡管上樓的腳步很輕,馮雯雯還是在他站在門口的那一刹那,打開了房門,她必定是一直在門口細細的聽著外頭的動靜,否則不會打開的那麽及時。


    秦書凱閃身進門後,馮雯雯迫不及待的伸出雙臂環繞過來,秦書凱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擁住她,嘴唇附在馮雯雯的耳邊說了一句,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這一句話,馮雯雯的淚刷拉拉的掉下來,天知道,這段日子以來,自己飽嚐了怎樣的相思之苦,其實男人心裏是最明白的,否則又怎麽會說出這麽貼己的話來。


    等馮雯雯停止了抽泣,男人立即把女人從懷裏推開,正色說,現在我人也上來了,話也跟你說明白了,你表個態吧,準備什麽時間去省城給成廳長看病,到時候我安排司機過來送你。


    馮雯雯瞧著秦書凱說話理智的口氣,心裏不由一酸,男人若不是為了這件事的緣故,當真就不願再踏足自己的房門嗎?


    馮雯雯並不管秦書凱說什麽,隻顧按照自己的思路問道,秦書凱,我想問,你愛我嗎?


    秦書凱不語。


    馮雯雯讓男人的眼睛直視自己,又重複問了一句,要告訴我,你愛我嗎?


    男人的眼神是深邃的,在那眼神的深處,馮雯雯看到的不僅有憐惜,還有憐憫和痛苦,男人的心情並不比她好受多少。


    馮雯雯輕輕的把腦袋依偎在男人的胸口,熟悉的心跳聲讓她感覺到內心的安寧,她幾乎是夢寐般的口氣說,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總感覺你其實並沒有離開,就睡在我的身邊,一直陪著我,不管是什麽時候,隻要是我想起你,你一定在。


    聽著眼前女人深情的表白,秦書凱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潮濕,自己這樣的男人,怎麽配得上馮雯雯如此深情的付出。


    他努力的想要利用深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把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裏,這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兩個相愛的人明明擁抱在一起,卻隻能選擇讓彼此的心遠離。


    秦書凱痛苦的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恢複理智,終於他狠心推開了懷裏的女人。


    馮雯雯睜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質疑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秦書凱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絕決的口氣說,馮醫生,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是為了請你去給成廳長看病,所以才會過來,你別多想,我秦書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你母親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主意,還請馮醫生能諒解。


    這句話引的馮雯雯立馬淚水噴薄而出。


    秦書凱最怕見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他心知自己若是拖延時間長了,隻會動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立場,他索性狠心一把推開馮雯雯說,好了,我言盡於此,成廳長那邊你去不去的,我等你電話好了,現在我得走了。


    見秦書凱轉臉往門的方向走進去,馮雯雯一下子撲過去從後麵抱緊男人的腰部,嘴裏呢喃乞求的口氣說,別走,最後再陪我一次好嗎?


    男人的心幾乎要碎了,可他明白自己必須堅持,否則一切將會繼續陷入連續劇重演的劇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男人用力的掰開女人的雙手,毅然決然的抬腳離開了馮雯雯的住處,一出門,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男人的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


    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感受,盡管秦書凱算得上是愛神的寵兒,從外表到內在都有吸引女人的本錢,可他卻從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感受,愛,如此讓人痛苦。


    如果,自己不是已婚有兒女;如果,自己不是有老人需要照顧;如果,自己不是心有仕途宏偉目標;如果,自己沒有遭遇曾經的種種挫折;憑著眼下手裏的資產,跟馮雯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生活又何妨?


    可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說不定真的跟馮雯雯在一起了,遇上了過日子的雞毛蒜皮,一樣有可能鬧崩了,這就是生活,得不到手的東西,永遠都是最珍貴的。


    那麽,什麽樣的女人最珍貴、最值得男人為她們瘋狂!**?脫得幹淨、脫得徹底,一覽無餘?都不是!


    白居易有句詩“猶抱琵琶半遮麵”,中國人骨子裏是欣賞含蓄、喜歡矜持的女人,同樣是美女,倘若你全啊裸,什麽都看透了,便不神秘、不珍貴了,倘若你留下最後一絲不露,或者半掩半露,那種女人的吸引力絕對是超乎尋常、震撼靈魂的,隻要女人一天不透明,對男人的誘惑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有點像金大俠的《雪山飛狐》最後留下的懸念:胡斐抱苗若蘭逃下峰去,巧見尋寶諸人於藏寶洞,眾人因貪婪彼此廝殺,遂將諸人關閉石門之內,使其永不見天日。二人傾訴愛意、私定永好,苗人鳳卻已趕到,以為他侮辱了自己的女兒,約胡斐到一險處相鬥,數十回合不分上下。


    當二人落至一懸岩之上,懸岩已然鬆動,不能承二人之重量。此時苗人鳳進招現出弱點,胡斐趁機進招即可將其翻下懸崖,但對手乃戀人之父;若不下手,則對方進招自己當落得粉身碎骨。這一刀他是進是退?作者把答案留給了讀者。


    為了最完美的答案,多少讀者把小說反反複複看了若幹遍,著書立說、發帖求證,都不能尋得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局,一直糾結下去,這就是魅力!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秦書凱的耳邊仿佛還有馮雯雯的哭聲,好在經曆了諸多挫折的男人,已經學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調節自己的情緒和心情,時間不長,他便因為身體的勞累,酣然入夢。


    天還沒亮,枕邊的手機鈴聲嘰裏咕嚕的響個不停,秦書凱恨不得把手機直接給扔到地上,終於還是忍住了,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竟然是馮香妞的。


    【作者題外話】: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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