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心裏不由苦笑,這幫女人,大事小事都跟賭氣似的,這種事情也拿來鬥氣,不是缺心眼是什麽?這開飯店又不是不需要投資本錢,像周靜和錢紅紅這種女人,純粹吃飽了撐的,不把錢當錢,為了泄私憤,彼此鬥來鬥去,其實還不是拿錢撒氣。


    秦書凱不想過問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是非糾葛,既然周靜想要租店鋪,他就跟她談論店鋪的事情。


    秦書凱說,周處長,既然你要拿酒店,有句話我得說在頭裏,現在這店鋪因為出了宏偉酒店幾年抗著不交租金的事情,我們公務員管理辦公室已經內部做出規定,凡是想要繼續租房的老板,必須先付店鋪三年租金,因為合同也是一簽三年,期間如果周遭同地段店鋪租金漲的過高的話,承租戶還要補充差價,不知道周處長對這些條件有什麽看法?


    談到錢的問題,周靜倒是格外豪爽,她衝著秦書凱擺了一下手說,秦主任,你放心吧,錢不是問題,我既然要投資做酒店,自然就有資金儲備,你們單位是怎麽跟別家店鋪的老板簽約,就怎麽跟我簽約,這一點,我不會要求搞特殊化的。


    秦書凱聽了這話點點頭,隻要周靜能跟其他租戶一樣的條件簽約就好,畢竟此次宏偉酒店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在底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隻怕都會有好事者關注此事的後續處理情況,自己既然答應把店鋪給周靜,就要考慮到,跟周靜之間的合作是經得起任何部門,或者是任何個人的推敲的,否則的話,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秦書凱繼續說,周處長,關於宏偉酒店原址的租賃還有個特殊情況,我想應該提前跟你說清楚了,否則,到時候出了事情,你說我事前交代不清楚,認為我在糊弄你。


    周靜有些疑惑的問,秦主任,你提出的租金條件我都答應你了,還有什麽特殊情況?


    秦書凱搖頭說,這跟錢沒關係,我說的是人。


    周靜更加糊塗了,嘴裏嘟囔著,人?什麽人?


    秦書凱見自己話說的這麽直白了,周靜竟然還不理解自己話裏的意思,隻好把話說開了。


    秦書凱說,周處長,你應該明白,原先租下這店鋪的主人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放棄這家店鋪的租賃的,而是被逼的,心裏肯定不是很快活,隻怕到時候,周處長的店鋪開張起來,會惹的有些人心裏不高興,沒事挑出點事端來,周處長的生意也坐不安生啊。


    周靜這才聽明白秦書凱話裏的意思,臉色不由一冷說,秦主任,你隻要負責把這個位置租給我就行了,其他問題跟你沒任何關係,我周靜既然能把這店鋪拿下來,心裏就有些準備,我很自信能夠控製任何局麵,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我的店裏撒野。


    秦書凱見周靜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不由一陣厭煩,這女人一旦凶起來,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麽舒服。既然該說的都說清楚了,秦書凱囑咐周靜改天找考試中心的秦愛全主任,把租房合同簽一下,到時候,錢款和合同全都處理妥當,這店鋪這三年裏,就歸了周靜使用了。


    周靜看到秦書凱辦事幹脆利落,心裏也很高興,說,秦主任,和你做事情真的很是爽快,有話直說,這樣對大家都很好,省的囉嗦,下麵我就讓人到考試中心簽訂協議了。


    秦書凱說,這個沒有問題,我現在就給下麵的人打個招呼,你什麽時候去人,什麽時候簽訂合同。


    等到秦書凱給秦愛全打了電話後,周靜轉身去找秦愛全簽合同去了。


    秦書凱心裏想,這個狗日的,看來想做生意那是想瘋了,狗日的,這個開飯店,說白了就是看關係,這個周靜有很多資源,那麽想通過這個途徑賺點錢也是很正常。


    周靜走後不到半小時,秦書凱接到了馮燕的電話。


    秦書凱很是客氣的說,有事嗎?


    馮燕在電話裏說,沒有什麽事情,隻是剛才聽到周靜說起一件事情,於是就想問秦書凱,跟周靜的租房合同簽訂了沒有?是不是已經決定把什麽鋪子租給周靜了。


    秦書凱回答說,上次你不是帶她過來的嗎,再說,這個地方租給誰都是一樣,這件事情基本定下來了,下麵隻是合同簽訂等手續的問題。


    馮燕不由在電話裏歎了口氣說,秦書凱,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其實我早該打電話給你的,卻一直猶豫著,畢竟這個周靜和自己的關係很好,但是要是以後,因為這事你遇上了什麽麻煩倒是我害了你,畢竟周靜是我引薦給你的。


    秦書凱聽著馮燕的話裏,似乎另有隱情,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考慮多了,這店鋪租給誰都是一樣的?再說這是公事,隻要處理的公平公正,不被人抓住什麽把柄就行了,能惹上什麽麻煩呢?


