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低頭道,“蘇陽,要是被你大哥知道,這餿主意是你給雲王世子出的,非打死你不可。”


    蘇小少爺笑的兩眼彎成月牙,陽光下,眼底閃爍著光芒。


    隨手挖的坑,成功捕捉到了獵物,那種心情沒法言語啊。


    “你知道我爹為什麽讓小廝聯手揍我大哥嗎?”蘇小少爺問道。


    “為什麽?”九皇子不解。


    “我爹說過,一個優秀的人,如果不時不時的受點打擊,讓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就會沉溺在讚美中慢慢變的驕傲。”


    “而驕兵必敗。”


    “適度的打擊能讓人謙遜,這是我娘說的。”


    “我娘說我爹年輕的時候遭受了很大的打擊,才一直這麽謙虛努力。”


    “……???”九皇子有點懵,這努力他能理解,這謙虛不知從何說起?


    “你看我大哥,贏的那麽輕鬆,我得讓他知道是有難題能難住他的。”


    “而且這個難題是我出的,”蘇小少爺一臉得意道。


    沈小少爺望著蘇陽,“可大堂兄打你,你都還不了手。”


    蘇小少爺,“……。”


    打擊來的太快太迅猛。


    紮了心窩子了。


    “大喜日子,你不要說這麽掃興的話,”蘇小少爺繃著小臉道。


    九皇子,“……。”


    沈小少爺,“……。”


    遠處,蘇崇切了半籮筐胡蔥,轉身揉眼睛。


    雲王世子擔心了,“沒事吧?”


    “沒事,我緩緩再切,”蘇崇眼睛睜不開。


    “……。”


    先前沒幫忙,那是不需要。


    這回是真的需要南安郡王他們幫忙了。


    四人幫忙切胡蔥,速度就快很多了。


    卻也花了一刻鍾時間過關。


    而且胡蔥切多了,身邊沾了胡蔥味。


    把菜刀放下後,南安郡王嗅著身上道,“得,全是胡蔥味兒,我感覺自己就是一顆行走的大胡蔥。”


    楚舜憋笑,拍著南安郡王肩膀揉眼睛道,“你就算了,蘇兄才是帶著胡蔥味的新郎官,估摸著還是史上第一位。”


    蘇崇,“……。”


    味兒有那麽大嗎?


    蘇崇聞了聞。


    連忙把臉移開了。


    熏的慌。


    等見了拂雲郡主,蘇崇覺得胡蔥也沒什麽不好的。


    拂雲郡主頂著沉重的鳳冠,一個大噴嚏,直接把自己打到蘇崇懷裏去了。


    還沒有出雲王府,就能抱到自己的媳婦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心情不要太美好。


    拂雲郡主“投懷送抱”,蘇崇就沒放開了,抱著媳婦就走。


    眾人,“……。”


    雲王世子,“……。”


    他還等著背妹妹出門上花轎呢,敢情沒他什麽事了?


    雲王世子上前阻攔,結果被南安郡王攔下,“切胡蔥是誰出的餿主意,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打死他。”


    剛剛手不小心碰到下眼睛,眼淚流到現在,那感覺怎一個酸爽能形容?


    還有往他傷口上撒鹽的,拍著他肩膀道,“蘇大少爺娶媳婦,郡王爺竟然這麽感動,果然是兄弟情深啊。”


    情深你妹!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揍人,沒別的了。


    雲王世子想了想,還是把出招的給賣了,沒辦法,南安郡王拽著他,不說不讓走。


    “是蘇小少爺,”雲王世子道。


    “……。”


    “他才多大點兒,整人的方式五花八門的,都是跟誰學的?”南安郡王鬆手道。


    雲王世子給不了他答複。


    楚舜拍著南安郡王的肩膀道,“你忘了?東鄉侯府的傳統是自學成才。”


    南安郡王,“……。”


    無法反駁。


    蘇崇把拂雲郡主抱出府,塞進花轎內,就騎上馬背,朝雲王世子作揖告辭。


    自家妹妹就這麽被人給娶走了,雲王世子心底頗不是滋味兒。


    楚舜安慰他,“妹大不中留,你也別舍不得。”


    “實在氣不過,你也挑個別人家的妹妹娶了。”


    雲王世子,“……。”


    能把安慰安成催婚的,整個京都估摸著也就這幾個了。


    遠處,馬車還停在那裏,看著花轎走遠,蘇小少爺道,“回府了,回府了。”


    “你不跟去看看?”九皇子道。


    “那有什麽好看的,”蘇小少爺道。


    把車簾放下,小廝坐到車轅上,趕馬車離開。


    蘇崇要帶著花轎繞京都一圈,才回東鄉侯府。


    而東鄉侯府喜氣一片,最高興的莫過於崇國公府大太太,眼眶紅著,鼻子酸澀。


    這一天,她盼的太久了。


    當然,有高興的,就有不高興的,比如崇國公府。


    蘇崇雖然在東鄉侯府辦喜宴,卻是崇國公府大少爺,迎娶的也是他們崇國公府大少奶奶。


    崇國公身為二叔,不能不露麵,可自家侄兒娶媳婦,卻在別人家辦喜宴,這算怎麽回事?


    要說別人家吧,偏生這府邸才是真正的崇國公府大宅!


    坐在那裏,崇國公都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在背後笑話他的,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叫他如坐針氈。


    崇國公還好點,崇國公夫人才叫憤怒呢,還不能表現在臉上。


    拂雲郡主本來是她看中的兒媳婦,被蘇崇截了不算,崇國公府公中掏了聘禮錢,喜宴還在東鄉侯府辦的!


    看著唐氏笑容滿麵,和鎮北王妃有說有笑,崇國公夫人是氣的咬牙切齒。


    王妃是王爺請封後,第一次人前露臉,今兒但凡來東鄉侯府參加宴會的,哪個不給鎮北王妃見禮,順帶套近乎?


    這可是鎮北王世子的生母,當年王爺就是為了她拒娶南漳郡主,深情了十幾年,如今剛認回來,就又有了身孕。


    能有鎮北王對她傾心相待,十幾年如一日,豈能不叫人羨慕?


    再想想自家後院那些鶯鶯燕燕,羨慕之餘,備覺心酸。


    正聊著呢,前院小廝進來道,“花轎快要到了!”


    “可算是要到了,”唐氏笑道。


    過了沒一會兒,鞭炮嗩呐齊鳴。


    鞭炮聲中,花轎停下。


    依照規矩,新娘下轎之前,新郎要射花轎。


    小廝把弓箭遞給蘇崇。


    蘇崇拉弓上箭。


    三箭齊發。


    三隻箭射中花轎,滿堂喝彩,誇蘇崇有其父遺風。


    先崇國公世子的弓箭術之高,有“鷹眼”之稱,可不是蓋的。


    把弓箭隨手扔給了小廝後,蘇崇就踢轎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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