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一身西服的中年男人笑著走過來跟羅老板握手,正是錢保國認識的那個副秘書長,錢保國站起身來,伸手道,秘書長,你好!


    三人握手後,到了一個包間坐了下來,客套一番後,羅老板提到錢保國的事情時,副秘書長當即表態說,既然是羅老板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一定會盡力幫忙的,一定會在市委副書記前麵幫助說話的。


    談話要結束的時候,在羅老板的眼神催促下,錢保國就把羅老板給自己的那個禮盒,遞到了副秘書長的手裏,說表示感謝。


    副秘書長把聯合很隨意的放在桌上,說以後就是兄弟,不用這麽客氣。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穿著衣服的人進來,對很驚訝的看著他們的錢保國三個人說,他們是市紀委和反貪局的,接到舉報,有人正在收受賄賂,請他們協助調查!


    反貪局和市紀委的兩人亮出證件時,錢保國就當時傻眼了。


    現場隻有盒子裏的黃金,羅老板一口咬定說,自己和老婆是結婚三十年,這黃金“招財進寶”自己和老婆都是生意人很喜歡這個東西,所以就買這個東西作紀念,難道是商場賄賂自己?


    秘書長比較冷靜地說,他們幾個人在一起喝杯咖啡,難道不允許,是不是要市紀委領導出麵才能解決問題?


    副秘書長在關鍵時候,還是能夠控製局麵的。


    兩個人想不到裏麵有市委副秘書長,因為沒有現場的證據,於是也很嘴硬地說,因為黃金的重量太貴重,因為不能說清楚,也不能撇清楚受賄的嫌疑,所以市紀委的人就說,他們必須隨時等候通知,接受調查。


    副秘書長知道這件事肯定就會到此結束,因為紀委也沒有證據,但是自己也不會刻意去追求,否則,倒黴的就是自己。


    副秘書長想不到出現這樣的事,錢保國和羅老板也沒有想到,所以那天的而見麵就不是很和好。


    從市區回來後,一直沒接到市紀委所謂的人協助調查的電話,錢保國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也沒有和馬成龍說,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餓事,更不是什麽好事。


    誰知道,到了市委組織部這邊拿出幹部調整方案的時候,市紀委的人提出來這件事,那麽這件事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設局,如果不是有人一直跟蹤錢保國,紀委和反貪局的人怎麽會出現的這麽及時準確?


    錢保國低著頭很詳細的把這件事的始末講一遍給馬成龍聽後,就很膽怯低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馬成龍劈頭蓋臉的斥罵。每次隻要犯了錯誤,馬成龍都會如老子教訓兒子一樣教訓。


    馬成龍的脾氣,錢衛跟在後麵幾年,那是太了解的,手下的人犯了錯,都是當麵怒罵一通,等到把氣出了,事情也就結了,當著外人的麵,該護短還繼續護短,說白了,自己的下屬自己想怎麽罵都行,但是別人想要欺負肯定不行,打狗要看主人。


    錢保國坐等馬成龍狂怒的叫罵聲出現在耳邊,奇怪的是,過了很長時間,竟然耳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錢保國小心的抬起頭,發現馬成龍正把自己肥胖的身體深陷在真皮座椅裏,兩眼發直的在想著什麽。


    這個局麵,馬成龍反而有點害怕,於是錢保國試探著喊,馬書記,馬書記,你聽見我剛才說話嗎?我該匯報的就是這些。


    馬成龍表情凜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樣子,把手中的一支筆往辦公桌上一扔說,衛國啊,這件事你不感覺到太蹊蹺了嗎,一個幹部想提拔到市區找關係那也是很正常啊,不跑那才是他媽的sb。關鍵你到市區跑關係的事情,知道的人應該不是很多,怎麽為什麽麽單單在最要緊的時候,反貪局和紀委的人就出現了呢,看來,你是早就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錢保國聽了這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接上馬成龍的話說,馬書記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是這麽回事啊,我跟羅老板去酒店跟副秘書長見麵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僅限於幾個人之間,怎麽紀委和反貪局的人就這麽巧,我前腳進門,他們後腳就到了跟前。


    馬成龍想了一會,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的官場如果有了機會,想提拔都是不擇手段啊,就說這件事,看來是有人在背後想專門做文章啊,目的就是要阻礙你的提拔,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錢保國說,這件事發生後自己一直在憂悶為什麽會這麽巧,也想過有人專門而為,那麽這個在背後出招的人到底是誰呢?


