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有意識嗎?


    星球是有意識的,也就是常說的“星球意誌”,或者說,“星魂”。


    但那種意識,很簡單,也很純粹。


    “……星球的力量是無法估算的,如果全部加諸於你身上,會給你造成極大的負擔,甚至會對你的精神造成損害,畢竟星球意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精神攻擊,它會覆蓋你本身的意誌,讓你變成星球意誌的延續……當然,它不是故意的,它也不會有壞心,但是,能量級數的差距就會造成不可知的後果。所以奧特戰士向星球借力,需要媒介,需要緩衝。”


    說到這兒,希卡利就注意到優幸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複雜。


    “怎麽了?優幸。”希卡利問道。


    “不,我隻是……”


    優幸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自己明明心裏有事,被前輩看出來了,再推說“沒事”顯得不坦率,有點矯情。畢竟眼前這位光之巨人可是兩萬歲的老前輩,慧眼如炬,優幸也瞞不住,於是隻好和盤托出了。


    既然希卡利剛好提到了關於星球意誌的事,那優幸也就順勢問了問關於阿柏星——關於,希卡利被阿柏的“複仇鎧甲”束縛,滿宇宙追殺博伽茹,還給自己殺出了一個“宇宙第一劍士”稱號的事。


    畢竟,都涉及到了星球的意誌幹涉,似有相似之處。


    “……其實,倒也並非如此。”希卡利想了想,解釋道:“當時我並非是被阿柏星操控。星球本身,就隻是一種能量之源,它體現出的‘意識’,或者說‘傾向’,通常與當地生物的集體意識趨同。而那個時候,生活在阿柏星上的智慧生命體,它們……它們隻是單純地想要幫助我。所以問題出在我自身,當時我想要做的事,是向博伽茹複仇,而阿柏星的智慧生命體又想要幫助我。所以,與其說是我被阿柏的鎧甲控製,倒不如說是阿柏的力量被我用於複仇。”


    說到這兒,希卡利也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笑,道:“仗著星魂的護佑,我確實做了很多很誇張很過分的事,但阿柏星的智慧生命體也沒有拋棄我,那是因為……它們已經看不到了,它們都已經死了啊。”


    “隻是在被博伽茹吞噬前,阿柏星上幾十億個智慧生命體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執念,附著在了我的身上,成為了我和阿柏星之間的能量通道,這種執念是如此的強大,即使它們早已死去,時間也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這條力量通道仍舊有效。”


    希卡利麵露苦澀,這件事對他來說,無論何時想起,都讓他難過。


    “我以為那種執念是‘向博伽茹複仇’……但當我和夢比優斯擊殺了博伽茹之後,我卻發現,這條能量通道並沒有失效,也就是說,阿柏星的智慧生命體的執念仍舊在我身上,它們的執念不在於此。”


    “回想當時的情況,我隻能猜測,它們的執念是……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雖然,這種執念曾一度被自己理解為了詛咒。


    “所以,我想,或許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隻要我想要戰鬥,它們都會為我穿上鎧甲,為了……讓我‘好好活下去’。”


    聽到這兒,優幸有些怏怏的,因為他察覺到了希卡利身上的情緒低落,覺得自己或許不該起這個話題,而希卡利則拍了拍這個小家夥的肩膀權作安慰:“我的例子其實和你很像,我也是通過阿柏星的智慧生命體與阿柏星進行連接,隻是優幸你用上了‘泰迦光匙’這樣的輔助道具,讓建立聯係變得更方便快捷了。”


    不用像希卡利那樣,非得經曆一次如阿柏星那樣慘絕人寰的滅絕事件,才能和當地人,和星球建立“羈絆”。


    聽到這兒,優幸隻是歎了口氣,低頭看手中那枚已經變化了外形的“新·泰迦光匙”。


    “所以,托雷基亞確實是個天才,對吧。”


    希卡利不由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順便轉移話題:“對了,既然這泰迦光匙已經發生了些變化,那你不妨給它重新起個名字,畢竟,名字也很重要。”


    優幸聞言也跟著點頭,他也明白,名字本身就具有力量。


    於是優幸掂量著手裏異常眼熟的光匙,裝模作樣地自言自語:“是連接奧特戰士與星球的‘紐帶’……是建立在光之巨人和地球人之間的‘羈絆’……”


    優幸抬頭看向希卡利,露出微笑。


    泰迦原劇中,這把光匙有自己的名字,優幸也懶得給它另起一個新名字了。


    “那就……叫它photon-earth,‘光子地球’吧?”


    *


    “光子地球鑰匙。”


    這就是泰迦原劇中,它真正的名字了。而在劇本裏,促使泰迦光匙進化成“光子地球鑰匙”的,還真就是地球的力量。


    雖然在原劇劇情上,是說過去有一位女巫用地球的力量封印了一隻怪獸,後來怪獸被泰迦消滅,這種封印的力量也就和泰迦光匙融合了。於是,在看到泰迦光匙的外形開始往記憶中“光子地球鑰匙”的外形變化時,優幸就已經從這一現象印證了自己關於“地球力量”的猜測。


    是地球,正在幫助自己和泰迦。


    優幸看著手裏這把有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名字的光匙,心裏有點發毛。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事件發展,雖然看似走在自己獨立的軌道上,但似乎總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和泰迦的原劇走到同一個站台上去。


    *


    所以,當時間回到現在,優幸忍不住更擔心眼前的托雷基亞了。


    泰羅走進敞著門的房間,就見優幸雙手緊握著托雷基亞的雙手,兩人麵對麵坐著,僵持著。當兩人聽見了門口這邊的動靜,一起轉過頭來,泰羅也就見到了托雷基亞身上的“慘狀”。


    “這到底是……”


    泰羅當即就皺起了眉,雖然托雷基亞看起來精神頭很足,但他隻是掃過一眼,就發現托雷基亞身上的這些,不是傷口,而是,某種詭異的……形似病變的東西。


    總之,看起來非常不妙。


    跟著泰羅走進房間的是隊長,他看了一眼優幸和托雷基亞焦灼地互相角力的模樣,推了推泰羅的後背讓他別杵在門口堵路。


    “好了,既然來了,那就在這裏開會吧……”


    什麽叫在這裏開會啊!這裏才幾張椅子啊,你們該不會想全都坐我床上吧!


    托雷基亞都沒空抗議了,隻能憋著氣繼續和優幸角力,兩人都是坐著的,都沒法好好發力,於是還真是戰了個伯仲之間。


    隊長看著隻覺得有趣,又回頭看向自家弟弟:“……泰羅,你先去換身衣服,至少把鞋穿上,”


    泰羅麵色一窘,趕忙跑了出去。


    隊長好笑地看著弟弟絕塵而去的背影,轉過頭來,見優幸和托雷基亞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於是將早餐袋子放在兩人中間:“早餐我也拿過來了,邊吃邊聊吧。”


    緊張的氣氛裏,煞風景地混入了培根芝士和烤麵包的香氣,於是優幸和托雷基亞那針尖對麥芒般的氣勢頓時消弭於無形。


    這大清早的,剛起床,誰都沒吃早飯。


    兩人頗有默契地互相瞪了一眼,然後一起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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