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得誌猖狂,不知道天高地厚。”賈母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政兒,速速進宮去請罪,言明我賈家不敢牽涉其中。鳳姐兒,榮哥兒媳婦是冠軍侯的姐姐,我們高攀不起,你去趟東邊!”


    王熙鳳不免神色一沉“老太太,這咱們是不是等一等老爺回來,再處置!”


    “哪裏等的,老婆子的話也不頂用了嘛。給我掌嘴!”賈母一怒,王熙鳳是平白挨了兩個巴掌。


    要說最高興的必然是賈寶玉了,他心想終於將那個家夥趕走了。這下可好,老爺,老祖宗都不喜他了。正想到這裏,得意的來到了林黛玉的麵前。


    “妹妹可還要我掛那對子嘛?我勸妹妹早早的將秦煜寫的撤下來,以免給我家招災!”


    這一句,徹底絕了林黛玉的念想了。


    “人家不願意的事,便是皇上下旨也敢撕。舅舅讓你掛你就不敢不掛,偏不敢說半個不字。欺負我個小女兒家算什麽本事。”


    “煜哥哥膽子也太大了,現在可如何是好。”史湘雲焦急道“我去求老祖宗!”


    “別去!”探春連忙攔住了她“鳳姐姐都挨了打,這是潑天的大事,哪裏是我們能摻和的。”


    賈家眾人焦急的等著賈政去請罪,雖說和他們關係不大,可畢竟是發生在賈家。這皇帝要是不明所以連他們一起辦了,那豈不是倒了八輩子黴?


    卻說戴全挨了打,風風火火的會了皇宮,撲倒在殿前便是哭天搶地的哀嚎。


    皇帝望著那撕碎的聖旨不禁嘴角抽了抽。


    “陛下,還請陛下下旨,著人拿了那狂徒……”一旁的忠順王低聲道。


    “拿人?”皇帝冷笑道“王弟,近幾日操勞太多了。回府閉門休息三個月!”


    “這……”忠順王不禁大駭,這哪裏是讓他休息,分明是讓他躲起來。


    “陛下,難道要縱容此子不成?”忠順王不敢置信。


    皇帝微微皺眉“看來在家裏休養也難以休養的好,你回封地吧。”


    “四哥!”忠順王驚怒交加,這是讓他回封地去了。難道就因為一個冠軍侯,他就得躲回封地去。


    “混賬!”皇帝勃然大怒道“難道要朕告訴你,我怕他?”


    忠順王訝然道“何至於此,不過一個狂妄豎子而已!你該下旨誅殺此逆賊!”


    “狂妄豎子?”皇帝沉聲道“他的確狂妄,可他是天下無敵的冠軍侯,視數十萬大軍如草芥,他能殺進狼族的王庭,難道就殺不進朕的王宮嗎?你以為我不想殺他。真把他逼急了眼,以他的武功刺王殺駕易如反掌,王弟難道不知匹夫之怒呼!”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對別人來說,隻是說說而已。可對於這位皇帝來說,卻是有著十足的認知,因為早在多年前,便有一人,輕而易舉的入得王宮和他展開了親切的會談。


    忠順王倒吸了口冷氣,連忙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臣弟,自領責罰,這便回去閉門思過。”


    “回封地!”皇帝漠然道“此子睚眥必報,朕就不該聽你的,下旨賜婚。若他知道是你在促成此事,會放過你嗎?”


    “他……難道真有這個膽子?臣弟不信,他不過一個人而已。沒了北海驍騎,還能翻了天不成!”忠順王哪裏肯走,封地自然是他的土皇帝,可哪裏有京城的繁華。


    “你不信也得信,你知道他在北疆戰場殺了多少人馬?”皇帝想想密報來的數據,都覺得脊背發涼。“和這樣的人,哪裏有道理可講。滾!”


    忠順王深吸了口氣,急匆匆的再拜離去。


    “戴全!”


    戴全渾身一個哆嗦“陛下,老奴……老奴……”


    “擬旨,朕思慮不周,聽信讒言……賞黃金千兩,西域琉璃瓶兩對……”皇帝暗暗苦笑“這小子,果真是桀驁不馴。”


    “你再跑一趟,不論如何天家顏麵不容有失。你這頓揍算是白挨了,他要再揍你,你也得忍著!”


    戴全欲哭無淚,剛才那番話他可是聽得清楚“老奴萬死不辭。”


    就在此刻,外麵又有人報“陛下,榮國公府一等神威將軍賈赦,戶部員外郎賈政上書請罪。”


    “折子拿來,人在外麵等著!”皇帝道。


    “嗬,賈家那個老封君倒是打得好主意,請秦煜到他們家裏去住。朱童,賈家哪裏消息打探的如何?秦煜不願意接旨,是不是已經和賈家哪個姑娘私定終生了?”皇帝問道。


    一側暗衛統領緩緩現身“回陛下!賈家準備將三小姐探春許給冠軍侯,不過他自己到沒這個意思。對賈家的幾個姑娘一樣的玩鬧。”


    “哦?那他就沒有特別關注的?”皇帝微微皺眉“朕還就不信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會不喜歡女人?”


    “賈家不見有什麽消息,冠軍侯隻是讀書寫字和姑娘們一樣的玩耍。不過倒是他姐姐秦氏那裏的探子回複。他似乎對賈老封君的外孫女林黛玉格外照顧。今日還寫了一副對聯給她。其他人再無這種待遇!”


    “林黛玉?”皇帝眉頭微皺“那不是江南巡鹽禦史林如海的獨女?秦煜又有文墨傳出了?寫的什麽?”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朱童回複道。


    “哦?這冠軍侯文采倒是驚世絕豔,此前那一首詞壓得滿朝文臣盡低眉。不過怎麽送給女孩子的,也不知道寫的委婉些?”皇帝頗為不解,或者說以為秦煜不解風情。


    “陛下所言極是,隻是這林大人的獨女,寄居賈府,甚是孤弱,是個小心在意的,心氣又高。少不得一些冷言冷語。冠軍侯此言似乎是在勸慰她!”朱童道。


    “林如海的女兒若沒些心氣那才奇怪了!”皇帝不禁聯想到了至今還在南方主管鹽政的林如海,那可是他一個大將。“照你這麽說,秦煜卻對她情有獨鍾?”


    “屬下不敢妄言,秦氏哪裏的暗子,倒是聽過秦氏的感歎,說林姑娘身體嬌弱,如何能當當家主母,偏偏冠軍侯一意孤行,還在為冠軍侯的婚事發愁!”


    “哼,那就沒錯了!”皇帝冷哼道“也難怪秦氏要發愁,這冠軍侯這等桀驁,怪不得會對朕給他賜婚反應如此激烈。傳旨的時候林家姑娘也在場吧?”


    “回陛下確實在場!”朱童回道“賈家禮數全麵,所有主子都準備謝恩的。沒曾想……”


    “哼!”皇帝冷哼了一聲,接過了遞過來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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