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東忍不住問,秦書記怎麽會這麽肯定?


    秦書凱笑著說,你忘了,馮久陽上次推薦提拔的時候,就是因為有了趙喜海的堅決反對,沒有提拔成功,他們倆人之間為了一個女人鬧的不可開交,馮久陽又是那種藏不住事情的人,對趙喜海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直到現在,兩人還是對麵不啃西瓜皮,隻要趙喜海堅決反對,馮久陽想要得到這個位置就很難。


    周德東點點頭說,還是秦書記看問題透徹,我倒是把這茬事給忘了,隻不過,你現在已經離開了普水,隻怕常委會上,趙喜海一個人也是孤掌難鳴啊,很難反對有效。


    秦書凱說,趙喜海跟張富貴也算是一幫子,在對待馮久陽的事情上,張富貴的態度應該跟趙喜海是一致的,不管我走不走,常委會上馮久陽的事情都難通過,說起來也就是趙喜海和張富貴誰做子彈,誰拿槍的問題,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馮久陽真的能折騰成功這件事,到了開發區當主任,你想要拿住他,還不是小菜一碟,這小子身上的毛病太多了,隨便抓一條,就夠他喝一壺的。


    周德東笑著說,那倒也是,就算是馮久陽來了,我也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畢竟這個人愛好很多,就好控製。


    秦書凱說,所以說,這件事倒也不算是一回事,倒是有些賬目上的事情,這兩天我要好好的跟你交接一下,在省委黨校學習那段時間,迎來送往的花了不少銀子,這筆賬一時半會的恐怕走不完,如果吃喝這塊消費單據太多的話,隻怕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我的意思是,到了年底的時候,把單位的一些舊電腦給換了,到時候,以添置辦公用品的名義把這筆錢給走一下財務程序。


    周德東問,大概有多少錢?


    秦書凱看了他一眼說,大概不到兩百萬。


    周德東心裏一驚,想想也很正常,省裏的那幫領導,個個都是財大氣粗,你要是送少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以秦書記的性格,自然是出手就要達到目的,不到兩百萬倒也算不上太多。


    這個兩百萬,對一個這麽大的單位來說,不是大錢,但是對老百姓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這也是中國的老百姓,很希望自己的子女做官的主要原因,因為有官就有了一切。


    秦書凱繼續交代說,另外,洪老板的事情,要全力照顧著,畢竟咱們每年都拿著人家的好處,以後大家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這條線不能斷,要是斷了,想要再重新找一個像洪老板這樣安全性比較強的錢袋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德東後來問秦書凱,洪老板這個人是很講究義氣,但是工程款還是要按照他報出的數字撥付嗎?不需要核實?


    周德東知道,這個洪老板現在很多時候就是自己和秦書凱的錢袋子,那麽用了他的錢,在工程的預算上是不是可以追加一點,這樣可以保證洪老板的最大利益。


    秦書凱說,那是當然,任何時候做事從表麵上一定要實事求是,不能給人看出任何的漏洞,再說,洪老板是個做事有分寸的人,他不會在表麵上弄出過於出格的數字出來的,至於說他如何解決,那是他公司層麵上的問題,這一點處理不好,也就不會吧企業做這麽大。。


    周德東點點頭。


    對於周德東來說,他是秦書凱一手提拔上來的幹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書凱是他的大恩人,沒有秦書凱,就沒有他周德東的今天,不管是秦書凱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都會依照執行,這叫義氣,按照周德東的想法,一個男人,要是連一點義氣都不講,那就不算是個真正的男人。


    官場是一個特殊的環境,特殊的舞台,特殊的場景,同時也是一個盛行潛規則的大“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官場變成了江湖,黨紀國法、道德操守必然蕩然無存了,會讓更多的“江湖中人”身不由己。


    秦書凱後來細細的跟周德東交代著一些事情處理的細節,有些不放心的地方,還仔細的叮嚀兩遍三遍,直到周德東完全領會了自己話裏的意思,才放心,這也許是秦書凱離職前最後的談話。


    既然要走出開發區,那麽就要把很多事情交代清楚,否則,出事的話不僅是周德東的個人問題,很大有可能拉出一大批的幹部。那天,兩人談了很長時間以後,秦書凱感覺有些累了,他讓周德東先回去休息,自己則無力的往座椅上一倒,抬眼看著屋上的天花板,腦子裏一片空白的休息一會。


