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群眾義憤填膺,紛紛出聲指責,把能咒罵的話全都罵遍了,但沒有人敢上前。


    小平頭聽到罵聲,大手一指,道:“沒本事就滾遠點!”


    群眾又往後退縮了一些,大家偷著罵兩句還行,除此以外,還能做什麽呢,真的衝上去揍對方嗎?那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鬧什麽鬧,鬧什麽鬧啊!”


    大樓裏傳來一聲大喝,一個矮矮胖胖的家夥走了出來,抗著個肥油肚,手裏拿著電喇叭,這就是考試中心主任馮誌宏,他本來不想出麵,誰知門衛的這幫飯桶非但沒有打發了那個年輕人,還引得圍觀的群眾逐漸增多,這種時候,他作為考試中心的一把手不得不出來控製一下局麵。


    “馮主任!”小平頭腳下跟裝了彈簧似的,一下躥到了馮誌宏麵前,搖著尾巴說道:“馮主任,這裏的事情我馬上就處理好了,怎麽還把您給驚動,真是罪過啊!”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直哈巴狗。


    可惜馮誌宏這個主人心情不好,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沒給哈巴狗什麽好臉色,然後走到人群前,道:“老鄉們,你們反映問題可以!但是,如果想聚眾尋滋鬧冇事,那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跟黨和政府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上了壞人的當,當了別人的炮灰啊!”


    麵對在場一兩百的群眾,馮誌宏仍舊是趾高氣揚,極盡威脅之詞。


    在場的人群一聽,果然冷靜了不少,大家很氣憤,但正如馮誌宏所講,誰也不願當炮灰。


    看人群往後退了兩步,馮誌宏嘴角一揚,果然是沒見識的草民,經不住嚇唬,他往前又進一步,道:“這就對了嘛,在這裏待下去,對你們、對你們的家人,都是不會有什麽好處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警察已經在路上了,等警察來了,可就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了,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吧!”


    一些人的腳跟子頓時發軟,往後麵退縮了去,牛大茂好不容易才擠啊進人群,誰知人潮又往後退,他又被裹挾了出去。


    馮誌宏哼了一聲,心想,還是得自己出麵,才鎮得住場麵啊,他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男青年人說:“你的要求是不合理的,要說分數不好,那是你的能力不行,不要懷疑考試部門的公正!”


    那個青年人讓馮誌宏這麽一講,委屈的說:“我有把握的,我自己填寫的試卷,難道我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認為肯定不是這樣的分數,一定是有人舞弊!”


    “話不能亂說,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馮誌宏一番嗬斥,義正言辭,完了話鋒一轉,道:“當然了,雖然你們的行為是有些不對,但黨和政府還是充分考慮到了你們的難處,不再追究你的過激行為,回去吧。”


    馮誌宏說完,就準備離開。


    青年人見馮誌宏像個領導的樣子,跟他說了自己心裏的懷疑,本來以為領導出麵能說幾句公道話,沒想到馮誌宏輕描淡寫的幾句,就要把自己打發走,青年人趕緊衝著馮誌宏奔過來,一把抱住馮誌宏的腿哭訴道,你們就讓我查一下分數吧,隻要我親眼看見了考試卷上的分數,我絕對不會再鬧了。


    見馮誌宏被年輕人抱住腿,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門衛趕緊過來,掄起手中的電啊警啊棍,向年輕人的後背狠狠的打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秦書凱大喊一聲,住手!


    馮誌宏猛抬頭,一眼看見秦書凱正在牛大茂的保護下,從人群中擠到前麵,心裏不由一抖,心裏知道此事鬧大了,他在心裏暗暗埋怨,自己手底下一群笨蛋,狗日的


    ,怎麽秦書凱過來,也沒有人向自己匯報呢。


    馮誌宏臉上帶著尷尬的神情,衝著秦書凱叫了聲,秦主任,您來了。


    腳底下想要抬腿走過去,無奈一條腿還被小夥子抱的死死的,馮誌宏隻好原地不動,一副等著秦書凱發落的情形。


    秦書凱走到小夥子身邊說,小夥子,你先起來,有什麽問題,咱們盡量解決,跪在地上幹什麽呢?


    小夥子見馮誌宏看見秦書凱的樣子,表情相當的拘謹,心知必定是碰上了能製得住馮誌宏的人,於是找到救星一樣,衝著秦書凱撲通跪下來說,這位領導,我真的確定考試成績有問題,所以才會過來討個公道,我隻想要看一眼試卷,難道分數已經出來了,看一眼試卷也不能通融嗎?


