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宸實在忍不住想吐血了。


    他手一動,就把懷裏抱著的蘇錦丟在了床上。


    床雖然軟,但畢竟是木板床,又是拋過去的,屁股砸在床上,疼的蘇錦齜牙咧嘴。


    她瞪著謝景宸。


    謝景宸扶著額頭,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真是病的不輕。


    他居然問她怎麽醫治不舉之症。


    不管她的醫術是從何處學來的。


    教她的大夫都不應該教她這個才是。


    門吱嘎一聲打開,又吱嘎一聲關上了。


    蘇錦沒忍住笑了起來。


    和她鬥?


    你還嫩著呢!


    不過不舉之症……


    蘇錦笑了半天,開始琢磨這事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三老爺病了,


    想到三老爺一邊拉肚子,一邊吃春、藥,沒點後遺症,那心理素質就太強大了。


    老夫人暈倒,再加上三老爺的病,鎮國公府的大夫、太醫那是一撥接一撥的來。


    老夫人是怒急攻心,悲從心來,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三老爺的病就棘手了,大夫、太醫皆束手無策。


    雖然每個大夫和太醫都打點了,叮囑他們不要往外傳,可畢竟不是誰的嘴都那麽嚴。


    一來二去,這事就傳開了。


    傍晚,天際晚霞如錦,燦爛奪目。


    蘇小少爺坐在假山上,長籲短歎。


    都吃完飯的時辰了,娘怎麽還不來冀北侯府接他回去啊?


    爹不要他就算了,娘不會也這麽殘忍吧?


    小丫鬟跑過來道,“兩位小少爺,該吃晚飯了。”


    沈小少爺望著蘇小少爺,“你還不下來嗎?”


    蘇小少爺身子一動,就從假山上跳了下來,看的丫鬟心驚肉跳。


    沈小少爺一臉敬佩。


    他們年紀差不多大,可這麽高的假山,爹娘都不許他爬上去,他上躥下跳都沒事。


    兩人去吃飯。


    平常冀北侯府都是各吃各的,今天是難得一起吃飯。


    用老夫人的話就是辦場家宴,熱鬧熱鬧。


    蘇小少爺就坐在老夫人身邊,老夫人給他夾菜,好的不行。


    沈大老爺和沈三老爺一直盯著冀北侯看,總覺得不對勁。


    之前他們請了太醫來給冀北侯診脈,冀北侯沒說什麽,讓太醫診脈。


    等太醫走後,把兩人狠狠的罵了一頓。


    沈小少爺望著蘇小少爺,“你晚上跟我住吧。”


    對於這個小夥伴,他很喜歡。


    蘇小少爺望著他,問道,“你扛踹嗎?”


    沈小少爺,“……。”


    “扛踹?”他不大懂。


    “我睡覺不大老實,”蘇小少爺道。


    “有多不老實?”沈小少爺問道。


    “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上睡的。”


    “……。”


    眾人憋出內傷來。


    冀北侯道,“你晚上跟我一起睡。”


    “啊?”蘇小少爺懵了。


    與他一起懵的還有沈小少爺。


    他都沒有和祖父一起睡過。


    冀北侯說一不二,老夫人不反對,其他人也就沒說什麽了。


    吃過飯後,就各回各院。


    蘇小少爺留下陪老夫人說話。


    到了晚上,他就和冀北侯一起就寢。


    冀北侯就知道蘇陽所言不虛了。


    他已經不能用不老實來形容了,那是睡覺比人家打仗還激烈幾分。


    冀北侯被踹的渾身都疼。


    他是揉著肩膀和腰去上早朝的。


    不少大臣見了都問道,“老侯爺身體不適?”


    “沒事,”冀北侯笑道。


    他能說是被一還不到七歲大的孩子睡覺給踹的嗎?


    對其他人,冀北侯是笑臉相待。


    對東鄉侯,冀北侯就沒那麽好臉色了。


    兒子睡覺那麽野,做爹的也不教教,讓他每天從地上醒過來很好嗎?!


    地上那麽涼,也不怕傷了陽兒的身子。


    東鄉侯知道陽兒是和冀北侯一起睡的,他也知道陽兒睡覺不老實,但被踹成這樣,他為什麽那麽想笑?


    不過很快,東鄉侯就笑不出來了。


    他又被彈劾了。


    至少有七八名大臣站出來彈劾他。


    為的自然是東鄉侯府收保護費的事。


    大臣們請皇上嚴懲東鄉侯。


    皇上望著東鄉侯,“到底怎麽回事?”


    東鄉侯看了皇上一眼,轉頭望著那些彈劾他的大臣,“你們是聽誰說我要收保護費了?”


    “街上都是這麽傳的!”帶頭彈劾大臣道。


    “你都聽到些什麽,如實稟告皇上吧,”東鄉侯慵懶道。


    皇上問道,“說吧。”


    大臣便把街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皇上知道。


    等他說完,東鄉侯笑道,“堂堂天子腳下,地痞橫行,魚肉鄉裏,沒人管。”


    “我東鄉侯府小廝路見不平,反倒遭人彈劾,還要皇上嚴懲我。”


    “諸位大人當官,專護地痞的吧?”


    那些大臣臉都紫了。


    崇國公望著東鄉侯道,“地痞該嚴懲,但東鄉侯府收保護費,理應受罰!”


    東鄉侯看著他,道,“我東鄉侯府小廝隻說那條街以後我東鄉侯府護著,不知道哪個字是收保護費的意思?”


    “明知道滿朝文武都等著抓我錯處,我東鄉侯府不會蠢到給你們機會彈劾我。”


    “何況一點保護費能有幾個錢,崇國公府留下的金銀足夠我東鄉侯府躺著吃十年八年了,”東鄉侯道。


    “一點小錢,我還沒放在眼裏。”


    就是這麽財大氣粗。


    嗖!


    一把利刃朝崇國公的心口紮去。


    崇國公沒氣的當場吐血身亡。


    皇上嘴角抽抽。


    這才是真正的刀子嘴啊。


    “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就彈劾,罰三個月俸祿以儆效尤!”皇上道。


    那些大臣忙跪下認錯。


    國庫又省了一筆開支。


    皇上心情很好。


    冀北侯府。


    一駕馬車徐徐停下。


    丫鬟將唐氏扶下來,看著冀北侯府鎏金的匾額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唐氏一臉微笑的走了進去。


    沈大太太出來迎接她,道,“東鄉侯夫人來了。”


    唐氏朝她一笑,“陽兒頑劣,給府上添麻煩了。”


    沈大太太笑道,“哪裏的話,蘇小少爺性子天真坦率,機靈聰慧,頗得老侯爺和老夫人的喜歡,有三個聰慧的兒女,真叫人羨慕。”


    女兒蘇錦,自是不必說。


    主仆兩嫁進鎮國公府,在南漳郡主眼皮子底下,還能讓壽寧公主接連吃癟,豈是一般。


    長子蘇崇和崇國公世子打賭,先輸後贏,放長線釣大魚,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幼子蘇陽還不到七歲,已經隱隱有獨當一麵的氣勢了。


    她是真好奇東鄉侯府是怎麽培養兒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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