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靜一走出門,錢紅紅心裏其實已經開始後悔了,她心裏明白,周靜說的話都是真的,秦書凱現在就是故意刁難自己,讓考試中心的人隔三差五的催促自己搬走,還說要終止合同,自己一天不搬走,就要損失一天的錢,可是真要搬走了,也是損失,把店鋪轉租出去是最好的辦法。


    周靜開出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至少沒有讓自己虧太多,否則的話,要是就這麽多的酒店用品搬了,連放的地方都沒有,隻能當廢品賣了,如此折騰,這裏頭的損失可就大了。


    錢紅紅不由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自己做事總是這麽衝動,原本不是定好的,趕緊從這堆麻煩事裏抽身出來,怎麽會弄到這種田地呢?錢紅紅不知道,她的麻煩還遠不止這些,日後有她哭的時候。


    秦書凱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管是誰,你就是天王老子,隻要是敢在他頭上動手,他絕對不會輕饒,盡管明知道錢紅紅是錢副市長的女兒,他心裏憋著一股氣總是要發出來。


    劉丹丹沒出來之前,他是很擔心劉丹丹的安全,畢竟那是自己兒子的媽媽,所以他都是忙著為劉丹丹的事情奔波,騰不出精力來對付錢紅紅,現在劉丹丹出來了,一切生活全都走上了正軌,他便開始盤算著,錢紅紅這次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自己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否則,也不是自己的個性。


    可是究竟從哪一方麵下手呢?要說貪汙腐敗這一塊,錢紅紅身邊沒有自己能夠得著的人,再說,錢紅紅在單位裏也就是個不入流的處長,估計想要貪汙也沒什麽大便宜可占。


    如果從作風方麵下手,看著錢紅紅整天牛逼哄哄的樣子,男人也看不上這樣的女人,有關她作風方麵的傳聞還真是沒有,也就是說,想要從這方麵下手,隻怕也是徒勞無功。可是這官場中的明爭暗鬥,出了名聲和利益之外,還有什麽立腳點可以利用呢?


    這陣子,原任市紀委書記被免職後,省裏又派來了新任的紀委書記到普安市來,隻不過,新任紀委書記目前還在公示期內,估計還要由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正式上任,秦書凱感覺必須要抓緊這段真空時間內,把該辦的事情給辦了,否則的話,隻怕紀委換了領導,到底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自己的心裏也沒底。


    首先是周德東那塊,原本跟吳小龍合作舉報周德東受賄的小老板是要抓緊時間教訓一下,盡管小老板後來見情勢不妙,又給周德東送了幾十萬,周德東這邊笑眯眯的把錢手下,那邊還是繼續派人到小老板的工地上搗亂。


    當然那幾十萬,周德東都是弄到廉政賬戶上,而且打電話告訴老板說,你就是把你家裏的錢送光現在也是沒有用,給老子的錢現在都在廉政賬戶上,得罪老子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小老板見形勢不妙,周德東這邊簡直成了無底洞一樣,填了一次兩次,還是填不滿,隻好舉家搬遷了,在開發區地盤上沒完工的工程,也轉給了別人,自己則溜之大吉。


    按照小老板自己後來的感悟說,做生意的人永遠都搞不懂官場的變化莫測,要麽就安心做生意,不要參與任何政治,要麽就隻能賭一把,抱著某一官員的大腿,絕對不能中途變節,否則的話,到最後很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為,官場上鬥爭的勝利者是在不停變換的,這一局勝利的一方,下一局很可能就是失敗方,生意人並不精通官場的諸多門道,哪裏能看得通透這裏頭的奧妙呢。


    小老板一走,這個半拉子工程就成為周德東發財的一個載體,誰接著做,那都是會給周德東很大的一筆資金的,畢竟已經有了基礎,下麵的建設那是很順利的事情了。


    秦書凱當時也是發了方洪彪半拉子工程的錢,這些錢秦書凱和劉丹丹兩人一輩子工作也拿不到這麽多的錢。


    所以說,做官的想撈錢很多地方都有機會。


    再說,秦書凱讓周德東繼續幫自己盯著錢紅紅,想要找出些能下手的機會來,隻是一連盯了很長時間,卻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這讓秦書凱有些頭疼,眼看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難道自己就真的找不出對付錢紅紅的破綻,讓這個錢紅紅如此的逍遙。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一天晚上,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飯,季雲濤打電話過來,畢竟他是劉丹丹的父親,所以他先是跟劉丹丹閑話了幾句,又忍不住提到上次的事情。


