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沒能追上趙詡和荊山公主,氣的咬牙,卻不知道怎麽辦好。


    小宮女躲在馬車裏瑟瑟發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陪公主出宮物色駙馬,誰想到會被人直接給打暈。


    等她們在醒過來,已經被捆了手和腳,嘴裏塞著布條根本說不了話。


    本以為死路一條了,誰想到一路顛簸從北漠到了南梁。


    一路上無數次的想求救都始終沒人發現她們被綁架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卻隻看了她們一眼就袖手旁觀吃麵了。


    她和公主都死心,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挾持她們。


    結果!


    救她們的人就來了。


    想到這裏,宮女就哭的不能自已。


    公主得救她高興,可她還在刺客手中啊,她還不想死。


    感覺到有騎馬聲傳來,宮女忙止了眼淚。


    看著她的刺客見刺客空手而回,道,“沒抓到荊山公主?”


    “讓她給逃了,”刺客惱火道。


    “那現在怎麽辦?”


    他們一路小心謹慎,都把人帶到南梁了,最後還讓荊山公主被人給救走了。


    辦事不利,主子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荊山公主被人救走了,宮女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刺客把宮女從馬車內揪下來扔在地上,要一劍封喉。


    就在劍刺下去的時候,被另外一個刺客給抓住了手,道,“剛剛救人的應該不是北漠人,隻要北漠王知道荊山公主在我們南梁就行了。”


    “這宮女姿容不錯,打扮打扮,說是荊山公主也不會有人懷疑。”


    “公主不肯寫信,由宮女代勞也無不可……。”


    就這樣——


    宮女僥幸逃過一死。


    隻是被刺客逼著假扮荊山公主。


    這對宮女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她從小就跟在荊山公主身邊伺候,除了因為撞傷了額頭沒能跟著去大齊和親外,幾乎寸步不離的伺候。


    荊山公主的生活習慣,宮女了如指掌,模仿起來也沒難度。


    尤其她以前也假扮過荊山公主。


    北漠王被大齊活捉後,北漠郕王逼著荊山公主和親。


    荊山公主想救北漠王,卻不想嫁給大齊,誰願意背井離鄉做一個和親公主?


    宮女覺得反正大齊沒人見過她家公主,她要代替公主去和親。


    那回她都穿上了公主的裙裳,隻是北漠大皇子不同意她們這樣做,萬一被人識破,激怒大齊,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


    沒想到,不讓她冒充公主去大齊,卻要她冒充公主去南梁。


    公主待她親如姐妹,恩重如山,隻要公主活的好好的,她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願意。


    宮女梳妝完出來,刺客看過後道,“還真有幾分公主的樣子。”


    刺客兵分兩路,一半護送宮女進京,一半去追荊山公主。


    刺客不知道,就在宮女換打扮的時候,荊山公主也換了打扮。


    救她的時候,趙詡的血染在她的裙裳上,走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換身打扮,也容易蒙混過刺客的眼。


    衣鋪內,趙詡坐在那裏喝茶,荊山公主換了裙裳出來。


    賣裙裳的是個婦人,左看右看都覺得不錯,轉過頭問趙詡道,“公子,尊夫人這身打扮可還入眼?”


    咳咳!


    趙詡直接嗆著了。


    荊山公主臉頰緋紅。


    荊山公主忙道,“我不是他的夫人。”


    不是?


    那婦人愣了下,笑道,“現在不是,以後遲早是。”


    趙詡,“……。”


    荊山公主,“……。”


    解釋不清了,趙詡幹脆不解釋了。


    付了錢,趙詡和荊山公主走人。


    趕巧護衛買了匹馬來,婦人送他們出門,道,“下回公子記得還帶夫人來光顧小鋪。”


    護衛,“……???”


    他才走開這麽一小會兒,大少爺就給他就添了大少奶奶了?


    看著趙詡和荊山公主漲紅的臉,護衛就知道是被人給誤會了。


    但誤會也不妨礙他趁機打趣自己的主子。


    “大少爺,你這發展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些?”護衛憋笑小聲道。


    “……。”


    趙詡狠狠的瞪了護衛一眼。


    荊山公主翻身上馬。


    身姿矯健,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


    趙詡看著她道,“先下來。”


    荊山公主,“……。”


    乖乖的從馬背上下來,往前走了幾步,進了間客棧,要了個包間。


    荊山公主雖然換了身裙裳,但容貌絕倫,太過招搖。


    趙詡教她易容。


    等易容完出客棧,正好和那群抓荊山公主的刺客碰上。


    荊山公主嚇的心噗通亂跳。


    他們騎馬離開鎮子上。


    這邊謝景宸快馬加鞭趕往邊關,那邊宮女被帶回京都,荊山公主則是趙詡去哪兒她就跟去哪兒。


    趙詡雖然覺得帶個姑娘不方便,一路上不知道被誤會了多少回,都快習慣了,可人是表哥讓救的,又不能放任不管,不方便也隻能忍著。


    五天後,謝景宸他們到了邊關。


    眼看著就要回南梁軍營了,謝景宸卻猶豫了。


    一旦進了南梁軍營,想出來就不容易了。


    他想趁機回大齊看一眼,這個念頭湧起來被他給壓了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可以不回去,但身上帶了一路的畫卻不能不處置。


    他身邊無人可用。


    謝景宸幾次看向董承琅和施大少爺,眸帶猶豫。


    董承琅見了道,“李兄有話不妨直說。”


    謝景宸便道,“施兄能否借個可靠之人幫我送個東西去北漠?”


    施大少爺愣住了,忙道,“這有何不可?”


    他把身邊武功最高最信任的護衛借給謝景宸。


    謝景宸把那幅畫交給護衛道,“幫我把這幅畫送到北漠交給北漠大皇子。”


    董承琅眼睛睜大。


    他實在摸不透謝景宸了。


    武功高,謀略驚人,現在還和北漠大皇子有關係……


    說他是北漠安插在軍營的細作吧,可他卻直言相告,哪個細作這麽不謹慎的?


    “你……到底是誰的人?”董承琅沒忍住問出聲來。


    謝景宸看向董承琅道,“我隻是我,如果董兄一定要我說是誰的人,你可以把我當作是當日在客棧內那黑衣人的人。”


    董承琅倒吸一口氣,“你……你知道他是誰?”


    “趙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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