    秦書凱對小夥子好言相勸說,你把你的名字和考號留下來,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快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好嗎?


    小夥子不出聲,原地站著,牛大茂立即走到小夥子身邊說,小夥子,這位是公務員管理中心的秦主任,他隻要是答應你的事情,絕對會辦到的,你放心好了。


    小夥子見秦書凱一副誠懇表情,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牛大茂,似信非信的點點頭,把自己的考號和名字等具體情況全都留了下來。


    看熱鬧的群眾見小夥子要走,估計底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也紛紛移動腳步準備離開。


    秦書凱走到馮誌宏身邊說,馮主任,你現在暫時放下手裏的所有工作,先把這件事好好的處理晚,如果中間有什麽差池的話,立即停職檢查。


    小夥子和群眾走的並不遠,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回頭歡呼起來,馮誌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秦書凱不待見,臉色一下子憋的通紅,


    秦書凱並沒有多說,而是轉身上車,繼續自己的目的地,馮誌宏看著絕塵而去的小轎車,心裏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狗日的,什麽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罵歸罵,畢竟秦書凱交代過了,要他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他還是不敢怠慢,馮誌宏一下子犯了愁,這裏頭的種種貓膩他是最清楚的,怎麽能同意讓小夥子親自翻看考卷呢?但是如果自己不讓小夥子看考卷的話,秦書凱那裏又該怎麽交代呢?


    馮誌宏趕緊回到辦公室,給自己的靠山單天陽匯報情況,否則,秦書凱真的發起脾氣來,弄個停職也是很有可能的。


    晚上,洪雲到了市區,進了秦書凱的辦公室。


    洪雲打量了還一天的辦公室一圈後,笑著說,秦書記,真是級別高了,這個辦公環境確沒有改變,這個地方比你當時的普水開發區辦公室差多了。


    洪雲說的是實際,當時在開發區,秦書凱就是土皇帝,那個辦公室很大,裏麵的設施也齊全,配備臥室衛生間洗浴房等,這也是當時秦書凱和趙紅妹經常溝壑的地方。


    到了市區,那也就是一個部門的領導,根本不是什麽大幹部,所以辦公室的配備肯定就不如縣裏了,就是簡單的兩房間,外麵是辦公室,裏麵是偶然休息用的。


    秦書凱就笑著說,不管到了那兒,這個辦公室就是辦公的地方,想講究也沒有辦法講究。


    洪雲笑著說,話是這麽說,不過,寬鬆的環境多工作還是很有好處的。後來,洪雲就地給秦書凱一樣東西,說:秦書記,這個東西就麻煩你交給錢部長,這個領導我是無法靠近的。


    秦書凱接過來,不知道何物,笑著說,什麽東西,這麽寶貝。


    洪雲說,東西要因人而異,對你來說是垃圾,對別人來說,那就是寶貝,這是清代的紫砂壺,對錢部長這樣的文人很有特殊的意義。


    紫砂壺的創始人是明代正德——嘉靖時的龔春(供春)。“餘從祖拳石公讀書南山,攜一童子名供春,見土人以泥為缸,即澄其泥以為壺,極古秀可愛,所謂供春壺也。”(吳梅鼎:《陽羨瓷壺賦·序》)


    供春壺,當時人稱讚“栗色暗暗,如古今鐵,敦龐周正。”短短12個字,令人如見其壺。可惜供春壺已不得見,現在流傳的供春壺多是仿品。


    紫砂壺和為文人的關係曆來很有淵源,梅堯臣、蔡襄、蘇東坡這些大文豪都留下了一些詠茶名篇、名句。其中梅堯臣的“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華”堪稱千古絕唱,講的就是用紫砂陶壺烹茶。當然最講究、最有創造精神的要數蘇東坡了。他總結出“活水還須活火烹,自臨釣石取深情。”用活水、江流深水煎茶,味道會不同凡響,更加清醇清遠。


    現在,明清時期的紫砂壺價格一般上萬元,明代名家名作可達10-15萬元,清代名作也要5-10萬元。國內最貴的紫砂壺是清朝製壺大家邵大亨的作品“龍頭一捆竹”,市價達40萬美元。由於明清紫砂大師供春、時大彬、陳鳴遠、陳曼生、楊彭年、楊鳳年的作品十分難得,因此給現當代紫砂大師如顧景舟、朱可心、蔣蓉等的作品留下了升值空間。如已於1996年去世的現代名家顧景舟的茶壺,在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其價格才380元一把,而目前的價位已在數十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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