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杏兒是真嚇壞了。


    她怕小黑被人捉走紅燒了。


    想她寸步不離的伺候姑娘,單獨行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就這麽屈指可數的時候,先是被人用紫玉鐲算計,後被人推進蓮花池裏。


    她都沒咬南漳郡主都被人這麽害了。


    小黑可是朝著南漳郡主狠狠的來了一口。


    杏兒生怕見到小黑的時候,它已經成了別人桌子上的一盤菜了。


    之前找的急,她眼淚沒差點急出來。


    鎮國公府還不是姑娘的地盤,出了沉香軒,指不定哪裏挖著坑呢。


    現在還沒到帶小黑來國公府的時候,它還是待在東鄉侯府安全些。


    杏兒動了送小黑回侯府的念頭了。


    可看著小黑可愛模樣,杏兒又舍不得送它走。


    怕小黑跑累了,杏兒催丫鬟早點把飯菜端來。


    丫鬟去小廚房催飯菜。


    小廚房裏的丫鬟看著紅燒肉咽口水,忍不住嘀咕道,“大少奶奶的狗吃的都比咱們好。”


    人不如狗。


    “小點聲,”丫鬟道。


    “大少奶奶的狗敢咬南漳郡主,你敢嗎?”小丫鬟問道。


    “……。”


    “我要有這麽忠心耿耿的狗,我也天天喂它好吃的,”小丫鬟道。


    “……你說的也是。”


    回了竹屋,蘇錦坐下給自己倒茶後。


    找了小黑半天,又累又渴。


    最重要的還是心理煎熬,擔心小黑被人抓了,這府裏除了後院,誰也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有南漳郡主的人。


    杏兒把畫放在桌子上。


    “打開看看,”蘇錦道。


    她知道這畫是東鄉侯府派人送來的。


    畫像上畫的是趙詡的親娘。


    但她還正不知道趙詡的娘長什麽模樣。


    能生出那麽好看的兒子,做娘的容貌必不會差。


    但美成什麽樣,就沒有概念了。


    杏兒也好奇的很。


    她嘴裏塞了塊紅豆糕,一邊把畫像打開。


    一張紙飄下來,杏兒往蘇錦這邊走,沒注意,一腳踩了上去。


    腳挪開,紙上一大鞋銀子。


    杏兒,“……。”


    蘇錦,“……。”


    蘇錦扶額。


    杏兒臉都漲紅了。


    她不是故意踩的。


    她忙蹲下把紙撿起來。


    擦了半天,才把鞋印子擦掉。


    蘇錦看著畫,為畫中人的美貌所驚歎。


    淡雅高貴。


    一笑間風華展露,驚豔了萬裏山河。


    蘇錦看著畫道,“趙大少爺的眉眼和畫中人的確有幾分相似。”


    杏兒看了兩眼道,“真的有點像。”


    “可我怎麽看姑爺的眉眼和畫中人更像啊,”杏兒道。


    “……。”


    蘇錦一臉黑線的盯著畫看了半天。


    然後更黑線了。


    因為她真的發現謝景宸和畫中人眉眼有幾分相似。


    這畫中人是趙詡的娘,總不至於也是謝景宸的娘吧?


    “長的這麽漂亮,應該很容易找的,”杏兒道。


    蘇錦看了杏兒一眼道,“畫中女子不過及笄之齡,趙大少爺都多大了,十幾年過去,人的音容笑貌變化很大,而且這畫還不知道有沒有美化。”


    古人壽命都不怎麽長,這女子本是南梁人。


    輾轉流落到大齊,要是那麽容易找,南梁右相不至於到現在都找不到,更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親自來尋。


    千裏尋母,這份孝心,令人動容。


    蘇錦決定幫趙詡找他親娘。


    杏兒望著蘇錦道,“姑爺也不知道自己親娘是誰呢,咱們要不順帶也幫他找找?”


    “怎麽找?”蘇錦問道。


    她抖了抖手裏的畫像道,“有一幅畫在都是大海撈針,你家姑爺連幅畫都沒有,那是大海裏撈水。”


    杏兒,“……。”


    蘇錦把畫卷起來,眸光落到杏兒手裏的紙上。


    那也是一幅畫,隻是沒有裝裱。


    畫上畫的是一塊玉佩。


    杏兒看著手中玉佩圖案道,“看著有點眼熟。”


    “像不像你打劫的那塊?”蘇錦黑線道。


    “真像誒,”杏兒臉上有點小喜悅。


    “……。”


    蘇錦扶額。


    這傻丫鬟,把人家玉佩打劫回來,害人家滿京都的找,她還一臉懵懂,真是服了她了。


    杏兒去翻箱倒櫃,把那塊玉佩摸出來,和紙上對比,一般無二。


    “和畫像一起送來,這玉佩應該很貴重,”杏兒道。


    “等趙大少爺回京,咱們把這塊玉佩賣給他。”


    蘇錦,“……。”


    “這是人家的玉佩,”蘇錦嘴角抽抽道。


    她完全摸不透杏兒的腦子是怎麽轉的。


    她覺得裏麵應該有不少的死胡同。


    杏兒理直氣壯道,“這玉佩已經被我們打劫了,就是我們的了啊。”


    蘇錦,“……。”


    她要不要和她聊聊打劫這件事是不對的?


    身為土匪說這話實在是數典忘祖。


    蘇錦默默的把這念頭打消了。


    她抬手揉太陽穴。


    杏兒望著她道,“侯爺都是這麽幹的。”


    “以前朝廷派人去滅我們,侯爺都是抓活口,然後一個十兩銀子的賣給朝廷。”


    “每年缺錢了,侯爺最希望的就是朝廷派兵來給我們送錢。”


    蘇錦,“……。”


    這神一般的操作。


    已經讓她和丫鬟之間沒法交流了。


    然而杏兒已經陷入另外一個胡同鑽不出來了。


    把玉佩賣給趙大少爺得銀子。


    為什麽不直接打劫趙大少爺呢?


    青雲山沒有打劫隻打一次的規矩。


    杏兒陷入苦惱中無法自拔,直到丫鬟送了飯菜來。


    杏兒過去接了食盒,擺好飯菜讓小黑吃。


    小黑站在那裏沒動。


    杏兒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黑還沒有過不吃飯的時候。


    難道是她剛剛嚇唬的太狠了,傷了小黑的心?


    小黑在罰自己不吃飯來向姑娘認錯?


    小黑真懂事。


    杏兒朝小黑招手道,“過來吃啊,都是你喜歡吃的。”


    小黑進了屋。


    杏兒望著蘇錦道,“姑娘,小黑不吃飯了。”


    蘇錦看著小黑,沒有從它身上看出傷痕。


    而且小黑精神抖擻,也不像是病了的樣子。


    “可能是飯菜不合它胃口吧,”蘇錦道。


    “都是好吃的,怎麽會不合胃口呢,”杏兒道。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杏兒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猜測。


    杏兒望著小黑道,“我給你做叫花雞吃。”


    杏兒要去廚房。


    蘇錦道,“多做兩隻。”


    杏兒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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