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川。


    “……”玉蘭。


    葉琉璃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怎麽,小廝陪少爺解手不是正常嗎?最多你解手,我在外麵等著,絕對不偷看。”


    “……”梅寒川。


    “……”玉蘭。


    梅寒川隻覺得頭大,“不用了,在下自己可以。”


    “那可不行,梅公子這般尊貴的人物辛苦的解手,我們這些當小廝的在房內看姑娘表演,不合適!人家會說我們當小廝的沒規矩,別害羞了,也不是我自己陪,還有玉蘭呢。你放心,你別看玉蘭年紀輕輕,思想迂腐得很,就算是我想偷看,她也不會允許的。”


    “……”梅寒川。


    “……”玉蘭。


    最後,梅寒川又坐了回去,繼續看節目。


    玉蘭將葉琉璃拽到一旁,急了,“娘娘身為女子,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怎樣的話?”葉琉璃冷冷一笑,看向梅寒川,“你自己看看他的神色,像是沉浸美色中嗎?你以為我們做得天衣無縫,他就沒絲毫察覺?你想不到就代表別人想不到?我不是要陪他解手,我是在監視他是不是對手下發號司令。”


    玉蘭恍然大悟。


    葉琉璃歎了口氣,“你記住,若想知曉對方想什麽,便要處在他的位置,把自己想象成他。也許前幾次無法揣摩準確,但人的腦子越用越靈,總有一天你能揣摩出對方在想什麽、預判出他們即將要做的事。”


    玉蘭麵色嚴謹,“是,奴婢記住了。”


    捏著酒盅的梅寒川越發覺得心底有種惶惶不安,這種惶惶不安來源於身旁的葉琉璃。


    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葉琉璃的心狠狠一落,“糟,玉蘭你快出去,盡量將那些人支開。”


    玉蘭見主子沒回答,快速點頭,“娘娘,交給奴婢就好。”說著,就快速離開。


    葉琉璃回到梅寒川身邊,一張精致的小臉上堆滿了笑意,“梅公子你喜歡哪個?或者說喜歡哪幾個?一次一個絕對不夠,以梅公子這般武功蓋世,一次得五個!”


    葉琉璃沒羞沒臊的話頓時將梅寒川震驚了,便是腦中正思索之事也被生生打斷,“葉琉璃,你還是不是女人?”


    “當然啊,我要是男人,葉相也不會把我嫁過來不是?”一邊與梅寒川貧嘴,一邊擔憂著門外。


    門外。


    敲門的是梅寒川的手下。


    玉蘭出了來,見眾人麵色焦急,道,“梅公子派奴婢來問各位,這般急促可有何事?”


    眾人自然不能當著賢王妃丫鬟的麵說發生之事,一個絡腮胡的人道,“我們有事與主子當麵說,你讓開。”


    玉蘭整個人靠在門上,不給人打開的機會,“抱歉,梅公子正在……嗬嗬,一個男人來青樓做什麽,你們還不知?”


    眾人也是矛盾開來。


    是啊,一個大男人來青樓,少不得要……他們這般闖進去,會不會打擾了主子雅興?但事關緊急。


    玉蘭壓低了聲音,危險的眯著眼,“我不管你們有什麽要緊之事,但房內有更要緊的,你們若貿然闖入,你們主子是否會滅你們的口,我可就保證不了了。”


    實際上玉蘭想表達的意思是——梅寒川在嫖妓,被人看見了不好。


    但眾屬下的想象是——主子與賢王妃……呃……此事確實影響重大,如果他們貿然目睹了這秘密,以後若有了個風吹草動,少不得要被滅口。


    雖然過程中夾雜了誤會,但不得不說,玉蘭成功的阻攔了這群人。


    梅寒川略有疑惑,“剛剛是誰在敲門。”


    葉琉璃笑道,“肯定是老鴇,你沒聽說青樓裏的規矩?客人嫖一半,老鴇就過來敲詐勒索,如果客人不拿銀子就不讓嫖了,這不上不下多難受,最後客人也隻能乖乖掏銀子。像你這種生客,人家不坑你坑誰?”


    梅寒川柳眉皺起,“你不是沒來過青樓嗎,為何還知曉此種醃臢之事?”


    “就是因為沒來過所以好奇,因為好奇所以到處打聽,於是就打聽了不少內幕。”葉琉璃笑眯眯的。


    可憐的柳娘,就這麽無辜的背了黑鍋。


    一個時辰後,姑娘們把才藝輪流表演的三輪,實在沒什麽可表現的了,天色也黑了下來。


    雖然翠怡樓的四樓清淨,但到底還是在熱鬧的豔粉街上,門外傳來絲竹之音,窗外的龜公們大聲拍馬、女子們柔媚拉客,一時間房內也是十分曖昧。


    在這曖昧的氣氛下,一群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尷尬得緊。


    一名女子款款上前,剪剪秋水似的雙眼緊緊盯著梅寒川,“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安歇可好?”


    葉琉璃一拍桌子,“對啊,天黑了就要睡覺,少爺您挑兩個喜歡的留下,其他的小人帶走玩。”玩什麽?反正不是滾床單。


    梅寒川失笑,“既然你也有雅興,何不留下一起玩?”


    葉琉璃尷尬,“這個……嗬嗬,不好吧。”


    正在這時,門被人從外猛地撞開,在青樓女子們的尖叫聲中,一名彪形大漢單膝跪地,“大人不好了,那些車隊……溜了!”


    葉琉璃暗暗吹了聲口哨,卻突然聽見門外響起玉蘭的掙紮聲,“放開玉蘭!”說著,便要衝出去救人。


    但人還沒從小凳上站起,手腕卻被某人捏住。


    青樓女子們受了驚嚇,卻見那邪魅的梅公子麵無表情,周身散發了殺氣,她們怕得抖成一團,不敢吭聲。


    梅寒川瞪了發抖的女子們一眼,“滾。”


    青樓女子二話不說,嘩啦啦的就跑了出去。


    剛剛還滿是鶯鶯燕燕的房間,瞬間死一般的沉靜。


    “放開我!”葉琉璃拚命掙紮,但捏著自己手腕的大手如同鐵鉗,掙脫不得。


    “何時發現的?”梅寒川的聲音冰冷低沉。


    “回大人,大概兩個時辰前。”大漢回答。


    梅寒川頓時怒了,“兩個時辰?為何這時才來稟告?”


    “因為……”大漢的聲音頓了,小了幾分,“因為那丫鬟說,大人在房間裏……正在……小人不好打擾。”


    梅寒川暴怒,葉琉璃尖叫出來,“放開!好痛,梅寒川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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