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陵長公主讓福清郡主坐下,問道,“鎮北王世子妃崴腳與你有關?”


    福清郡主氣的眼淚直往外湧。


    這回,她是真委屈了。


    丫鬟替她抱打不平,“鎮北王世子妃根本就沒有崴腳,是鎮北王世子硬要抱著她走的!”


    皇上,“……。”


    福公公,“……。”


    沒有崴腳還裝的那麽像。


    九陵長公主忙道,“沒有就好。”


    “你們表姐妹初次見麵,母妃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九陵長公主是真這麽希望的。


    南梁不是好地方。


    雖然福清郡主是敬王的女兒,但南梁內裏腐朽不堪,已現敗像。


    要不了多久就該亂了。


    一旦皇室更替,這些皇族貴女,沒有多少有好下場。


    大齊不同。


    大齊是她的母國,當今皇上是她嫡親的兄長。


    即便她人在南梁,有皇上在,也必定會護著福清周全。


    九陵長公主之所以看上謝景宸,一來是他夠優秀。


    以前是身中劇毒,再加上鎮北王府內院掌握在南漳郡主手中,沒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如今南漳郡主是側妃,崇國公被東鄉侯一再的追著打。


    生母尋回,是王爺的心尖兒。


    要不是謝景宸早被蘇錦搶了,無人敢和蘇錦爭,想嫁給謝景宸的大家閨秀絕對能從鎮北王府排帶城門口。


    再者鎮北王府手握兵權,即便王爺不想卷進立儲中去,也難獨善其身。


    有兵權護身,也能護福清郡主周全。


    但謝景宸是駙馬,九陵長公主那點念頭早就收了,即便不是駙馬,娶了嫡妻,她女兒也不能給人做繼室填房啊。


    若是休妻另娶——


    今日能休了嫡妻,難保他日南梁敬王府倒了,他不會薄待福清郡主。


    隻是九陵長公主的希望,福清郡主不會聽。


    母妃疼她,要帶她來大齊,她來了。


    但她不是來受委屈的。


    她放著好好的南梁郡主不做,千裏迢迢舟車勞頓,幾次從鬼門關逃過來,不是給人欺負的!


    再說謝景宸,從涼亭裏抱過蘇錦,直接把蘇錦抱到了馬車處。


    一路上蘇錦不知道掙紮了多少回。


    但是謝景宸都不放她下來。


    “你欺君沒事,我欺君是要挨訓的,”他說。


    “……。”


    委屈的語氣。


    蘇錦能怎麽辦?


    喜歡抱就抱著唄。


    反正秀恩愛,他們也是老手了。


    隻是謝景宸離京許久,久到蘇錦都忘記了他的惡趣味了。


    進了馬車,又讓暗衛重演了一回過家門而不入的戲碼。


    守門小廝再一次懵了。


    而且這一回,懵的還不止是小廝,還有趙大少爺趙詡。


    趙大少爺騎馬在鎮北王府前停下,眼睜睜的看著暗衛趕著馬車飛快的往前跑。


    沒辦法,怕他上前說話啊。


    說話也就罷了,怕的是撩車簾啊。


    雖然趙大少爺瞧著不像是那種人,但誰知道和南安郡王他們待久了,有沒有受他們影響?


    跑快點比較安全。


    杏兒坐的馬車停下,趙大少爺望著她,“這是怎麽了,難道進王府要走後門?”


    “我也不知道啊,”杏兒道。


    “這是第二次回了王府還繞圈的了。”


    “……。”


    杏兒不想跑了,坐馬車又不舒服,她道,“繞一圈就回來了。”


    嗯。


    這一圈繞的有點大。


    杏兒覺得一刻鍾差不多就夠了,可等了一刻鍾又一刻鍾,人都沒回來了。


    杏兒,“……。”


    “這是繞哪兒去了?”杏兒望穿秋水道。


    守門小廝搖頭。


    連世子妃的丫鬟都不知道,他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本來趙詡是打算等謝景宸再進王府拜見王妃的,但等了一會兒,王妃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了。


    再說蘇錦,恨不得活活咬死謝景宸才好。


    本來昨晚就折騰的她夠累了,大白天的也不放過她。


    在沉香軒也就罷了,這是在馬車裏,在大街上。


    要命的事,半道上準備回王府的時候,被南安王擋住了去路。


    南安王請蘇錦去給南安郡王治病。


    謝景宸撩起車簾問道,“郡王爺怎麽了?”


    “頭疼吐血了,”南安王回道。


    謝景宸皺眉,“王爺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到。”


    南安王騎馬離開後。


    謝景宸把車簾放下,蘇錦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暗衛趕馬車朝南安王府去。


    謝景宸抱蘇錦下馬車,直接抱進南安王府。


    抱的南安王都心肝兒膽顫,尤其一問知道蘇錦崴腳了。


    公主崴腳了,還來給他兒子看病,他怕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啊。


    隻是他膝下就那麽一個兒子,太醫看過了,還是不放心。


    謝景宸抱著蘇錦去南安郡王住的院子。


    南安郡王暈在床上。


    南安王妃一個勁的哭。


    丫鬟跟著嚶嚶抽泣。


    那陣仗,看的南安王額頭直突突。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兒子怎麽了。


    看到南安王,南安王妃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南安王心虛的撇過臉去。


    繼南安郡王倒黴之後,南安王倒黴了。


    之前在宴會上,南安郡王噴了自家父王一口茶。


    之後也相安無事。


    可倒黴的沒擦幹淨,南安王的錦袍上黏了片茶葉,被南安王妃看見了。


    南安王妃把茶葉取下來。


    南安王想到自家兒子丟臉的事。


    沒忍住。


    手一抬。


    朝著南安郡王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本來也是打慣的。


    一個習慣了打,一個習慣了挨打。


    隻是這回南安郡王後腦勺有傷,南安王又氣頭上用了兩分力氣,南安郡王往前一踉蹌,一口血噴了出來,四仰八叉的暈了過去。


    當時他們才剛出宴會大殿,文武百官和夫人都在。


    眼睜睜的看著南安王一巴掌把自己的兒子打吐血了……


    凶殘的看的那些大家閨秀都嚇縮了脖子。


    南安王妃沒當場和南安王拚命。


    當時就找了太醫看,原本是找蘇錦的,隻是蘇錦被皇上傳去禦花園,南安王可不敢劫皇上的人,畢竟宮裏頭太醫多,一點小病小痛就使喚公主,成何體統?


    請了太醫,開了藥。


    南安王妃不放心,讓丫鬟煎了藥不夠,還逼著南安王彌補過失,去把蘇錦請來給南安郡王診脈。


    大齊醫術,蘇錦最高。


    隻有蘇錦說無礙,南安王妃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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