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花燈初上。


    天上繁星點點,仿佛一顆顆璀璨的寶石。


    雲來客棧,燈火通明。


    屋子裏,幾名刺客莫名的覺得心緒不寧,總擔心會出事。


    刺客看著鳥籠裏的鴿子,越想越不安。


    不知道救走右相之子趙詡的是什麽人。


    這裏是大齊的地盤,他們找人難比登天。


    拜托崇國公幫忙,信送到了,為何他沒有回信?


    想到崇國公府被東鄉侯霸占了,刺客心惶惶不安。


    鴿子應該是飛去了東鄉侯府。


    那封無字信不知道會不會打草驚蛇?


    男子越想越不安,他起身道,“我去崇國公府一趟。”


    “我陪你去,”另一暗衛道。


    “不必。”


    男子走到窗戶旁,縱身一躍。


    暗處,蘇崇和南安郡王他們等候在那裏。


    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見人跳窗戶出來,楚舜他們頓時精神抖擻。


    這種大晚上出來抓刺客的感覺不要太刺激。


    林叔吩咐身後的小廝道,“你帶幾個人去追他,抓不了活的,就滅口。”


    “可侯爺要逮活口,”小廝道。


    “有屋子裏的幾個足夠了,”林叔道。


    北寧侯世子他們要去,被蘇崇摁著肩膀。


    南安郡王心急道,“是不是該衝進去了?”


    蚊子太多了。


    已經不知道貢獻了多少血了。


    “再等等,”蘇崇道。


    “等什麽?”楚舜不解道。


    客棧內,刺客們在擦拭劍。


    咚咚!


    門被敲響。


    刺客們身子一緊,嚴陣以待。


    “是誰?”刺客問道。


    “小二,送茶的,”門外小廝道。


    刺客去開門。


    小廝沒進去,刺客接了托盤,直接把門關上了。


    小廝兩眼一翻,轉身走人。


    刺客門倒了幾杯茶,一人端了一杯。


    一聲夜鶯啼叫聲傳來。


    “可以上樓了,”蘇崇道。


    南安郡王幾個蠢蠢欲動。


    一馬當先。


    可是等他們小心翼翼的破窗而入——


    就看到刺客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楚舜,“……。”


    南安郡王,“……。”


    北寧侯世子,“……。”


    定國公府大少爺,“……。”


    南安郡王望著蘇崇,“你叫我們來做什麽?”


    “是你們要跟來的,”蘇崇糾正道。


    “……。”


    “先把人帶回府吧,”蘇崇道。


    “……。”


    楚舜望著他,指著自己道,“讓我們扛他們回去?”


    “小廝們都跑了,”蘇崇鬱悶道。


    “……。”


    “跟你們後麵進來,疏忽大意了,”蘇崇望著窗戶上的繩子道。


    他走過去,拿起繩子。


    南安郡王撓脖子。


    一臉鬱悶。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來這一趟做什麽了?


    來做苦力的嗎?


    都對不起他失去的那些血!


    蘇崇綁了一個,催他們快些。


    “你們都打定主意下迷藥了,為什麽還出來那麽多人?”南安郡王問道。


    “以防萬一,”蘇崇道。


    “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上策,上策不管用,就隻能來硬的。”


    “……。”


    “最重要的是,不動手,他們就沒機會自盡,人帶回去了,當著我爹麵死的,就怪不到我們頭上了,”蘇崇歎息道。


    “我爹脾氣不好,我們也是被逼的。”


    “……。”


    楚舜幾個麵麵相覷,嘴角狂抽不止。


    為什麽和他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幾人認命的把刺客綁了。


    他們是騎馬出來的,小廝不止跑了,還是騎馬跑的。


    他們能怎麽辦?


    隻能扛著刺客,一路奔回東鄉侯府,用蘇崇的話來說就當是鍛煉了。


    可這樣的鍛煉碰到巡城官兵——


    第二天。


    南安郡王他們夜裏偷男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楚舜,“……。”


    南安郡王,“……。”


    北寧侯世子,“……。”


    定國公府大少爺,“……。”


    幾人沒差點噴血而亡。


    “再在東鄉侯府多待一段時間,就真娶不上媳婦了,”南安郡王鬱悶道。


    “你不是不想娶媳婦嗎?”蘇崇啃著果子道。


    “不想娶和娶不上是兩碼事,”南安郡王道。


    “……。”


    “這在我看來都一樣,都是沒媳婦,”蘇崇道。


    “……。”


    南安郡王無話可說。


    蘇崇拍拍他們肩膀,看著遠處大樹下紮馬步的三小廝。


    “昨兒要不是我攔著,現在紮馬步的就是你們了,”蘇崇道。


    “出什麽事了?”楚舜問道。


    “昨晚那刺客負傷逃了,”蘇崇道。


    “……。”


    周言問道,“你們逮了幾名刺客?”


    “五名刺客,”南安郡王道。


    周言和護衛互望一眼。


    從進了大齊,那些刺客就對他們窮追不舍。


    他的隨身護衛死的就剩一個了。


    刺客現在也隻剩一個了,而且負傷在身。


    他們現在出東鄉侯府,隻要小心行事,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楚舜好奇道,“可從刺客嘴裏盤問出來點什麽?”


    昨晚把人扛回來後,累的半死不活。


    還想聽聽東鄉侯是怎麽審案子的,就被打發走了。


    辛苦了半天,什麽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蘇崇聳肩道。


    南安郡王笑道,“應該是審問出來了,我看你爹早上去上朝心情很好的樣子。”


    蘇崇瞥了南安郡王一眼。


    “我爹心情好,那是因為冀北侯回京了,”蘇崇道。


    “今天早朝,冀北侯肯定會彈劾我爹。”


    南安郡王,“……。”


    “我爹等這一天都等好久了,”蘇崇道。


    “……。”


    楚舜他們一臉黑線。


    周言和護衛是一頭霧水。


    沒見過這麽喜歡被彈劾的。


    議政殿。


    皇上坐在龍椅上,和百官商議朝政。


    等商議的差不多了。


    皇上問可還有要事稟告的時候——


    冀北侯站了出來。


    彈劾東鄉侯搶劫望州府衙糧草和銀兩的事。


    雖然這事已經稟告過皇上了。


    但百官還不知道。


    冀北侯稟告完,大殿安靜的落針可聞。


    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又舊事重提。


    冀北侯親自彈劾,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了。


    東鄉侯望著崇國公,道,“崇國公怎麽不叫冀北侯別汙蔑我了?”


    崇國公臉色隱隱泛青。


    他拳頭攢緊,骨頭發出嘎吱響聲。


    崇國公望著皇上道,“皇上,看來望州有問題,要派人去查。”


    “東鄉侯打劫望州府衙,必須嚴懲!”崇國公擲地有聲。


    除了忠武將軍站出來附和他,沒有起來人附和。


    皇上道,“東鄉侯抖出望州有問題,有功,但打劫了望州府衙,有過。”


    “功小於過,罰東鄉侯兩年俸祿!”


    “皇上英明!”東鄉侯高呼。


    皇上,“……。”


    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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