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橫生事端,南漳郡主連敲帶打的解釋完,就把蘇錦打發走了。


    出了牡丹院,杏兒小臉上滿是鬱悶。


    盼了那麽久,結果連個水花都沒冒,也太失望了。


    雖然她對姑娘管鎮北王府沒什麽信心。


    但拿不到管家權和管不了是兩回事。


    何況這回是南漳郡主和三太太她們算計池夫人在前。


    池夫人的銀票都給了姑娘。


    她們不就是惦記姑娘手裏的銀票嗎?


    “姑娘,這事就這樣算了嗎?”杏兒問道。


    “誰讓你家姑爺拖後腿,”蘇錦道。


    背黑鍋的丫鬟不反口,她奈何不了南漳郡主。


    除非她能另外找到人證,證明那丫鬟是替南漳郡主背黑鍋。


    這種明知道是假的,還要去證明,蘇錦也是心累的慌。


    不過全部怪謝景宸也沒有道理。


    蘇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證那丫鬟不死,還反過來咬南漳郡主一口。


    這種明知是黑鍋還背的丫鬟,蘇錦實在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


    但池夫人和喜鵲跪傷膝蓋,結果隻讓南漳郡主裝模作樣就蒙混過去,實在有點不甘心啊。


    蘇錦一路琢磨。


    回了沉香軒,她去了書房。


    謝景宸不在。


    她去了後院。


    謝景宸還是不在。


    “姑爺是不是怕姑娘你責怪他,所以跑了?”杏兒猜測道。


    蘇錦一臉黑線。


    一點小事,謝景宸至於躲著她嗎?


    就算躲得了上午,也躲不了下午。


    躲得過白天,也躲不過晚上。


    蘇錦回竹屋忙調製藥丸。


    內屋,謝景宸坐在那裏看書。


    一本書看完,他眉頭皺了皺。


    怎麽還沒回來?


    丫鬟搬牡丹花進屋,謝景宸問道,“世子妃還沒回來?”


    “世子妃在書房,”丫鬟回道。


    謝景宸扶額。


    他特意在內屋等她,她卻去了後院了。


    謝景宸把書放下,走了出去。


    等他進內院,暗衛正好翻牆進來。


    在竹屋院門前碰上,暗衛遞過來一個荷包。


    謝景宸邁步進屋,蘇錦兩隻眼睛盯著他。


    謝景宸把銀票遞給她。


    蘇錦眉頭一挑,道,“這是做什麽?”


    “將功折罪,”謝景宸道。


    “……。”


    蘇錦隨手接過銀票,道,“這可是一萬兩,你確定沒用錯詞?”


    這時候應該說討你歡心吧?


    她心情鬱悶,拿一萬兩給她買買買。


    什麽樣的糟糕心情也能燦爛起來。


    就是天太燦爛了些,美中不足。


    “讓你少看了一場好戲,補你一場,”謝景宸道。


    蘇錦一頭霧水。


    謝景宸看了暗衛一眼。


    暗衛把荷包遞給蘇錦。


    看到那荷包——


    蘇錦眼睛倏然睜圓,笑出了聲。


    “這一招將功折罪夠狠,”她笑道。


    她還想著找人證證明丫鬟背黑鍋。


    沒想到謝景宸已經讓暗衛把南漳郡主為了保住管家權交給方大太太的一萬兩銀票連帶荷包一起偷了回來。


    不能確定方大太太與此事有沒有關係,但她幫三太太和南漳郡主圓謊是鐵定的。


    她是幫凶。


    那一萬兩肯定不是她掏的。


    現在銀票交到她手裏,她卻弄丟了。


    這回是真有熱鬧瞧了。


    南漳郡主管多久的家,才能撈到一萬兩的油水,就這麽讓方大太太弄丟了,她必定不會甘心。


    方大太太幫南漳郡主,最後卻搭進去一萬兩,她也不會甘心。


    三太太作為中間人,出了事,她也逃不掉責任。


    蘇錦心情好到爆。


    窗戶旁煎著藥,蘇錦把藥罐子端起來,炭火燒的旺旺的。


    蘇錦把手裏的荷包扔在炭火上。


    眨眼的功夫就燃燒了起來。


    火光映照著蘇錦燦爛的笑容。


    她把銀票遞給杏兒道,“這銀票先收好,要是真發生旱災了,就捐了。”


    杏兒連連點頭。


    這邊蘇錦高興了,那邊方大太太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天熱,大家是能出門便不出門。


    這回是幫南漳郡主和三太太,所以她不能不跑這一趟。


    但既然出來了,就這麽回去,有些對不起自己。


    她便繞道去鬧街逛會兒,買些首飾。


    挑了支金簪,兩對耳環,還有一隻玉鐲,方大太太準備回府了。


    剛坐回軟轎,就發現荷包不見了。


    荷包裏可藏著一萬兩銀票呢!


    走之前,她就怕丟了要還給南漳郡主。


    但南漳郡主沒收,她怕李總管會問起來,萬一碰到王爺回來,結果隻有荷包,沒有銀票說不過去。


    方大太太也覺得做戲得做足,萬一功虧一簣就白忙一場了。


    隻是一路出府,李總管什麽都沒問,卻沒想到她逛街的時候把荷包丟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麽丟的,她明明藏在懷裏的啊。


    方大太太心急如風,軟轎翻來覆去的找,再就是鋪子,沒人見過她的荷包。


    方大太太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最終確定荷包是真的丟了。


    她急的坐軟轎又回了王府。


    她迫不及待的去找三太太商議該怎麽辦。


    看見她滿頭大汗的進來,三太太納悶道,“大嫂怎麽又回來了?”


    “銀票丟了,”方大太太急道。


    三太太臉色一變,聲音都急了幾分,“銀票怎麽會丟呢,是不是塞在了什麽地方?”


    “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荷包和銀票是真的丟了,”方大太太心急如焚。


    要不是確定丟了,她也不會來找三太太。


    三太太急的坐不住。


    “那一萬兩可是南漳郡主的,就這麽丟了,是要賠的,”三太太道。


    方大太太臉色難看。


    “我都不知道荷包是怎麽丟的,我辛辛苦苦來幫你們忙,最後還要我賠一萬兩,說的過去嗎?”方大太太聲音透著憤怒。


    要是她把荷包還給南漳郡主的時候,她收了,哪來這麽多事。


    這一萬兩,她是不會賠的!


    三太太知道方大太太的脾氣,讓她賠一萬兩,那是不可能的。


    可讓南漳郡主算了,她能答應嗎?


    若是這事她沒有摻和,還能以此為把柄要挾她。


    在一萬兩和管家權中。


    南漳郡主一定會選擇管家權。


    可這事有她一份啊。


    三太太腦殼一陣陣抽疼,見方大太太一臉不高興,三太太心底也不舒服。


    連個荷包都能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知道怎麽辦好,三太太去找南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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