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內,優幸茫然地站在那裏。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兒來的……


    那就是……夢境吧?


    眼前隻有一枚簡約的落地鏡,樣式和自己家裏的那枚是一模一樣的。


    然而這枚落地鏡有些奇怪,鏡子裏沒有映出任何東西,沒有優幸自己的身影,也沒有裝神弄鬼的托雷基亞,鏡麵裏的畫麵,隻有一片黑暗。


    “你什麽都救不了,因為你太弱了。”


    “嗯。”


    “……”


    大概是優幸承認得太直接了,那個聲音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接話,沉默了。


    而優幸也不急,就隻是站在那裏,直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要力量嗎?”


    這句話居然出現了回音,明明之前那句還沒有的。


    “那麽代價呢,代價是什麽?”


    優幸的搶白,讓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沉默了,而優幸在說完後,又自顧自低頭暗笑起來:“這一切?……我不該期待你會接梗的,是我的錯。”


    “你不想要嗎?”


    “想,但是我不要免費的午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完這句話,優幸的意識再次沉入了混沌的意識之海中,等他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


    已經不那麽陌生的天花板。


    此時從病房外轉進來的是佐倉警官,看到優幸醒來,倒也沒太多的驚喜。在阻止了優幸試圖起身的動作之後,他就坐在了床頭和優幸細細說了那天他昏迷後發生的事。


    那天他在巨獸的身邊昏迷後,就被趕到現場的救援隊送上了救護車,把他拉回了闊別兩日的醫院。


    這次去辦手續的是佐倉警官,登記處的醫生看著那張熟悉的病例,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佐倉警官一眼,大概是納悶怎麽前天才剛辦了出院的人,今天又來辦入院了。


    這次優幸隻昏睡了幾個小時就蘇醒過來了,他身上的傷,除了各處的擦傷,最重的應該就是幾處肋骨的骨折,不過這倒也不算是重傷,醫生檢查後就說,不需要手術,也不需要打石膏,臥床靜養就行。


    “……”


    一時間,優幸的大腦有些放空,在愣神了很久之後,茫然地問出了一句。


    “……小不點呢?”


    佐倉警官一愣,“小不點”是誰?然而在看了優幸臉上的表情,再稍微發散了一下聯想,佐倉警官才反應過來,優幸口中說的“小不點”是指那頭巨獸。


    這才接觸了幾次啊,這孩子就給它起了個名字,還是“小不點”這種嚴重名不副實的名字。不過也能看出優幸對那頭巨獸還是存了些感情的,佐倉警官心下細想了一番,然後道:


    “還在港口,沒有被挪走呢。”


    “……”


    聞言,優幸臉色一黯,這是,委婉地告訴他小不點已經死了的事實吧……


    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悸動,優幸換了個問題:“那麽,那駕戰機裏的飛行員呢?”


    佐倉警官看著優幸臉色不好,眼底裏似有些濕潤,於是答道:“已經救出來了……現在還在急救室裏。”


    自己這不是,什麽都沒救下麽。


    想到自己的魯莽行事除了讓醫院的床位減一,沒能帶來任何好的改變,優幸頓時有些失落。


    拍了拍優幸的肩膀,佐倉警官補充了一句,安慰道:“多虧了你,飛行員送醫很及時,應該可以救回來,你不用擔心。”


    優幸也隻能點點頭,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就要往懷裏摸,結果摸了個空。


    “對了,佐倉警官,我找到的那個……”


    優幸比劃了一下一個方塊的樣子,佐倉警官也正色起來,問道:“你是說你捏在手裏的那個芯片嗎?已經送到外事未知科了……還有那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優幸想了想,複盤了一下自己明麵上獲取到的信息,斟酌著道:“那個遙控器是從那三個宇宙人手裏搶來的,可以審一下他們。至於芯片,我看到小不點……那個巨獸頭部的傷口裏有金屬的反光,看上去似乎是什麽人造物嵌在裏麵。於是我就想辦法跳了上去,把那個異物弄出來了。原來是個芯片嗎?我當時也沒時間仔細看……”


    佐倉警官聽到這兒就有些生氣,道:“你也不確定那是個什麽東西,怎麽就這麽冒失地就行動了,那可是一頭大怪獸,那麽大一隻,幾十米高的地方你就這麽跳下去了!你不知道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嗎?!”


    被佐倉警官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優幸,自知理虧,隻能縮著脖子認錯。佐倉警官罵完,隻是歎氣,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優幸也跟著就沉默下來了。


    ………………


    ……………………


    就在此時,遠在幾十公裏外的外事未知科辦公大樓內的一個會議室,一片漆黑,隻有嵌入牆體的電子屏幕在發著光,那上麵不斷反複播放著一段明顯是監控攝像頭角度拍攝到的影像。


    那是一段這樣的視頻: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人,站在通訊基站的維修平台上,扶著欄杆正往下看,似乎還在焦急地左顧右盼好像在尋找什麽。


    就在這時,格拉斯王直起了上身,那個人立刻以一個利落的姿勢翻出了柵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以一個緩衝姿勢落到格拉斯王身上。


    然後他就扒拉住格拉斯王身上的棘刺和鱗片,還往上攀爬了半米的距離,靠近格拉斯王頭部那道顯眼的傷口,然後就勉強掛在了它身上。


    但這個姿勢堅持了不到五秒後,他整個人的姿態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從格拉斯王身上滾落了。


    從畫麵中能清晰地看到,他從格拉斯王身上墜落到地麵上,這個墜落的過程裏與格拉斯的肢體磕碰了五六下,屏幕中打開了一個信息框,顯示了那人落地時的瞬間速度。


    那是個足以摔出重傷的速度,如果著地部位是頭部,搞不好會當場死亡。


    然而那個人在地上趴了幾秒,就掙紮著爬起身來了。


    視頻到這兒就結束了。


    一隻手拿起了桌麵上的一份資料,赫然是優幸的身份信息。那隻手從一遝資料裏抽出了一頁,淡藍色的,紙張質地和其他的打印紙完全不同,是一份基因鑒定書。第一行就是界、門、綱、目、科、屬、種——智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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