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醫療忍者,幾人默默不語等待著檢查結果。


    “族長大人的查克拉已經無法凝聚,肉身細胞不斷的在剝離,應該與八鬼屍封煉甲之陣有莫大關係。”


    “漩渦一族兩大依靠,用生命力而釋放的禁術,八鬼屍封煉甲之陣,和八門遁甲之陣,隻能說,果然名不虛傳!”


    永台,看著醫療忍者,還是沒忍住的問道:“族長他沒救了麽?”


    微微搖頭,否定了永台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連續使用伊邪那歧,又用了伊邪那美,強行更換眼睛,還被八鬼屍封煉甲之陣的金鏈抽了一鞭,強行使用肉體細胞轉換的查克拉,這裏的肌肉萎靡,就是這個原因,還有上次的舊傷,壓抑不住的爆發,這麽多問題堆積起來,族長還有呼吸,已經超乎意誌所能理解的範圍了,族長他...”


    說到這裏,醫療忍者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大帳。


    在場十多人不言而喻,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能還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永台大人,麻煩您守在這邊吧,族長如果醒來,還有安排,也好執行。”一名密忍看著永台,很是認真的說道。


    族內現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了,這些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無礙,大家都在,野子呢!”


    田島居然醒了,在場所有人都咯噔一下,這怕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這不容置疑的威嚴,即便如此重傷,居然還能清晰的談吐,而清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與野子有關。


    “族長我在這!”


    田島模糊不清的眼睛,如同千度近視,除了模糊的影子外什麽都看不到,本就是緊急醫療的眼睛,沒有徹底看不見就不錯了。


    現場一陣沉默,田島嗬嗬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在剛剛的刹那間,腦海中一霎即逝的過往讓田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斑!”


    聽到田島的輕喚,斑立馬回應。


    “父親!”


    知道永台必然在身邊,田島命令道:“永台,團扇!”


    永台雙手結印,巨大的團扇和裁決之鐮被召喚出來。


    到了這一步了麽?


    斑猶豫片刻,看著永台手中的團扇和裁決之鐮,陷入了沉思。


    雖然眼睛模糊不清,但是還是知道斑沒有接過手,田島沉聲怒道:“拿著!”


    父親的話,斑不敢忤逆,這一刻,代表的是斑成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記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記得你答應過的那些話,我很多都沒有做到,而你必須彌補這個錯,這就是你的命,後悔你是我的兒子吧!”


    斑腦海中回憶起了,那一次父親對自己的徹夜長談,沉重的應道:“明白了父親,我從未曾後悔過!”


    “泉奈,你...費心了!”


    “沒關係的父親,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田島微微一笑,泉奈是讓自己最放心的孩子,抱歉了泉奈,讓你又背負這樣的選擇。


    “永台,如果戰爭結束沒死的話,就...離開宇智波吧!”


    密忍都微微點頭,卻是對這個答案很認可,這對永台來說是最好的去處了。


    隻有野子、斑、泉奈三人不解,但是也沒有去詢問,田島如果去世的話,永台大叔必然是全族名望最高的存在了,斑在他的扶持下,族內依然力挽狂瀾,可是田島卻讓永台在戰爭結束後離開。


    “野子,可憐的孩子。”


    田島伸起手,野子下意識的握了上去。


    沉寂。


    田島不知道在回憶什麽,眼睛不聚光的亂動。


    “哈!”


    輕輕鬆了口氣,田島偏頭,看著野子鄭重的說道:“野子呐!我...對不起你...”


    野子一頭霧水,族長對自己說對不起幹什麽?


    “因為我的自大,我複仇的心,隻是想為自己孩子報仇,我的罪惡,讓我不得不背負起這樣的事實!”


    “你父親,永田,是因為我而死,我錯誤的選擇,本以為可以成功,卻沒想到失敗了,那一次反撲沒有成型,卻還讓宇智波失去了一名大將!”


