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前世生活在華夏的一個和平年代,他踩在90年代的尾巴,跟上了00年代的潮流。


    再加上他的家庭還算富裕,這也導致他和那個時代的大部分年輕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於很多事情都處於一個混不吝的態度,換句話說就是:


    有本事你搞死我。


    再加上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很多事情都看開了,所以他大部分情況下都保持無所謂的態度,而對於另一些事情,他比所謂的大人更能堅持己見。


    簡單來說就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有敬無畏,哪怕是麵對鄧布利多也是如此,他唯一需要戒備一些的東西就是,他不能表現得像是湯姆·裏德爾一樣對於力量、長生和血統等事物的執念。


    鄧布利多肯定會防範另一個伏地魔的出現。其餘的他則打算保持原樣,不去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男人做事就應該大大方方的,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做一個被魔法深深吸引的麻瓜出身小巫師就好。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內心不由得有些讚歎。


    別的孩子第一次來到這裏,或許有擔憂、有害怕、有好奇、有興奮等等。


    但很少有一個孩子會像他一樣,眼神沒有畏畏縮縮,他大大方方的坐在自己麵前,完全沒有任何拘束的感覺。見自己不說話,他又端詳起自己的鳳凰,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端起黃油啤酒,上麵的奶泡沾在了他的嘴唇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著白胡子的小老頭一樣。


    不像一個孩子。


    能在自己麵前這麽落落大方的人全英國也找不出幾個,福吉在自己麵前也得小心翼翼。


    他還記得自己起一次去湯姆·裏德爾的家庭訪問時,湯姆也是這樣。


    做事不動聲色,落落大方,很多地方都保持著一個度。但是他的眼睛並沒有那麽強的侵略性,沒有強大的欲望,哪怕是看著全世界唯一一隻鳳凰時,他的眼睛裏的情緒更多的像是在欣賞一幅畫一般。


    不像湯姆,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他自己。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無視規矩,蔑視教條。對世間的一切飽含熾熱的興趣,清楚自己想做什麽、要做什麽。


    “林德,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鄧布利多慈祥的看著他,柔聲做著問詢。


    你昨天不就是這麽稱呼我的嗎?林德感覺自己的腦海裏打出了一排點……


    “當然可以,教授。”林德將放在福克斯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


    “哈哈,我想著這樣稱呼顯得親切一些。”他笑了笑“那麽林德,你覺得我這麽晚了都沒睡是在想什麽呢?”鄧布利多拉出桌上的一個小抽屜,裏麵分門別類的放著各種糖果。


    “如果你還沒打算睡覺的話,可以來點糖果。你想要什麽?”


    林德擺了擺手,晚上他沒有吃甜食的欲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教授。”林德又喝了一口黃油啤酒,心裏有些想不明白鄧布利多到底想幹嘛。


    “哈哈,我想問問你,你覺得一個將死之人會想什麽。或者說你對死亡是什麽看的。”鄧布利多笑了笑。


    “我想聽一聽年輕人的想法,或許這能對我這個老頭子有一些啟發。”他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林德。


    “教授這麽神采奕奕,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怎麽能說是將死之人呢!”林德笑到。


    “我早就過了一百歲了。”鄧布利多笑到。


    額!聽到這話,林德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自己說什麽不好,說這個。


    林德有些無奈,估計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聽聽林德說一些東西。


    鄧布利多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是擔心我變成湯姆·裏德爾那樣的家夥嗎?恐懼死亡以至於將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漠視生命但又恐懼死亡。


    “說吧,沒關係的。”


    鄧布利多的聲音總是如此的有魔力,林德不知不覺便放下了自己的戒備心。


    “會怎麽想!”林德想了想,做了一下措詞。


    “或許教授你在回顧自己的過去,偶爾會為自己的成就偷偷得意的發笑,有時候又為自己曾經做的錯事感到後悔。


    或者你又在想,自己這一生究竟還差些什麽想做但一直沒有做的事。”林德緩緩說到,他看著鄧布利多滿是皺紋的臉。


    顯然林德的回答也嚇到了鄧布利多,他先是楞了好幾秒,隨後才繼續說到。“令我感到驚訝的回答,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有了這些想法呢?”


    “這些是我的媽媽,伊夫林·奧古斯都女士在臨走前告訴我的。


    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一生收養了包括我在內的諸多孩子,給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一個家。


    去年她在我們小鎮的醫院裏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她告訴我,她躺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常常會想自己還有沒有什麽沒做的事情,會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好的壞的。


    然後……”林德說到一半,難受的揉了揉太陽穴。


    “所以我猜測你應該和她一樣在回顧,在追憶過往的事情。”林德沒繼續說下去。雖然這個環境讓人很有交談下去的欲望,但他願意說的事情也就是這些了。


    鄧布利多見林德說到這裏,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我每次想著自己在魔法學上的成就時都會很得意,想到年輕時的冒險也會偷偷的笑出聲來。”鄧布利多猛的灌了一大口黃油啤酒,像是真的在和老朋友酒後閑聊一般笑了起來。


    “林德,如果有這麽一個巫師,他得了一種怪病命不久矣,於是瘋狂的尋求救命之法,甚至不惜犯下滔天罪行,肆意屠戮生命。


    那麽你覺得他的行為怎麽樣。”鄧布利多又問到。


    他這個問題一出來,林德基本就確定了鄧布利多的目的,毋庸置疑,他是在詢問自己對於生命、對於死亡的態度。他在防範下一個湯姆·裏德爾的出現。


    該怎樣給眼前這個巫師答案。


    去說一些光偉正的大話是不現實的,就算鄧布利多不對他攝神取念都可以有另外的方法能知道他是否撒謊。


    我要說出一個自己認可,且眼前這個白巫師也認可的答案。


    說實話,難也不難。隻需要從措詞上下功夫,然後加上自己十一歲的外在身份……


    林德的大腦開始高速轉動起來,他眼前的酒杯又開始自動續滿,鄧布利多則是好整以暇的剝開一塊滋滋蜂蜜糖。


    “我無法接受這個巫師的行為。”林德厲聲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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