    季雲濤囑咐劉丹丹,以後跟人交往好多幾個心眼,即便是老朋友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世道,人心不古,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否則,被人弄進去幾年也不知道什麽事情,冤枉也沒有用。


    劉丹丹提到此事還有些心有餘悸的口氣說,我也沒想到錢紅紅會利用我對她的信任,這麽陷害我,不過是一塊手表的事情,竟然鬧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還差點害我丟了工作,以後我是再也不敢隨便收別人任何東西了。


    季雲濤語重心長的說,這害人的手段五花八門,送東西隻是最表麵的一種,你隻要記住了,做任何事情,合情合理合法就行了,平時安心工作,下班就趕緊回家,沒什麽大事,別跟那些不相幹的人囉嗦,這外頭應酬的事情,是男人幹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沒事就別出去拋頭露麵了。


    劉丹丹點頭說,爸,你放心吧,經過了這次教訓,我會小心的,隻不過心裏一想起這件事,就覺的堵得慌,我待她錢紅紅不薄,她竟然這麽對我,她老公上次賭輸了錢,還跟我借了五千塊,到現在都沒還呢。


    季雲濤在電話裏疑惑的說,還有這種事?看來錢紅紅未必知道她老公跟你借錢的事情。


    劉丹丹說,估計是這樣,她那老公整天最好賭錢,都不知道借了多少人的錢了,估計早就把這五千塊的事情給忘了,改天我就找錢紅紅要賬去,好在有借條在,我不怕她不認賬,她都對我這樣了,我何必要顧忌她的臉麵。


    季雲濤嗬嗬笑了兩聲說,這都是小事,隨便你自己怎麽處理,隻不過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到傷害就行了。


    劉丹丹笑著點頭說,那是。


    劉丹丹放下電話後,又回到飯桌邊吃飯,見秦書凱有些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臉看,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低頭看看手裏並沒有飯粒之類的東西,推了秦書凱一下說,你這是怎麽了?傻了?看什麽呢?


    現在秦書凱和劉丹丹之間的感情恢複得很好,劉丹丹的心裏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


    秦書凱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問劉丹丹,剛才你跟你爸說什麽呢?錢紅紅的老公向你借錢。


    劉丹丹沒好氣的說,你不都聽見了嗎?問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不能和別的男人交往?


    秦書凱說,不對,你是不是說,錢紅紅的老公往你借了五千塊錢?我是想這件事不是很正常。


    劉丹丹說,是啊,有借條的,他們賴不掉,改天有空我就找他要錢去,現在錢紅紅這麽對付我,我也就不會對他們客氣。


    秦書凱伸出一隻手做出阻止的動作說,你先等等再說,這樣啊,你一會兒把錢紅紅老公的情況跟我說一下,我對這個男人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第一次想到錢紅紅還有老公的事情。


    劉丹丹有些意外的說,你要了解他幹什麽呀?也就是一個副處級幹部,不過他就是一個賭鬼罷了。


    秦書凱說,他經常賭錢,錢紅紅知道嗎?


    劉丹丹說,估計不知道,否則的話,錢紅紅家那麽有錢,他會總在外頭跟人家借錢?


    秦書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對了,他老公叫什麽名字?在哪個單位上班?


    劉丹丹說,大家都叫他範主任,在仲裁委員會上班,具體叫什麽名字,我還真不知道,我也是以前跟錢紅紅一夥人吃飯的時候認識的,見過幾次麵而已,要不是他跟我借過一回錢,我根本就跟他沒有任何往來。


    秦書凱不出聲了,隻是不住的點頭,劉丹丹見他一副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他,你怎麽了?


    秦書凱見劉丹丹一副質詢的口氣問自己,趕緊笑笑說,沒什麽,了解了解,先吃飯。


    從劉丹丹嘴裏無意中得到這個有用的信息之後,秦書凱心裏已經轉移了報複目標,錢紅紅不是對自己的老婆劉丹丹下手嗎,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她的老公下手,不僅要下手,還要他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絕對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盡管自己跟這位所謂的範主任沒有任何的仇怨,也隻能怪他娶了這麽個不是東西的老婆了。


    秦書凱心裏說,範大爺,不是大爺我要對付你,關鍵是我要報複,隻能從你身上動手了,於是開始用心的收集關於這位範主任的各方麵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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