    “而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我答應永田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違約。”


    “之所以把你支出宇智波,也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


    永田開始闡述事情原由,本就將死,其言也善,他想在最後一刻化解了與野子之間的隔閡。


    永田接受了田島密謀的事情,因為自己已經有後,所以永田說什麽都要接下這個必死的任務,原因就是哥哥永台還沒有後代,在族內當時位高權重卻又值得犧牲的,也就永田和永台兩人了,拗不過弟弟的永台,從那一刻封閉了自己,雖然以前很冰冷,但是弟弟死去的一刻徹底心死。


    永田的要求隻有一點,庇護自己的女兒,不受戰爭侵襲,這對於宇智波來說,將一個小女孩保護起來並不算什麽,而且有父親永田的遺產,作為一個普通人活到死都足夠了。


    但是田島卻認為,想要活著隻有強大自身,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最根本的,沒有什麽是永恒的,即便是宇智波也並不是永恒的,所以田島毀約了。


    在永田無意義的戰死後毅然決然的撕毀了約定。


    作為一族之長他是正確的,作為永田最好的夥伴他卻是失敗的,所以從那時起,七八年來,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開綠燈,開紅燈,總是想方設法的變相保護野子,卻又讓她可以得到該有的曆練。


    而永台的冷漠讓田島更痛苦,作為最好的夥伴,最怕的就是夥伴的不理解,然而永台依然守衛在自己的身後,正應為如此,田島的內疚無限被放大,他也是人不是畜生。


    宇智波的情報很廣闊,野子的不死稱號也越來越響亮,漩渦一族的八鬼屍封煉甲之陣,早就想要對野子使用了,將野子變成漩渦一族的殺戮機器,為此,田島將野子支出了宇智波,卻沒想到野子卻還能在外麵搞出那麽大動靜。


    甚至還弄了個小村子賺錢。


    田島內心的愧疚,讓這個站在全忍界頂端的男人留下了眼淚,哭的像個孩子。


    永田和永台在田島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沒有人清楚。


    但是永田即便是被田島害死,永台也依然站在田島的身後,就知道三人之間的友誼究竟有多深厚,為了田島的私心他們願意赴死。


    也難怪他如此心傷。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野子也忍不住的眼淚打轉,看著哭的和孩子一樣的田島,不停的對自己道歉。


    野子終於出聲。


    “我早知道了,早就原諒了,從來沒有記恨過,很理解父親和您。”


    聽到野子的話,田島止戈,回想起野子開眼的瞬間,問出來的那就話,“早就知道了,也對啊!我家的野子那麽聰明,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不怪我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鬆垮的手臂,野子緊緊的握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又一次,又一次!


    我想要保護的人,為什麽總是在與我擦肩而過?!


    不夠強,終究還是不夠強,不...不是的!


    不是我不夠強,而是世界太過黑暗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


    猛然,野子扭頭看向遠處祠堂的位置。


    不!不能著了道。


    這就是他想做的,利用仇恨而蒙蔽仇恨,演化更大的仇恨。


    隻有我足夠清明才能拯救,哪怕隻是一個人的靈魂。


    我需要的不是這些,我需要的是握住那根操縱曆史的筆杆。


    所以,變強才是唯一的道路。


    力量才是我最終渴望的!


    大腦一片空明,充血的紅色,掩蓋了雙瞳。


    寫輪眼中的三勾玉化為絲絲黑線遊走在眼眸之中,一個‘卍’字,斜著躺在雙眼之中,中間的瞳仁卻是一個下垂的單勾蝌蚪。


    而與此同時,泉奈和斑同時開眼,父親的去世,讓他們終於了解到了人的脆弱,如同神明一樣存在的宇智波田島也有身死的一天,這在他們心中感觸頗深。


    永台看著沒了生息的田島久久不語,手輕輕擺在田島的額頭上,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值得麽?真的值得麽?就為了宇智波未來的三人開眼麽?你這樣,讓我該怎麽辦?就說你這步棋太大了,最後可能隻會留下一世惡名,為什麽還要一股腦的走下去。


    我恨過你、敬佩過你、崇拜過你。


    而如今,你卻讓我站在這裏看著你和身邊的同伴一個又一個的去世,你有沒有考慮過唯獨留下我一個人現在的我該怎麽辦呐?


    “哎!”


    永台深深的歎了口氣,撩開營帳,那高大的身影如今沒落又孤寂。


    又下雨了。


    站在雨水中,看著天空緩緩墜落的雨滴,他漸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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