    馬成龍說,這還用問嗎,一種可能就是你在什麽時候不小心結下仇人了,人家就等著你;二就是這次提拔和你有競爭的人,第三那就是他媽的碰巧。


    錢保國很不能接受地說,這件事不管是什麽原因,我一定要請劉猛將他們幫忙好好查查,等我把這個背後幹壞事的小人找到,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讓他也沒有好日子過。


    馬成龍說,官場上,這種狠話說說也就算了,你現在總算是熬上了副處級,暫時先這樣再說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最近一段時間,提拔的文件還沒下來,你做事小心點,盡量不要沒必要的無事生非。


    錢保國知道馬成龍說的是什麽意思,就很不甘心地說,我知道,馬書記說這話也是為了我好,可是這後麵使壞的人一天找不出來,我這心裏一天就不踏實啊,俗話說的好,不怕賊上門,就怕賊惦記啊。


    馬成龍沉默了一會說,你說的也是實話,這樣吧,我的意見是私底下的調查也是可以的,但是盡量不要鬧出什麽動靜來,畢竟你的提拔還在公示階段,等正式的任命下來後,再動手對付背後使壞的人也不遲。


    錢保國說,行,我就按照老大說的辦,暫時情況下,隻調查不動手,等到我查到了這個人到底是誰,隻要是在普水的地盤上,不管是誰,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從馬成龍的辦公室裏出來後,錢保國心裏很感動,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能看出,到底誰是真心對自己好。


    馬成龍這個人,十兄弟在私底下也會學習普水的老百姓,稱呼他為“馬大草包”,意思是馬成龍這個人,對工作總是馬虎交差,不求甚解,反而對呼朋喚友更加感興趣,尤好女色,在普水官場流傳著這麽一句話,馬書記不是在上班的路上,就是在處的身體上。


    但是,馬成龍的優點也是很明顯的,此人極重義氣,尤其是跟一幫所謂的“兄弟”之間,盡管在普水的地盤上,馬成龍的級別最高,職位最重要,但是底下的很多兄弟仗著他的庇護,撈到的實惠往往比他還多。


    這也是很多“兄弟”對他一直忠心耿耿的原因,尤其是錢保國和趙王道,劉猛將幾個人。


    錢保國一邊慢慢的往樓下走,一邊在記憶裏搜索,此次自己跟羅老板到市區拜訪副秘書長到底還有誰是知親人。想了半天,他得出結論,除了自己的司機,知道內情的就隻有杜老板一個人,自己的司機當然是自己人,此人跟著自己也有幾年了,按理說不會背著自己做出什麽不忠心的事情來,這樣用排除法一推理,就隻有杜老板是唯一的查明真相的線索了。


    錢保國走到樓下,找了個僻靜的地段,撥通了杜老板的電話。杜老板可能是已經看到了報紙上的公示,一接通電話就連連恭喜說:


    “錢書記,恭喜啊,有時間一定要好好請錢書記吃飯,慶賀一下錢書記的升遷之喜,同時,表示兄弟的恭賀之意。”


    話裏的意思很清楚。


    錢保國冷冷的說,吃飯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杜老板,還請杜老板說實話。


    杜老板見錢保國語氣有些不對勁,趕緊收住笑問,錢書記,都是兄弟之間,有什麽事就說,自己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也就不是兄弟了。


    錢保國說,杜老板,痛快就好,我喜歡這樣個性的人,也喜歡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杜老板就說,那是,錢書記有什麽盡管吩咐。


    錢保國把自己跟羅老板在市裏跟副秘書長見麵的時候,出現紀委和反貪局的人的事情,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跟杜老板說了一遍。


    說完後,錢保國依舊是冷冷的語氣說,杜老板,那天知道我到市裏辦事的人,隻有你一個,不知道你聽了這件事有什麽想法?


    杜老板一聽這話慌了神,錢保國的語氣,明擺著是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了,也知道錢保國和馬成龍的關係,如果得罪了這個大爺,以後就不要在普水發展了。


    杜老板趕緊指天指地的發誓說,錢書記,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這人做事總是要有個目的的,尤其我們這樣的生意人,我做這件事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錢保國覺的杜老板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於是問杜老板,羅老板的女兒找工作來請自己幫忙的事情,還有誰知道?羅老板這個人底實嗎?


    杜老板想起了什麽似的說,聽羅老板說,為了女兒工作的事情,他自己在委托自己找錢保國之前,已經找過了金大洲和魯蕭白等人,但是這些人也都說很難辦,所以,沒有辦法才會委托自己到錢書記這兒求得幫忙,但是羅老板跟錢書記到市區辦事的事情也是羅老板和自己無意中說出來,但是自己真是滴水沒漏,連自己的老婆都沒敢說呀。


    錢保國聽到金大洲的名字,心裏一咯噔。


    錢保國本能的把這件事往金大洲身上懷疑,畢竟兩人在這次的提拔中還是有一定競爭的,但是金大洲也不是順風耳千裏眼,他怎麽就能知道自己那天跟副秘書長見麵呢。


    難道,金大洲早就安排人在背後跟蹤自己。


    這樣一想,錢保國忍不住回轉身往自己的身後看了一圈,周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感覺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但是這裏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讓他一頭霧水,無法解開。


    那麽就是羅老板這個人有問題,估計設局讓自己套進去,搖了搖頭,似乎不會是這樣,因為他女兒的工作還希望自己能夠幫忙,那麽隻有金大洲等人了。


    說起來,這件事也怪錢保國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命中注定此次的提拔必定是要有波折。


    這件事確實是金大洲所為,但是金大洲並沒有處心積慮的非要跟錢保國過不去,去抓住錢保國的什麽把柄,把錢保國拉下來,而是機會主動掉到了他的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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