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這麽一說,就表示單位所有的班子成員都同意取消高飛的提拔,再說作為主持單位工作的劉大明也知道,不取消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為了一個高飛把自己的前途毀了,於是接上秦書凱的話說:


    “對高飛處分問題的研究,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麽就這麽決定了,會後,請紀檢組長代表單位黨組找到高飛同誌宣布決定這次的會議決定,同時積極查處高飛在主持科室工作期間的其他違規違紀的證據,盡快給個處分,讓大家引以為戒,廉潔從政。”


    出了會議室,秦書凱想到,劉大明為了個人的利益,確實是不顧及以前的任何情分,就說高飛受賄,這件事如果沒有劉大明的支持,高飛能這麽做,高飛不過是跑腿的狗而已,而這隻狗又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整天認為主任會保護他,所以對任何人都是很苛刻的對待,必然導致這樣的結果。


    牆倒眾人推,何況高飛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牆。


    再說,高飛根本不知道單位開黨組會研究的議題,昨天晚上到了家裏,很興奮的和老婆小冰說了單位的事,說了下午和秦書凱為了提拔鬧矛盾的事,很興奮的說,自己根本沒有把秦書凱當回事,和他吵鬧了一次,劉大明盡力支持,所以根本不影響自己的提拔,今晚過後,公示期滿自己也就是科長,是劉大明分管的,那麽很多事也就不會跟秦書凱鬧什麽矛盾。


    高飛知道,小冰以前和秦書凱之間的關係,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橫刀奪愛,說不定小冰早就嫁給了秦書凱。


    小冰聽到高飛很得意的說起,他和秦書凱之間的鬥爭,想到秦書凱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過日子的男人,這一點,自己是了解他的,所以就說,高飛,很多事不要過分的計較,做人要得過且過,給別人機會也才能給自己機會,否則,就是兩敗俱傷。


    高飛就以勝利者的口吻說,我也不想計較秦書凱,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子混到現在的地步,那是很不容易的,好了,以後我不會和他計較的。那天晚上,高飛喝了點酒,加上心情高興看到小冰的身體就有了想法。


    第二天,高飛到了單位,準備找劉大明匯報工作。辦公室的高主任說,班子領導在開黨組會,等會議結束再找吧。高飛就想到,既然開黨組會,肯定會研究自己的提拔問題,因為公示期已滿,單位發個文件,就表示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科長了。


    心情很興奮的高飛回到辦公室,坐等著黨組會議結束。大約9點多鍾,高飛接到電話,說單位紀檢組長找自己有事,立即到紀檢組長的辦公室去一下。


    掛了電話,高飛就很不理解,這個紀檢組長也不分管自己,也不分管人事,能有什麽事,他很疑惑不解的到了紀檢組長辦公室。


    後來,紀檢組長的話,讓高飛感覺自己一下子從夏天到了冬天,紀檢組長後來到底對自己說了什麽話,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聽,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科長的位置從現在開始,已經離自己遠去了,說不定還要背個處分,這次,自己真是遇上了大的挫折了。


    紀檢組長最後的幾句話,讓高飛想了很多,紀檢組長說,這段時間你不管是做什麽事必須向組織上匯報,等待組織的處分。


    從紀檢組長辦公室出來,高飛立即到了劉大明辦公室,請求幫助。劉大明看著高飛絕望的樣子說,高飛,這件事很嚴重,已經有人舉報,並且證據確鑿,你說誰能幫你,想幫助也沒有辦法,回去好好的考慮考慮得罪了什麽人。


    劉大明見高飛的表情相當難過的樣子,心裏也有幾分的不忍,說到底,很多事情也是自己默默的點頭了,高飛才會去做的,於是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劉大明說,你放心,現在,在人事局我說話畢竟還有有用的,關鍵的時候,我會幫助你的,看看到時候,有什麽辦法能在你被處分的時候減輕點。


