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琉璃的話,東方洌失笑,“原來是這個,我還以為……”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還以為什麽?”葉琉璃被笑得發懵,一頭霧水。


    “從前你一直說想要過平靜平淡的生活,我還以為你讓我自請父皇貶為庶人。”東方洌繼續笑著。


    “……”葉琉璃有些尷尬,“有什麽好笑,我說的這個比貶你更可怕,畢竟庶人也可以納妾,我卻不允許你除了我外有別的女人。”


    東方洌緩緩收斂了笑容,“好,我答應你。”


    “……”因為對方回答得太痛快,竟讓葉琉璃有種不知如何回答的感覺。“你不再想想?”


    “不用。”


    “你幻想一下,今生今世你隻能有一個女人,什麽環肥燕瘦的,你不想嚐試?”


    “不想。”


    “等三十年後,我人老珠黃,你還算康健,再見到水靈靈的少女,你不眼饞?”


    “不饞。”


    “如果以後你和官員們見麵,人家都是美妾環繞,你身邊隻有凶巴巴的我,難道你甘心?”


    “你可以溫柔一些。”


    “如果我不溫柔呢?”


    “凶巴巴也不錯。”


    “……”


    葉琉璃總覺得,事情發展太過順利,讓她很不安。


    “不對,不對,肯定哪裏有問題,”葉琉璃搖頭,“就算你願意隻娶一妻,但如果皇上賜婚怎麽辦?我就是皇上賜婚給你的,饒是你當初不喜歡也不敢拒絕。”


    “父皇賜婚隻有正妻有資格,你聽過哪個皇帝賜個妾?”東方洌道。


    “好吧,就算皇上不再賜婚,但如果你下屬送美妾給你,你怎麽辦?”葉琉璃瞪了一眼,問道。


    東方洌淡淡一笑,“我就會問那名女子,她是否願意自由,若她自願離開,我送白銀千兩;若她認為自己謀不到出路,我就把她轉送給其他官員。妾與妻不同,不用入婚籍。”換句話說,若禮物一樣可以轉送。


    葉琉璃啞口無言,而後嘟囔,“你的正妻倒是開心了,人家官員的正妻該鬧心了。”


    “那就與本王無關了。”


    “……”


    “怎麽?你為何瞪我?”


    “你這個死白蓮花。”


    “你又誇我?”


    “……”


    葉琉璃隻覺得腦子懵懵的,心裏很亂,卻說不出感覺。


    她甩了甩頭,“不對,不對,話題扯遠了,但東方洌你想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你想拉攏一批人,但那些人為了安心,非要將自己女兒送給你,你會怎樣?”


    東方洌挑眉,“拒絕。”


    “如果你拒絕了官員的女兒,官員就不投靠你呢?”葉琉璃追問。


    “那就讓他去吧,這樣的事本王也不是沒遇到過。”東方洌冷哼了下。


    “……”葉琉璃,“從前遇到過?”


    “你以為我之前沒拉攏官員?”


    “你真的沒接受?”


    “你比我還了解王府,你見王府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女主子嗎?”


    “……”


    葉琉璃堅固的心房開始逐漸瓦解起來。


    東方洌卻如同想到什麽,濃眉越皺越緊,“不過琉璃,你是從哪聽說,拉攏官員勢力還要納官員女兒為妾的?這些未擺在台麵的東西,可不會出現在書裏或者野史裏。”這是朝堂黑幕,自然被封殺打壓。


    葉琉璃眼珠子轉了轉,她也不能說,後代影視劇都是這麽演的吧,你們的天大秘密都被後世人演成狗血了,別說她,就是拎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都是懂的。“我……我猜的。”


    東方洌深深看了葉琉璃一眼,而後道,“琉璃你很聰明,但且放心,即便不拉攏,我也不會納妾。你不是喜歡聽毒誓嗎?我發個毒誓給你好嗎?”


    “……算了吧,毒誓那種東西沒幾個能成真的,正好相反,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禍害都是天天發毒誓玩的。”葉琉璃悶悶道。


    東方洌笑容溫柔,“既然你信不過毒誓,你就給我下毒吧。”


    “下毒?”琉璃一愣。


    東方洌笑著點頭,“你不是精通醫術嗎?你鑽研一種慢性毒藥,隻要服下毒物後,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服用一次解藥,你掌握著解藥,如果我真背叛了你,你就帶著解藥離開,如何?”


    “……”葉琉璃嘴角抽了抽,“我要是能研究出這種毒藥,我給你父皇下一劑,給太子下一劑,給各國君主都下上,那我不就是天下霸主了嗎?這麽珍貴的藥物放在你身上,太浪費。”


    “……”


    “不過話說回來,”葉琉璃挑眉,“你是不是話本寫多了,竟能想到用毒藥控製人的狗血劇情?講真,我腦洞都沒你腦洞大。”


    “……”


    不知不覺,兩人竟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了起來,全然沒了之前的僵持和尷尬。


    突然,東方洌一把抱住葉琉璃,將她撲倒在床上,卻沒有下一步行動,隻是靜靜地抱著她,“答應我,好嗎?或者說你提出要求,隻要你提出的我都能做到。”


    “……”葉琉璃,“讓我……再想想好嗎?”


    “好。”東方洌見她鬆口了,極開心,雖然短短一個字,但語調卻極其雀躍。


    “你先回去,讓我靜靜的想一想好嗎?”葉琉璃低聲道。


    東方洌沉思片刻,終於歎了口氣,“好。”便緩緩放開懷抱。


    就這樣,東方洌被葉琉璃打發走,少頃,被支開的玉珠悄悄地溜進來,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發現王妃娘娘趴在床上若有所思,絲毫沒有困倦的跡象。


    玉珠有種做壞事被抓的心虛和緊張,“娘娘……娘娘,奴……奴婢剛剛去……去解手了……”糟糕了,娘娘醒來多久了?都怪自己色玗熏心,應該早一些回來的,不應該拖拖拉拉,哎,怪隻怪西施哥哥太帥了。


    “哦……”好半晌,葉琉璃才慢悠悠地回答了一聲,“你回去睡吧,今天我想自己睡。”


    玉珠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下了,“娘娘,奴婢錯了,奴婢說實話,奴婢沒去解手是西施哥哥來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葉琉璃失笑,坐起身來,“笨蛋,我真沒生氣,反倒是羨慕你呢,隻不過今天真的想靜一靜,你回去睡吧。”說著,雙眸忍不住看向床頭綻放的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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