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沐浴,看著身上的淤青,皇上不可避免的動怒了,“太醫院那群庸醫調製的什麽藥膏,怎麽一點用都沒有?”


    福公公看了看道,“皇上,還是消了點兒的。”


    他拿了藥膏來幫皇上塗,道,“要不要奴才去找公主拿點?”


    “算了。”


    被女兒知道他這個父皇挨揍了,臉上無光。


    左右隻是一點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福公公知道皇上在想什麽,他很想勸一句讓皇上別想太多。


    鎮北王世子妃是東鄉侯養大的,她了解東鄉侯的性子。


    不管去不去找她拿解藥,她都知道皇上挨東鄉侯揍了。


    上了藥後,皇上就去上早朝。


    剛出含元殿,皇後撲過來抱住皇上的腳,哭道,“皇上,您饒了臣妾的母親吧。”


    皇後兩隻胳膊死死的抱著皇上的腳,皇上根本走不了。


    福公公勸道,“皇上要去上早朝,耽誤了國師,娘娘擔待不起啊,有什麽事,等皇上下朝再說吧。”


    什麽事也沒有朝堂大事重要。


    皇後好不容易才見到皇上的麵,也隻能鬆手。


    皇上去上早朝,皇後就在含元殿前跪著。


    遠遠的,就看到刑部尚書朝皇上走來。


    皇上有點詫異他怎麽沒在議政殿前等他。


    刑部尚書給皇上行禮。


    皇上道,“曲愛卿等不及上朝就來找朕,莫非是有什麽要緊事?”


    刑部尚書望著皇上道,“臣聽聞皇後求了皇上一夜。”


    “曲愛卿放心,朕不會幹擾刑部的處決,”皇上道。


    “……。”


    這叫他怎麽放心?


    順水的人情都送不出去啊。


    隻能硬塞了。


    刑部尚書望著皇上道,“皇上,皇後孝心可嘉,她一直跪著,有傷鳳體啊。”


    皇上眉頭皺緊。


    福公公一臉詫異。


    刑部尚書居然幫皇後求情?


    他是吃錯藥了嗎?


    “曲愛卿是希望朕順了皇後的意,放了崇國公老夫人?”皇上臉沉著。


    三日後處決崇國公老夫人是刑部下的令。


    現在又來幫皇後求情。


    皇上懷疑他是不是被崇國公收買了。


    刑部尚書額頭上有冷汗湧出來,道,“放了崇國公老夫人,鎮北王府也不會答應,但讓崇國公老夫人多活些日子還是可以的。”


    “這是誰的意思?!”皇上冷道。


    “是鎮北王世子妃的意思。”


    “……。”


    皇上眉頭打了個死結。


    怎麽會是錦兒的意思?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皇上問道。


    “臣不知,”刑部尚書道。


    福公公望著皇上,“皇上,刑部尚書不知道,您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把鎮北王世子妃傳進宮問話。”


    皇上覺得這主意甚好,“等下朝了,把她傳進宮。”


    看著皇上走遠,刑部尚書覺得皇上應該是答應了。


    一個順水的人情被他送成這樣。


    刑部尚書無話可說了。


    他快步走到議政殿前,趕在皇上上朝之前進了大殿。


    今日的早朝,崇國公沒有來。


    崇國公府發生這麽大的事,崇國公哪有心思上早朝,也沒有這個臉。


    而且有些事,他在朝堂上也不合適。


    有大臣彈劾刑部尚書對崇國公老夫人的處決一事欠妥。


    崇國公老夫人畢竟是皇後的母親。


    她公然被處決,太過有損皇後的顏麵了。


    那些大臣正說著,東鄉侯聽不下去了道,“這也顧顏麵,那也顧顏麵,人家自己都不要臉了,你們倒是不辭辛苦的替人兜著,吃飽著撐得慌嗎?”


    一句話,噎的那些大臣沒差點哏死過去。


    整個朝堂,大概也隻有東鄉侯敢這樣說了。


    “臣等不止是維護皇後的顏麵,也是在維護皇上的麵子,”有大臣道。


    東鄉侯笑了一聲,“還是先想想怎麽維護太後的麵子吧!”


    “太後明知道鎮北王府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與崇國公老夫人有關,還下旨訓斥鎮北王府,要鎮北王府一個月之內查清,否則嚴懲不貸。”


    “知道這道懿旨的人可不少,諸位大臣覺得鎮北王該如何跟太後交待比較合適?”


    東鄉侯眸光所到之處,一個個噤若寒蟬,唯恐被東鄉侯點名。


    這哪是鎮北王跟太後交待?


    分明是要太後跟鎮北王交待!


    太後也是……


    明知道崇國公老夫人和鎮北王府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有關,還趟這趟渾水,現在好了,一身的泥,洗不掉了。


    這回真是太後自己把臉捧到鎮北王府給人踩的。


    沒人接東鄉侯的話,也沒人再彈劾刑部尚書,更不敢幫皇後求情。


    議政殿登時安靜了下來。


    東鄉侯一開口,不是熱鬧,就是靜謐。


    直到王爺出來。


    望著皇上,王爺道,“皇上,臣母親雖然過世已三十多年,但她昨兒才入土為安,臣不知她被人偷梁換柱,認賊祖母多年,心中有愧……。”


    王爺要丁憂在家替老夫人守孝。


    這樣的請求,皇上不會不答應,也沒有理由不答應。


    但皇上也不答應王爺守孝三年的請求。


    “鎮北王一番孝心,朕心中動容,但你是武將,守孝百日便還朝是規矩,”皇上道。


    “規矩不可破。”


    王爺作為嫡長子需守孝,二老爺和三老爺雖不是老夫人親生,卻也叫她母親。


    他們一樣要守孝。


    但王爺是武將,隻需守孝百日。


    他們兩是文官,需守孝三年。


    三老爺是假老夫人生的。


    二老爺是丁老姨娘所出,丁老姨娘雖然不是幫凶,卻也是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的受益者。


    兩人雖是王爺的手足兄弟,卻也是仇人之子。


    他們兩一丁憂,估計就返朝無期了。


    就算能回來,肯定也不會是現在的職位,到時候有外放空缺肯定會被打發的遠遠的。


    兩人麵如死灰。


    可丁憂是規矩,由不得他們不願意。


    早朝散後,皇上回禦書房。


    之前在含元殿跪著的皇後,又在禦書房等他了。


    皇上,“……。”


    福公公,“……。”


    沒見過這樣挪來挪去跪著的。


    看著皇後憔悴的神情。


    福公公都有點心疼她了。


    不能不心疼啊。


    鎮北王世子妃要皇上讓崇國公老夫人多活些日子。


    不論皇後跪不跪,結果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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