    高飛出了辦公室,立即給父親打了電話,說趕緊找人,否則,就要出大事了。


    父親在電話裏聽到高飛說話的語氣嚇了一跳,剛想問問,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高飛的電話已經掛了,隻好又打過去,高飛此時已經有點亂了主張,但是心裏還是有數的,很多事情是不能在單位裏說的,以防隔牆有耳,於是,對父親說,自己馬上就到家,然後詳談。


    李成萬一天到了秦書凱辦公室,很隨便的坐下來說,一天,你吩咐的事已經完全到位,吳小龍已經提拔為農業科的副科長,正好單位裏有個老科長已經56歲,計劃年後讓他退居二線,如果不出問題,年後,就把你吩咐的事落實到位,讓吳小龍提拔當科長。


    秦書凱知道,自己說的事,李成萬肯定會盡力的,就說,矮子,到底是多年的兄弟,很感謝。


    心裏卻說,矮子的做事效率就是高,一個多星期全部到位了,還是老交情經得起考驗,換了別人,怎麽會什麽原因都不問,先把事情給辦了,人一輩子就有這麽一個講義氣,重感情的好兄弟也就算是沒白過。


    李成萬說,當時自己向一把手局長張軍建議提拔吳小龍的時候,張軍很不理解,就問為什麽,我就說,是秦書凱吩咐的事,張軍就沒有問,但是張軍和我都想知道,你推薦吳小龍提拔,到底是為什麽?


    提拔吳小龍的事情,弄的快刀斬亂麻的,但是,李成萬作為操作人之一,心裏有太多的疑惑沒解,張軍問李成萬,李成萬就隻能到秦書凱這裏來找答案了。


    秦書凱就說,矮子,你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我在單位說話有用,而高飛又被取消提拔資格嗎,那都是吳小龍幫助的結果。做人要知道回報,吳小龍這麽幫助我,我肯定也要幫助他,隻能麻煩你給他弄個級別。


    李成萬很不解地說,一天,吳小龍要是有那個能力,自己早就找人托關係,提拔為科長了,他怎麽能有能力幫助你,別人前麵說說玩笑,和我在一起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是不是吳小龍請你去找女人瀟灑了一次,受了人家的好處,所以就盡力推薦提拔。


    李成萬知道,吳小龍是一個沒有任何關係背景的人。


    秦書凱於是打開自己的電腦,說都是自家兄弟,不說清楚心裏肯定會懷疑。來,你看看,這就是吳小龍給我提供幫助的東西。這個東西現在讓劉大明很乖,如狗一樣聽話,否則,自己肯定很慘,說不定已經被趕出人事局了。


    李成萬很有滋味的看了一遍,吞了一下口水,很不服氣地說,操,劉大明這個老家夥人長得不怎樣,卻很有福氣,這麽風騷的漂亮女人都能泡到手,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手。


    官場,隻要有了位置,確實什麽事都能出現。


    李成萬很不服氣,自己雖然不怎樣,但是和劉大明相比,還是很有優勢的,為什麽就沒有如劉紅這麽漂亮的女人,免費給自己日日。


    秦書凱就笑著說,不要隻看到別人吃豬肉,沒看到人被豬咬。很多幹部,就是為了下麵家夥的意識快活,結果被女人敲詐的事多著呢,所以你不要眼紅,應該慶幸,慶幸這麽漂亮的女人不在你單位,否則,你也是被人盯住的目標之一。


    李成萬就很不在乎的說,要是有這個漂亮女人日日,被人敲詐也值得。


    後來,兩人又說了一會相關官場女人的話題,李成萬說,看吳小龍平時很老實,實在想不到他是這樣一個人,整天抓領導的隱私,以後要考慮該如何用這個人。


    作為領導,都有缺點隱私,肯定怕下屬利用。


    秦書凱就說,矮子,你是想多了,其實吳小龍這個人並不壞,就是站不穩立場,有的時候急功近利,就不能區分對錯,別人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想,他現在通過這麽多年的磨練,肯定成熟了。


