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仿佛遭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飛得都有點不順了。


    而優幸隻是下意識對這種綏靖的手段反感,為什麽要故意把異生獸喂肥,禍水東引讓它跑到外麵去作亂,難道不應該趁它現在還是幼生體就把它按地上打死嗎?


    而托雷基亞解釋,就是因為做不到啊。


    他們現在無法巨大化,不是諾亞對此有什麽限製,而是因為夢境的承載是有上限的,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夢之遺跡塞不下光之巨人了。


    這隻異生獸就像是病毒程序,生成了一大堆病毒文件把硬盤擠得爆滿,連係統的正常業務都無法運行了。


    所以……托雷基亞找到的那個神廟才沒有入口,現在怕是整個建築物內部都是實心的,內飾都沒“加載”出來,更別說什麽諾亞的力量了。


    就算小田趕到那裏,也隻能對著一個光有神廟外形的巨型石墩幹瞪眼。


    所以解決方案也就很直接了,將它驅逐出去,讓夢境的一切回到正軌。而驅逐的方式,就是讓它成長到無法適應夢境的環境,自行離開。


    “……那麽,托雷基亞,額,前輩。”


    果然,對著霧崎叫“先生”優幸能叫得很順口,但換到托雷基亞就似乎有些拗口了,於是優幸想了想,改了個同樣挑不出錯的稱呼。


    “您從這件事裏看到了什麽好處嗎?”


    “什麽意思?”


    托雷基亞反問道,他不知道優幸為何有此一問。而優幸見托雷基亞也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再想想他也不能巨大化了,就大著膽子半開玩笑地解釋:“您既然出手相幫,那肯定是從中發現了一些對您有利的事……不然您都說服不了自己在此事上出力吧。總不能,您現在這是——”


    優幸說到這,好笑地看托雷基亞。


    “為了正義而奔走吧?”


    “……”


    托雷基亞認真考慮是不是應該捶這小家夥一頓,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沒譜了。


    是說他無利不起早嗎。


    其實,也不是。


    “沒錯,解決這件事同樣對我有利。”托雷基亞還是回答了:“我對異生獸,諾亞,或者奈克賽斯都不感興趣,我的目標一直都沒變。”


    感興趣的就是目標,不感興趣的就是順帶手做的,僅此而已。


    托雷基亞心中如此想,也就如此說了。


    “您有目標就好。”


    優幸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也笑了,然後道:“那麽,我們還是先出去和隊長他們說一聲吧。”


    就算話題中途被打岔了,優幸還是記得此事的。作為一名戰士,一名軍人,行動聽指揮的習慣都是刻入骨子裏的。再說,這也不像是古時候通訊不暢,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無非是從夢境中退出去,然後再入夢進來,優幸覺得這事沒有難度。


    然而當他就像之前演練的那樣取下戒指,等待夢境消散時,回應他的隻有林間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優幸:“……”


    優幸茫然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手裏的巴克貢光戒,又抬頭茫然地看托雷基亞。


    “出不去?”


    “出不去。”


    優幸內心居然也沒多少意外,之前托雷基亞就說了,這個夢境的各種機能都遭到了那隻異生獸不同程度的擾亂和損害,會發生這種“無法退出”的情況也並不奇怪,就好像電腦死機時無法正常關閉應用程序一樣。優幸想到了出發前那幾天的夢境訓練,隊長列出了一張長長的單子,把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都細細和他說了,其中當然包括進不了夢境,以及進去了之後出不來的情況。


    這個時候該如何應對?


    就和不慎走失了一樣,盡量停留在原地別動,等待救援,不要胡亂嚐試找路,以免搞出人找人找死人的情況。


    優幸看向托雷基亞的眼神中掩不住的心虛。


    剛才托雷基亞沒攔著他,就看著他把戒指取下來,大概托雷基亞他早已試過,心裏明白已經出不去了。隻是他清楚,即使他如實相告,優幸也不會信他,肯定還是會親自試過才認。


    自己的防備和不信任已經被他看在眼裏了。


    優幸有些悻悻的。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樣的。


    “怎麽說?”


    托雷基亞見優幸的目光躲閃,也不知他在想什麽,就直接問道。


    “……那就沒辦法了,先這樣吧。”優幸暗暗歎了口氣,看向托雷基亞:“那麽,接下來要我做些什麽嗎?”


    “把拘束器的部件取下來,嗯,任意取下一件就行。”


    優幸依言照做,擼起左手的衣袖,將手臂上的那一件皮圈拆下來。拿下來之後,他的手就是一頓:“這,在夢裏拿下來就行嗎?但外麵……”


    話沒說完,托雷基亞不知何時就來到了他麵前,伸手用力拍了一下優幸的腦袋打斷了他的話,差點沒害優幸咬到舌頭。


    “別瞎想,管住你的腦子。”


    啊這……


    優幸摸了摸被拍疼的後腦,隱隱明白大概是怎麽回事了,但他強行止住了自己的思考,轉而去背了一段圓周率。


    之前他和隊長複盤火箭發射基地那檔子事的時候,隊長就誇他這事做得很聰明,把優幸誇得臉都紅了。事後優幸也有些觸動,在一個唯心世界裏,能管住腦子確實是一種很了不得的本事,如果能活用這種本事,移山填海,乃至創造世界都不是難事。


    托雷基亞隻覺得和聰明人說話真心輕鬆,見優幸隻是深吸了口氣,自己做了些調整,也沒有追問“管住腦子”是怎麽回事。


    然後,他一把掐住了眼前近在咫尺的脖頸。


    優幸一時也呆住了。


    前一刻,他還在為自己沒藏好對托雷基亞的防備和不信任而懊悔,講真,自他“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以來,托雷基亞還沒怎麽出手動過他。當然,如果托雷基亞出手搞他,以優幸現在的本事,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自己能活到現在,還多虧了托雷基亞高抬貴手……托雷基亞甚至還救了他一命。


    但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優幸感覺到了緊貼在脖頸上的冰涼,隨之而來的危險預感直衝眉心。托雷基亞的手並沒有用力,優幸也沒感到壓迫的窒息,但,呼吸偏就困難了起來。


    甚至還幻聽了。


    優幸的耳畔此時正回響著一個年輕的聲音,那個聲音艱難地怒罵著——


    放手!


    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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