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皇上和百官商議完賑災的事,準備下朝。


    劉禦史突然站出來彈劾王爺隱瞞謝景宸身世,其生母乃是南梁東臨王府衡陽郡主。


    一石激起千層浪。


    百官們震驚之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皇上坐在龍椅上,被劉禦史彈劾之事震的回不過神來。


    王爺眉頭擰的緊緊的。


    皇上望著劉禦史,問道,“劉愛卿為何這麽認為?”


    劉禦史把一幅畫呈給皇上過目。


    嗯。


    不是那幅臨摹的畫。


    崇國公派人去偷了王爺的真跡。


    福公公下台階接過畫,打開給皇上過目。


    繞過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也一眼被畫中女子的容貌所驚豔。


    “這女子是?”皇上問道。


    “皇上,這畫中人便是南梁東臨王府衡陽郡主,”劉禦史連忙回道。


    “此畫作乃是鎮北王親筆。”


    皇上也能從畫中看出是王爺的筆鋒。


    他望向王爺,等他解釋。


    王爺臉色陰沉沉的。


    他望著劉禦史道,“南梁東臨王府十七年前就被誅九族了,我倒是好奇劉禦史是怎麽認得衡陽郡主的。”


    “讓本王回答犬子生母是誰之前,還有勞劉禦史先解釋下這畫作是從何處得來的!”


    兩個問題砸過來,直接把劉禦史砸懵了。


    他並不認得南梁衡陽郡主。


    這畫是崇國公交給他的。


    可他能把崇國公招供出來嗎?


    不想活了還差不多。


    “這……。”


    “這畫是昨兒傍晚有人送到府上,並告知臣的,”劉禦史滿頭大汗道。


    南安王就在王爺身後,他擔憂的看了王爺一眼。


    想到什麽,他道,“別人說這畫中人是南梁衡陽郡主,劉禦史就信了?”


    “沒有查證,就上奏皇上,彈劾鎮北王,這是不是太不妥了?”


    劉禦史想說崇國公認得。


    可話到嘴邊,他咽了下去。


    這話崇國公說,比他說合適。


    這不,崇國公站出來道,“皇上,臣有幸見過南梁衡陽郡主一麵,她天資絕美,即便過去十九年,倒也還記得幾分。”


    福公公把畫拿給崇國公看。


    南安王趁機瞄了一眼,笑道,“是這畫啊,巧了,我那兒也有一幅。”


    崇國公臉一冷,“南安王這是在替鎮北王開脫?”


    南安王眉頭一皺,“我那有一幅畫,怎麽就成了替鎮北王開脫了?”


    “而且不止我那兒有,靖國侯府、北寧侯府、定國公府都有。”


    靖國侯他們有點懵。


    不知道南安王在說什麽。


    他們那裏怎麽會有南梁衡陽郡主的畫像?


    “崇國公若是不信,我可以派人回去取來,”南安王道。


    崇國公還真不信。


    南安王望向福公公道,“有勞福公公派人去找犬子,去拿趙大少爺尋人的那幅畫來。”


    靖國侯恍然大悟道,“原來南安王指的是那幅畫啊。”


    這話一聽,就知道真有了。


    崇國公眉頭打了個死結。


    鎮北王手裏有南梁衡陽郡主的畫,他就懷疑謝景宸的生母是衡陽郡主。


    可靖國侯他們手裏也有,難道靖國侯世子他們也是南梁衡陽郡主生的?


    “到底怎麽回事?”皇上問道。


    南安王望著皇上,笑道,“大概是因為鎮北王世子身世不明,王爺手裏的任何一位女子畫像都會被人質疑成是世子生母吧。”


    “這幅畫出自趙大少爺之手,說來福公公也認得他。”


    福公公有點懵,“我認得?”


    南安王把南漳郡主的臉拉出來踩了幾腳,“福公公不是曾奉命去訓斥南漳郡主,在街上找了個賣畫的書生幫你寫了幾句話嗎?”


    福公公嘴角抽了抽,“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


    南安王繼續道,“他進京尋人,因家中出事,急著趕回去,便把畫作留給了犬子幾個,讓犬子幫忙尋找。”


    崇國公臉綠了。


    鎮北王這幅畫可不就是送到畫坊臨摹好多份嗎?


    難道他猜錯了,鎮北王此舉隻是在幫忙找人?


    可南梁衡陽郡主怎麽會在京都?


    很快,南安王府的畫被小公公帶了回來。


    雖然畫像並不一樣,但很顯然是同一個人,仔細看,能發現畫中女子的耳墜一模一樣。


    劉禦史連忙認錯。


    王爺沒有說話。


    他此刻心亂如麻。


    他忘了崇國公認得衡陽郡王的事。


    即便他把人找回來,也沒法給她王妃之位,沒法夫妻團聚,讓她和宸兒母子團聚,除非……


    南安王看著王爺,有些納悶。


    南梁衡陽郡主已經死了,這幅畫怎麽會落到劉禦史手中,還險些給世子找來無妄之禍?


    鎮北王不應該這麽馬虎大意才是。


    “身為禦史,肩負糾察之責,事情都不查證,就這麽貿然彈劾王爺,隻是一句知錯便能算了?”南安王冷道。


    劉禦史連忙跪下。


    “我看劉禦史擔不起禦史之責,”南安王道。


    崇國公護著他道,“皇上,禦史有望風而奏的權力,並沒有出格,何況鎮北王世子身世成謎,也不怪劉禦史會信以為真。”


    崇國公趁機逼問謝景宸的身世。


    王爺有些動怒了,他知道是崇國公在背後搗鬼的,他冷道,“宸兒是我兒子,我有必要和旁人交待他生母是誰嗎?!”


    “就算宸兒的生母真的是南梁衡陽郡主,又當如何?!”


    崇國公望著王爺道,“世子若真是南梁衡陽郡主所出,這世子之位自然得讓出來了。”


    “所以崇國公就想借這幅畫,把身世成謎的鎮北王世子整成南梁衡陽郡主生的?”東鄉侯冷不丁來一句。


    崇國公登時大怒,“什麽叫我想借著這畫幅把鎮北王世子整成南梁衡陽郡主生的?!”


    崇國公聲音之大,刺的人耳朵疼。


    東鄉侯摸著耳朵道,“皇上再問劉禦史一遍,到底這畫是怎麽來的。”


    “我想欺君之罪,劉禦史應該擔待不起吧?”


    劉禦史惶恐不安。


    就在他想說畫是有人送給他的時候,東鄉侯來一句,“想清楚了再說,有時候你撒謊了,別人未必會配合的完美無缺。”


    “劉禦史府邸人也不少,總能找到說實話的。”


    赤果果的威脅。


    又是那麽的理直氣壯。


    劉禦史哪還敢不招,東鄉侯是敢威脅就會做到的人啊。


    劉禦史顫巍巍的崇國公賣了,“畫,畫是崇國公交給臣的。”


    崇國公臉綠的發光。


    皇上趁機狠狠的訓斥了崇國公幾句。


    崇國公一句都不敢回嘴。


    帶著一肚子火氣下了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歡喜記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嬴並收藏歡喜記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