    秦書凱這麽說是有原因的,吳小龍被單位考察提拔的那天下午,吳小龍特地到秦書凱辦公室解釋劉大明和劉紅苟合的事,被他抓到證據的原因。


    吳小龍解釋說,那是當時他和劉大明,秦書凱,張貴等人一起到碼頭鎮做駐村指導員,劉大明因為指導員隊長的事失敗後,就想抓住張貴的把柄,到時候以此來要挾張貴,達到自己的目的。


    正好那段時間,張貴和劉小娟苟合,劉大明就認為機會來了,就花了不菲的投資買了一個夜間能拍照的相機,讓吳小龍整天跟著張貴,希望抓住張貴和劉小娟苟合的證據。


    一天晚上,自己在公園跟著張貴跟丟了,吳小龍就拿著相機到處拍攝,誰知道竟然拍到了劉大明和劉紅在外麵苟合的事,真是害人就是害自己。


    吳小龍還交代說,當時舉報秦書凱等人釣魚事件,也是劉大明授意自己舉報的,目的就是張貴讓出隊長的位置。


    秦書凱知道這吳小龍這麽說的目的,自己和李成萬張軍等人的關係那是很和諧的,隻要把吳小龍跟蹤張貴的事說出去,吳小龍也就沒有領導敢用了,沒有人願意使用一個想抓領導隱私的瞎說。


    吳小龍表麵上是到自己的麵前來解釋錄像的事情,其實心裏是有一層擔心在裏麵。


    秦書凱就安慰說:


    “吳小龍,你說的事我很理解,畢竟我還和你一起到村做過指導員,以後做人一定要光明,否則,哪個領導都不敢重用。這件事盡管放心,會給李成萬和張軍解釋的,讓他們放心地使用,不會用顧忌。”


    吳小龍聽秦書凱如此的說,很感激的走了。


    聽李成萬這麽一說,所以秦書凱就給予解釋,希望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吳小龍在單位領導心中的印象。作為一個沒有後台背景的人,秦書凱很有體會,想在官場有什麽發展那是太不容易了。


    李成萬就說,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使用了,別人的話不信,你的話要是不信,估計在普安也就沒有人的話能信任了。


    再說,高飛知道自己已經被取消提拔,並且將給予處分的時候,就回家跟父親說了眼前的形勢,請求幫忙。


    高飛的父親,退位的副縣長於是就給劉大明打了電話,說既然提拔已經取消了,那麽處分是不是可以免除了。


    劉大明想到,給高飛一個處分,那是秦書凱提出的要求,肯定不能不答應,否則,那就是影響自己位置的事,就推卸說,老領導,高飛我是很看好的,誰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很想幫忙,可是單位的黨組幾個人意見分歧很大,很難統一,再說我隻是主持工作,很難硬性決定,我盡量吧,能做到什麽地步就到什麽地步。


    劉大明的話裏內容很清楚,不是自己說了算,還有其他領導人。


    做過副縣長的高飛父親知道這句話裏的隱藏內容,很無奈的掛了劉大明的電話。


    過後,又給以前的下屬們打電話,請求幫忙,希望幫助兒子過了這一關,可是,那些下屬很快就回話說,老領導,這個忙不好幫,畢竟是涉及法紀的事情,何況人事局在班子內部意見也難統一。


    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大家的頭腦都是清醒的,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自己幫忙說話,說不定別人認為高飛的父親給了自己多大的好處呢,做官,首要的是平安就好,其次才是提拔。


    父親就抱怨高飛說,平時不注意細節,不知道得罪哪個領導,現在班子內無法統一,誰也不敢幫忙,就等著給個處分吧。


    高飛想到,自己跟秦書凱那天吵鬧的時候,秦書凱說的話,第二天就兌現了,看來一切都與秦書凱有關係,就很懊悔自己當時把秦書凱小看了,可是,錯誤已經發生了,如何完善是關鍵,於是就給小冰求情,現在隻有她能給秦書凱說話了。


    小冰知道高飛的品行,知道他和秦書凱之間的矛盾很深,何況,其實她已經在路上碰到過秦書凱,兩人聊起這事,秦書凱的態度相當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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