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假傳聖旨傳蘇錦進宮一事證據不足,但她用藥算計皇上卻是罪證確鑿,犯了錯,這鳳印救不能再放在她手裏了。


    皇上把鳳印收回。


    李貴妃是氣的恨不得把給她出主意的人皮都給扒了。


    皇上處罰李貴妃的時候,太後來了。


    她來自然是給皇後做主的,這鳳印也該還給皇後了。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壽寧的宮規能背了?”


    一句話,把皇後堵的上不上下不下。


    要是壽寧公主能把宮規背下來,落在李貴妃手中的鳳印皇後早拿回來去,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皇後不說話,太後望著皇上道,“那麽厚一本宮規,讓壽寧背下來也確實強人所難了,哀家看這些日子,壽寧反省了不少,皇上也不能因為壽寧之過,遷怒皇後。”


    “鎮北王世子妃若隻是個侯府千金,倒也罷了,若她也是公主,罰壽寧一人就有失偏頗了。”


    福公公看了太後一眼。


    鎮北王世子妃都還沒做回公主,太後已經給她準備好懲罰了。


    這要叫東鄉侯知道,隻怕就更不讓皇上認女兒了。


    皇上看皇後的眼神冰冷。


    唐氏今兒和他說的話,皇上一個字也沒有忘記。


    就是皇後身邊的周嬤嬤要活埋了他的女兒。


    隻是當時隻有唐氏看見了,就這麽貿然站出來指認周嬤嬤,肯定會被倒打一耙。


    這後宮最想要蘇錦命的是誰,皇上心知肚明。


    就這麽把鳳印拿回去,也太不拿他這個皇上當回事了。


    李貴妃望著皇上道,“皇上明鑒,假傳聖旨一事分明是有人栽贓給臣妾,臣妾和鎮北王世子妃無冤無仇,不會算計她,更不會要她的命!”


    “臣妾若有半句虛言,就讓臣妾不得好死!”


    “反倒是皇後,處處刁難鎮北王世子妃,論嫌疑,皇後比臣妾更大!”


    李貴妃咬上皇後,皇後臉色一變,“李貴妃!”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卻往本宮身上潑髒水!”


    李貴妃冷冷一笑,“臣妾一時不察,被人利用了,但臣妾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


    眼看著李貴妃和皇後就要放開了吵,皇上一個頭兩個大。


    “都給朕消停點兒!”皇上怒道。


    他眸光一掃,指了兩個嬪妃,讓她們一同執掌鳳印,管理後宮。


    這兩個人挑的妙極。


    一個是李貴妃的跟班,一個是皇後的心腹。


    福公公見了都嘴角抽抽。


    皇上這是怕後宮火燒的還不夠大,再添一把幹柴嗎?


    太後望著皇上,“皇上,你……。”


    皇上不給太後說話的機會,望著皇後道,“朕的女兒難道連本宮規都背不下來?!”


    李貴妃奪了鳳印,罰禁足三個月。


    這樣的懲罰夠重了。


    皇上以乏了為由,把太後和皇後她們都打發走了。


    皇上知道這案子不好查,有膽量假傳聖旨,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不是萬無一失,誰敢冒這麽大的險?


    皇後扶著太後回了含元殿。


    皇後氣不過,向太後抱怨,結果直接撞太後槍口上了。


    “一本宮規背了這麽久,傻子也該倒背如流了!”太後怒道。


    丟下這一句,太後甩袖離開。


    皇後氣的臉漲的發紫,跺著腳去鳳陽宮訓女兒了。


    皇後怒氣衝衝的去了鳳陽宮,沒許人通報,想進去看看她女兒平常待在寢宮裏都是怎麽背宮規的。


    這一進,正好聽到壽寧公主和兩心腹算計怎麽給南安郡王下毒。


    南安郡王被關進了大理寺,壽寧公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先把人毒成風吹就倒的病秧子,然後再搶。


    皇後站在那兒聽了會兒,差點沒氣的中風。


    她這女兒腦子是有多不好?!


    人家南安郡王都定親了,她還想嫁給他!


    想嫁給他也就罷了,她還想學那女土匪上街搶人,這是想把她活活氣死嗎?!


    壽寧公主長這麽大,第一次挨了自家母後一巴掌。


    打了女兒,皇後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壽寧公主撲在床上哭到半夜。


    這一夜,皇上睡的並不好。


    平躺著、側睡都壓的身上的傷隱隱作疼。


    不止疼,還有點癢。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上朝時,皇上神情憔悴。


    但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沒能讓皇後把鳳印拿回去,太後一怒之下,揪著蘇錦不小心毒瞎崇國公老夫人一隻眼睛為由,逼皇上懲治蘇錦。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鎮北王世子妃就算是公主,毒瞎別人一隻眼睛,也該受到懲罰。


    要是蘇錦有公主封號,這罪名就算不把她的公主封號摘了,至少也要貶去封地待上個一兩年。


    但蘇錦既沒有公主封號,更沒有封地。


    崇國公望著刑部尚書,“刑部尚書覺得鎮北王世子妃的罪名該怎麽定?”


    但凡和崇國公作對的都會遭到報複。


    昨天在皇陵,刑部尚書反駁了崇國公幾句,他今天就扔過來一個燙手山芋。


    刑部尚書望著皇上道,“崇國公老夫人眼睛不小心被毒瞎一事,臣知道點,鎮北王世子妃的裙擺卡在了踩腳凳和床之間,才會失手打翻裝了毒血的碗。”


    “這一點,當時在場的兩位太醫都能作證。”


    “鎮北王世子妃有罪該罰,但她並非有意,臣覺得導致她把裙擺卡住的人也該負一半責任。”


    “崇國公,你說呢?”


    刑部尚書把燙手山芋扔回來。


    崇國公就曾靠近過踩腳凳,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崇國公能反對嗎?


    他隻能同意。


    雖然蘇錦是不小心,但崇國公老夫人畢竟毒瞎了一隻眼,還身中劇毒,就這麽什麽懲罰都沒有,也的確說不過去。


    然後——


    蘇錦送完老夫人入土為安回來,大理寺卿就到了。


    “還望世子妃見諒,”大理寺卿惆悵道。


    他一點都不想抓蘇錦入獄。


    蘇錦隻是不小心犯了錯,構不成刑事案件,刑部尚書就把蘇錦推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能怎麽辦,推不掉,隻能親自來迎接犯人了。


    杏兒生氣道,“我家姑娘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裙擺給卡住了,她才不會打翻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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