    秦書凱心裏清楚,隻要周德東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以後很多事情就會在周德東的任期內慢慢的淡化了,也就沒有人追問了,就是郝竹仁這個前任開發區領導,如果不是相對秦書凱過分的為難,相對秦書凱采取措施,那麽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繼續工作。


    秦書凱就想,等到周德東的位置坐穩以後,有些賬麵上的明顯漏洞都是在周德東的手裏處理的,即便是出了什麽事情,自己也有合理的理由從這個漩渦裏頭退出來。


    一個人,在官場混到了這種地步,真是是要有幾分“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心態,這句話當時出自曹操之口,當時曹操被董卓追殺,他逃到呂伯奢家中,但呂伯奢不在,由於曹操懷疑呂伯奢的兒子等人要殺他,於是先下手為強,殺了呂伯奢一家,後來發現是誤殺,於是說了這句話。但是,實際上,曹操當時說的是“寧人負我,毋我負人”,主要是就事論事,安慰自己。結果在《三國演義》中寫成了“寧可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頓時表現了曹操的奸賊本色。


    不過,要想達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以前不了解曹操這人,認為


    太為小人,現在再想起來,那也是適應環境的需要。秦書凱正想著是不是該到裏麵的套間休息一會,辦公室的門被誰輕輕的敲了幾下。


    秦書凱心想,反正是要走了,開發區的一些事情,自己完全可以做個甩手掌櫃,要是這種時候,自己還插手任何工作上的事情,那不是自找沒趣嗎?於是,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聲音又堅持敲了兩聲,見裏頭沒什麽動靜,竟然有人大著膽子把門給推開了,隨即一張俏生生的女人臉蛋從門縫裏伸進來,竟然是狗日的趙紅妹。


    一見到秦書凱竟然躺在自己的座椅上不出聲,趙紅妹臉如桃花,做出一個掄拳頭的姿勢,趕緊從門縫裏把身體擠啊進來,又把門重新管好。趙紅妹責怪似的口氣說,我在外麵前門,怎麽不說話呢?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秦書凱看著這個妖嬈的女人,隻見她姿態優美地伸了個懶腰,那銀色西裝外套裏麵的白色緊身襯衣一下子就被拉扯起來。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圓潤可愛的肚臍,而前部的那兩座高山也在她雙手的拉扯下,向上高高地立著。要是要把那束縛它們的鈕扣給撐爆了一般。


    “好看吧?”趙紅妹放下手臂的時候,發現秦書凱盯著自己的眼神,笑嘻嘻地問道。


    “好看。”秦書凱重重地點頭,他在這女人前麵,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假話:“你是怎麽知道,我在辦公室的?”


    趙紅妹一臉得意的說,切,我是幹什麽的,那是做特務的好人選,我可告訴你,隻要我想主意,那麽這開發區辦公大樓裏頭飛進一隻蒼蠅都別想逃過我的眼睛,你什麽時候需要我的話,我可以幫助你。


    秦書凱笑著說,我倒是沒看出你有這方麵的神通,其他方麵倒還值得誇一下,這方麵就免了。再說,我讓你去跟蹤別人,到時候被人家給弄起來,那麽損失最大的就是我了。


    趙紅妹聽著秦書凱話有所指,假裝不高興的說,秦書凱,你什麽意思,你就寒磣我吧,我就知道,在你的眼裏啊,我什麽都不是,除了上闖的時候,你能想起有我這個人,其他時候,還不知道把我忘到哪裏去了。秦書凱心裏想到,那不用說,這個女人上了闖的時候,那是絕對的一流,見趙紅妹似乎有些不高興,問她,好好的,怎麽又變了副臉?剛才笑眯眯的多好看啊,女人要多笑。


    趙紅妹著急的樣子說,秦書凱,你說我還笑的出來嗎,你都要提拔走了,我卻還要在這鬼地方呆著,所以我說,在你的心裏,我這個人其實是可有可無的,隻是想日我的時候,不會忘記。


    秦書凱聽了這話,不由哈哈大笑說,原來今天是過來打探消息的,難怪繞了這麽多圈子,一會陰,一會晴的,作為女人很多時候不要過多拐幾個彎,你拐彎了,但是很別人也想在你的身上多拐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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