    馮燕聽了這話,竟然又歎了一口氣,好長時間才悠悠的從嘴裏冒出一句話來:“秦書凱,你把錢紅紅這個人是對付過去了,現在想和周靜合作了,那麽你以為,周靜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嗎?都是狼,不過是身份不一樣罷了。”


    秦書凱聽了這話倒是一愣,他隻是感覺,周靜既然要租下店鋪,反正條件談好租下就是了,這裏頭難道還會出現什麽波折?秦書凱有些聽不懂馮燕話裏的意思,他反問馮燕,你是不是考慮多了,我現在不過是按照合同辦事,周靜也答應的好好的,她要是不付錢就別想要店鋪的使用權,白紙黑字的,難不成我還怕她賴賬。


    馮燕聽了這話,明白秦書凱還是沒弄清楚自己話裏的意思,不過,要想要一個男人弄懂女人之間的這種複雜情緒,隻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又有誰能完全弄懂呢?


    馮燕解釋說,其實錢紅紅和周靜原本是一起長大的金蘭姐妹,後來在一些瑣事中結下了梁子,從此以後兩人各不相讓,龍爭虎鬥,不斷過招,這些年,兩人鬥來鬥去,也互有成敗,周靜之所以一定要拿下錢紅紅的店鋪,完全是為了賭一口氣,隻怕她的心裏以為,錢紅紅幾年不交租金都能把飯店開了幾年,自己為什麽不能?


    這還隻是其一,其二,錢紅紅性格直爽,有什麽話都直接說了,相對來說,心眼比周靜少很多,而周靜表麵上看起來相當爽快,其實內裏一肚子鬼主意,有時候,明明是她在背後算計你,當著你的麵,卻裝好人,這種本事,是錢紅紅學也學不來的,因此,總的來說,與其跟周靜打交道,不如跟錢紅紅交往,反倒簡單容易些。


    秦書凱聽了馮燕這番話,心裏也有些嘀咕起來,如果周靜真的像馮燕嘴裏形容的那樣,言而無信,或者說跟自己說一套做一套,自己豈不是前腳把狼趕走,後腳又把虎給招來了。


    秦書凱突然想起了什麽,對馮燕說,現在有事情要處理一下,等事情處理完,我馬上給你電話。然後掛斷了馮燕的電話,打了個電話給秦愛全,很多事情必須給這個人有個交代。


    電話裏,秦書凱問,秦主任,那個和周靜的合同簽訂了沒有?


    秦愛全說,秦主任,這個人上次來找過我,不過對合同中一次納那麽多的租金有點微詞,想一年一年的交,我還沒有同意,還有就是這個安全什麽的,說我們這邊是否要提供一些保證。


    秦書凱想不到這個女人開始在這個時候打主意,於是鄭重囑咐秦愛全,跟周靜簽合同的時候,一定要多留個心眼,首先,合同必須是考試中心這邊擬定的,條款要一條條的仔細把關,另外,關於租金的問題,合同中明文規定,先一次性付三年的租金,合同三年到期,如果不能按時交納下三年的租金,那麽考試中心講立即收回店鋪,重新對外出租。


    至於說什麽安全什麽的,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第一次簽訂協議,如果周靜這筆錢沒到賬的話,堅決不能跟她先簽了合同,對誰都不能特殊。


    秦愛全聽後,連連應聲說,行,秦主任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格按照秦主任的指示執行的。


    放下電話後,秦書凱還有些不放心,又交代牛大茂去協助秦愛全把事情辦的妥當些,畢竟此事影響麵比較廣,一定要處理妥當才行。


    放下電話,秦書凱不由陷入了沉思,自己這次恐怕是玩大了,一個是錢副市長的女兒,一個是市委宣傳部長的兒媳婦,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錢紅紅的事情總算是應付過去了,按照馮燕的說法,自己把周靜招來,隻怕是給自己招來了更大的麻煩,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麽解決呢?


    現在自己和這個周靜談好了把鋪子租給這個女人,這個人為了不讓她有任何想法,必須想辦法讓她獨具很多的可能,似乎是靈光一閃,秦書凱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與其擔心自己被老虎咬,何必不幫老虎找個對手呢?這樣一來,自己依舊是坐山觀虎鬥,豈不是輕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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